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浪伏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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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浪伏魔录-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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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白露露出惊讶的表情,瞪大了眼睛看着秦胜与叶知秋,问道:“叶哥哥,那你的刀呢,大师没有把刀给你么?”

    秦胜却笑着反问道:“丫头,你难道不知道心灯大师是没有刀的吗?”

    “不用刀?”秦白露把眼神斜向一边,露出一种迷糊的表情,显然是转不过弯来。

    秦胜笑着看向叶知秋,叶知秋对秦白露道:“家师确实没有刀,教授我时,是削了一把木刀。”

    “哈哈,”秦胜闻言大笑道:“你师父演练给我看的时候,用的可是一截竹棍。”

    秦白露听着,显然是越发的迷糊,便是秦元庚,也是有些疑惑了。

    几人笑谈漫行,在这雪岭之中,也不时有令人惊叹的奇景,不知觉间,时已近午,四人决定就在此雪景之中野炊便是,于是赏雪之余,叶知秋便打了几只野味,烧烤起来,如非秦胜告知,谁都不想那崖顶石屋之中竟有藏酒,秦元庚取了酒来,美酒美味美景,大快朵颐之时大饱眼福,几人皆已是乐不思蜀了。

    这样在秦府住了有十几日,每日间与秦家兄妹习武、游玩,惬意了些时日。叶知秋原本前几日便有心离开秦府,去无禅寺找心木师叔,无奈秦家兄妹一再挽留,秦胜也一直笑说不急不急,叶知秋盛意难当,只好又推脱了几日。

    不想这几日秦白露不知道怎样说服了秦元庚,竟一起向秦胜求情要与叶知秋同行无禅寺,顺便还能游山玩水,也小小的了却一下那神往已久闯荡江湖的心愿。

    秦胜居然同意了,行装打点完毕,秦白露在爹爹和娘亲一再的叮嘱声里,大眼睛里闪着狡黠和兴奋,催促着大哥和叶知秋行路。

二。 兄妹同行羁縻山 老祖赠刀无禅寺() 
羁縻山,无禅寺便傍谷依峡,隐没于羁縻山的叠翠烟瘴中,三人一路南行已近十日了,这一路上,由于荆襄义军与朝廷大军连连交战,三人有时不得不绕路而行,秦白露却如一只高飞的云雀般,一路叽叽喳喳忽高忽低,逢镇过城,翻山踏桥,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已然是按耐不住、无法遮掩了。

    这日,行到羁縻山下的石桥镇,眼见天已晌午,三人牵马进城,寻了一家名作醉客居的酒肆,驻马歇息吃些饭食,酒保满面堆笑的把三人迎进来,熟练的擦了擦本就干净的桌子,引三人落座后便先放了一壶茶,殷勤的问道:“三位客官用些什么饭菜?”

    秦白露率先回道:“看你这酒肆也算宽敞,可有什么特色些的酒菜?”

    酒保笑道:“三位客官好眼力,我们这家酒肆在本镇可算是最好的一家了,特色饭食自然是有的,最好的当属竹林神仙鸡,还有一品江鱼,三位客官可要品尝一下?”

    “好啊”秦白露喜道:“这两道都要,另外再上两样素食,上好的青竹酒来上一坛。”

    酒保得话,望后高喝一声,便请稍等后径自去了。

    秦元庚有些无奈,苦笑着对自己这个宝贝妹妹道:“自出家门以来,且不谈你可是比在家里还要顽劣几分,单说这几日里,你可是越发的比在家里能吃了啊!”

    “哎呀大哥,小妹第一次出远门,品尝些地方小食又有什么,家里的饭菜翻来覆去也不过是那么些,十几年还吃不腻才是怪事”

    秦元庚看着翻着白眼反驳自己的妹妹耍笑道:“小心吃的越发的肥胖,将来找不到婆家,可是要把爹爹愁坏的!”

    秦白露挥着拳头瞪着大哥道:“一出门你就欺负我,当着叶哥哥的面竟这样耍笑小妹,看我回去不去爹爹那边告状。”

    秦元庚马上装作求饶:“好了好了,是大哥不好,不该那么说你,我们白露最是乖巧了,一定会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

    “谁要你管了”秦白露恶恶的道,转头装作不经意的目光从叶知秋笑意盈盈的脸上扫过。

    这几日里妹妹没心没肺的玩闹,对叶知秋的挂怀却时不时的有所流露,小丫头心思,自是无法瞒过秦元庚这个做大哥的,几日相处下来,秦元庚对叶知秋也颇多好感,也乐得见此,自然不会捅破,只是呵呵地带着点心思的笑着喝茶。

    三人说笑着等着饭食,却忽见门口进来一个小乞儿,一身明显的大人体型的破袄用绳子系在身上,头戴一顶破帽,露出乱蓬蓬的头发,脸上也尽是炭灰,两只眼睛却闪闪发亮。

    “小丐爷来了”

    一声颇为怪诞的喊声响起,食客们纷纷回头,却见竟是柜台后面的掌柜喊出的那一声,众人顿觉惊诧不已。

    只见那掌柜已经出了柜台,迎了上去,却见那小乞儿大大咧咧的自寻了一个空桌坐下,将一条腿放在了凳子上,露出一只破了脚跟的棉靴,也不管周围众食客的目光,自顾自的道:“掌柜的,还是老三样一壶酒,快点做,装了食盒带走。”

    “好”掌柜亲切一笑,随即吩咐了下去。

    “叶大哥,可知这是怎么回事?”秦白露忍不住问道

    叶知秋摇摇头:“江湖之大,无奇不有,我们且不去管,自吃饱喝足赶路便是,过了石桥镇便是羁縻山,进山一个时辰便可到无禅寺了。”

    说话间酒菜已上得桌来,秦白露向那酒保问道:“小二哥,可知那是怎么回事?”

    酒保见秦白露目光诧异的看着小乞儿,笑着解释道:“您说那位小丐爷,呵呵,在本镇也算是一人物了,不管到了镇子上的谁家,都不用讨饭,想吃什么,往那一坐自有人奉上。”

    秦元庚奇怪道:“这却是为何?”

    “客官不是本镇人,有所不知,这小丐爷的师父有大恩与我家老掌柜,老掌柜乃是本镇钱姓家主,钱姓辈分最高,本镇十有**又都是钱姓,所以老掌柜发话许以供养,莫不遵从,呵呵,这次前来讨酒食,必是他师父馋店里的神仙鸡了”

    “瞧那小乞丐,倒也天真自在!”叶知秋道。

    三人解了疑惑,却被饭食的香味吸引,那神仙鸡鲜嫩无匹,那鱼肉更是爽口,咬一块满口生香,果然比家里做的美味至极。

    几人正吃的大块朵颐,赞口不绝之时,却听门口一阵嘈杂,进来几个人,身穿深绿盘领袍,脚下皂色快靴,却是官面人物的打扮,几人斜挎着腰刀,径直进来,把路人全部推拦在边上,把住街道站定。

    随后进来三人,中间是一身薄裘的年轻公子,细眉细眼面皮白净,带着笑意,眼神却是有些阴沉;旁边一人哈腰前倾,为那华服公子引路,另一人则三十余岁,一身轻裘黑衣,眼神冷漠,一言不发,腰上却是插了两把短刀。

    架势不小,酒保反倒不好上前去了,那带路之人正谄媚将那年轻公子望楼上边引边讲:“李大人楼上请,这家醉客居的酒食甚是地道,虽比不得大城豪楼,却自有滋味,是我镇钱姓家主所开,与小人乃是同宗。”

    那李公子却略皱了眉头,斜目轻道:“钱通,如你说的如此这般之好,怎会有乞丐在此落座?”

    那钱通一愣,顺着李公子目光望去,却见到那小乞丐正大咧咧的坐在凳子上,顿时脸皮发红有些恼怒,唤过酒保怒道:“还不将这乞丐赶出去?”

    酒保赶紧上前赔笑道:“三爷,您也是钱姓本宗,自是知道这小丐爷的情况,家主发过话,小的我可不敢开罪。”

    钱通闻言一瞪眼,低声怒道:“你开罪不得这小乞丐,难道就开罪得我么?你可知道这位公子是谁,这位可是湖广总兵李大人的公子,是朝廷的锦衣千户,伺候不好小心将你这酒楼拆了,还不将这小叫花赶出去!”

    “钱通”忽闻一声轻喝:“你在外面飞黄腾达做了官,是不是就要回来欺辱乡邻?”

    众人齐目望去,却是那掌柜由后面进来,喝住了钱通。

    钱通一见此人,气势不由得低了三分,想到那李公子在旁,便硬着头皮回道:“钱林,我何时欺辱乡邻了?”

    “哼”掌柜钱林一指酒保:“钱通,我问你,他可是我钱姓族人?”

    钱通一滞,辩道:“非我欺辱他,但你这酒楼内却有乞丐,今日我特请李公子前来,这般却成何体统?”

    钱林闻言,拧眉厉声道“钱通,我且问你,你可是钱姓族人?难道不知道小丐爷是什么人么?难道不知晓家主之令么?”

    钱通闻言又是一滞,一时竟语塞,不知如何作答。

    “小丐爷?”那位李公子忽然笑了,轻谩道:“一个小叫花子,你们竟然也尊称爷?”

    “钱通,既然你受制于族人,本公子自己处置便是”,言毕轻喝道:“把这个小叫花子扔出去。”

    两个护卫闻言而动,向小乞丐欺身过去,却见那小乞丐只是斜眼冷观,蛮乎之状。

    “谁敢动他?”钱掌柜见状一声断喝,竟与酒保二人同时上前欲阻拦那两名护卫。

    两名护卫觉察不对,马上回身,将刀半抽出鞘,紧盯着掌柜与酒保,但得自家公子发话,便要恶行相向。

    那李公子大怒:“莫非你等要造反不成?”

    叶知秋几人与其余食客俱觉得那李公子一行欺压良善,免不了不平心起,叶知秋已然准备出手相救了。

    “都别动,都别动”却见那小乞丐径自站起,拦住掌柜与酒保,对掌柜揖道:“掌柜的,我自走便是,何必闹的大家都吃不了饭,浪费了你这里的美味佳肴,我师父劳烦掌柜与老掌柜带个问候,我这便走就是。”

    不待掌柜搭话,便又到那李公子身边作揖道:“小叫花碍了公子的眼,扰了公子的兴,实在是不该,给公子赔罪了,不劳公子费力,小人这就滚!”

    说完便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向外走去。

    没走几步,却见那轻裘短刀的黑衣人横摆一步,立在门前,兀自挡住了小乞丐的去路。

    小乞丐一愣:“这位大爷,究竟是要小人走还是留?”

    那黑衣人并未理会,只是沉声说道:“公子,你的金牌。”

    那李公子一愣,手向腰间摸去,心中一惊,随即明白过来,怒喝道:“小叫花子,想死?将金牌交出来。”

    只见那小乞丐反应极快,反手一甩,一物已从袖中向上抛出,随即就地一滚,欲从那黑衣人身下滑过逃出。

    不想那黑衣人并未理会那抛出的东西,伸腿一扫,便已将小乞丐拦下,那小乞丐身形瘦小,一拳冲向黑衣人肋下,却被那黑衣人随意化解,伸指一点,直取小乞丐颈后,这一指看着指骨铮铮,刚烈无匹,若点中小乞丐颈后要害,势必性命难保。

    众食客见状轻声惊呼,眼看已经要点中小乞丐,却见一物激射向那黑衣人,那黑衣人闻得耳后风声作急,急忙抽臂回身,一指点去,那激射之物空中碎裂,却见是一个茶碗。

    那小乞丐却是已经机灵的跃回了掌柜钱林身旁。

    众人都被这一幕变化惊呆之际,只听得顽笑声起:“嘻嘻,叶哥哥,你把筷子放下吧,本女侠打头阵了!”

    叶知秋看看手中还未抛出的筷子苦笑一声,那黑衣人阴沉沉的扫过三人:“你们是何人,要为这小叫花子出头?”

    秦白露率先出手,并未答话,却回了黑衣人一个大大的白眼。

    秦白露本来就俏皮可爱,这一下白眼却是显得愈发的惹人,众人不由得呆了一下,而那黑衣人却是心中一滞,更加气结,眼神一冷,便欺身向前,不想脚步刚动,叶知秋手中的筷子已然激射过来,“嗤”的一声,斜刺入黑衣人脚下的地面,只露了半根在外。

    那黑衣人一愣,却见叶知秋道:“我们三人只是过路之人,本不欲多管闲事,只是这位兄台对一个小乞丐下此重手,有违武道,恐怕不妥,所以才出手拦下,并无它意。”

    黑衣人看了看脚下插着的筷子,伸手抽出了身上的两柄短刀,抬头阴冷的望着叶知秋,并不答话。

    那李公子已接过护卫送来的金牌收好,随即轻咳一声,对那黑衣人道:“常山,把刀收起来,大家行走江湖,见面即是缘分,谈笑一番,交个朋友岂不更好!?”

    转头面带笑意对秦白露道:“姑娘,在下的金牌被这小叫花偷走,若不阻拦,如何寻回?只是这金牌干系重大,非是我等难为这小叫花!”

    结果又是一个大大的白眼。

    那李公子并意的一笑:“姑娘,在下李文城,家父乃是湖广总兵行都司指挥使,此次我奉朝廷之命前来讨贼平叛,不想在此处遇到姑娘,方才这一番争执,也是缘分,敢问姑娘芳名?”

    众人望着李文城,明眼都识得,这是看上这个小姑娘了,众人心中都暗暗鄙夷,却又有些替这小姑娘担心,湖广行都司都指挥使乃是朝廷大员,手握数万重兵,实在是惹不得。

    李文城见秦白露故意不理不睬,也不管秦白露身旁的秦元庚和叶知秋已在皱眉冷眼,又耐了下性子,刚要再问,不想旁边秦白露眼珠滴溜乱转,随即面色微红,伸手挎住了叶知秋的胳膊,顽劣道:“叶哥哥,他怎么那么讨厌?”

    秦元庚见妹妹如此,怒气只余也是暗赞秦白露机灵。

    李文城却是眼神一冷,恨恨的盯着叶知秋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是流贼同伙么?”

    叶知秋还未答话,旁边秦元庚闻言竟竖眉低喝一声:“滚!”

    原来秦元庚也不欲把事情闹大,不想这李文城竟把注意打到了自己妹妹身上,又污为流贼,逆鳞被掀,如何不怒。

    众人闻言心中一阵喝彩,心中惊皆道,这三个人什么路数,如何连统领湖广地方军务,手握数万兵马的湖广行都司都不放在眼中?

    “常山,给我擒下他们”李文城脸上再也挂将不住,对黑衣人命道。

    黑衣人常山身形还未动,秦元庚却掏出一块玉牌晃了一下,放回身上厉声对李文城道:“再不滚打断你的腿。”

    李文城尚未反应回来,黑衣人常山却脸色阴郁的轻声道:“公子,是镇西府秦家的人,都是高手。”

    李文城闻言已知今日无法沾了便宜,一脸的阴晴不定,片刻恨声道:“我们走!”

    几人拥簇着隐怒不发的李文城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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