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嵚崟坐在办公桌前,拿着周末左斯翰给她制定的一系列规划认真看了一遍。不得不说,他确实很有经商和管理的头脑,难怪能将擎宇打理得井井有条,业务量蒸蒸日上,在z市占有一席之地。
有这种商业奇才的男人当老公,似乎还不错,至少坐在这间办公室里没这么心慌了。
她的嘴角忍不住扬起了一抹笑意。
“咚咚。”
“进来。”
颜秘书走进,向她汇报:“楚董,刚才合作方顶新集团打电话过来,说我们的产品有一项指标不达标准,被质监部门查封了。”
“顶新的case我记得一直是方特助在负责,通知她到我办公室。”
“方特助向人资请了长期年假,这两天已经不在公司了。”
“什么!”她的脸瞬间变色。“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都没人告诉我!”
秘书被她的大声吓了一跳,支支吾吾地回答:“那时您正好在法国﹍﹍。”
她抚额挥挥手示意秘书出去,想了想,立刻拨打方旖旎的手机,听筒中只有对方已关机的提示。
抓起拎包,她迅速赶往医院。
楚南宸的病房里只有一个陪护在。
“看见方旖旎了吗?”
“方小姐这几天都没过来。”
站在原地,她即拨出了一个号码。“夏警官,我父亲的案件进展怎样了?”
“抱歉,楚小姐,目前还没有查到有利的线索。”
“上次我告诉过你们方旖旎有着重大嫌疑,你们偏不听,现在她本人已经失联,不正说明她心虚畏罪潜逃吗?你们赶紧出动警力去抓她!”
“楚小姐,请你先冷静,我们经过缜密的调查已经排除了她的嫌疑,所以对她的行踪无法进行干涉﹍﹍。”
“即使不是她本人作案,也有可能是同伙!”
“警方办案不能仅凭猜测,我们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还是要请你先冷静﹍﹍。”
她不耐地打断:“这人都已经失踪了,我没法再冷静!如果你们不参与调查,我自己想办法!”
挂了电话,她烦躁地在病房里徘徊。
方旖旎究竟去哪了?她一直在人前扮演着深情无悔的角色,如今对父亲不管不顾,看来是铁了心逃走了!
她转而联系上方哲人,约了去方旖旎的私人公寓。
很快,方哲人就匆匆赶到。
“嵚崟,你在法国那几天,小姑说她有些累,想出去散散心,我也没多想,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方旖旎对他们兄妹有养育之恩,所以没有证据的事,楚嵚崟也不便在他面前透露。
“哲人哥哥,慕园的地契在你小姑手上,她答应过只要我结了婚,就会把地契还给我,毕竟这是我妈妈的产业,可是现在她人去楼空,什么时候回来都不知道。”
“你别急,我帮你找找。”
所幸,方哲人有她公寓的钥匙。
打开门,这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普通住房,屋内设施简单大方。
几天没有通风,所以家具上已薄积灰尘。
一圈找下来,依然一无所获。倒是在方旖旎卧室的床头,楚嵚崟被相框里的照片所吸引。
那上面,方旖旎亲昵地搂着另一个女人,笑靥如花,而那个女人同样笑得明艳动人。
方哲人站在她身后解释:“小姑也算是你母亲的半个徒弟,所以她俩关系一直很好,我经常看到小姑拿着这张照片发呆,似乎在追忆往事。”
她不禁诧异地问道:“你是说,方旖旎是我妈妈带出来的?”
“算是吧,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你妈妈很能干,帮着楚伯伯打理公司,培养出一批新人,小姑就是其中一个,最得你母亲赏识,后来推荐给楚伯伯做了特助。”
难道说,不是方旖旎主动勾引自己父亲,而是妈妈将她送到父亲身边的?究竟是他们后来日久生情,还是妈妈故意为之?可是,如果妈妈预测到了这种结果,为什么还要放任他们感情的发展,以致自己最后郁郁而终,选择那样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她百思不得其解。“这里,我爸爸经常来吗?”
“至少我和可人每次过来,都没遇见过楚伯伯,在公司他俩倒是经常在一起。”
她在床沿坐下,环视了卧室一周。这里角角落落都是单身女子的生活气息,再加上床头的这张照片,倒让她有些困惑了。
忽然,她发现枕头下露出便笺的一角,抽出后打开,里面仅有寥寥数字:嵚崟,我要离开些时日,地契我已随身带走,勿寻。谨防身边人!
“方旖旎说是休假,居然还带走了地契,看来她是早就料到我会上门来找!”她不由嗤笑一声。
方哲人沉吟片刻后开口:“嵚崟,我总觉得小姑有什么隐情瞒着我们,她总说你会有危险,可是又从不向我透露。”
“哼,虚张声势!”她不以为然地说。到目前,自己仅遇到的一次危险还是方旖旎赐予的!
他叹口气说:“你对她误解太深,所以无法相信她所说的。”
一个别人婚姻中出现的卑劣小三,如何取信于人?她拿着便笺,视线落在最后几个字上。“谨防身边人”,什么意思?
方旖旎似乎就此人间蒸发了。
她为这件事特地找到人资部门。“潘经理,以后公司有人事变动或高层请假,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楚董,方特助请假的事,楚副总也是知道的。”
她看着对方强词夺理的脸,声音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我这个董事长的位置是个摆设?”
“我可没这么说。”
“楚嵚崟!”楚东旭此时推门而入,紧紧锁着眉不悦地说:“潘经理是公司的老人,怎么做事他自有分寸,你应该给予尊重。方旖旎休假确实知会过我,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自己不是同样也休假了嘛?”
她笑得嘲讽,“楚天会到今天这般田地,就是老职员倚老卖老,没有上下观念造成的。刚才我不过是提醒一下,潘经理只要回复一声就行,对上级这样无视的态度不过是自觉背后有人撑腰罢了!”
楚东旭的脸色很是难看。“你在含沙射影我吗?你来公司才几天,就开始耀武扬威了!我在公司打拼的时候,你还穿着开裆裤呢!”
“楚副总,我不想在下属面前和你争吵,”她摆摆手,缓了缓语气说:“在家我尊你为大伯,但是在公司,请你也尊重我,否则只会给下面的人树立不好的榜样。”说完,她推门离开。
潘经理审度着楚东旭的表情,讨好地说:“楚副总,公司上下都认为你才应该做董事长,楚小姐年轻又没有经验,实在难以服众啊。”
“乳臭未干的臭丫头!”楚东旭犹自忿忿不平。她的一番话令自己在下属面前同样下不了台。
过后,楚嵚崟将方旖旎手头的事分派给了几个部门,唯独顶新集团那边,负责去沟通的人吃了几次闭门羹。
“楚董,顶新采购部说他们董事长要亲自洽谈新财年的合同,让我们也派出同样级别的上层。”
同样级别,那不正特指她吗?
她翻看了一下台历,果断回复:“同对方约后天上午的时间,你们将材料准备齐全,给我先过一下目。”
“好的。”
区区王子伦,她还是有信心搞定的!
两天后的下午,一组四人来到顶新大楼。
“楚董,几位经理请稍等。”秘书为他们泡上咖啡后退出。
转而走进王子伦的办公室汇报:“王董,楚天的人已在会议室等候。”
王子伦双脚交叠搭在办公桌上,手里捏着一块金表盘转着。“楚董事长本人来了没有啊?”
“来了。”
他冲着秘书挥了挥手,示意她出去。
手表上显示下午三点半,这是他要求更改的会晤时间。算算,都已经有两个多月没见过楚家这位大美人了,只是从报纸上得悉她婚礼那天出走,随后左斯翰追去法国,两人和好。
人生如梦,前几个月自己还是她的姐夫,现在又成了众女追逐的黄金单身,所以谁又能保证她不会转而投入自己的怀抱?
会议室里,楚天几个人面面相觑,纷纷看向楚嵚崟。“楚董,顶新约的是三点半,这都过去半小时了,还不出来会客,怎么办?”
她想了想,对销售部门的崇经理吩咐:“你和对方知会一声,既然他们没空,我们下次再约时间。”
他们刚走到门口,会议室的门就被人从外打开了。
王子伦笑容灿烂地走向她,伸出右手说:“嵚崟啊,好久不见!”
她只好同样伸出手,淡淡笑了笑。“好久不见。”
他将她的小手握进掌心,眼睛不离地紧盯着她。这小妞真是越长越美了,看来被左斯翰滋润得很好。想到这儿,他是又妒忌又心痒难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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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我们男主又要醋意大发了。
99。99。楚嵚崟,你是不是当你老公是死的?()
楚嵚崟感受到他眼神的放肆不由皱了皱眉,稍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沉下嗓音开口问:“王董现在有时间谈新年合同吗?”
他回过神,忙收敛起自己的念想,严肃地说:“刚才处理紧急事情所以耽搁了,让大家久等,坐吧。”
众人坐下,将各自手中的资料摊开。
王子伦首先开口:“这次我请楚董一起参与合同谈判,是因为近年顶新运营成本增加,按原先的合同条款,我们的利润太低,根本不够承担人力和仓储几块费用,所以新财政年需要提高10%。”
“这﹍﹍。”他的要价不仅让楚天的人觉得不可思议,顶新跟过来的几个人也大吃一惊。按照行规,增长3%-5%已经很高,他居然突破原先沟通好的增加许多,这不是逼迫楚天退出顶新嘛撄!
“王董,我不知道你的10%是怎么计算出来的,根据我整理的资料,原先给到顶新的利润空间就完全能支撑起你说的几个成本版块,如果说到成本增加,任何企业都会面临这种情况,楚天也不例外,如果再按照你的要求去承担,这个生意我们做得毫无意义﹍﹍。”她将核算出来的近年数据对比让下属分发给会议室的每个人。
好在之前做了充分的功课,遇到不懂的请教了家里现成的老师。只不过那男人有些得寸进尺,让她付出了点代价偿。
两个小时的会晤就在争论中度过。
最后,王子伦扫了面露疲惫的众人一眼,徐徐说道:“看来今天一时半会是无法敲定了,这样,晚上我做东,在‘御膳坊’请各位吃顿便饭。”
楚嵚崟淡然回绝:“不必了,后续我们再定时间。”
“嵚崟,你在国外生活多年,不了解中国人就是在餐桌上谈生意增进感情,说不定吃着饭合同就签下来了。”
她犹豫着看向同行的三个人,只见他们都是殷切的眼神,看来这次合同被对方耽搁太久,谁都迫切地想要尽早签下来。
“那,好吧。”她点点头。
王子伦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笑意。
“御膳坊”是市内一家高档食府。
包厢内,一桌人频频举杯互敬。
顶新的几个采购轮流敬向楚嵚崟,都被崇经理拦下自己代劳,没多久,他就打了招呼去洗手间。
王子伦对手下暗中使了个眼色,那人便出门跟了过去。
洗手间里,崇经理面前出现了一个鼓鼓囊囊的信封。
对方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我们王董是想和你们楚董续续旧情,你可别不识趣在中间掺和,这钱你拿去,待会让你那几个部下也都撤了吧。”
“这事我不敢做,毕竟我还在楚天打工。”
“少来,我都听别人说了,你小子想自己创业,既然这样,这钱干嘛不拿!”
“可是﹍﹍。”
“啊呀,别可是了,我们王董又不会吃了她,只是你们在场有些话不好说,他们两家前几个月闹得太厉害了。”
“也是﹍﹍。”
两人嘀嘀咕咕说了会话离开。
洗手间其中一扇门从里面打开,林景岩蹙眉走出。
刚才他好像听到那两人说到“楚天”“楚董”,难道他们说的是嵚崟?那王董又是谁?
包厢里。
楚天另外两个人接了电话,分别出去了。
王子伦看了自己手下两个人一眼,那两人立刻心领神会地离开。
他举起酒杯朝她递去,笑着说:“嵚崟啊,亲戚做不成情谊在,来,我敬你一杯。”
因为没有崇经理挡酒,刚才她已被对方轮番敬了好几杯。“王董,我酒量太差,真的不能再喝了。”
要的就是你酒量差!他心里急不可耐,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别再叫我王董了,多生分,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几个月前我还是你姐夫呢,只怪我和你二姐没缘分。唉,不说了,喝酒。”
等她喝下,他又开口说:“嵚崟,这杯敬我们俩的有缘无份,明明我这么爱你,可是最后你却嫁给了左斯翰,让我痛不欲生,好在现在我又单身了,又可以追求你了﹍﹍。”
“你喝多了!”她皱起秀眉,刚想站起身离开,就被他抓住手腕用力一拽倒进了他的怀里。
他趁势紧紧搂住她,急急忙忙往她脸上凑。“我是酒不醉人人自醉,有你这么个美人陪我,想不醉都难!”
她拼命躲闪,伸手挣扎。因为喝多了,她的眼前开始模糊,头脑也阵阵晕眩,好在脑海中尚存几丝清明。“王子伦,你放手!”
“不放!没有左斯翰从中横插一杠,你早就是我王子伦的老婆了!今天咱们就把断掉的缘分再续上!”
她被王子伦捧住脸亲了好几下,同时感觉到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慌乱中,她的左手在餐桌上摸索到了一个空酒瓶,立刻朝他的头上砸去。
王子伦痛嚎一声,捂住了自己右侧脑袋。好在这丫头醉酒无力又用的是左手,否则自己脑袋此时肯定已开花。
她用力推开他,想离开座椅,却被恼羞成怒的他拦腰一抱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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