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去哪儿?”他的心底升起一份不安撄。
“我辜负了你,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我才意识到,今生自己错得多离谱!我把大好的光阴,和爱恨都给了不在乎我的男人,却没有回头去看,那个默默为我付出的你﹍﹍呜呜,我错了,请你原谅我,可是如今的我后悔也晚了﹍﹍。”谢仕卿的声音越来越低下去,最后几不可闻。
他神情一凛,立刻出声问:“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自己的小公寓,那个没有人情味的家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回去了﹍﹍。”
白沐璃迅速地说:“你等我!”随即捂住听筒,对肖若急切地说:“她好像出事了,我过去看看!”
肖若神色平静地注视着他,淡淡地说:“你走吧。”
他按住她的双肩,沉声说道:“人命关天我不得不去看看,你别多想。”最后重重地说了一声:“等我!”便消失在人流中。
肖若站在原地,眼前逐渐模糊。
说好了不再为他痛的呢?可为什么心里还是绞得异常难受偿?
“妈妈,爸爸呢?”前方的人转过身,小丫头搜寻不到白沐璃的人影,连忙出声问。
肖若悄悄拭去了泪痕,走过去温声说:“爸爸临时有急事,先走了。”
“爸爸是个大骗子!我再也不要给他机会了!”甜甜小嘴一扁,眼看着马上就要哭出来。
夏明灏笑着往前一指,“甜甜你看那边,有好多棒棒糖,要不要叔叔买一个?”
吃到棒棒糖的小丫头心情恢复了很多,爬上了气垫床上蹿下跳地玩了起来。
栏杆外,肖若将一杯热饮递给了夏明灏,“谢谢你能来陪甜甜。”
“谢我什么?”他失笑,“警察叔叔在小朋友心目中可是很神圣的,我可不敢食言。”
她也跟着一笑。
清丽的面容,温柔的微笑让夏明灏有些失神。
人的缘份很奇怪,当初他负责楚南宸的案子,和楚嵚崟有了几次接触,等后来发现案中疑点,想联系她时,却获悉她在爆炸中身亡。机缘巧合下,他与肖若有了几次接触,因为楚嵚崟的共同话题,他们一起唏嘘和感叹。
他一次偶然得知,自己的侄女夏若曦和嫂子出事那天,还是楚嵚崟报的警,若曦的自闭也是她的几句话劝导开的。
可是伊人已逝,他想感谢已没了机会,倒和肖若越走越近。
这几年,他眼见她孤单地生活,没有抱怨,工作中投入了热情,对孩子倾注了爱心,即使是丈夫的父母,也同样给予了关心。
渐渐地,他开始有了为她心疼的感觉,也不知不觉排斥起其他女人的接触。他想,他是喜欢上了这个叫“肖若”的女人。
“小若,你打算原谅他吗?”
她沉默片刻,回答:“我累了,在他身上消耗了十年已经够了,如果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从这场无爱的婚姻中解脱出来。”
“如果你同意,”他斟酌着开口说:“我想照顾你和甜甜。”
“明灏!”肖若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这句话我早就想说了,可我也知道你一直在等他回头,如果不是看到你刚才眼神里的绝望,我是不会开口的。”
“我即使离婚,也是个有过婚史的女人,你应该找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
“有过婚史怎么了?你又哪里不清白了?吸引我的是你这个人,又不是你的经历,”他潇洒地一笑,接着说:“而且,我父母去世得早,只有一个哥哥,他很开明,你这样优秀的女人,他没道理不同意。”
﹍﹍﹍﹍﹍﹍﹍﹍﹍﹍﹍﹍﹍﹍﹍﹍﹍﹍﹍﹍﹍﹍﹍﹍﹍﹍﹍
白沐璃赶到谢仕卿的住处,她已穿戴整齐,安静地躺在床上。
床柜上放着一个安眠药的空瓶和一只空杯子。
她的面色青白,神色却很安详,似乎已沉沉入睡。
“仕卿,你快醒醒!”白沐璃拍着她的脸颊,丝毫没有反应,好在探入鼻下还有轻微的呼吸。
没一会儿,白沐璃喊来的救护车也到了楼下,他同医护人员一起将她抬上了车,送往了中心医院。
医院急救室外。
陆思远听闻过来陪着白沐璃一起等候。
“她怎么忽然做这种傻事?”
“可能是因为和文言召的事被曝光,自尊心受不了了吧。”白沐璃说道。
“我真想不通,她一个有颜有才的画家,家里底子也不算差,怎么去做了别人的情妇!况且那个文言召也不是好人,我听老左的特助说,自从他掌了实权,就对擎宇打击得不像话,不知道和谢仕卿枕边吹风有没有关系。”
白沐璃蹙着眉没吱声。
陆思远拍拍他的肩膀,劝道:“痴情专一是美德,可也要看对象。如果总把年少时的那点驿动当回事,那就成了羁绊和道德绑架,沐璃,你该为自己的家庭好好考虑了。”
陆思远稍后就被医生叫走,去忙工作了。
白沐璃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不期然响起了左斯翰三年前的那句话:“我给你的一拳是为了把你打醒,不属于你的东西你究竟在执着什么!好好想想,究竟值不值得!”
他颓然地捂住脸,被这几年自己感情上的浑浑噩噩所震惊和懊悔。
走廊里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沐璃,小卿怎样了?”来的是谢仕卿的父母。
“正在帮她洗胃。”
这时,抢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对他们说:“好在她服的药不多,送来也及时,所以副作用很小,在医院观察一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这段时间留意一下病人的情绪。”
白沐璃的目光一闪。
随后,谢仕卿的病床被护士推了出来。刚被洗完胃,她的脸色惨白如纸,额上贴着湿湿的发丝,看着有些凄凉。
“沐﹍﹍璃。”她举着苍白的手指,伸向了白沐璃。
可是没有得到她预想中他的痛苦和神伤,他只是神情漠漠地注视着她,清冷地说道:“仕卿,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如果你继续不注重自己的名声和生命,我也没办法了。”
她凄然地咬住下唇,“我﹍﹍错了,你原谅我。”
“你不用求得我的原谅,因为之前我都是自愿的,可是以后你的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我有爱人,有女儿,我要对她们负责,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她们身上。再见,仕卿。”
他转过身,毅然决然地离去,不去管身后曾让他无数次心软的泪颜。
根据文言召的交代,他本人和左斯翰没仇,对擎宇的打压完全是因为满足谢仕卿的要求。
这样一个虚伪,自私,心胸狭隘,两面三刀的女人骗了自己整整九年,究竟是她的演技太好,还是因为自己太蠢?
好在,一切终于结束了!他的心头如释重负,原来锁住自己的一直只是责任和道义的捆绑。
这一刻,他才幡然醒悟,早在三年前,他能接受肖若,同意和她结婚并不是被迫的,而是对她有了不一样的情愫,只可惜自己那时被蒙蔽了双眼。
望着白沐璃匆匆离去的潇洒背影,谢仕卿失声痛哭着,这才真正地从心底里后悔起来。
此时她已经深切体会到,自己失去了最宝贵最真挚的一份情,一份无怨无悔的守候,可是这份情和守候他终于决定给另一个女人,而离自己的世界只会越来越远。
﹍﹍﹍﹍﹍﹍﹍﹍﹍﹍﹍﹍﹍﹍﹍﹍﹍﹍﹍﹍﹍﹍﹍﹍﹍﹍﹍
戴高乐机场。
楚嵚崟拖着一只小型玫红色拉杆箱,缓缓走在候机大厅,一边走一边拨出了号码。
“思艾,我过一个小时就上飞机了。”
“啊,太好了!回来可得给我看看,岁月有没有在你脸上留痕!思远说我老了,可把我气的!你回国的事我可是谁都没说,估计到时候要被思远和你家老左骂死!”
她轻笑一声,说:“没事,我替你挨骂。”
“咱俩谁跟谁啊,这么见外!明天你到机场,我去接你。”
“好。”收了电话,她正准备往前走。
迎面走来一位带着大墨镜的美女,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撞上楚嵚崟的手臂,那杯咖啡没能幸免地泼到了楚嵚崟的外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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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恶的男二终于要冒泡了
200 200。“依莲,你终于来到我的身边了。”()
迎面走来一位带着大墨镜的美女,手里捧着一杯热腾腾的咖啡,撞上楚嵚崟的手臂,那杯咖啡没能幸免地泼到了楚嵚崟的外套上。
“对不起!对不起!”棕发美女连声道歉。“你把地址给我,衣服干洗好了我寄给你吧?”
“算了,不用了。”楚嵚崟懊恼归懊恼,但也没必要揪住这件小事不放,更何况还要去办理登机手续。
别过那位棕发美女,她进了盥洗室。好在行李箱里还有一件备用外套,她蹲在地上将它打开,取出了衣服,正要站起来时,光滑的地面上透射出的几个黑影令她骤然一惊撄。
十分钟后,楚嵚崟从盥洗室走出,身上是一件干净的薄外套,手里依然拉着那个拉杆箱,朝着安检口走去。
半个小时过去,那间盥洗室走出了三个女人,中间的一个戴着大口罩,被另两个扶持着,眼眸微闭,看上去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
﹍﹍﹍﹍﹍﹍﹍﹍﹍﹍﹍﹍﹍﹍﹍﹍﹍﹍﹍﹍﹍﹍﹍﹍﹍﹍
十几个小时后,巴黎飞机停在了z市的机场偿。
出口处,简思艾早已翘首以盼,当看见那道鹅黄色的身影出现,立刻兴奋地招手。
“死丫头,终于看见你了!”简思艾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随后端详着她,笑谑:“三年没见,变文雅了。”
对方浅浅一笑,说:“只是在飞机上没休息好。”
“那我们走吧,我已经定好了餐厅,估计老左和思远他们已经在那儿等着了,我敢保证你的出现会吓他们一跳!”想想,都觉得好笑。
“好。”
机场的停车场有三层,简思艾刚带楚嵚崟走向自己停靠的那辆suv,旁边的面包车门遽然打开,从车上窜下两个男人,各自抓住楚嵚崟的一条胳膊就往车上拖。
“你们干什么!”简思艾大惊失色,急忙上前阻挠,被对方一记拳头打倒在地,眼前金星乱冒。
“思艾!”
倒在地上的简思艾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塞进了面包车,然后飞驰离去。
她连忙冲进了驾驶室,抖着双手发动汽车追了出去,前方有收费关卡,希望能拦住那辆车。
同时,她从包里掏出手机,按了快捷键拨出了号码。
餐厅的雅间。
陆思远和左斯翰正聊起谢仕卿自杀的事。
“我看肯定是这女人演的一出苦肉计,想死的人居然连半瓶安眠药的量都没有服用,况且电话打得那么及时,不就是等着沐璃去救么!她现在什么都没了,就想要紧紧抓住沐璃这根救命稻草,真希望这家伙这次别再犯傻!”
左斯翰沉吟,“我看不会,以前犯傻是因为心里只有她一个女人,现在如果他能看清自己的内心,这点技俩应该瞒不住他。”
陆思远考虑着他这话的意思,忽而想到什么,拍了一下大腿,恍然大悟:“对啊,我怎么忘了!那天晚上,沐璃明摆着对小嫂子有意思,挺像要回头的样子。”
这回,左斯翰没搭腔,只沉稳地吸着烟。
“咦,思艾说好请咱俩吃饭,还有个惊喜给咱们,怎么到这会儿还不露面!”话音刚落,电话就跟过来了,“估计到了。”
电话刚一接通,简思艾哭哭啼啼的声音,异常清晰地在包厢回荡。“呜呜﹍﹍老公,我把嵚崟弄丢了。”
“什么弄丢?冰美人不是好好地待在巴黎嘛?”
“她刚刚下飞机,是我去接的,可一进停车场就被几个男人给带走了!”
左斯翰猛地从餐桌边站起来,力道之大,差点将桌子顶翻。他一把抢过陆思远手中的手机,低吼道:“把话说完整!”
“呜呜﹍﹍她想在圣诞节给你惊喜,就坐了昨天的飞机回国,我们走到停车场时,有辆面包车停在我的车旁边,看到我们过来,车上冲下了几个男人,把她强拉上了车,我去追,那辆车没影了!”
“车牌号多少?”
“没有!那辆是无牌车!”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怎么会这样?三年未见的好友,刚见面就被人劫持走了!
“会不会是绑架?”陆思远急问。
“不是。”左斯翰撑在餐桌上,闭上双眸,手脚冰寒。
如果是绑架倒好了,绑匪无非冲的是钱。可是既然是有准备的等在停车场,而且是停靠在简思艾的汽车旁,那就是有预谋的劫持。
北海道惊险的一幕又重现了,一定是佐藤家族的人干的!他们这回又想做什么!
只怪自己太大意,以为已经过去三年就没什么大问题了!
左斯翰从椅背上拎起外套,往雅间外一边冲,一边手里开始拨号,动员起各方力量来寻人。
﹍﹍﹍﹍﹍﹍﹍﹍﹍﹍﹍﹍﹍﹍﹍﹍﹍﹍﹍﹍﹍﹍﹍﹍﹍﹍﹍
疾驰的面包车上。
车后座的女人迅速地换下了身上的衣服,穿上了简便的黑色套装。
“丽香小姐,我们的直升机就停在郊县一处不显眼的空地,开到日本还能赶得上吃宵夜。”前排的男人轻松地说。
女人靠上了椅背,美眸中闪过几缕挣扎和涩然。
这时候,她也到日本了吧?
他们见面时,会是怎样的光景?
﹍﹍﹍﹍﹍﹍﹍﹍﹍﹍﹍﹍﹍﹍﹍﹍﹍﹍﹍﹍﹍﹍﹍﹍﹍﹍﹍﹍
楚嵚崟静悄悄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匀,犹如进入梦乡的睡美人。
床边,两个日本女人一声不吭地守候着。直到木格子门被人推开,那两个女人方恭敬地说道:“湘子小姐。”
进来的赫然就是上次在北海道劫持楚嵚崟的小泉湘子。她走近床边,静立了一会儿。
“湘子小姐,是否要把她弄醒?”其中一个人问。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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