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几名女弟子,过了片刻才回神,毕竟她们正处于情窦初开的年纪,而高喜又生的极好,没理由不失神。
但修士就是修士,纵然才修行几个月,却也不会太在意这些,在神音出声之后,便都回神,同时也发现神音好像变漂亮了许多。
之前的神音,因邪术在身,真正的气质不能绽放出来,现在邪术一去,自然气质也就绽开了,使人觉得变漂亮了。
神音刚出去不久,列传风也来了,或许是经过那日的煎熬,让其心境上更进了一步,起码今日能够正常地对话了。
不过列传风能够正常对话,却也并不完全是那日的煎熬导致的,还有着长老们的教诲。
就在那日晚上,高喜在亭中沉思,远处的那个黑袍人,亦是发觉了,而那黑袍人旁边,就站着列传风。
当时高喜思绪飞散,没有察觉到他们,而那黑袍人泽父,就跟列传风说了一番道理。
当然最主要的就是,列侯有事离开了,吩咐列传风招待高喜,但列传风做的却并不怎么好,算是出了洋相。
纵然高喜不在意,但是泽父他们不能不在意,就对着列传风说,不能丢了宗门面皮。
泽父说了之后,列传风便若有所思,却还是没开窍,但是没开窍不要紧,晚上想也要想出来。
于是列传风便回了自己房中,苦苦思索着明日该如何应付,不对,招待高喜。
但思索了一晚上,却也没想出来,直到第二天,泽父通知他说,延后几日。
而这几日,泽父的对头,就是高喜来这里第一天,见到的那名戴着许多精致首饰的人。
这名泽父的对头,就针对着列传风,进行了洗脑的工作,将列传风从一个修士,变成了以壮大阎罗道为己任的修士。
所以现在,列传风就能够站在这里,跟高喜正常对话。
只是高喜发觉,眼前的列传风,好似有些亢奋。
不错,列传风就是在亢奋,泽父的对头洗脑洗的有些彻底,让列传风认为,招待高喜这个任务,就是壮大阎罗道的第一步,试问列传风,又怎么能够不亢奋呢。
而亢奋也是亢奋,并没有影响到列传风,只是给他加了一股动力而已。
列传风便带着高喜,继续地参观阎罗道。
山峰上的房屋,高喜大多都看过了,仔细想想,也就只有几个地方没去看过,如闭关的地方,关押犯人的地方,还有就是所谓的阎罗道禁地。
前两处,第一处是为了不打搅闭关的阎罗道修士,另一处则是不必,没有请客人去看监牢的道理,至于第三处,都说是禁地,谁还去看。
所以山峰上的房屋,基本上都被高喜参观过了,包括在经庐、丹室之类的地方,当然经庐只是略微逛了外层,里层就不对现在的高喜开放了,但就算是经庐外层,也足以让任何一名修士疯狂,至于丹室,便只是远远瞧了瞧,并不需要进去。
现在,列传风便是带着高喜参观房屋之外的地方。
阎罗道的山峰上,虽然房屋占据了大部分区域,但是没被房屋占据的区域,也是极大,有着许多独特的地方。
列传风便带着高喜,走过了这些房屋,到了房屋尽头的一片大水池旁。
池水如墨,而且池水旁还有着二十余名年轻弟子,再观池水之中,竟然是精纯的阴气。
列传风自豪一笑,指向了池子,他得了长老的提点,现在对阎罗道的一切,都是万分热爱。
“此池唤作聚阴池,每夜积蓄天地阴气,但日出之时便要消散,因此我阎罗道门人,便都在日出之前,采取一丝天地阴气。”
阴气也有着详细的划分,而且一般也是鬼道修士或是冰道修士才会取用,其中又以天地阴气为上乘阴气,精纯阴气为中乘阴气,寻常阴气为下乘阴气。
这三种阴气,功能也大致相同,且等级越高,效用越明显。
而高喜却见到,这些弟子们都只能一次次的采取,而且每次只能采取一丝,几次过后,便不再采取,仔细一观,却发现是阴气到了手上,自动飞回。
这里的阴气为天地阴气,其层次与朝阳紫气相差不远,但朝阳紫气为日出之际,日月交泰所生,虽数目众多,但却是均分于万物,任谁也只能采取一丝,天地阴气虽是聚阴池所化,属人力之范围,但因于朝阳紫气类似,亦是只能采取一丝或是几丝。
对于天地阴气,高喜也不陌生,因为这些都是修士的基本常识,而天气阴气的作用,也与朝阳紫气类似,只不过一个是作用在人类身上,使之体魄强健,一个是作用在鬼物身上,使其鬼躯凝实。
而采取朝阳紫气与天地阴气这两种方式,也只在青州看得到,因为青州的修行资源并不像其他部州那样丰饶,而是有几分匮乏之象,但因为适合鬼道修士,却也没有人说去别的部州修行,而且去了别的部州,还可能不如在青州过的好。
高喜明白之后,列传风也稍微讲了些,便略了过去,鬼修势弱,终究不是一件拿来说的事,心里有数便行,而这也就是列传风被泽父的对头洗脑,洗的这么彻底的原因。
列传风便又领着高喜,到了山峰的边缘。
阎罗道的山峰虽与虚空接壤,但有禁制的防护,却也没什么危险,而破开禁制这一做法,便无异于自寻死路,而且破开禁制,也最少需要分神后期的修为,所以几日之前,列侯才对高喜说,山峰边缘,接触不得。
而这里,却是一片清幽的水池。
两人行到这里,高喜的目光便投向了水池,列传风微微侧目,便欲为高喜诉说着水池。
但列传风正欲开口之际,神色一动,想起了他的师尊列侯,在偶然间对他说的话。
“这里是龙池,有龙居住过。”
列传风想到此处,略清了下思绪,便笑着指向了水池,笑道:“高道友,这里曾经有真龙居住过。”
列传风言罢,欲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却发现没了高喜的生息,转身一望,发现高喜正自皱眉,作疑惑状。
扰人思绪乃是修士大忌,列传风谨遵这个忌讳,当下静立在了原处,不发出一丝声响。
“呼呼”
只有风声,吹动了池子旁边的树叶,使高喜回神。
高喜虽然回神,但面上还有几分疑惑,皆因他方才听到列传风语及真龙,说到真龙二字,恍惚间受了触动,但细究过去,却又什么都没有。
列传风自然不会问高喜在想什么,灿烂一笑之后,又讲了起来。
“高道友可知这龙池池水,有何玄机?”
列传风也是存了一些考校高喜的心思,但也没出多难的题目,只是随意地出了个题目。
高喜已经释去了方才的那丝疑惑,眼神微微一动,便走到了龙池旁边。
远看龙池池水清幽,静看却发现在那种清幽之中,蕴育着无穷的生机。
同时高喜也察觉到,生机的来源,并不是龙池,而是另一边的聚阴池。
不需要列传风讲,高喜便明白了龙池的玄机。
龙池于聚阴池相连,聚阴池中的阴气,就被转化成了无尽的生机,源源不断地涌向龙池。
而这一举动,对聚阴池的利用,无疑是到了极点。
聚阴池积蓄的天地阴气,在朝阳出现之际,便会消散,纵然让弟子采取,却也采取不了多少,而且对比与被采取出的天地阴气,要消散的天地阴气,最少是占了九成以上。
没理由一名鬼修,会望着自己需要的天地阴气自然地消散,任其自然消散,便是暴敛天物,所以阎罗道的鬼修,就布置了一个阵法或是别的,将那些要消散的天地阴气,转化成为生气。
而且转化的生气虽然多,但是还只是那些天地阴气的一半不到,所以动作便不大,高喜之前便未察觉到。
如此一来,天地阴气虽然还会消散许多,但却也无妨,因为天地阴气也是由灵气组成,消散也只是返本还源,变成灵气罢了。
但即使如此,那被转化的天地阴气,数量依然是极其庞大的,纵然生气层次不如天地阴气,但是一天天,一年年的积蓄下来,龙池中的生气,也达到了一个恐怖的程度。
大概也只有这么恐怖的密度,才会将足以让九州变成绿洲的生气,自发锁住,不近身,便看不到。
高喜明白此点,尚未来得及赞叹,便又陷入了方才的那种状况,从龙池中得到了什么灵感。
只是,这丝灵感来得快,去得也快,不待高喜捕捉,便又不见了。
于此同时,阎罗道山峰的另一侧,带着几名年轻女弟子采取朝露的神音,突然就望向了天际,尚在思索自己为何如此之时,又本能的望向了峡谷当中。
两名年轻人便走在峡谷中,一人一身白衣,一人一身青衣。
这也是阎罗道的独特之处,任何人想进来,都必须要走峡谷。
神音的目光,便落在了那名青衣人的身上,带着几分不可置信,身子微微抖了起来,手上的朝露也落在了地上。
“嘀嗒”
滴在石阶上,好似让山峰另一边正在出神的高喜听到了。
同神音一般,高喜也把目光对准了那名青衣人,而且他本能地察觉到,这一定是一名不速之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一百九十六章 续命灵药,不死神泉()
那白衣人跟青衣人都有所察觉,白衣人便抬头一瞧,望了一下两道目光的来源,但是青衣人却是肩膀一动,并没有别的动作。
借着白衣人抬头的动作,高喜跟神音目光一动,看到了白衣人的相貌。
面目颇为文弱,但脸色却有些苍白,却不似生病之后的苍白,而是本来就生成这样。
高喜跟神音看清楚了这白衣人的面貌,而峡谷中的白衣人,也看清楚了神音跟高喜的相貌。
神音柔弱,不肖其父,高喜冰冷,颇似杨邺。
白衣人瞧见之后,便收回目光,同青衣人,缓缓地走向峡谷尽头。
山峰上的高喜,若有所觉,便跟列传风别过,前去寻找神音的身影。
当高喜到山峰那边的时候,却发现神音在发呆,顺着目光一瞧,也望向了那青衣人。
只是青衣人察觉到两人目光,却依然没有其他动作,肩膀一动,又安静了下来。
于是,高喜就知道了那青衣人跟神音的关系。
峡谷之中,白衣人低头一笑,正欲打趣这青衣人,话到嘴边却又一滞,旋即微微一抬脚,踩熄了脚下的符咒。
同时,峡谷之上的山峰,也传来肉疼之声,符咒可不便宜。
山峰上也不知何时出现了许多身影,年轻弟子们都在张望着峡谷中的两人,其中又以一名年轻弟子,最为专心。
这名年轻弟子,就是被踩熄了符咒的那人。
而这些身影中,又以两道身影最为显眼,一人是全身裹在黑袍子里的泽父,一人是泽父的对头,挂着许多精美首饰的人。
至于杨邺跟殷池,则是在远处的屋顶上,恍若未觉。
那泽父跟他的对头,对于神音跟高喜的事情,只是略微知道些许,并不知晓神音的身世,因此天龙道的道友一来,便是他负责接待。
只是他的对头,却不会让他安生。
泽父知道,倘若自己动了,这虚伪的人也会动,只好按兵不动,何况迎接天龙道道友是礼数周全,不迎接也是礼数。
事实上,泽父的对头也是这样想的,如果面前这阴险的人一动,他就立刻捣乱,让他出糗。
不过两人的争斗,却没多少人注意,那些年轻弟子们,都是在注意着峡谷中的两人。
神音跟高喜依然是在山峰的另一边,这时两人已经坐在了石阶上,因为神音的情绪突然变得不安,高喜别无他法,只好让神音贴在了他身上。
神音也似安宁了下来,但微微抖动的身躯,暴露了神音的心绪。
高喜只好幽幽一叹,抚了抚神音的脊背,一时无言。
峡谷中的白衣人跟青衣人依旧在走着,不过白衣人也在踩熄了那道符咒之后,便再无其他动作,而且这白衣人之所以踩熄那道符咒,也是因为那道符咒,爬到了他的鞋子上。
这对于有些许洁癖白衣人来说,是不能容忍的事情,但是山峰上那么多人望着他,只好忍忍了。
青衣人便如同之前的那般,缓缓行着,单看其身影,颇有些消沉之感。
山峰上的年轻弟子们在望了片刻之后,便各自猜测了起来,或许也有人猜到是天龙道的修士,但是也只是猜测,并不是事实。
实际上这些年轻弟子们,对于客人是哪里来的,一点都不关心,只是因为客人来了,他们的修炼任务,会轻一些罢了。
而且像这几天,连连有客人到的情形,非常少见,一般都是一两个月,才会有客人来。
在这些年轻弟子们的中间,有一块被隔开的区域,这就是泽父跟他的对头两人所在的地方,那些年轻弟子们唯恐被波及到,都是远远地逃离了。
这时,又有一个身影冒了出来,便是那列传风,发现众多弟子都围在山峰边,便也走了过去,向下够去。
山峰上也有禁制,倒不虞掉下去,而峡谷中的两人,列传风当然不认识,但是也从一些细微的地方,辨认出了两人的身份。
白衣人的领口、衣袖,绣着金纹,细细看去,是金龙模样,而青衣人的领口便绣着碧波,衣袖便绣着水龙。
不过列传风在亢奋之际,目光不由自主地穿透了两人的衣衫
旋即,就猛地往后飞去,好似是被人撞飞的。
但责任却不在列传风身上,因为他犯了修士大忌,不得以目光或是神识,窥视他人衣衫。
列传风后知后觉,但他的体魄还是不错的,换做普通的分神期鬼修,估计会喊疼。
于是列传风的怪异举动,就将泽父与他的对头,两个人的目光都吸引过来了。
随后,泽父便不屑地一挥他的黑色袍子,转身退去。
几乎是同时,泽父的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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