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着他那嚣张样,刚刚闪过的感激随风流逝,刚才定是错觉。
“开喽,小卵一枚,”白骨翘着胡须,幸灾乐祸道。
宁泽拿过那个巴掌的小卵,干瞪眼,他没有真气呀。
“给你,”抛给苍,苍眼睛都笑没了,公子就是好,双手捂着,开始孵起了卵。
“开……”白骨没了声音,四周为之一暗,孵卵的苍,手中真气没了,玩铃铛的白鹿,吹出的风被吸走了,铃铛掉下,落地,却无声。
宁泽一伸手,将盒子夺过,大笑三声,却只有笑容,却没有笑声。
时来运转,时来运转呀,盒子盖上,大家有些迷茫,刚才怎么回事?
宁泽站起,神气地宣布道:“今日开宝会结束,本家主失陪,”身形一闪,进了里屋。
“碰……”房门关上。
留下一院子老老少少,这也太……太……太了……
大家盯着紧紧关闭的屋门,一阵怨怼,你至少要告诉我们到底开出了什么吧?
尤其是白骨,心里像猫抓似的,那是什么东西?这绝对是报复,这小子也忒小心眼了。
三日后,房门打开,宁泽虽然眼中布满血丝,可心情不错,哼着小曲……
“公子,公子,你可出来了?”苍急忙跑过来。
宁泽笑道:“别急,那个卵孵出来了没有?”
“出来了,出来了,你看……”苍兴奋地伸出手。
一个又黑又瘦的小虫子,懒洋洋地爬着,抬头看了宁泽一眼,又爬了下去。
“怎么这么丑?”宁泽随口道。
黑虫子发出丝丝声,不高兴。
苍赶紧安慰道:“小黑乖,小黑才不丑,大胖才丑……”黑虫子抬了抬头,很神气。
宁泽一想也明白了,大胖一定是朝天辫的白胖虫子。
“你刚才有什么事?”宁泽见小书童逗起虫子,将要说的事给忘了。
“哦,对了,公子,出大事了,你被人告了,大禹皇发来圣旨,请你前往皇城。”
宁泽淡淡地笑道:“没事,知道了,白骨他们走了没有?”
“没有?朱师兄他们等不到公子,倒是走了,”苍神情有些低落。
“宁道友,你可算出关了,”两道一僧急匆匆赶来。
宁泽笑道:“诸位也知道,到了我们这个境界,得点灵机感悟不易,诸位见谅。”
白骨听得直翻白眼,这睁着眼睛说瞎话,还这么诚恳,不想让人知道他得到什么罢了。
“宁道友,我们这次除了给你祝寿,还有一件事,要求道友,”玄玄不敢再拖,直言道。
宁泽疑惑道:“你们凌绝顶还要求人?不会吧,你们办不到的事,在下怎么可能办到?道友有些强人所难了。”
“宁道友……”
“如果是凌绝顶的事,两位不必再言,我曾留言‘今日题此壁,誓死不相容’这就是我的回答,”宁泽冷声道。
玄玄和白骨噎得难以开口。
“道友可否听贫僧一言?”苦莲老和尚接到两位眼神,硬着头皮开口,这位翻脸比翻书还快,他也有些胆怯。
宁泽对着老和尚淡然道:“大师,我和凌绝顶的恩怨非一言一语可以了结,如果想做说客,免开尊口,否则别怪我立即送客。”
泽轩一片寂静,就连苍和黑虫子都将头缩了起来。
“宁道友,既然如此,那老白骨也就不留情面了,你可记得你欠我三人各一个人情,现在我们要求你还上?”白骨道人冷硬道。
“欠你们人情?什么时候?”宁泽迷惑地问道。
白骨以为宁泽想赖账,不悦道:“你生辰那天,我们帮你挡住了牧野王,难道你忘了?”
“这事呀,这个怎么会忘,我是那种人吗?”
听到宁泽承认,三位同时松了口气。
“可是我不是还了吗?”宁泽气愤道。
“什么时候还的?”玄玄也生气了。
“你的鬼骨,你的古檀,你的葫芦,这些你们不会当白拿吧?我有那么傻吗?你们和我交情有那么好吗?”宁泽一脸你们怎么如此不上道的脸谱。
三位立即卡壳了,愤怒气势一丝不剩,原来人家不是散财童子,有这么精明的散财童子?是他们天真了。
宁泽淡然道:“送客……”
“三位请……”苍上前,这个流程他熟。
“哈哈哈……道友,瞧贫道这记性,给道友带的生辰礼物怎么忘了没给,”玄玄老道哈哈一笑道。
宁泽神情立转,热情道:“道友,这是哪里话,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屋里请,屋里请,苍,快去沏茶,上好茶……”
白骨和苦莲老和尚一头黑线,世态炎凉,人情淡薄。
……
宁泽手里把玩着一个混沌珠,有些不放心地问道:“道友确定此物就是天地灵物,可以开出乾坤?”
玄玄都快哭了,有气无力道:“道友已经问了无数遍了,贫道也保证了无数遍了,就差起道誓了。”
“这倒不必,我信得过道友,”宁泽脸不红,声不变道。
白骨可气坏了,信得过,你还反复问?
宁泽正色,一本正经道:“对于你们的问题,有三个解决方案……”
“有三个?一个就够了,道友快讲,”白骨急忙回道,终于可以解决了。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复原一个字,”宁泽停下,喝了口茶。
“我曾今留下一首诗,我记得有这么一句‘恶地多奸佞,大雪永不停。’里面有个‘雪’字,此字有两层,第一层是天文书写而成,是无形凝雪阵,而上面一个古字雪和它互为连环,你们只要不碰它,那就没事,一旦道韵输入,就会启动凝雪阵……”
白骨和玄玄面皮抽动,你累不累?你可真是煞费苦心啊,我们要是不抹去那首诗,那凌绝顶岂不是要臭名远扬,我们抹去刻字,却成了大雪永不停。
“道友,请告知如何才能停雪?”
“第一方法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只要将那个雪字恢复即可,”宁泽说完不再开口。
玄玄和白骨想起九幽当时,五指成钩,划了又划,恢复雪字?位置都找不到了,即使找到,如何恢复,破坏容易,修复难。
“请道友再教第二个方法,”白骨稽首道。
“第二个方法也简单,只要将水气切断就行,水气来自东海,接下来不用我教了吧!”
两道一僧眼睛瞪大,齐声道:“你不会是让我们把东海给填了吧?”
宁泽鄙视地看了他们一眼,道:“我有你们这么傻吗?填海,就你们?你们连龙王都斗不过,还填海。”
“那你倒是说明白啊?”白骨被看傻子一样看得暴躁不已。
“造山。”
“造山?”
“对,造山,你们在凌绝顶东侧造起一座远远高出灵觉顶的大山,水气被挡住就行了,就这么简单。”
“还就这么简单?这简单吗?靠谱吗?”
“比起填海是简单了不少,你们造山,海族至少不会阻止,据我推算,百年之内应该可以完工。”
三位不说话了,被他这么一说确实可行,可百年?
“道友,那第三个方法呢?”
“第三个方法更简单,搬家,既然住的不舒服,找个舒服的地方住着不就行了。”
三位听了脸都绿了。
玄玄很想夺回混沌珠,这三个方法,没一个靠谱的。
“道友打扰,我等告辞,”两位老道黑着脸,胖和尚跟在后面腾空而起。
“道友,请留步,还有第四法……”宁泽对着天空喊道。
两个道人急急落下,宁泽笑着说道:“在下是个实诚人,又想了一下,觉得此法一定行,你们可知避水珠?”
“避水兽的眼珠?”
“正是,只要你们找到数百避水珠,问题就解决了。”
“数百?你当避水珠是什么?”白骨怒道。
“道友息怒,听我讲完……”
听完宁泽的话,玄玄和白骨骇然地看着嘴皮上下不停开合的少年。
半晌,白骨结结巴巴地确认:“你让我们去龙族祖地,让我们去敲人家龙巢的洞壁?”
“是啊,你们可不知道,那龙巢多奢侈,整个洞中都镶满了避水珠、明珠、宝石,他们里面还有宝藏,我那些古宝就是从里面取出来的,可惜只拿了一点,你们六人要是一起去……”
“停!”玄玄大喊出声,他不敢再听了,这太诱惑人了,他们要是敢去,即使得手,龙皇非拍死他们不可。
这宁道友太损了,绝对是故意的,恐怕凌绝顶和龙族打在一起,他才解气。
玄玄也不说话,拉起听得痴迷的白骨就跑……
宁泽看着手中的混沌珠,对着天空发出道念:“道友,我有礼物回赠……”
等了半天也没人回来,看来真走了,宁泽转身……
“什么礼物?”
宁泽心一抖,怪吓人的。
“道友稍等……”
宁泽回屋,出来时手上多了一颗珠子,他塞到白骨手中,道:“送你的,至少你的洞府不会有雪。”
白骨有些意动,又赶紧推回,有些不敢信:“道友,要是他们发现就贫道的白骨洞府无雪,岂不是恨上我了,你不会又算计我吧。”
“好心没好报,不要拉倒,你干嘛说这是我送的,天下避水珠皆是出自海族。”
“也对,那就谢过道友了……”
宁泽看着远去的白骨道人,笑了笑,这老头人不错,这次算他运气好,这颗避水珠,可非比寻常。
凌绝顶此就是:半边日出半边雪……
第二百二十八章 天下历练()
泽轩庭院站着百位老人,他们竭力站直身体,他们竭力控制心跳,他们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如此紧张,甚至比数十年前,他们第一次等待老族长接见还要难以平静。
他们昨天接到认命书时,他们好多人都落泪了,原来他们的忠诚和正直,并非无人在乎,并非无人认可,至少这个院子的主人认可了,这就够了。
中堂大门被苍和宁竖打开,里面两把椅子,居中坐着一位华发少年,坐得四平八稳,稍靠后坐着一位英俊少年,双手紧紧抓着腰间的玉佩,脸色微红。
“见过家主,”百位老者声音洪亮,甚至是竭力喊出的。
“诸位免礼……”
“谢家主……”
宁泽看着这一位位老人,看着这些为宁氏默默奉献的老人,他们睿智、忠诚、正直,却很多都被埋没,因为他们不会钻营,不会谋私,所以他们被排斥……
“宁氏自建立处,初代族老只有一人,随着家族壮大,族老人数越来越多,我宁氏原有族老三千多位,可在家族危难之际,肯放下私利的却不足数百,族老多了,太多了……从今日起,你们将是百老制的第一代族老。”
“谢家主信任,我等必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百位老人热血沸腾。
“我也相信你们,因为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精心挑选的,你们是大禹礼宗我宁泽选出来的,这将是你们永远的荣耀,你们的名字也将被写入族史……”
“家主……”老人们热泪盈眶。
“今日我会和你们每位详谈,明日我将正式授予你等职权……”
“我等领命……”
“宁致远族老,家主有请……”苍传达道。
老人整理衣裳,肃然迈步,他不仅是去见家主,更是去见礼宗大人,可不能失仪。
半个时辰,老人迈出大门时,忘了脚下,差点摔倒,可他却毫不在乎,他满面红光,一身都是力气。
“宁铁尺族老,家主有请。”
……
“宁玄明族老,家主有请。”
……
一位位族老被接见,宁泽大多时间都在听,听他们的意见,想法,只是在最后他才会思考分析后,给出自己的结论。
终于送走了最后一位族老,已经深夜,宁泽看着宁宇,问道:“宇弟,今日感觉如何?”
“七哥,这家主担子也太重了,我可没有七哥的智慧,况且我只想当剑客……”宁宇越说声音越小,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七哥知道,可这宁家,也只有你在我离开时,可以担起这份责任,不要怕,你也看到了,这百位族老都是可靠可信之人,你不同的事问不同的主管族老就行,要是意见不统一,你自己看着办,你错了那也是对的,这就是家主……”
……
翌日,卯时,祭祀广场。
十多万宁氏族人聚集,男女老少都有,他们连成一片,不分彼此,却井然有序,他们眼睛明亮,精神抖擞。
他们的族长,宁氏的新家主,他们的荣耀,今日要在此第一次公然授命,宁氏的将来,将由他来掌舵。
宁泽身着礼服,头戴玉冠,他迈着平稳的步伐,中规中矩,宁宇跟在身后……
宁泽躬身行礼道:“见过众位族人。”
众位族人赶紧行礼,“见过家主。”
他们从没有想到家主会向他们行礼,他们开始有些惊吓,接着喜悦冲上了心头,这是被尊重的喜悦,尤其是被崇拜的人尊重。
宁泽沉声开讲道:“五千年宁氏,五千年传承,有今日昌盛的宁氏和每一位宁氏族人都分不开,更和族老制度分不开,族老制度极其完善,就如同我们宁氏族礼一样完善,五千年的智慧,才有了这族老制度和族礼。”
所有族人都一脸自豪,这确实是他们的荣耀,身为宁氏子的荣耀,很多原族老泪流满面,家族并未抹去族老会的功绩,这就够了。
“可是在前不久,我们的族老会竟然分化了,有一部分族老拜服在异姓他族脚下,更为让人心痛的是,他们竟然想要废去这五千年的宁氏族礼……”
“忘祖背德……”
“叛逆……”
“当逐出家族……”
很多原族老瑟瑟发抖,他们脸色煞白,嘴唇抖得厉害……
宁氏族人眼睛赤红,群情激奋……
宁泽双手下压,大家安静下来。
宁泽淡然道:“我没有惩罚他们,我也没有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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