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样。
眼睁睁地看着那辆商务车在视线范围内越开越远,楚嵚崟泪眼模糊,额头无力地抵在了车窗上。
此去经年,还有再相见的机会吗?
左斯翰,森,你会不会把她当成我来爱,然后渐渐地将我遗忘?
如果我有幸再回到你身边,面对两个模样相同的女人,你是不是会难以抉择?
﹍﹍
她的心如刀割般的绞痛,刚才砸窗的手掌因为太用力,已是通红,此时从玻璃上慢慢滑下,按在了肚子上。
“这是防弹玻璃,子弹都射不穿。”佐藤秀彦眼见她痛苦不堪,心下不甚愉悦。
没一会儿,他开始发现她的异常,连忙将她搂进了怀里。
她的脸色异样的苍白,连平素红润的唇瓣也几近雪色,额上的冷汗不断渗出。
“依莲,你怎么了?”佐藤秀彦颤抖着手指摸上她的眼睛,那里像一条淌不完的小溪,冰凉的泪水在脸上蔓延。“快开车,去医院!”
楚嵚崟一把抓住他的手,虚脱地出声:“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说完,她晕倒在他的怀中不省人事。
他惊恐地紧紧搂着她,拼命催促司机再开快点。
“会长,已经速度很快了!”司机无奈地回复。
佐藤秀彦看着她身下染红的车垫,也是两眼发黑。
松竹英夫说过,她如果再次流产,很可能会造成终身不孕,而且流产也会让她面临生命危险!
“依莲,你不要吓我!只要你没事,我也什么都答应你!”他埋首在她的脖颈中,痛苦地呢喃,眼角渐渐湿润。
﹍﹍﹍﹍﹍﹍﹍﹍﹍﹍﹍﹍﹍﹍﹍﹍﹍﹍﹍
一路颠簸了十几个小时,左斯翰终于将楚嵚崟带回了中国。到了国内已是深夜,机场外等候着一群人,简思艾,陆思远,楚东旭,楚北祺,楚心岑姐弟,肖若。
“嵚崟,怎么了?”简思艾直直地冲上来,握着楚嵚崟冰凉的手指问。
“我找到她后,她就昏迷到现在,思远,安排好了吗?”
“放心吧,医院的救护车已停在门外,直接送她去检查。”陆思远凝重地说道。
失踪了两个多月的人,终于失而复得,这本来是件天大的喜讯,可从左斯翰提前透露的情况,说不定她已被注入了某种药物,就让人心情万分沉重了。
这一消息,目前知晓的还只有左斯翰,晨潇和陆思远三人,一切还要等到检查结果出来才能确定。
左斯翰看向楚家的人说:“你们先回去吧,嵚崟大概是累了,我带她先去医院。”
他抱着楚嵚崟上了救护车,陆思远好不容易劝走了简思艾,也跟了上去。
车下,晨潇和左斯翰作着告别:“就送你们到这儿了,我还要赶去日本,早日结案才能保证她的安全,依莲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通知我!”
“好,”两个男人在合作中开始惺惺相惜,为了心爱的女人,放下了芥蒂,“辛苦你了,注意安全。”左斯翰沉声说。
如果晨潇出事,相信楚嵚崟绝对难以接受!
“我会的。”晨潇挥挥手,英挺的背影消失在机场大厅。
“我们也走吧。”左斯翰回过头,吩咐道。
怀里的女人仍紧紧闭着双目,乖巧地躺在他的怀中。
他无限爱怜地抚着她柔顺卷曲的发丝,眼中满是充实的喜悦和坚定的信念。
嵚崟,我不会让你再一次从我身边消失了,我发誓!
﹍﹍﹍﹍﹍﹍﹍﹍﹍﹍﹍﹍﹍﹍﹍﹍﹍﹍﹍﹍﹍﹍
三天后,当她睁开的第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三十几岁,眉舒目展,成熟稳重的男人,深蓝色暗条纹的衬衫,袖子卷到手肘位置,露出小麦色的肌肤,手腕上一块彰显身份的lls金表。
他英俊挺阔的面容上,笑意温和,深邃的黑眸中充盈着柔情,见她醒来,第一句话便是:“醒了?想吃什么?”
她深锁着眉头,努力在大脑中寻找着这个人的信息,可是整个人就像进入了一个空阔的大房间,四面全是白墙,连个窗户都没有。
“你﹍﹍是谁?”她有些仓皇地开口问。
“嵚崟,”那人的表情更温和了,语调也减慢了下来,似乎想让她接受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是左斯翰,你的丈夫。因为一些特殊情况,你的记忆不存在了。”
感受到她的小手紧张地颤抖,他微微用力握住,“别怕,如果你的记忆是空白,我就把我的给你!”
她嗫嚅着问道:“你说你是我的丈夫,谁能证明?”
左斯翰笑了笑,轻声说:“家里有我们的结婚证,等你出院回去,我拿给你看。”
“我叫什么名字?”
“楚嵚崟。”
“你呢?”
“左斯翰。”
她双手揉着一头的青丝,苦恼地说:“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我这是怎么了!”
左斯翰坐到她的床边,握住她使劲揉发的手,安慰说:“嵚崟,你生病了,等病好了,就会想起来的。现在最主要,就是把身体养好,不要多想,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
“真的吗?我真的会想起来吗?”她反握住他的手,眼里充满着期待。
“嗯。”左斯翰肯定地点头。
陆思远说,她被人实行了深度催眠,以往所有的记忆都被封存。每位催眠大师都有自己独特的手法,一般人很难破解。
但是对于左斯翰来说,只要记忆还存在,就有被解封的一天。即使她什么都遗忘了,他也会陪着她一点一滴地去重新熟悉,让她重新爱上自己,信任自己。
她用怀疑的眼神盯着他看了好半天,才逐渐放下心来,“那好吧,我相信你。”
“肚子饿吗?”左斯翰柔声问。
她摸了摸干瘪瘪的胃,连忙点点头,引得他开怀地一笑。
“桂嫂,东西都煮好了吗?好,我让司机送你过来。”左斯翰吩咐完,对她解释说道:“桂嫂是家里的下人,她的手艺你一直蛮赞赏的,我让她做些你平时爱吃的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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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舞的新文《锦绣前妻,婚,谢谢。
221 221。遗忘和伪装(五)()
“桂嫂,东西都煮好了吗?好,我让司机送你过来。”左斯翰吩咐完,对她解释说道:“桂嫂是家里的下人,她的手艺你一直蛮赞赏的,我让她做些你平时爱吃的菜过来。”
“哦。”她复又好奇地问:“我们的名字是怎么写的?撄”
他从抽屉里取出纸和笔,在上面留下了遒劲有力的六个大字。
“好复杂的笔画。”她皱着眉嘀咕,随后从他手中接过水笔,一笔一划地描摹,像个刚刚认字的小学生。
“嵚崟,你终于醒了!”随着一声惊喜的叫唤,门边出现了一男一女。
女的直接冲到床边,将她用力的抱住了。
“你是谁!”她被吓了一大跳,紧张地看向左斯翰。
“简思艾,你的好朋友。”
这边,简思艾已热泪盈眶地轻捶起她,“你这个坏妞,当着我的面消失了,害得我这两个月没睡过一天好觉!好在你回来了,否则我真的会自怨自艾活不下去!”
她无措地一直求助地看着左斯翰偿。
最后简思艾被陆思远拉开了,“好了,老婆,冰美人身体还虚弱着,你别刺激了她。”
“噢。”简思艾连忙松开了她,却见她脸上一片茫然,没有见着自己的激动和喜悦。不由叹了口气,她的症状陆思远已经告诉自己了,还有什么比平时亲密无间的人,忽然被人遗忘来得怅然!
想到这,简思艾不由同情地看向左斯翰,倒是没从他脸上看到失落,只有心疼和柔情。
“对不起,我真的记不得了。”楚嵚崟不安的绞着手指,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
“没事,我们谁都不会怪你的,只希望你能早点好起来。”简思艾连忙握住她的手安慰。
又在医院观察了几天,陆思远对左斯翰说:“除了失忆,身体没什么大碍。我尽量安排权威的催眠师来给她治病,这期间,你可以多陪陪她,回忆以前的一些事,说不定某一个零碎片段会触动到她的记忆。”
“知道了。”
﹍﹍﹍﹍﹍﹍﹍﹍﹍﹍﹍﹍﹍﹍﹍﹍﹍﹍﹍﹍﹍﹍﹍
“嵚崟,喝点牛奶有助于睡眠。”左斯翰将一杯牛奶交到她手里。
“谢谢。”她接过,慢慢抿着,眼睛仍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一回来,左斯翰就将两本结婚证交到她手上,红艳艳的封面,里面是笑容灿烂的两人。
他的笑容温煦动人,而女人看得出心情也不错。只是她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很是陌生,甚至还带着一点排斥。
左斯翰脸上的笑意微微凝住,认真地说:“永远别对我感谢或是抱歉,我们夫妻之间不需要这样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她局促地往后瑟缩着,“对不起,啊,不!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是脑子里还有点乱,没法适应。”
他眼中划过黯然,不过很快便掩盖住了。这时候,他怎么忍心再给她施加压力!“别急,也别怕,我是你的亲人,不是陌生人,只要你全身心地信任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她抿着唇点点头。喝完牛奶,将杯子还到他手上,便上楼去了,长及腰际的发用一根细细的丝带挽着,随意地披在背心。一身酒红色的真丝睡衣伴随着她的脚步,灵动地轻舞。
左斯翰注视着她苗条婀娜的背影,天知道,刚才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去抱她!分别这么多天,相守的每一刻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想抱她,想吻她,想和她做最亲密的事。可是,她脸上的生疏和惊恐却不容他忽略。
不急,他们会有一辈子的时间在一起,而且他坚信,他们的磨合期不会很长!
“先生,太太她怎么全都忘了呢!”身后,桂嫂叹息道。
“我们要给她更多的耐心,也要给她信心。”左斯翰自言自语地说。
楚嵚崟正坐在床上发呆,听到开门声,吓得缩进了被窝。“你怎么进来了?”即使知道他们是夫妻,可他对于自己仍是个陌生人,面对即将发生的事她禁不住惴惴不安。
“我就拿一下睡衣,你早点睡。”他似乎没有察觉她的失态。
“那你﹍﹍睡哪里?”她捏着被角,红着脸低声问。
“我睡客房,嵚崟,房间门最好别锁,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他停了一下,哑声道:“算了,你还是锁上吧。”
他将卧室的门轻轻带上,随即离去。
楚嵚崟警觉地听着他略显沉重的脚步声减弱,这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来到门边,伏在门板上听了一会,将门锁搭上了。
好奇怪的感觉!
她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仿佛是第一次来这儿。一个人的记忆即使缺失,对于自己的家应该会有熟悉感的,可是她一丁点都没有。
她怀疑他是骗自己的。一看他就像个有身份的人,所以结婚证,她的身份之类的,要造假太简单了!
她还要再仔细地好好观察观察!
左斯翰洗完澡先来到书房,在电脑上处理公事时,接到了晨潇的电话。
“依莲这两天情况怎样?”
“除了对人很防范,其他都还好。”左斯翰淡淡地说,语气里不乏失落。
“你也别灰心,慢慢来。她之前三年都难忘掉你,说明你在她心目中的重要性。”
“我现在才发现,最难的不是法国的那次重逢,因为那时即使有怨有恨,可也说明她对我有感觉,而不是像现在,我连陌生人都不如。”因为对周围的戒备,她为自己筑起了一座城墙,将他远远地推至城外。
“你畏难了?”
“没有。”
“那就好,我打电话是告诉你一个消息,宫泽俊佑逃脱了。”
“知道了,”左斯翰沉吟着说:“那个人一看就很狡猾,不过他的产业在那,要再将他揪出来也容易。我建议暂且不要动他,让他和佐藤秀彦内讧,这样我们才能更容易将佐藤秀彦引出来,避免嵚崟再被日本方面盯上。”
“你的想法和我不谋而合,日本这儿我会一直盯着,你好好陪着依莲,让她早点适应。”
“我会的。”左斯翰挂断电话,从书桌抽屉里取出了一封信看了起来。
【嵚崟,宝贝,给你起这个名字,是因为爸爸妈妈就是在那里相遇想爱的!希望你能有机会和爱人也去那里看看,很有纪念意义。所以,记住,爸爸妈妈之间不存在背叛,也没有不爱你!相反,我们正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才要让你离得远远的!我们希望你这一生能够平平安安,将我们对你的爱继续延续下去!】
这封信是在楚嵚崟身上找到的。因为得到的消息及时,他们前脚刚从瑞士银行拿到信,自己和晨潇就赶到了。
只是令人费解的是,这么重要的时刻,佐藤秀彦为什么不在嵚崟身边?
还有,这封信仅仅寄托了父母对女儿的爱,根本没必要劳师动众存放在瑞士银行。还是说,有其他的玄妙在,不过是他没能发现?
左斯翰又将这封信上上下下研究了两遍,没有看出玄机。
或者,楚南宸和佐藤慕子真的只是留下一封书信,来告诉楚嵚崟,他们是多么爱她,当年只是做给别人看的一出戏?
左斯翰点燃了一根烟,在灯下烟雾中揣摩着各种可能,最后头疼地摁了摁眉心,还是摇了摇头作罢。
﹍﹍﹍﹍﹍﹍﹍﹍﹍﹍﹍﹍﹍﹍﹍﹍﹍﹍﹍﹍﹍﹍﹍
“燃情酒吧”。
劲爆动感的音乐环绕,不少男女在台上台下扭动起腰肢,恣意放纵着自己年轻的身体。
“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楚嵚崟被左斯翰牵着手,来到吧台前坐下。
左斯翰打了个响指,唤来了服务生,“来一杯玛格丽特,和一杯曼哈顿。”
“好嘞!”
“我们第三次见面是在这间酒吧,而第一次亲密的接触也源于这里。”左斯翰将黄色的鸡尾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