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哥!”段天波与段天涛齐声呼道。
段天涛忽然挣扎爬起恶狠狠的瞪着肖翊说道:“鹰啸剑!放我大哥走,由我来抵一条命!”
段天浪与段天波异口同声道:“三弟退下!”说罢争相爬起。
段天波拾起东瀛刀说道:“鹰啸剑!如若你肯放过我大哥及三弟,我这便就此横刀自刎,你看如何?”
“二弟!”、“二哥!”的呼声自段天浪及段天涛处传来。
段天浪踏步向前断喝道:“你们两个快走!鹰啸剑说过只欲取为兄性命,你们两个不必妄自送命!”
肖翊淡淡一笑道:“不错,段天浪的性命本爷是要定了!只要你们乖乖滚蛋本爷不再追究。”
“不可!”呼叫声中段天波及段天涛纷纷上前护住段天浪,如此一来已距肖翊的鹰啸剑尖极近。
肖翊心有所感悄悄回首上望,只见追逐自己的一众武林人士都已到达对面峡壁边缘,纷纷朝下俯望。
“你们听到没有?”段天浪伸出双手欲将两兄弟拉回而自己上前,却被两人推搡而回。
肖翊看到此情形喝道:“你们三个想一同全都死吗?本爷成全你们又如何?”说罢手腕轻抖剑尖轻颤。
段天浪厉声道:“你们还不走?大哥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也不听了吗?”段天涛却忽然俯身将凌两吧东瀛刀拾起,一把自己手持,将另一把交与段天浪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兄弟三人携手力战,一同死了算了!”说罢双手握刀柄面向肖翊,面容上现出义无反顾的凛然气势。
肖翊盯注着三人冷冷的道:“如此本爷便将你们一并料理了!”
山风幽幽吹过,肖翊不断巡视着三人,鹰啸剑缓慢的斜斜扬起,见段氏三人虽然显出恐惧及戒备之色但毫无退缩之意,不由心念一动。
忽闻对面崖上传来齐声娇叱,随即一条黑影自云雾缭绕的上空疾速落下,所趋方向正是脚下的岩石平台。
肖翊及段氏三人齐齐朝上望去,黑影逐渐接近,待更加靠近尽皆看出此人正是千叶鹤。如此远距离居然几乎能够抵达岩石平台想必是有人运内力以推抛之类的方式进行协助,依照两声娇叱,料来定是两个女忍者所为。
肖翊迅捷的望了一眼段氏三人,随即朝上仰往疾速接近的黑影说道:“本人绝无伤害之意,因此三位千万莫要妄动,以致伤了三位师尊。”
段氏三人听罢不由愕然,鹰啸剑的语气为何突然变得平和不再像此前般狂傲,所说的内容更是不知所云,不由茫然不解中只得呆呆瞪视。
原来肖翊以黑影投来的弧度及速度已然测出此人万难安然落于岩石平台之上,离平台边缘足有一丈左右的差距,即便落在平台之上若无人接住将腿骨断折或身受重伤,若段氏三兄弟齐心合力去接,亦将遭受更多人受伤的后果。
眼见千叶鹤已堪堪抵达平台斜上方两三丈许,肖翊疾喝道:“让他伸出刀!”
段氏三人听罢不由一愕,待警醒过来呼叫之时为时已晚,但并未导致三人所担心的情景发生,因千叶鹤眼看难以落在平台之上在本能的驱使下仍然向岩石方向最大限度的伸出了东洋刀,即便明知刀长难以企及仍拼命作势,犹如溺水之人明知稻草难以救命仍狠命捉住一般。
“当!”的一声脆响,横伸而出的鹰啸剑堪堪撞在千叶鹤拼命握住的东瀛刀刀身下端,在千叶鹤浑身剧震稍作停顿之时肖翊以迅捷无论的速度捉住段天涛的脚踝急甩而出。
“你做什么?”段天浪及段天波的惊恐叫声中只听肖翊断喝道:“捉住他!”
段天涛与千叶鹤疾速接近,段天涛果然反应神速直伸手臂探向千叶鹤,而千叶鹤更是伸长手臂拼命前捉,只见段天涛的身躯画了一弧线后与千叶鹤互捉手掌手腕,随后按段天涛原来的弧线旋转迂回双双落在岩石平台之上。
段氏兄弟及上方瞧清楚的众人齐声惊呼或欢呼之际忽听“喀喇!”一声,肖翊落足的岩石边缘一角突然裂开脱落,肖翊顺势疾堕下去,段天波伸手欲捉却是晚了一步,众人的齐呼声中恰巧一阵山风吹过,肖翊疾展双臂做出似杂乱无章却又似蕴含某种玄妙弧度的动作,随即缓缓斜飘而起,安然落于岩石之上。
一时间,对面崖边上及斜下方岩石平台上鸦雀无声,众人犹如雕塑般呆立当地,只有肖翊侧首俯望了一遍岩石裂开脱落之处。
不知过了多久,千叶鹤忽然单膝跪地,叽里咕噜说了一串话,只听段氏三人浑身剧震齐声道:“师父!”
千叶鹤厉声喝道:“哈呀咕!”
段天浪犹犹豫豫着说道:“家师要以一己之身抵命,恳求你放了我们三兄弟,但…但这绝对不可!我们三兄弟万不答允!”
千叶鹤仰首道:“银少进,如哈?”
肖翊皱眉道:“你是在问我如何?”
千叶鹤点点头。
肖翊缓缓回转身遥望峡谷边缘的远方说道:“你们全都走吧。”
“什么?”段氏三人齐声诧道。
“只要你们答允即刻前去岛国,从此不再踏足中原,肖某便不伤你们任何人的性命。”肖翊淡淡道。
段氏及千叶鹤等四人面面相觑未曾言答。
肖翊忽然转首说道:“那两个女忍者与千叶鹤是何种关系?”
段天浪望了望千叶鹤便答道:“她们是数年前过世的师母的两个徒弟。”
肖翊听罢点了点头,心想:千叶鹤的娘子身为忍者定是在某处做坏事因此才丧命!
但此亦只是肖翊少年心性胡乱猜测而已。
肖翊忽然沉声道:“在本爷改变主意之前赶紧走!”
段氏等人愣然片刻,终于,段天浪道声:“在下的不杀之恩,家师的救命之恩在此谢过!”便与其他人相互扶持着朝下方攀爬而去。
肖翊挺立岩上直至四人不见踪影才微微叹了口气朝斜上方对面望去,却见两个女忍者亦已失去踪影,想必是绕道下崖前去与千叶鹤及段氏等人会合。
肖翊扬声道:“哪位好友愿下来亲近亲近?”
众人只见下方云雾缭绕的石台上鹰啸剑仗剑而立,谁敢不要命跃过去?更何况即使超绝高手亦很难纵掠至岩石平台。
一阵风徐徐吹来,肖翊大声说道:“有本事想报仇的尽管跟来!”说罢哈哈大笑中施展“御风之术”朝峡谷的另一端斜斜飘去。
第一九五章 油尽灯枯()
澈的溪水中数不胜数的小鱼儿成群结队的窜游玩耍,对这不速之客——两只脚,不但未受惊吓,甚至好奇的靠近前来凑上口轻轻咬噬,痒的肖翊呵呵笑出了声。
上方的树梢上小鸟叽喳,身旁的草丛昆虫啾鸣,一派安然幽静的美好景象。
肖翊望着浸入溪水内的双脚,笑了笑后遥望远方长叹一口气。
连日来的奔波寻找毫无所获,未曾发现谭天望与乌秋雨的分毫蛛丝马迹,一众武林人士不知是追丢了自己还是知难而退或分散而去,竟不见半点追踪而来的人影,不觉中跑到这人迹罕至却幽静恬美的处所,得到难得的安逸闲适。
巡望四周的景致心想:如果与飞雪来到此处安下小窝,打猎耕种过那远离世俗烦嚣及江湖仇杀争斗的生活该是多么逍遥自在甜蜜美满?
接着想到与飞雪形同姐妹的楚诗月,接着自然而然想到芮南玉,心头不由自主的一阵牵动,连自己也暗暗纳罕,为何每次想到芮南玉便心弦震荡怦然而颤?
脚下奇痒之余不由挥了挥脚,水波翻动之下鱼儿受惊四散而去。翻身而起望见近处的一棵参天高树,提气轻身之下身体拔地而起冲天直上,直达大树之巅才在一根枝丫上落足凝立,心情舒畅之下发出一声清啸,一串鹰啸声仰天而起直冲云霄,远处的树丛之中扑棱棱声连响,惊鸟纷纷而飞,悠长的鹰啸声中却竟是晕头转向横冲直撞。
啸声良久才消,肖翊暗自心惊,心道:许久未曾如此放声啸吼,如今一试竟然如此惊天动地,难不成我肖翊今日的功力进境至如此难以令人置信的境界?
惊喜之间又想到如今这一筹莫展的境地不由皱了皱眉,飘然落到剑鞋摆放之处,缓缓穿上鞋子将剑负在背后茫然巡望四周,忽听“臭小子…过来…”的声音微弱的传来,声音来至北方极远处,若不是肖翊内力已臻化境,绝不会听到分毫。
肖翊心弦一动,弹起身形风一般掠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一串微弱凄惨的笑声再次传来,却比此前近了许多,可见肖翊的奔行速度何等迅捷。
“谭天望…当年…你阴险毒辣的…罪行…今日全当得报,这…是你恶贯满盈的下场,伏诛…偿命吧…哈…哈哈…哈…”话声微弱艰难,笑声更是怪异难听犹如啼哭,依稀是乌秋雨的声音。
肖翊倾听中奔行速度丝毫不减,只见地面越来越潮湿,越来越泥泞,肖翊只好避开泥泞如浆的地方,专端生有青草土质较硬之处落脚奔行,因此奔行速度大大减缓。
声音传自近处,肖翊站在一方微微凸起杂草丛生的土堆上急声道:“前辈!你在何处?”
“你…这臭小子这等缓慢…迟钝,前辈我…身在此处…还不快快前…来?”
肖翊循声继续前行,倏忽间猛然刹住身形微微一愕。
只见低矮草木稀稀落落的前方一块洼地,两个满脸泥浆瞧不清样貌的两人各自仅露出头部,泥浆已达耳部迫使两人仰起头呼呼喘气。
只听男子声音微弱的道:“臭…婆娘…若…再不放手…出去,你…我今日…将…葬身…沼泽…”
只听女子呵呵直笑,只是虚弱无力下放佛像凄惨啼哭,只听她艰难喘着气说道:“谭…天望…该死的…奸贼…如今…晓得…怕了吗?呵…呵呵…”
肖翊浑身一震道:“谭天望?乌前辈!”
深陷沼泽的两人正是谭天望与乌秋雨,两人自塘边决战场一直疯狂交战至净坛峰方向继而失去踪迹,未曾想如今却深陷沼泽危在旦夕。
原来,乌秋雨的突然出现令谭天望魂飞魄散神志出窍,本以为早已死去多年之人突然现身大喊“纳命”,刹那间令谭天望认为九冥冤鬼自地底钻出索命,恐惧之下甫一交手便连连败退,身体四肢数处中剑,内息更是被堪堪压制,使不出平时的半成,始终未曾扭转败局。
当谭天望猛然醒悟此人却是数十年前被自己谋杀但为死去的活生生的人而并非鬼魂时,已然完全被乌秋雨占据上风。
自始至终,乌秋雨只想与谭天望同归于尽而放手狂攻毫不设防,含恨数十年淤积心底的仇恨爆发之时其威力、狠毒完全超乎想象,招招夺命、气势更是如虹之中兼带着残酷。
而谭天望则起初极度恐惧,而后是诧异与不觉中暗自渐渐滋生的愧疚,各种复杂的心绪作祟之下始终难以平心凝气稳住阵脚,而且面对只求同死的对方,渴望活命的自己步步心惊束手缚脚,如此的谭天望怎敌得过相互比较了解武功路数且抛开一切思绪拼死搏命的乌秋雨?
终于,两人浑身伤痕累累精疲力竭,内力更是几乎耗尽之下陷入沼泽。按照两人的武功,原本绝不会陷入泥潭不可自拔,只要施展轻功即可蜻蜓点水般踏过泥泞沼泽。而此时两人的内力几乎耗竭,谭天望欲使出仅余的内力离开沼泽,乌秋雨却一手拼命捉住谭天望的束腰,另一只手不断猛击猛打,谭天望微弱的内力如何边招架边使出轻身之术离开沼泽?至此双双油尽灯枯越陷越深面临危竟。
乌秋雨原本只求与极度惧怕丢命的谭天望一同命陨沼泽,就在此时忽听肖翊的一声长啸,报仇雪恨同归于尽的境况忽现转机,因而才微弱的招呼肖翊赶来此处。
见到肖翊,谭天望心底恐慌面现惧怕之色,而乌秋雨则眉开眼笑欢喜不已,虽然两人皆满脸的泥浆但因面目表情实在过于极致而一目了然。
乌秋雨说道:“小子…拉我…出去,莫要…管他,让他死…死在此处。”
谭天望闻言急忙伸出双手紧紧捉住乌秋雨的衣袖及衣摆,因为如今内力几无,即使身旁没有纠缠不休的乌秋雨亦难以自拔,定当送命在此。
此时两人再次下陷数寸,口、鼻、眼堪堪露在外面,已不能望向肖翊只能直直仰着头。
“快…快…”原本只求一死的乌秋雨招呼肖翊快些拉自己出去救其性命,而一心想活命的谭天望则死死捉住乌秋雨只望被一同拉出去得以活命。
肖翊见事不宜迟,猛一提气自谭乌两人的上方横掠而过,顺势探出双手各捉住两人衣领疾飞出洼地沼泽范围,两人如一对泥人“噗”、“噗”两声带着一蓬泥渍脱离沼泽,直是出污泥而“污”染。
肖翊脚尖轻踏长有杂草的实土处一路纵掠,不一刻便抵达方才洗足喜乐的溪水之畔,顺势将两人扔进深约一尺足够宽敞的溪水之中。
“狗贼放开!”乌秋雨见谭天望亦自紧紧捉住自己的衣袖衣摆便喝叱道。
谭天望猛然警醒急忙放开,随即警惕的望向蹲在身畔的肖翊。
肖翊微微一笑道:“谭教主,趁双手自由赶忙洗脸要紧,现下有不少人向此处赶来,你的一副尊容实不敢令人恭维。”
谭天望听罢艰难侧身缓缓抹脸清洗,乌秋雨听闻亦侧过身清洗,两个“泥人”竟侧对着在溪水中洗起脸来。
谭天望正自清洗并揣摩着乌秋雨与肖翊下一步有何举动,忽然想起肖翊方才所言“趁双手自由”不由一震,忽觉背部及腰间酸麻难当,已然被点住穴道。
只听肖翊言道:“谭教主功力高绝,本爷担心谭教主即使稍稍恢复少许内力便不乖乖听话了。”
“哈哈…咳咳…呵呵…妙…咳咳…妙极。”乌秋雨艰难的清洗当中见状虚弱的大笑起来,只是浑身虚脱气力全无,笑声无法连贯,兼且咳嗽连声,声音颇为古怪。
第一九六章 大仇当前()
谭天望与乌秋雨接下来皆闭口不语只是呼呼喘气,显然恢复气力且各自以本门内功心法调匀内息使得恢复。
肖翊蹲在两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