肖翊一听冷笑着心想:犬子?对了!可不是狗儿子吗?于是说道:“你的狗儿子仗势凌人,养狗儿子不教乃狗父亲之过,鲍成启,你也难辞其咎!”
鲍成启大怒,沉声道:“阁下何人?究要何为?”
肖翊冷冷的道:“你看呢?”
鲍成启凝眼细瞧之下颇觉眼熟,不禁皱眉细想。
“不用想了,在下就是你狗儿子口中的狗奴才,曾经是陈府的下人肖翊!”
鲍成启愕然之下仔细凝望,随即咬牙切齿的道:“好,好,好!”
肖翊道:“好什么好?是你好还是我好?”
“卑鄙小儿不知从哪儿学了旁门左道的功夫来害人,老夫今日教你生不如死!”
肖翊心想:师父说鲍成启在师父手下走不过三五招,不知在我手下走得过几招?我与人交手经验几乎全无,尤其是鲍成启此等级别的高手,不如借他来练练手,积累一下交手经验也好。于是道:“鲍老儿,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说让谁生不如死?”
鲍成启恼怒至极,沉哼一声腾身而起,漫天脚影疾袭向肖翊面门,肖翊稍稍后退一步伸出一指疾点向脚影中的一个脚掌。鲍成启吃惊收脚,身形落地之际左手成爪低探向肖翊面门,右手成刀高举砍落。肖翊未料到鲍成启变招如此迅捷,忙收摄心神右掌横切鲍成启的爪手,一拳迎向刀手。岂知鲍成启的爪手其实是虚招,见肖翊横切过来便轻巧挪开顺势变爪成刀,与右手并在一起双刀砍向肖翊。
“嘭”一声巨响,肖翊被震退两步,鲍成启则闷哼一声飘退出一丈左右落地,紧接着踉跄退出五步之多方站稳脚跟。
肖翊吃亏在以一手之力迎击鲍成启双掌之功,否则绝不会被震退。
鲍成启只感觉气血翻腾难以压制,惊恐不已的想:此子短短数月不见,从常人之身一举变成罕见的高手,不知遇到了什么奇遇,既然内力不如他,何不以成名多年的虎盘剑来击杀他,料想此子的剑法在数月之间进境甚微。想到此处鲍成启翻身自他出来的窗口窜进屋内。
肖翊不禁一愕,心想:“鲍老儿一战落在下风便吓得逃进屋里去了吗?身为成名高手成何体统。正想出声质问,却见鲍成启飘然掠出,手中已多了一把青光闪闪的剑。
肖翊轻笑一声取过背负的鹰啸剑,说道:“鲍老儿,你看这可是旁门左道的功夫?”一声尖锐嘹亮的鹰啸声骤然响起,鹰啸剑脱鞘而出。
鲍成启如遭雷击慌忙退后一步,随即惊呼道:“鹰啸剑!”
肖翊剑尖斜斜指向地面道:“不错,正是鹰啸剑!”
鲍成启簌簌而抖,手中之剑突然脱手,暴射向肖翊,身形一晃疾速逃窜而去。
肖翊未料到这个成名多年的高手见到鹰啸剑竟丢掉兵器逃命,冷喝声“哪里逃”,手中剑击飞迎面射来的青光剑,身体毫不停滞的掠向鲍成启,瞬息间追至鲍成启身后一剑砍去。
肖翊此举意在令鲍成启转身接招,岂料鲍成启早已魂飞丧胆,慌忙斜身欲避,身形一滞之下鲜血飞溅处,一条手臂已悄然掉落。
鲍成启剧痛之下怪吼一声却头也不回继续狂奔。
肖翊心下悚然,没想到鲍成启惧怕鹰啸剑至此,手臂掉落却毫不顾及的亡命狂逃,耳边响起师父“得饶人处且饶人”的话语,不禁停下脚步看着仍没命价飞奔的鲍成启,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 ※ ※
枫山,树木稀疏的林间,肖翊泪流满面的望着刻有“陈氏馨同之墓”的石碑。
良久之后,鹰啸声中长剑疾闪,石碑的正面在火花迸溅中被平平削掉一层,剑尖飘闪间刻出“爱妻陈氏馨同之墓”,左下方是小字“夫肖翊立”。
孤零零的身影伴在孤零零的坟冢前,日夜一动不动。
三天后,如同雕刻般的身影忽然一闪,仿似一缕轻烟般掠上高山之巅,竖剑于背昂首挺立遥视远方天际,良久后,一声凄厉的尖啸响彻山端云霄,孤逸的身影箭矢般飞掠弹去,尖锐嘹亮的啸声转瞬即远,片刻时分声音犹自遥遥传来,啸声中充盈着无尽的怨恨与悲怅……
第二一一章 剑教总坛()
乌秋雨一行众人来到通天峡,由通天峡的一名守卫赶去通报,却半晌不见返回。众人百无聊赖之下不由的欣赏起通天峡及周边险峻奇异的风景。
乌秋雨恨声道:“未来教主即临,一干小的们却如此怠慢,改日务须好生教导训斥一番不可。”
药长老在旁安慰道:“秋雨稍安勿躁,想必乌血剑教突逢剧变之下定是有些纷乱,待秋雨接掌之后略加整顿,相信很快会步入正轨、恢复常态的。”
再过得片刻,那通传之人急急赶来,奔至乌秋雨身前躬身道:“敬请乌前辈独自一位上岭!”
“独自一位?”乌秋雨愕然之下瞪大眼反问道,一同来的众人亦大感诧异。
那人依然躬身垂首,不卑不亢的答道:“正是!本教总坛重地,其他人等一律不得上峰。”
“混账!”乌秋雨怒道:“本教主即临,一群大逆不道之徒不前来迎接已是犯下不可饶恕之罪,竟然欲将教主请来的贵客拒之门外?说!到底是谁的指使?”
那人显然受到惊吓,以颤抖的声音说道:“小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住口!”乌秋雨大喝道:“我才是即将接掌的本教教主,你竟然奉其他人之命来指示我?是否活得不耐烦了?”
那人哆哆嗦嗦的道:“小的不敢,请前辈恕罪。”
“何来前辈?你竟大胆至此不称呼我为教主?”
“这…是上头的人…教我如此传话。”
“那你说!”乌秋雨手指着那人的额头说道:“是谁要你下来请我?是谁教你将其他人拒之门外?”
“是…是…”
“快说!”
“是…是逍法王与黑护法。”
“好!”乌秋雨望向岭上咬牙道:“我早料到你们两个心怀叵测图谋不轨!我乌秋雨倒要看看你们能耍出何等花招!你给我滚开!”说着飞起一足踢向那人的下巴胸前。
那人竟不敢躲闪,“蓬”的一声身随声起,痛哼着跌翻出一丈之外。
药长老赶忙上前拉住乌秋雨的臂腕说道:“秋雨,万不可轻易出手,当教主务须施以怀柔之策,不可做出诱发教众怨忿的举动。”
乌秋雨闻言愣了愣,沉吟了片刻向愣在当地的其他通天峡守卫说道:“你们将他扶进去伺候他好好休息。”说罢向药长老、楚笑天、清明观、峨眉派一众人挥挥手道:“我们上去!”
乌血剑教的正殿位于摩天岭上方广阔区域的正中处,虽不及宫殿的富丽堂皇,却也显得庄重雄伟。
一众人抵达大殿的正门处,见逍、遥法王及黑、红、绿、花四护法及十三金刚站在门前,唯独不见魅法王。
乌秋雨皱眉扫视了一遍乌血剑教众人,冷冷的道:“你们在这里的就是本教仅存的硕果吗?为何不见魅法王?”
“回乌老,魅法王至今未归,我等派人四下找寻,现下仍下落不明。”
“逍法王!你说什么?”乌秋雨双目杀机迸现怒喝道。
逍法王答道:“我说魅法王至今下落不明…”
“不是这个!”乌秋雨尖声叱道:“你称呼我为什么?”
“这…”逍法王微一迟疑说道:“如若乌老听不入耳,那么叫什么好呢?乌前辈?…乌女侠?…乌侠女…”
“闭嘴!”乌秋雨脸断喝道:“侠你个头!为何不尊称我为教主?”
“教主?”逍法王诧道:“乌老何出此言?”
乌秋雨怒哼一声道:“难道魅法王未向你等转达交代?”
“转达…什么?交代…什么?”逍法王似笑非笑的说道:“魅法王至今未归,难道乌老未曾听清楚吗?”
“你…”乌秋雨为之气结,但如若魅法王果真未曾返教,逍法王言语却不无道理,忽然灵机一动随手掏出乌血令牌扬臂一举道:“看清楚了!”
楚笑天在旁插口道:“就凭这个,还不参见教主?”
包括逍法王在内的乌血剑教众人齐齐一愕,有些甚至眼现惊恐。
“乌血剑教教众听令!”随着乌秋雨的一声大喝,十三金刚齐齐跪倒,绿护法及花护法亦相继跪倒在地,而遥法王左右观望不知所措,红护法则半曲着腿犹豫不定,模样甚是怪异尴尬,只有逍法王及黑护法凝立不动。
逍法王回头巡望了眼跪倒的众人说道:“急什么?难道也不辨令牌的真伪便下跪吗?一群蠢蛋!”
乌秋雨怒道:“逍法王?你竟敢无视令牌不下跪?令牌难道还有真假?”
逍法王探头向前佯作仔细观察乌血令牌,喃喃说道:“令牌倒是不像假。”
乌秋雨在往高举了举令牌尖叫道:“还不跪下听令?”
“且慢!”逍法王挺直身躯泰然说道:“请问乌老,此令牌您是从何处得来?”
乌秋雨及一同随之而来的一众人纷纷愕然,一时间竟无言以答,而红护法则缓缓伸直了腿站直,跪下的两护法及十三金刚则纷纷抬头左右相望。
乌秋雨瞪大灰白的双眼喝道:“大胆!你…你们…”话语竟是接不下去。
残烟趋前将右手拂尘搭左臂上说道:“已故贵教之主谭居士临终前将令牌交与乌居士,并且口传指定乌居士接任教主,此时该不会假,据说魅法王当时也在场,回头大可向魅法王问询。”
逍法王哈哈笑道:“残烟真人贵为修道之人怎可说出如此话来?假若当时残烟真人及芸觉师太在场,遵照出家人不打诳语之说,本法王倒可十足十的相信。但如今真人的言语只是听到乌老的片面之词而陈说,想必不可当真吧?更何况魅法王至今下落不明,更是无从佐证,这倒委实教人头痛之至啊。”
乌秋雨嘴唇颤抖着吼道:“老光头!你想耍赖?想犯上作乱吗?”
“犯上?”逍法王冷笑一声道:“现如今乌老无从佐证该令牌为教主亲授,也不能证明教主曾口传乌老接掌教主,那么我们当然不是乌老的下属,乌老亦非上司,何来犯上之说呢?”说罢转首向绿、花二护法及十三金刚说道:“起来吧!此令牌来路不清,来人更是身份不明,傻愣愣的跪下作甚?”
跪下的众人闻言纷纷站起。
“反了!反了!”乌秋雨稀疏的白发俱张,浑身颤抖,面目杀气凛然,宛然一副欲发狂动手的样子。
药长老眼见事态要发展至无法收拾的局面,急忙说道:“秋雨,暂且忍下这口气,无论如何我们也要找到魅法王,如此此事当可迎刃而解,不要导致血溅的状况发生。”
乌秋雨咬牙切齿斜瞪着药长老狠狠说道:“要我如何咽下这口恶气?”
残烟也觉事态严重,至乌秋雨身边轻轻说道:“小不忍则乱大谋,乌教主暂且息怒,以大局为重,为贵教的福祉着想。”
楚笑天冷笑骂道:“从未见过你这个老光头之类的卑鄙无耻之人!”
逍法王沉声道:“楚笑天!乌血剑教还轮不得你这个外人撒野!”
药长老解围道:“还请贵教安排我们这一大伙人的住处,待得魅法王到来再行分说。”
黑护法说道:“乌老有住处,外人恕无安排,这便请下岭罢!”
乌秋雨、楚笑天等众人大怒,尽皆恶眼望向黑护法。
遥法王却说道:“远来是客,敝教自当安排各位的住处,只盼寒屋陋脊不周之处多多包涵,绿护法去安排吧。”
逍法王及黑护法以责怪的眼神望向遥法王,而遥法王自有龌蹉的私心,眼见来人中貌美如花的女子不少,怎可压制住歹心,轻易放手送走?只要留得人身,待些时日,说不定可现染指之机。
药长老与残烟左右相劝着亦自火冒三丈的乌秋雨随领路的绿护法而去。而楚笑天与逍法王相互怒瞪了片刻,最终前者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第二一二章 总坛魅影()
众人不及在下榻处安顿便不约而同的涌向乌秋雨的房屋,药长老更是寸步不离的第一个跟进入房,其余大部分门人则拥在门口。
乌秋雨气鼓鼓的坐在藤木椅上,眼望着众人陆续来到,呲牙说道:“现如今那是非找到魅法王不可,有谁自告奋勇前去?”
众人纷纷互望,无人回答乌秋雨所问。天地之大倒是如何毫无根据的去寻一个在外举目无亲,甚或可四海为家之人?
唐凝更说道:“现下逍法王等人心怀叵测,我们任何一人若贸然出去,很可能遭到这些人的毒手。”
残烟接口道:“唐女侠所言不错,现如今我们任何人不可轻易的落单,我们目下却是处在危机四伏的险境。”
乌秋雨喝道:“难不成我们在此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众人闻言皆吃一惊,乌秋雨的担心不无道理。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欲将众人一网打尽或逐个击破的黑手几乎无处不在,甚至饮食和空气都可在众人稍一疏神间掺毒而入,将众人置于全军覆没、引颈待宰的境地。
飞雪叹道:“如果此时魅法王及时赶来便好了。”
众人颔首表示赞同。
此时芸觉忽然浑身一震道:“不好!”
众人齐齐望去,同时药长老、残烟的眼中亦顿现惊恐,使众人虽不知晓原因但纷感寒意阵阵上涌,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冷颤。
“师父,不知是何事?”
“爹,娘…”
飞雪与楚诗月眼见几人面现惊恐不由大感紧张先后询问,楚诗月更是称呼了一声双亲后再多说不出话来。
楚笑天疼惜的看了看楚诗月摇头叹息道:“魅法王很可能已然遭遇不测,或者被擒住软禁,或者…亦可能已遭毒手。”
“啊?!”众人齐齐失色。
“那现如今我们岂非已羊入虎口、自投罗网?”青云面色惨白的说道。
唐凝微一思索道:“我们不如突围而去,待离开此地再谋求对策?大家以为如何?”
众人你眼望我眼,均不知该当如何。
药长老微一沉吟说道:“不可,唐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