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为师十二岁开府,十四岁法师,十六岁天师,如今为师刚三十,敢丢我的脸,后果自负,”六法又是阴测测一笑。
邹容听完直接崩溃了,还让人活不活,十四岁法师,十六岁天师,别说自己,就他的那些天才哥哥也成了垃圾。
“师…师傅,后果自负,什么后果?”
六法淡淡一笑道:“嗯,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为师有些想法,会在你身上试试效果。”
“试法?”邹容松了口气。
六法没有再吓徒弟,他一本正经地问:“为师帮你查看过,你的识海很正常,之所以无法开辟,就是你意志薄弱,导致精神无力……现在有两个办法,一是为师强开,一是你自己开辟。”
“师傅,你能帮我开?”邹容希翼地看着自己的师傅。
“自然……”
“那师傅帮我开吧,我相信师傅!”邹容眼神火热,他相信师傅超过自己,这可是十六岁成就天师的强大存在。
六法嘿嘿一笑,道:“成,你可别后悔,”说着就要动手。
“慢着,师傅后悔什么?你得说清楚,”看到师傅杀牛宰羊似的神情,邹容心里害怕。
六法淡定的讲道:“帮他人开识海,自然是强行闯入,将不听话的意念全部清除,什么都好,就是有点风险,有些记忆就没了,有可能会痴呆……”
邹容看着自己不负责任的师傅,心中拔凉拔凉的,有这么玩的吗?失忆!痴呆!
“师傅,这个方法不适合我,我还是自己来吧!”
六法在次问道:“真不试试,要是成了呢?”
“不,不用,”邹容赶紧摇头,他从师傅火热的眼神中又看出了一则信息,师傅是第一次这么干,而且尝试的**很强烈,“师傅,还请您告知第二个方法?”
“你要自己开?”
“是……”
“这个方法很慢,而且很苦……”
“容儿不怕苦。”
“为师想了想,长痛不如短痛,还是为师来……”
“弟子,不敢麻烦师傅。”
……
“容儿,你的选择,为师很欣慰,这是为师对你的一次考验,记住,任何时候都不要将性命交予他人之手。”
“弟子明白,”邹容正色行礼,他懂了,真的懂了。
“今日为师传你两法,‘血符’和‘禹步’,血符帮你御敌,禹步助你逃命,从明天起,你将有任务……”
“弟子谢师傅传法。”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
师徒俩相视一笑。
邹容觉得自己爱上了身上的黑袍,这就是传承。
第三百三十九章 心有猛虎()
“啊……”
一声惨叫拉开了新的一天,天还未亮,清风院的主人,阴阳家第九少主,被自己的师傅,不,应该说被师傅的法器,一鞭抽醒。
邹容离开温暖的被窝,穿上单薄的黑袍,光着脚踩在冰冷的地面,开始练习禹步,一边哆嗦,一边给自己打气:“克服懒惰,不怕冷,不怕疼……”
准备倒马桶的仆人,刚从屋里伸出头,看见光着脚丫踩着奇怪的步伐,嘴里神神叨叨的少主,头皮发麻,莫非疯了?赶紧将头缩回去,咔,关上门,该死,他看到主子隐秘了,不能说……
邹容捧着神鞭,开始早汇报:“师傅,弟子大概跑了二十里。”
神鞭抖动一下,表示明白。
“弟子要去书院了,师傅,真要那么做吗?”
神鞭飞回桌上,一动不动。
“师傅,您别生气,弟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邹容咬咬牙,虽然他怕的要死,可师傅说了,他胆小怕事,性格懦弱,必须下猛药。
……
邹容和往常一样,坐上自己的专用马车,来到学院,走进讲堂,他沉默地走到自己座位前,取出阴符囊。
“九公子,我要是你,就不来了,反正什么也学不到,白跑路……”
邹容深呼吸,再呼吸,心一横,走上前去。
“怎么?换了身黑袍,脾气还大了,想干什么……”身穿锦袍的邓辰忠嗤笑道。
邹容看着这张欠揍的脸,抡起拳头就是一下,一拳落下,这位老是斜着眼睛看他的邓氏公子,被打翻在地,邹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容易?
既然到了这一步,任务得做,也不客气,抡起拳头就打,嘴里数着:“二、三、四……”
“邹容,你个废物你敢打我……”
“废物?小爷忍你很久了,打你?”
小少年抡起拳头就忘了初衷,一阵乱拳下去,身下的叫骂成惨叫。
傻在一旁的学子,看着发狠的邹容,半晌失声,接着大叫起来:“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九公子打人了……”
“快拉开……”
“找夫子……”
邓氏一党上前抓邹容,邹容转身就是数拳,他对着上前的拉架的拳打脚踢,毫不留情,拉架的学子无辜被打,都是十一二岁的小伙子,火气也不小,抡拳就上……
邹容硬着头皮,凭着一股狠劲竟然没吃多少亏,夫子到来时,桌椅横七竖八,倒了一地,学子扭打在一起,个个脸上挂彩。
邹云跟在后面,看着自己小弟,正豪战四方,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这是小九?
“住手!”学子听到夫子声音,停手。
唯有邹容抡起拳头对刚才打自己的家伙赠送一拳。
“他打我……”小家伙看着夫子,眼圈红了,夫子都说停手了。
“邹容,我说住手……”老夫子脸色阴沉,气得胡须乱抖。
“哦……”邹容低下头,应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
老夫子看着气喘如牛的学子,一阵气结,这课没法上了,他深呼几口气,勉强平静下来。
“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夫子,不怪我们,是邹容先动手的……”
“对,他打邓辰忠,我们拉架,他却动手打我们……”
“对,他先动手的……”
夫子一阵头疼,叫道:“别吵,邓辰忠呢?”
“他…他还在桌子下面……”
“什么?”邓氏的宝贝天才竟然被打到桌子下面去了,老夫子抹着汗,叫道:“快快快,看看辰忠怎么样了?”
“夫子,他…他……他打我……”鼻青脸肿的少年郎,被打成了猪头,脸肿嘴破,带着两个乌眼青。
邹云差点没笑出声,看着说话咬字不清,几乎毁容的邓家公子,心里乐坏了,再看自己低头不语的弟弟,不知怎么的,越看越顺眼,不愧是我们邹家九少。
夫子听完控诉,瞪着邹容问道:“邹容,可是你先动的手?”
邹容:“是。”
“为什么打人?”
邹容:“……”这是师傅的任务。
“打架是要受罚的,你懂不懂?”
邹容:“……”师傅说了,别怕,你爹是院长,其他夫子不敢真罚。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罚你?”老夫子看着消极对抗的少年,一阵心塞,自己还真不敢罚。
邹容:“……”是的。
“好,好,我管不了你,我去找院长,”老夫子黑着脸走了。
邹容默默走回座位上,开始发呆,师傅说了,没有打过架的男人不是真男人,第一个任务就是,将今天第一个开口挑衅他的狠狠打上十拳,不能少一下,自己打了多少拳?他都忘了。
师傅说了,打架不讲道理,敢出手的,揍了再说,所以他将阻拦他的同学都打了……
师傅还说了,打架拼狠劲,死都不能认输,所以他越疼就越狠,他没有输……
师傅说了,打架没有规则,最后一招必须由自己结束,所以他在夫子喊停的时候,给了小伙伴最后一拳,感觉真爽。
师傅说的果然没错,打过架后,他感到自己强大了不少,似乎有了一点男子汉的气魄。
“小九…小九……”
“三哥,有事?”邹容从容抬头,平静地看着三哥。
邹云不知为何,竟然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片刻他反应过来,还敢问有事?你惹祸了知不知道,最后摸摸鼻子走了,没再说什么。
过了很久,夫子也没回来,邹容收拾文具,在众人畏惧的眼神中走出讲堂……
“你看我眼睛破了没有?”
“啊,我的牙齿都出血了……”
“九公子,下手也太狠了……”
“你说夫子为什么不罚他?”
“阴阳家第九少主,院长大人亲儿子,你敢罚?”
“院长不是说了吗,进了学院都是学子……”
“这也就你信,小惩还可以,要是敢重罚,哼哼……”
听到大家议论的邓辰忠,心中愤怒,难道自己就被白打了?还是被那个废物打了,不行,我一定要报仇。
……
清风院,六法听完徒弟神情并茂的汇报,点了点头,给了两个字的评价“不错”。
“以后这些事,不必当面给我讲,我每天只有半个时辰教导你,你要是想告诉师傅,对着神鞭讲就可以。”
“是,师傅,”邹容虽然脸上有伤,却神情振奋。
六法笑道:“这就对了,少年当有血性,有朝气。”
“你画个血符,给自己疗伤。”
邹容面不改色地划破手指,凌空写符,血符生成之时,血光朦胧,接着被他引到自己身上,淤肿之处慢慢消除……
“速度太慢,效果不好,再来……”
一刻钟后,六法点头,勉强过关,给弟子教完一种新血符,回去修养了。
第三百四十章 整蛊()
“容儿,可是吃亏了?”六法明知故问,徒弟精神萎靡,脸色灰败。
邹容沮丧地说道:“师傅,我给你丢脸,邓辰忠用鬼符阴我。”
“他阴你?你没还手?”
“怎么会,我给他印了一记逆血,又狠揍了他一顿,可是……”
“明白了,两败俱伤,不算丢脸,鬼符不过小术,为师再传你清心咒,从此鬼魅难以加身。”
“这么厉害?”邹容发现自己师傅总有好东西,就拿逆血符来说,他昨天刚学会,今天初次使用,小邓同学就被折磨了个血气逆流,鼻血不止,恐怕仅仅失血,“小伙伴”就得虚弱一段时间。
“自然……”
六法传完清心咒,准备回去休养,看到傻徒弟犹犹豫豫,非常纠结,问道:“有事?说。”
“师傅,今天的任务我完成了,可明天找谁?”
六法脸一黑,这个笨蛋,就为这事纠结,他冷笑一声,“取一张纸,将从小到大欺负过你,看不起你的人列出明细,一个个来,一个都不许露,敢欺师,哼哼……”
“不敢,徒儿不敢,我这就去列……”邹容看到师傅的黑脸,心中发寒,越了解师傅,他就越清楚,千万不要惹师傅,师傅没有底线,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回来!”
邹容立即转身回头。
“做完一个任务,就划掉一个人,不要做重了,不管干什么事,无论对错,都要让自己舒心,先做到无怨无悔,明白吗?”
听完师傅话,邹容陷入沉思,无论对错,自己要舒心,无怨无悔,他有些不懂,要问师傅,师傅却走了。
现在还是先列名单,他走到书桌前,一边回忆,一边书写,这不写不知道,一写吓一跳,都怪他记忆太好。
某年某月某时,张小轩故意踩了自己一脚。
某年某月某时,李明月小声骂了自己一声废物。
某年某月某时,王天佑一伙嘲笑他,被自己撞破。
……
某年某月某日,章夫子说自己是朽木。
某年某月某日,三哥瞪了他一眼。
某年某月某日,二哥说他丢人。
某年某月某日,大哥用饭时,给他白眼。
某年某月某日,父亲罚他跪祠堂。
……
邹容小朋友写完,他突然觉得师傅真厉害,这样一来,每天都有任务,可后面的人他都惹不起,但师傅说了,无论对错,他舒心就好,他们曾经都让他很生气,甚至很难过。
邹容兴高采烈的拿着名单,跑到神鞭跟前,念给师傅听,诚挚的表示自己绝对没有欺师,就连自己父亲他都写上去了,一个都没落下。
六法听完,得出一个结论,不愧是自己亲传,这小心眼,睚眦必报的性格,一脉相传,有仇不报非君子,鉴于怨恨太多,他决定加大任务难度。
第三日,邹容下学后,并未急着回家,他拦住三个同学,打了一架,三个都被揍趴下了,他给自己用了回血符,洋洋得意的坐上马车,走了,留下一地伤残,几滴心酸泪。
第四日,邹容在学院门口,打了四个同学,临走踢了几脚,一脸平静地走进讲堂听课,四周鸦雀无声,或低头垂目,或咬牙切齿。
第五日,邹容坐在书房,咬着笔杆,看着满纸的叉叉,他发现同龄小伙伴都揍过了,再重复,好像不好。
翻出第三页,自己都惹不起,也打不过,有问题找师傅。
“师傅,这些任务太难了?”
黑袍接过粗看一遍,冷哼一声,“力敌不了,就智取,一个原则,凡是让他们难受就行,攻心为上,可懂?”
邹容摇摇头,他有些不明白。
黑袍深吸口气,慢慢讲道:“你三哥,最讲仪容仪表,让他出丑,比如踩到狗屎,你二哥有洁癖,喜欢洗澡,给他浴汤里加点泔水,章夫子古板,师傅给你……”
邹容兴奋的流着冷汗,他一脸崇拜地看着师傅,接着有些担心的问:“要是被抓到怎么办?”
“抓到了自然挨揍,被罚,但记住,要想不被抓住,就要动脑子,不一定非要自己动手,让他人帮你做到更好,明白?”
邹容重重点头,师傅这些想法太迷人了,等这些名字都被画上叉,想想他都兴奋,太有成就感了。
……
章夫子走进讲堂,刚要开讲,忽然老夫子感到一阵心悸,他一低头,双腿一软,差点没摔倒。
老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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