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了呗。”不等她回过神,他就从她身边挤进了屋。
“依莲,你家来了中国男人?”电话里,雅尔曼的声音透着试探和紧张。“他是你的男朋友?”
依莲这才意识到手中的手机未挂断。“一个朋友。”想了想,她又加了一句:“和你一样的朋友。”
不管对方多么失望的心情,她按了通话结束键。
“又一个追求者?”晨潇了然地斜睨了她一眼,转而看见桌上的食物,不禁皱起眉,“你这都是吃的什么?再这样下去,你要成兔子了!”
她的脸上浮起两朵红云,“我一个人懒得弄。”
“就知道过来蹭不到饭。”说着,他从塑料袋里,将一个个打包盒取出打开。
“这么多菜,连水果都有了!”她欣喜地捏起一粒葡萄塞进嘴里。
晨潇没好气地对她说:“早就告诉你了,像我这么贤惠的好男人,还不赶紧下手娶回家。”
“呵呵。”她没工夫理他,去厨房取来了两套餐具,和晨潇坐在沙发上大快朵颐起来。
“晨潇,你又神龙见首不见尾了一个月,最近很忙吗?”
“可以歇一阵了。”
这两年俩人形成了默契,谁都不主动提及晨潇的工作。
那次爆炸前后,他敏捷的身手,随身携带的配枪,令她对他的职业产生了怀疑。可对于她的困惑,他最终没有解释,只说道:“依莲,相信我,我不会害你。”
也就是那一瞬间,她方明白过来,这个男人和左斯翰一样,从最初的接近就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为此,有一年的时间,他们之间几乎没怎么联系。后来,她发现他似乎从事的是一份既神秘又危险的工作,才逐步理解了他的苦处。
“我不能陪你了,两周时间我得交出两份设计稿。”她将茶几上收拾干净,就移步到餐桌旁,将画纸在桌上摊开。
“那我们就女主外男主内,我来当你的保姆,你只要提供住宿就行。”
她抬起头,咬着笔头纠结,“这样的话,我们算不算同居啊?”
“算,只要你点一下头,我立马以身相许!”他充满期待地等着她点头答应。
“把东西搬去客房。”她指指除了卧室的另一间。
他叉起腰失落地看着她说:“依莲,你是不是一直没把我当男人?”
“你不是男人吗?”她好笑地反问。
“男人和你住在一个屋檐下,你却一点危险意识都没有。”
“不是你自己说的,你不会害我。”
“那和伤害不同,”他揉着鼻子,走近桌前,深深地注视着她,眼里满是浓浓的情意,“我想要名正言顺地照顾你。”
她放下笔,双手撑在桌上,视线落在稿纸那几根简单的线条上。“晨潇,不说这个,我们还是好朋友。”
“我在朋友的位置上呆了太长的时间,现在要申请转正。”
“晨潇﹍﹍。”她的目光无奈地看向他,“你别逼我。”
“逼你什么?我就是太傻了,从来都没逼过你!”他目光灼热地盯着她,说道:“以前是慕泽,后来是左斯翰,那现在呢?都已经过去三年了,你还没有放下楚嵚崟的身份吗?”
“左斯翰”这三个字,让她的心狠狠一拧,手指不自觉地蜷缩成拳。“别在我面前再提这个名字。”
他看着她,胸口窒闷难受,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和慕泽在一起的一年,你仅用了365天就适应了,可你和他同样是一年,却三个365天都忘不了吗?”
“我忘不了那是因为他给过我莫大的伤害!”
“因为他伤害你,你就要一辈子记住他?那你逃来法国做什么,你叫依莲做什么,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地重新开始?三年了,你还要惩罚自己多久?”
“你现在就走!”她伸出手臂指向门口,“我不想听!”
他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猛地拎起墙角的行李袋,快步往大门走去。可是手握在门把上半晌,也没有扭动。
终于,他颓然地扔下了行李,又大步走了回来,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我不管你是依莲也好,楚嵚崟也好,以后你身边的位置我预定了,不能再让给别人!”
“忘掉过去,好不好?”
“看见身边的我,好吗?”
“不要只当我是闺蜜,就把我当成爱慕你的男人对待。”
“给我一个机会,好不好?”
在他一叠声的恳求中,她的眼眶渐渐湿润。是啊,自己究竟在执着什么呢?曾经的一切,不管爱恨,都应该让它烟消云散。
她轻喃地说:“晨潇,我不仅结过婚,还有过孩子。”
“我不在乎!”
“我害怕再次投入感情。”
“九十九步由我来走,你只要走最后的一步。”
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傻瓜,我怕伤害了你,始终得不到回应,你会受伤,而我不想连朋友都失去。”
在她说“始终得不到回应”时,他的身体一僵,随后很肯定地说:“我会等你到放下心结的那天。”
“晨潇,别为了我放弃身边的好女孩,”见他情急之下要反驳,她连忙说:“你先听我说完,如果遇到了好姑娘,你就别再等我,我也会真心祝福,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到我三十岁时,再看大家有没有缘分。”
“我等!”他认真的许下诺言。
虽然知道她所说的三十岁之约,带着敷衍的成分在,但总比遥遥无期的要好,至少给了彼此一个机会。
﹍﹍﹍﹍﹍﹍﹍﹍﹍﹍﹍﹍﹍﹍﹍﹍﹍﹍﹍﹍﹍﹍﹍
周一上午,依莲先与安德烈的助理切斯特联系过后,方兴冲冲地赶往那座气势恢宏的办公大楼。
安德烈所经营的公司旗下好几个珠宝品牌,其中以他的母亲伊莎贝拉命名的首饰系列最受欢迎。
业界也在无比关注,他创立的每一个新的品牌,所有人都猜测,下一个以女性名字命名的系列,很有可能是安德烈的心上人。
切斯特将一个四四方方的香樟木匣子捧放到她的怀里,语重心长地叮嘱:“这里面的两本传记是克劳德家族的私藏,先生周末特地回了趟古堡取的,你三天内必须还回来,而且务必不能损坏!”
她小心翼翼地接过。
电梯停在了这一层,她刚准备往打开的门里走,身后的一个推力骤然将她撞到了墙上,手中的木匣子紧接着摔到了地上,里面两本深褐色的书籍跌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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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151。但凡男人心动的开始,就是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
电梯停在了这一层,她刚准备往打开的门里走,身后的一个推力骤然将她撞到了墙上,手中的木匣子紧接着摔到了地上,里面两本深褐色的书籍跌落出来。
推她的是一个看着像助理一样的男人,四五个这样的男人正簇拥着一位摩登性感的年轻女人。
这女人一头栗色的长卷发,脸上戴着一副亮蓝色镀膜的超大墨镜,遮住了鹅蛋形的大半张脸,只露出了娇艳的红唇和精致的尖下巴。身上裹着一条柠檬黄的紧身短裙,显露出让人热血喷张的性感身材,大大的v领展现了胸前傲人的沟壑撄。
本来美得不可方物的女人,偏偏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让人亲近不起来。
“这位小姐,你的人把我的东西撞掉了!”才答应别人会保管好这些书,一出门就食言了,让依莲很是气恼。
谁知道女人身边的助理更嚣张,冲着她不屑地说:“不过是两本破书有什么了不起!如果撞伤了碧姬小姐,你陪得起吗?”
碧姬?原来她就是红透大半边天的银幕巨星
说话间,几个人已经护着女人进了电梯。
“等等!”依莲从地上捡起书和木匣子,准备上前理论,电梯的门已无情地关上偿。
她看了看楼层,一咬牙脱下脚上的高跟鞋,赤着脚冲进人工楼道,飞快地往下冲去。
十层楼梯,被她一鼓作气地跑完,等她到达一楼的时候,正好瞧见那群人如众星捧月般围着碧姬向大门走去。
“站住!”依莲不顾自己狼狈的模样,冲到他们面前。“碧姬小姐,你身为大明星,犯了错难道不该道歉一声?还是说,你维持的就是这样一个趾高气昂的公众形象?”
碧姬抬起下巴注视了她两眼,随后脸偏向一边冷淡地吩咐:“给她钱。”
男人从身上掏出皮夹,从里面抽出了几张法郎,往地上随意一掷,纸质的钱币飘飘洒洒地落在地上。“拿去,多余的就当是小费。”男人恶意地说。
依莲气得脸色发白,“我不需要你的钱,我要你亲口向我道歉!”
被她堵着,几个人没办法出门,大厅里来来往往的人已注意到这边,纷纷驻足围观,有的已认出了碧姬的身份,开始窃窃私语和拿起手机拍照。
碧姬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那几个人立刻围住了依莲。
“找死!”其中一人率先伸出大手准备擒住她。
在这些欧洲人面前显得较小的女人,此时灵活地施展开拳脚,没一会就被她黑乎乎的脚底板轮番踹到,先前撞她的和扔钱的两个人被踢得最惨。
依莲再次看向开始惊慌失措的碧姬,异常坚定地启唇:“道歉!”
“我要报警!你这个疯女人,居然对我人身攻击!”碧姬咬牙切齿地说,美丽的脸庞已被愤怒扭曲。
忽然,一个低哑醇厚的嗓音传来:“碧姬。”
碧姬脸上乍现惊喜,急忙回过头,委屈地说:“达令,这个疯女人欺负我。”
大门外,停着一辆加长版劳斯莱斯,车窗落下,露出后座上男人深邃立体的脸部轮廓。
“向她道歉。”他的语气很淡。
“为什么?明明是她先﹍﹍。”碧姬还想说什么,看了看他的脸色,噤了声,只是脸上仍残留着浓浓的不甘。
男人随后加了一句:“再给你一分钟处理,我还有事。”
话音刚落,碧姬即嫌恶地冲着呆怔的依莲甩下一句:“对不起了。”说完,就匆匆上了车。
汽车绝尘开走。
“那男人是谁?好大的气场!”
“是啊,连女神都要看他的脸色!”
“好有男人味啊,我忍不住爱上了怎么办?”
“你爱的不是安德烈嘛!”
“安德烈是梦中的白马王子,这个男人就像是威严的国王﹍﹍。”
大厅里,众人叽叽喳喳,不断揣测着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份,倒在地上的男人们也纷纷站了起来,怨恨地瞪了依莲一眼,随后离开了。
依莲仍呆呆地站在原地,就像被人下了咒一样,一动不动,如同雕塑。
刚才那个人是﹍﹍左斯翰?
三年未见,他刚才仅是漠然地扫了她一眼,好似根本就没认出她。
她垂在身侧的手指拽紧了西装下摆,偏过头朝电梯暗金色的镜面门看去。里面照出的女人因为快速奔跑和打斗,已是披头散发,有好几缕黏在了脸上,两脚光秃秃地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整个人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难怪他会不认识自己!
也是,三年过去,每个人都在变,他的身边不再环绕着文艺范的小清新,而是妖娆的大明星了!
这几年里,她刻意地不去关注他的动态,只知道自收购了楚天,和自己的“意外身亡”,他变得比以前更加低调,不再出现在任何公众场合。
可没想到,他们会在法国再次见面,而且是以这样的方式。
她微颤着手指,伸进口袋取出手机打了出去。
“依莲,是不是约我吃中饭?”
“晨潇,我看到左斯翰了。”她闭了闭眼,控制着自己有些晕眩的身体。
那头静默片刻后问:“他让你跟他回去?”
“不是,他根本就没认出我。”说着,她的脸上泛起了一丝苦涩的笑。
挂下电话后,她从总台捧过匣子,准备出门。
“依莲小姐,等等!”
“切斯特?”她看着追过来的安德烈助理,有些诧异,当视线落在他手指上后,脸色倏然爆红。
切斯特将高跟鞋放到她的脚边,温和的说:“还是穿着鞋子吧,以免脚受伤。”
“谢谢。”
切斯特打量着她如梦游般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摇了摇头。
真想不通,先生为什么要帮她,这样一个神经质的女人能创作出什么令人惊喜的作品!
“阿诺,你说她是怎么了?”
办公室里,安德烈观看着楼下大厅里的监控录像,眼见她气咻咻地拦住了对方,义正言辞地声讨,之后光着两只脚丫身手敏捷地将对方几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撂倒。
就在自己以为她会乘胜追击时,她忽然整个人像被人定住不能动了,脸上满是失魂落魄的神情。
“真是有趣!”安德烈兴致盎然地托起下巴看着,食指摩挲着自己盈润的嘴唇,随即转向了身旁沉默的下属,“怎么不说话?我的大楼里还是第一次出现这么有趣的事情。”
先生,你在这个女人身上已经用了三次“有趣了”!但凡男人心动的开始,就是对这个女人感兴趣了。先生一直洁身自好,对那些狂蜂浪蝶不屑一顾,看来这次要栽!
安德烈不知道阿诺的腹诽,审视的视线在他面无表情的脸上来回转着,不死心地追问:“你不觉得她很有趣吗?”
好吧,第四次了!
外表木讷寡言的阿诺,不代表心思不灵敏,否则他也无法成为主人身边最得力的随从。因为更多的时候,安德烈只需要一个聆听者,可今天却像是很迫切地需要他的回应。
“先生,我也有同感。”他嘴唇微张,冷静地吐出几个字。
安德烈满意地挪开了视线,不过是又落回到屏幕上。
?
回到家,依莲先仔细查看那两本传记,果然在一本书的深褐色皮质封面上发现了破损,樟木匣子上也有一个角出现了裂痕。
唉!
她不禁沮丧地揉着脑后的头发。该怎么办?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反而弄巧成拙排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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