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嘴一裂,开心地接过公子给的枣子,拿着端详了半天,好冰呀,真神奇,放进嘴里,闭上眼睛,肉呼呼的腮帮鼓动起来,非常可爱。
宁泽端起灵酒,细细品味,果然不凡,一杯下肚,一股热气升起,冲向头顶,让人飘飘然,如坠仙境。
苍吃完枣,又拿起一个蟠桃,吃得满嘴汁液,他可没注意到,周围童子都投来羡慕的眼神,这小童太幸福了,一个人站在那里,抱着桃子就啃,眼睛还看着别的。
“宁道友,别来无恙,”观月老道带着徒弟观剑真人走了过来。
宁泽起身行礼道:“前辈道气外泄,道光内敛,恐怕离封号不远了。”
“哈哈哈…果然厉害,老道还以为除了道宗,没人看得出,”观月揪着白须笑道。
“师尊,恭喜您了,”观剑激动道,比自己师傅还欣喜。
“小家伙,果子好吃吗?”老道笑嘻嘻地看着肚子圆鼓鼓的苍。
苍羞涩地点了点头,惹得老道童心大发,拿过桌上一个葡萄往嘴里塞。
宁泽都被逗笑了,此老真是个老小孩。
观剑和他聊了一会,和老道走了。
一会,清泉老道带着丁九重还有张子枫走了过来。
“道友,一别经年,道友已入星宗,真是让人惊叹,”清泉道。
“是呀,老弟,你还让老哥我活不活,你这就超过我了……”丁九重一阵抱怨。
宁泽笑着问他们,小家伙们还好吧?
顶九重又一脸自豪地表示,自己的弟子一定会超过宁泽。
张子枫行完礼后,站在一边,一脸纠结和沮丧。
他刚突破到通神中期,宁泽已是星师,看来,想报一鞭之仇,遥遥无期。
送走水月剑派诸位,再无人前来。
此时大殿中,诸位道人带着弟子门人,拜访故友,谈笑恭维,好不热闹。
宁泽这边就冷清了很多,他倒乐得清闲。
他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杯,自斟自饮……
“吃啊,看我干什么?”宁泽见灵果还剩多一半,苍盯着他不吃了。
小童纠结地搂着肚子,脸红了,他吃撑了,可是他好想喝点?
“吃撑了?想喝酒?”
小童狠狠地点头,表示意愿很强烈。
宁泽无良地一笑,拿过杯子,倒满一杯,“喝吧,挺甜的……”
苍小童,听到挺甜,端起来,急不可耐地一饮而尽,轰隆,脑袋烧起,白毛炸开,蓝色的眼睛变成了翡翠色,鲜亮欲滴,白皙的小胖脸火红,舌头吐出,太…太辣了……
他回过头萌萌地看着无良少年,一点都不甜,他幼小的心灵受伤了……
……
“叮叮……咚……”
诸位宗师回到本位,整理衣冠,肃然端坐……
道宗台上,一位头戴东华冠,身披古青道袍,手持白玉拂尘的道宗站了起来,稽首道:“贫道东真上宗至真,万道果会,一为招待诸位道友,二为因果道会,在这诸因殿中,辨是非,断因,了果,诸位掌门宗主在座,我们六位主持,为期三日的因果道会,始……今日诉因,明日辨别是非,后日结果。”
随着至真道宗话落,一位位道童端着木盘走来,每个玉台一个。
木盘中有笔、墨、纸。
笔是董狐直笔,示意明辨是非曲直,纸是雪纸,墨是黑墨,喻意黑白分明。
宁泽明白,这是要各宗派,将三十六年来,各宗纠纷,恩恩怨怨,无法处理的问题,写下来,交给凌绝顶六上宗,共同受理,今日是因会。
他也不犹豫,他来意本在此,提起笔……书写完毕,留下署名,同血河令一起封入纸封中,放入木盘。
一位道童上前,行礼,将木盘端走。
呈交完的诸宗也不停留,对高台稽首,纷纷离殿……
宁泽带着迷迷糊糊的小童,出了诸因殿,返回血河别院。
苍很兴奋,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望着宁泽不停傻笑……
看来灵酒劲上来了,小家伙有点醉了。
白鹿跑过来围着苍嗅了嗅,好香,对着宁泽撒娇,它也要……
“白,酒可不是好东西,你看苍现在这种傻样,难道你也想变傻,”宁泽一本正经地问道
“呦呦…”不要,白鹿赶紧摇头,白是最聪明的,怎么可以变傻?
“白,这些灵果都是给你的,吃吧……”白鹿蹬蹬地跑过来,它眯着鹿眼一颗一颗吃起来,它已经明白,好东西要慢慢品味,就如品茶。
……
第二日,诸因殿……
今日,白玉台上只有一壶灵茶,九只茶杯,一个铃铛,不久六位道宗到来,落座。
一位位道童,将昨日木盘放回,宁泽面前木盘中放着一纸封,上面压着血河令。
他将血河令放在一旁,将纸封打开,第一张是他的申述文书,第二张是六宗初次结果。
上书:一、血河宗圈养血妖,有罪,灭宗无错。
二、楼观道和白云观,灭宗有功,两派既得资源,归两宗所有,合理,两宗功绩记录在案,凌绝顶斟酌给以表彰。
三、血河宗既灭,血河令不能保留,立即上交凌绝顶,销毁。
四、血河道不能继承血河宗道统,血河道,属伪宗,不被凌绝顶认可,不受凌绝顶保护。
宁泽看着结果,眉头紧锁,前面倒没问题,后面结果却是麻烦,这是六上宗长老会,对各派申诉,初次给出的解决,如不满意,即可敲响桌上铜钟。
四处都有钟响,他也没有迟疑,一道冲和气击在铜钟上,一声钟响,传了出去。
不一会,六位道人走了过来,站在宁泽玉台前,稽首行礼,宁泽也起身行礼。
一位面无表情,目光冰冷的中年道人上前一步,道:“道友,贫道九幽上宗不恨,是你申述的主判,不知道友对那条判定不满?请提出,我们六宗长老一起商议,再次结果。”
宁泽淡然道:“劳烦诸位道友,在下对于后两条都不满,请诸位再决,”说着将自己文书和初次结果文书,递给他们。
六位道人互相传阅,再次讨论……
还是那位不恨道人上前说话:“道友,经我六人再次讨论,认为贫道初次结果未有差错,血河宗既灭,血河令当收回,血河道未延续血河宗宗名,和血河宗无关,所以血河令不得传承,我们会尽快销毁。血河道,并未正式立派,没有前来铸令,当为伪宗,不受凌绝顶认可保护,此为二次结果。”
六位道人对宁泽稽首,离开……
宁泽坐下,静静思考,他对于六上宗的判定,虽然个人认为不满,但其实是很公正的,都是有条有理。
他没有和六宗长老争辩,因为他知道,这是惯例问题,六宗长老都是照惯例行事,清楚分明,没有错误,他也反驳不了。
一日匆匆而过,所有宗派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甚至有些宗派前往高台,找六位道宗分辨。
东真上宗至真道宗,站了起来,稽首,道:“今日辩解到此结束,还有不满,明日早上击响驳钟,万宗同定,三次结果将为终结,结果一定,万派共遵。”
他话落,一口巨钟落于高台之上,上有灵兽图腾,是驳兽。
……
第三日,为因果道会之终结。
宁泽梳起发髻,银冠玉簪,身着白色麻袍,脚踩麻鞋,背背神鞭。
苍白发束起,白色麻衣,麻鞋,跟在宁泽身后。
少年孩童向诸因殿走去……(。)
第一百八十八章 驳()
宁泽入了诸因殿,落座于白玉台后,闭目养神。
苍,静静立于宁泽身后,他明白,每当公子正装着扮,必有大事,他不能打扰公子。
六位道宗落座,至真道宗,一挥拂尘,问道:“昨日结果,如有不满,请击响驳钟……”
一刻钟,无人击钟,驳钟,不到万不得已,谁也不愿意去碰触,诸多矛盾,大家都会在道宗协调下,二次结果。
“御法……”
打神鞭飞出,化作流光,击向驳钟……
“当……”一声钟鸣,接着一声兽吼,如战鼓雷动,驳钟飞起,朝宁泽罩来。
三丈驳钟,带着滔天大势,压了过来……
宁泽眉心道纹亮起,只见一匹独角白马驮钟而来,此马三丈有余,虎爪豹尾……
宁泽淡淡一笑,原来是驳魂,此灵兽,食猛虎,能御兵,可避战,非凶非善。
驳魂携钟撞来,想让他心虚,退缩,然后缴械投降。
打神鞭再出,精神加持,鞭钟相撞,一声钟响,驳兽悲鸣一声,驮钟飞回,没入钟身,不敢再出。
六位道宗眉角挑动,此子不凡,驳钟厉害,他们岂会不知,之所以立下驳钟,就是为了杜绝诸宗万派,反复无常,挑战凌绝顶威严。
至真道宗稽首道:“道友如何称呼?有何申诉?又有何不满?请细细道来。”
宁泽朝着六位道宗和四周宗师行礼,道:“在下散人宁泽,为血河宗灭宗一案而来。”
大家纷纷议论,血河宗灭,他们岂会不知,一个万年宗派覆灭,不是小事,议论一会,静了下来。
宁泽接着道:“血河宗圈养血妖,触犯禁忌,白云观和楼观道,两派共同出力,铲除血河宗,血河宗覆灭,此两宗都有大功,在下已向凌绝顶为其请功,已获准许,对此在下并无异议。”
六位道宗和诸派宗师,都未说话,等宁泽继续陈述申诉。
“血河宗为万年宗派,万年以来,杀荒兽,诛海妖,战异族,守护人族,虽有罪,但功不可没……”
诸位宗师连连点头,血河宗,别的不说,其战斗力,诛杀荒兽海妖,那是有目共睹,这些功绩谁也无法磨灭。
“血河道是先贤智慧凝结,是血河宗前辈的心血,血河宗灭宗之际,在下承诺血河老人,让血河道得以传承,让血河大道薪火相传。”
六位道宗,诸位宗主点头应道:“道友仁慈,道友所做,合情合理。”
“血河道门人是血河宗通幽以下弟子,被血河老人逐出血河宗,再入了血河道,血河宗和血河道,虽非同宗,却是一脉相传,诸位认同否?”
道宗、宗师点头,确是如此,宗灭道传,同属一脉。
“血河道弟子,得血河宗传承,立血河道,有在下见证,当为宗派。在下申诉两点:其一、请求凌绝顶,保留血河令三十年,三十年内,血河道如出星宗,自会前来取回血河令,如没有,再销毁也不迟;其二、希望凌绝顶,念在血河道先辈功绩,下令保护血河道三十年。仅此两条,在下觉得,合情合理,不因被驳回。”
在座宗派之主相互议论,有的认为不应驳回,有的认为凌绝顶结果有理。
六位道宗将处理申诉的六位道人叫了过去,九幽上宗非恨道人,将他们驳回的依据,对六位道宗解释一遍,六位点头,认为他们结果有理。
黑袍道宗站了起来,对宁泽道:“宁道友,贫道九幽上宗九幽老人,驳回你的申诉,并无违例,都是按以前惯例行事,每个宗派覆灭后,宗派令,都会被销毁,毫无例外,血河道,并未正式立宗,也未前来铸令,凌绝顶不承认其宗派性质,所以不受保护,这就是第三次……”
“慢……道友不要急着宣布结果,还是先听在下道理,”宁泽打断了九幽老人。
九幽道宗脸色发黑,斥道:“贫道已经告诉你理由,你还胡搅蛮缠,好个散人,你本非一派之主,坐在此处已是违例,再敢放肆,将你驱逐出去。”
“道友,好生霸道,贫道在此落座,是凭血河令,并非你九幽邀请,莫非你还不许在下说话不成,天大地大,道理最大,怎么这条,到了凌绝顶就行不通了?在下还未开口,道友就说在下胡搅蛮缠,不知此道理是你九幽的,还是凌绝顶的?如果是凌绝顶的意思,那么,这驳钟就搬走吧,以后就不用这么麻烦了,直接二次结果就为终结,谁还敢反驳你们的决定,”宁泽剑眉倒竖,厉声斥责,针锋相对,毫不退让。
所有在座宗主弟子门人,一脸骇然地看着宁泽,这位胆子也太大了,对着大能道宗,如此不给面子,这是找死的前奏。
九幽老人大怒,高声叱道:“好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人,伶牙俐齿,你也有资格称贫道道友,给我赶出去……”
其他道宗坐不住了,这事不能这么办,驳钟已响,万道共定。
此事,要所有宗派共定,已非他们六位说了算。
翡翠景天琼玉仙子开口道:“九幽道友,请先息怒,先听这位道友,还有何道理,我们再同诸宗宗主,共下定论。”
其余道宗也劝道:“道友息怒……”
“听听无妨……”
宁泽也生气了,他挺立如松,横眉冷对,他倒要看看这几位,是否敢将他驱逐出去。
九幽也知道将一位手持宗派令的宗师驱逐,是行不通的。
他瞪着宁泽,说道:“那老道倒要听听,你有何道理?”
宁泽没有理会他,对着至真道宗行礼,问道:“至真道友,在下有件事想和你确认?”
九幽脸色阴沉,坐了下去,这是当众打脸,人家不鸟你……他得先忍着,宁散人要说不出个道理,他老九幽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至真道宗站了起来,回道:“道友请问。”
宁泽问道:“据说贵宗传承,来自上古大教‘东真教’,不知是否属实?”
至真点头道:“完全属实,我东真上宗确实传自于东真教。”
道宗伤感道:“我东真教高手三万年前,在海族大战中死伤殆尽,剩余弟子势弱,无大教实力,退而创建了东真上宗,这还是诸宗万派共同扶持的结果,这些大家都知。”
其他道宗和诸派宗主,也点头确认,确实如此,他们疑惑,宁泽问这个,有何用意?
宁泽点头,又抛出一个问题:“那么贵派现在使用的宗派令,是创派后新铸,还是沿用了东真教的古老‘宗教令’?”
六位道宗和诸宗宗主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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