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嵚崟走进玄关,第一眼就看见桂嫂站在座机旁。她心中冷冷一笑,看来有人又在打探自己了。
“太太,我去端饭菜。”
“我吃过了。”她淡淡地说,托尼按照惯例上前抱住她的小腿。“上楼回房间,小东西。”
回到卧室,她从包里取出一包蜜饯,还有打包的酸菜鱼。
最近她都是拎着大包,将想吃的东西都藏在包里带进屋,以免被桂嫂察觉。
简单用过了外卖,她才感觉胃里舒服了点。
她将正在不厌其烦玩着拖鞋的猫咪搁到腿上,摸着它光亮的毛皮,柔声说:“好了,以后你又会有一个伴了,你们俩都是我最亲的人。”她的手轻轻放到自己的小腹上,即使现在月份还小,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但只要想到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小生命,她的眼中便漾起了喜悦。
身边的亲人相继离去,现在终于有一个和自己骨血相连的人,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华城的事情,让本来天天见面的两个人形同陌路。她想不通个中原因,也已经不再抱有希望。
如果左斯翰想解释或后悔了,早就会有所行动,这说明他根本就是对她的感受无视。
她是个很重感情的人,二十四年里除了婚姻就只谈过一场恋爱,在情最浓烈的时候对方猝死,因而才更让她刻骨铭心,记住的都是那人的好。
对于家里安排的联姻,她本能地抗拒,也真诚地将心底的想法告知了左斯翰,却依旧挡不住他强势的攻入。
他时而温柔,时而霸道的做派令她放下戒心,逐渐沉沦,在这场婚姻里开始投入了自己的真感情。
到头来,一场投资的失利,起源于他的刻意隐瞒,同时也将这人在商场上不顾一切的手段和六亲不认暴露无遗。
如果之前对他还有期待,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不作为已令她寒心。因此怀孕的事情她丝毫不想让这个男人知道,即便他会让步也只是看在孩子份上,她不需要!
“太太,我做了些甜点,您出来尝尝,还有水果。”门外,桂嫂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她的沉思。
楚嵚崟刚想说不要,陡然想到了自己的情况。自己不吃可以,肚子里的小家伙可得吸收营养啊。
“你放在楼下,我这就下来。”
卧室里还飘散着浓重的酸菜鱼味道,此时放桂嫂进来,肯定会让她起疑。
一楼客厅的茶几上,放着一盘新鲜的水果,一盘色泽诱人,形态精巧的糕点。
她走过去打开电视,随后坐在沙发上捏起一块覆着草莓酱的起司送到嘴边。
“按照z市人的习惯,我还是称呼您为左少吧。”电视里,传来女主播柔美的声音。
楚嵚崟的动作一顿,视线也随之看去。
画面已转到了男人的脸上,他目光中的淡漠在镜头对上自己的那一刻悉数散去,一抹从容的微笑涌现在眼底和嘴角,瞬间柔和了雕刻般的脸部线条。
一身黑色定制的高级西装将他的身材比列衬托得更加完美,特别是两条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在屏幕上不容忽视。
只见他笑着对主持人微微颔首,默认了对方的称呼。
“左少,能将您请到电视台进行采访,实属不易,相较于其他商界的ceo,您的出镜率实在太低。”
左斯翰淡然笑道:“我怕自己的脸出现在屏幕上,竞争对手会把家里的电视砸了。”
“呵呵,您真是幽默。”坐在对面的女主持人掩嘴娇笑。
盯着屏幕的楚嵚崟却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在z市真的会有人看见他的脸就恨得牙痒痒。
接着主持人话锋一转,直接提到了擎宇和市政府的合作项目。“左少,听说你即将对华城商区动工,能不能在这里描述一下大致的规划?”
“好。”他磁性的男低音流泻而出,听在耳朵里让人倍感舒服。
楚嵚崟猜想电视台采访类节目能请到他应该费了一番功夫,像这样高颜值有能力的总裁上电视,不仅会博取同行男性的关注,更会吸引广大女市民的眼球。
“原先的商业街区将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象征着政治中心的政府办公大楼,它的外观庄重典雅,是双子楼的设计,顶部连接,整体形状喻意着我们z市的大门向全国敞开,这次我们请了国内高端设计团队,不仅在外观上大胆创新,在内部也用到了很多高端的元素。”
“哪方面高端?”
“抱歉,这个暂时不能透露,建成后大家能有幸去大楼参观的话,会有直观的感受。”
主持人立刻卖萌地抗议:“讨厌啦,您明知道政府大楼不是人人都能去的,居然卖关子。”
“我只能作大概介绍,这次秉承的设计理念是简洁,大气,务实,求新,结合大楼正前方一千平方米的水池,与周围两万平米的绿化环境,体现z市的历史文脉和文化底蕴,注重人与自然和谐共存的个性化要求,将现代办公区建筑理念人性化、生态化更完整地展现。”
接下来围绕着新大楼又展开了一些话题。
桂嫂站立一旁,偷偷瞥向楚嵚崟,却见她神色始终淡淡的,仿佛电视里的男人同她毫无瓜葛似的。
她看了一会,拿起遥控器正想换台,这时主持人正好换了一个话题。
“左少,您和太太在法国拍下的照片,羡慕死所有的单身人士,既然这么恩爱,为什么又会抢走您太太手中的项目,让楚天损失惨重呢?”
主持人突然刁难,并没有从他那里得到预期效果,倒像是他早就等着这个问题,立刻侃侃接口。
“我和太太就这个项目当初有过约定,凭各自本事争取,这也是我们夫妻间的小情趣,旁人不会明白。就楚天的那点损失,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随时都可以替她填平﹍﹍。”
楚嵚崟猛地胃里一股污浊之气涌上,扔下遥控器,捂住嘴冲进了洗手间。
这次呕吐的时间特别长,直到后面她实在吐不出什么,空空的胃里只剩下酸水。
“太太,您怎样了?”桂嫂连忙扶起浑身无力的她。“要么去医院看看吧?”
她摆摆手,打开笼头用冷水扑了一下脸,抬起头注视着镜子里苍白的那张脸,眉眼间掠过寒凉的嘲弄。
“我没事,吃了那么多甜点,再看到电视里让人反胃的面孔,觉得有点恶心。”
他怎么可以理直气壮地睁着眼说瞎话!
算计被他美化成了情趣,伤害的代价可以用金钱摆平,在他的嘴里,黑的变成了白的!
桂嫂发现装甜点的盘子空了,倒也没多想,只是趁着她上楼去休息,急忙打电话给了左斯翰。
“吐了?怎么吐的?”电话里,电视里冷静自持的声音在现实中明显出现了波纹。
“好像是看着电视,一下就将所有的甜点都吃下去了。”
他这才松了口气,轻笑一声说:“什么电视这么好看,让她食欲大开?”
桂嫂支吾着说:“是先生的访谈节目。”
“﹍﹍。”那端,他立刻噤声,马上意识到她不是食欲大开而是化悲愤为食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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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116。“放开我救命啊”她大声喊叫,眼泪惊得流了下来()
缓了缓闷窒的情绪,左斯翰接着又叮嘱了一句:“最近她心情不好,你多注意着点,她有时就像个孩子,都不会照顾自己。”
放下电话,他深锁的眉头还是无法展开。这丫头,现在连看他一眼都恶心到要吐了吗?乍一听这个消息,他本能以为她是﹍﹍。
深吸一口气,他调整了一下情绪,上网用视频连接了一个号撄。
电脑画面上出现了一个文质彬彬,三十几岁男人的脸。
“森,你气色不好。”
“嗯,前两天睡在办公室有点着凉。”
“你说你好好的日子不要过,在瞎折腾什么!”
“你别管。”左斯翰脸色一整,严肃的望着对方问:“交代给你的事有没都安排好呢?”
“放心,国内你说了算,在法国我还是搞得定的,你放心吧。不过,你真的准备开始了?”对方似乎怀疑他能不能下定决心似的再三确认着偿。
左斯翰沉声道:“上次在英国就已经开始了,快刀斩乱麻吧,看着她痛苦我简直比她还难受!”
明明他的内心活动丝毫没有表露在脸上,对方还是感受到了他的消沉,便出言安慰:“长痛不如短痛,只不过被心爱的女人误会滋味应该很不好受,像以前吉米曾误会过我,几个月都冷着脸。”
左斯翰浓眉一皱,不悦地说:“别把她和你家的小弱鸡相提并论!”
“好好!你现在心情不佳,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不过吉米也是我的爱人,请你尊重他。”对方的语气依然温文尔雅。
左斯翰到底还是收敛了脸上的不耐,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
接下来两人又通过电脑聊了一会,便收线了。
他的目光从电脑屏幕移到了内部电话上,沉思片刻,拿起电话打过去。
“吴克,晚上宴请汪董时,先带谢小姐去‘谜尚’试礼服。”
“选哪种款式的?”
“美艳性感。”
“好。”吴克口中答应着,心里直犯嘀咕:那个谢小姐明摆着和总裁有些故事,虽然总裁现在看她的目光冷冷的,但是女方看他的眼神一直是情意绵绵,更何况还有胆去惹总裁夫人。
移居香港的汪董是出了名的好色之徒,总裁将谢小姐打扮得那么漂亮,难道是惩罚她上次惹怒了总裁夫人?
他心里不断猜测着,行动上已立即着手安排。
“绝色”港式酒店,只有上下八层。一到三层的餐饮布局不同于开放式的茶餐厅,这里有很多独立包厢,装修上除了奢华外,还内有乾坤,除了配套的厨卫外,另有一间小影院,供客人唱歌,看电影,休憩,和享受特别服务。
酒店地下两层是夜总会,每晚爆满,而顶部三层是情景酒店客房。
这样一家酒店虽然不算顶级,在z市经营多年却屹立不倒,关键在于此处是权色交易的好去处,也是男人享乐的天堂。
此时,谢仕卿坐在所谓的公司董事汪其正身边,可谓坐立不安。身旁总有只肥大的手像是无意间摸上自己的大腿。
三个客人身边各坐着一个女人,她是其中一个,也是打扮最美的,碧绿色的抹胸收腰短蓬蓬裙,将她的肤色衬得像一朵盛开在荷叶上的白莲,细长优美的颈上是一条镶嵌着碧玺的铂金项链,头发盘在脑后,耳朵上也是同款的碧玺饰品。
这副打扮生生将她拉低了四五岁,放在平时她早就暗中得意,只是现在心里没有一丝雀跃。太出众不仅招来了咸猪手,也让同桌的另外两个女人频频用嫉妒的眼神斜睨她。
好在吴克就坐在她的右边,她局促着轻声问:“阿翰什么时候过来啊?”
因为吴特助和她说,让自己先代替左斯翰招待香港来的董事以及朋友,稍后会赶到,她才煎熬到了现在。
“左总方才来电说已经在路上了。”吴克的眸光一闪。
她松了口气,正这时汪其正的肥手搭上她的肩,脑袋凑近笑着说:“谢小姐,我再敬你一杯。”他浓烈的酒气全都喷在她的脸上,火热的大掌也在那光滑的肩背上来回抚摸着,令她毛骨悚然。
谢仕卿推开他迅速站起,匆匆说:“我去一下洗手间。”说完便急忙离座。
“这女人不上路子嘛,既然出来陪,就得放开点。”
吴克讪笑地靠近他说:“她以前是个艺术家,有点小清高,听说还没交过男朋友,所以矜持在所难免。”
“哦,我懂了,你小子给我找了个有小情调的处!不错,不错!”汪其正笑得一脸猥琐,两眼更是放出淫光。
“我看饭也吃得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到小影院里放松一下?”
汪其正心领神会地拍着大腿说:“好啊!”
另外两对,吴克给了他们楼上的房卡,让他们上去了。
谢仕卿在洗手间里整理完毕,看着喝过酒后酡红的脸色,心想左斯翰来了,看到她这模样应该会惊艳一番的。
出来后,她见只有吴克坐在餐桌旁,便诧异地问:“人呢?”
“哦,在影院,你先去敬汪董两杯酒,我在外面打几个电话。”
她不疑有他,推门而入。
刚一进去,昏昏暗暗的光线,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她一时无法适应。这时,一双大手将她往墙上一按,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沉重的身躯就抵在她的身上,嘴被一张满是酒味的厚嘴唇给堵上了,在她口腔里肆虐着。
一只大手按上她的胸用力地揉/捏,另一只手则撩起她的裙摆探进去,沿着她的大腿不断往上抚摸。
她吓坏了,可是嘴被堵住无法喊叫,只能双手拼命推拒。
那男人似乎恼了,将她的两只手抓住,一并举过头顶,另一只手拽住她的裙边用力往下扯,顿时她胸/口的衣料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
男人的嘴于是转移到了她的脖颈,锁骨和胸前。
“放开我!救命啊!”她大声喊叫,眼泪也惊得不停地流了下来。
她能感觉到那个男人正拉开自己裤子拉链,准备再次贴上自己。难道自己保存二十八年的清白将要不明不白地断送在陌生男人身上吗?不!她不甘心!
她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男人正要最后发力时,里间的门被打开,一束强光从外面透了进来。
她这才看清自己身上的男人是汪其正。
光影中,左斯翰稳步走近他们,一只大手落在王其正的肩上,沉声说:“汪董,不好意思,她是我的人。”
被关键时刻打扰了兴致的汪其正立刻挑眉直囔囔:“左总,你到底什么意思?送过来女人又不让我碰!”
左斯翰面色未变,平静地解释:“是我的特助搞错了,我已给你在房间里安排了两个上好的货色,就等你去享用了,这个嘛,她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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