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狐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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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卫-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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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义父的话起了作用,又可能是小冷的完美示范激励了大家,我认为是后者的原因更多。如果大家都做不到也就算了,突然有一个人把事情很好的完成了,而自己做不到,自然就激起了心中那股不服输的劲。”

    “一个时辰之后,大家都先后达到了训练时间,小冷就那样一动不动的站了一个时辰。直到大块头叫他才又在残冰上两三个起落回到岸上,看那样子似乎再站个把时辰也是轻轻松松的事。”

    “我当时震惊得不行,我们连半个时辰都难以支撑,他却能如此轻松从容完成,单是那份定力就比我们超出了太多,还有薄冰上的几个起落、与年龄不符的镇定自若都远不是我们能比的,我甚至已经认定三天后的选拔赛他一定会是第一名。”

    “事实也正是如此,来自北方的少年小冷以天才般的姿态横空出世,在来自五湖四海的一百多名选手中脱颖而出,轻轻松松过关斩将,以堪称完美的表现赢得了第一。”

    “我看到那些观看的长辈也是一脸的震惊、赞许,甚至带有点嫉妒。我听到身后不远处一个浑厚的嗓音说道:‘这孩子才六岁就有如此修为,假以时日,武学成就实在是不可估量啊!’”

    “一个苍老却气息绵长的声音言道:‘你看他举手投足间气息运行浑然天成,隐有风雷之势,实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在江湖中日后定然是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只是他如今入了此道,纵然是旷世奇才也无法扬名后世,实在是有点可惜。’”

    “浑厚嗓音又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孩子双眼之中似是另有乾坤,或许将来是另一番造化也说不定。’”

    “苍老声音言道:‘孟老弟所言极是,能得大成者除去天赋之外,后天努力和周围环境,哪一样不是关系重大?遇上识马的伯乐懂得激发一个人身上的潜质,也一样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我自幼跟在义父身边,对这些前辈基本也认识,说话的两个人一个是‘神刀’孟一闪,声音苍老的是‘剑圣’司徒傲,能得到他们如此的溢美之辞,足可见小冷的表现多么令人震撼。”

    “至于他说的‘入了此道’应该便是指我们以后走的路都是隐秘而黑暗的,不管你有多出色都将隐藏在历史的死角,不为世人所知。”

    “至于我们是什么组织,又是为谁做事,这关系到纪律问题和组织机密,恕我不能告诉你们,但这并不会影响到你们对小冷的了解。”

    “选拔赛后,我们十二个来自各地的优胜者将会进入艰苦残酷的磨鬼训练,而其余的孩子则回归各地继续接受普通训练,除了少部分因资质太差遭淘汰外,大部分将来都会走上同一条路。这条路也不能说,一说你们就全猜到了。和尚你不用那样看着我,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选拔赛结束后十天,我们十二个孩子被带到一个叫‘鬼域’的地方集训。那是一个令人恐惧却又神往的地方。

    “恐惧是因为在那里将会接受为期五年的残酷训练,很多人扛三年就扛不住了,能熬过五年的更是十中无一;而能熬过去的无疑都能成为顶尖高手,那些即使只能扛二三年的,出去以后也能独挡一面,因而他又让我们这些从小接受武术启蒙的孩子神往。”

    “我和小冷的友谊也就从那里真正开始。”

第二十九章 鬼域磨砺(上)() 
鬼域并没有鬼!

    如果世上真有鬼存在的话,它也一定会逃离这片穷山恶水。

    这是一片被上天遗弃的地方,云雾笼罩下的山岭裸露着暗红的岩石泥土,如同绽开的血肉,阴森而恐怖。千万年来,这里除了极少适应性超强的毒虫猛兽,连植物都不肯在此生长,只有一些苔藓胡乱的在山涧溪畔点缀着,如同癞疤。

    这里方圆几十里内人迹罕至,纵然偶有至者,也不过是在外围转悠一下,没有人会傻到冒着生命危险深入这片不毛之地。

    十五年前(洪武四年),适逢太祖皇帝迁徙山后民、沙漠遗民八万四干户往北平、内地居住,这里渐渐有了人迹。先是来了二三千人在山岭外搭建房子,围筑边界。待这帮人消失后,便接着有人进入到山岭里,进去的大都是些强壮彪悍的孩子,但在恶劣凶险的环境中最后能活着离开的却往往不到三分之一。

    我们是第十五批到这里接受训练的孩子。

    义父带着选拔出来的十二个人及后备队的二十四个人,在选拔赛后第十天的傍晚抵达了鬼域。

    尽管我对这个令人生畏而又向往的地方心中做了千百遍的猜想,但真正看到鬼域的狰狞面目,幼小的心灵还是不可避免的被震撼了。对于即将到来的训练我没有任何概念,但此时我隐约能感受到那将是一段极端艰辛的过程。

    鬼域外的木头房子如今已经废弃,木头、条石象征性的筑成一条界线,隔开两个世界。界线后的山路站着一个面无表情的灰袍老者,如同一块岩石。

    义父在界线前拱手施礼,甚为恭敬的道:“前辈久等了,这些孩子就拜托前辈调教了,晚辈三个月后再来叨扰。”

    老者翻了翻眼皮,看了一眼义父,眼神灰暗空洞,言道:“什么前辈晚辈的全是屁话,这些兔崽子到了鬼域自然任由我老鬼折磨,用不着你在此废话。”言语如沙砾碎石撞击,没有丝毫感情。

    义父却似是见怪不怪的恭声言道:“那晚辈就在此止步,有劳前辈带他们去营地了。”接着转过身对我们言道:“此番在鬼域的五年训练定然会让你们脱胎换骨、获益匪浅,但能否熬得住就靠你们自身造化了。这位‘鬼见愁’前辈负责训练你们,你们必须一切服从他的指令,明白吗?”

    见我们都齐声应诺,义父过了一会才轻声道:“你们进去吧。”

    “兔崽子们,进鬼域之前你们要紧记两件事:第一,我的话必须无条件服从;第二,不要把自己当人,像野兽才有活的机会。”

    灰袍老者鬼见愁不带丝毫情绪的声音落在我们的耳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震慑力。

    “你们这帮兔崽子算走运了,如果十多年前到这里,你们才会真正明白这里为什么叫鬼域。但即便如此,你们想活着离开也不是那么容易,随时做好死的准备吧。”说完这几句,他手一挥,便在前边一拐一拐的走起来。

    鬼见愁竟然是个跛子。

    我们心中惊异却丝毫不敢窃笑私语,在崎岖的山路上深一脚浅一脚紧跟着。

    我奇怪一个跛子竟能成为这里的老师,但我渐渐发现无星无月的夜色下,崎岖难行的山路他走起来却如履平地,心中疑惑顿时烟消云散。

    走了小半个时辰,转入一个山凹处,一些木材搭建的房子出现在眼前,布局错落有致,相互掩应,隔着三五丈远就燃着一根火把。火光化不开的沉沉夜色下,不时有人影晃动,却并没有任何说话的声音。

    鬼见愁把我们带到南面一排木屋前,言道:“这里以后就是你们的住处,六个人一间房,看看你们这帮兔崽子有几个能住满五年的。”

    接着他指着对面一处露出在斜坡的屋顶,言道:“那里是食堂,正常情况下,鸡鸭鱼肉、包馍粉面,应有尽有,大可以尽情的吃。你们现在有没有感觉又困又饿?”

    我们坐了一天马车,刚刚又走了半天山路,小孩子本就饿得快,早已饥饿困乏,只是因为惧怕鬼见愁,不敢表露半点,如今听他如此问,皆以为可以吃饭歇息了,忙齐声称是。

    鬼见愁道:“很好,正应该提提神,现在沿着这条路跑十圈,跑最后的五个多罚三圈,有偷懒耍诈的,一律废掉一只脚。”

    山路坎坷,又是晚上,走尚且不易何况是跑。

    然而鬼见愁最后那句话显然起到了震慑作用,谁都不敢偷懒,跌倒了爬起来,鞋掉了光脚跑。

    一圈比一圈显得漫长,跑到第七圈,我再也跑不动了,只想就那样躺倒在地上沉沉睡去。我发现很多孩子都跟我一样随时可能倒下。

    “不跑了?”鬼见愁的声音响起,一个孩子跌倒在他身边,没有爬起来继续跑的意思。

    “真的跑不动了,前辈,让我休息一会吧。”小孩语气中带着乞求。

    “真的决定要休息吗?”

    “是的,请老师恩准。”小孩的语音更添了些许怯意。

    “很好,你接下来一个月都可以休息了。”鬼见愁的声音如同沙砾碎石撞击。

    骨头碎裂的声音之后是撕心裂肺的哀嚎哭喊。

    鬼见愁灰暗空洞的眼睛看着我们,问道:“还有谁需要休息的?”

    没有人再吭声,刚才的哀嚎声直戳心窝,让人头皮发麻,大家拼了命的跑起来。

    足足一个多时辰才跑完了十圈,跑在最后的五个仍在路上精疲力尽的挣扎着。我瘫坐在地上,感觉只剩下半条命,拼命的喘着气,心快要裂胸而出。

    鬼见愁似乎忘了我们还没吃晚饭,直接打发我们回木屋休息,于是在鬼域的第一个夜晚,我们就在饥寒交迫中熬到了天亮。

    准确的说,还没熬到天亮我们就被催促着起来晨练了。

    一样的圈数,一样的路,只不过沿途多了几个持鞭的壮汉监督,慢了乱了跌倒了,那长鞭都会如毒蛇吐信般重重落在身上,长鞭所及,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两番高强度的训练之后,我们才吃到在鬼域的第一餐。

    正常的一餐,丰富的一餐。

    当我真正明白“正常情况”的不正常和难能可贵后,已经是一年后的事了。那一年伙食属于“正常情况”的日子加起来也没有一个月,更多的时候我们都是处于半饥饿状态。这种境况在此后的四年也一样没有变得好起来。

    饭后紧接着又是训练,力量、耐力、韧性,各种各样的训练,我此时才觉得之前三年自己一直觉得艰苦的培训实在是太轻松了,到了这里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魔鬼训练、极限挑战。很多次我都感觉到无法坚持下来,完全就是机械的完成那些动作,依靠着骨子里的不屈与坚强支撑着自己挺过一道道坎。

    第一天过去,除了小冷,没有人身上不挂彩的,有几个更是被打得鲜血淋漓、体无完肤。我挨了三鞭,热辣辣的疼痛像针扎火燎般入骨透髓。

    这样的日子还将持续,要想身上不带伤,就必须变得更强,唯有如此,才能保自己平安。我紧握双拳,咬牙起誓,一定要做一个强者。

第三十章 鬼域磨砺(下)() 
整整三个月时间,我们每天都在重复着这些训练内容,除了不断增加的训练强度外,一切都没有太大变化,日子枯燥而单调。

    每隔三天,鬼老(我们对鬼见愁的称呼)就会安排我们泡一次药浴,这无疑是我们在那些日子里最期盼的,不管多严重的鞭伤棍痕在一晚药浴后都能够愈合个七八成。

    一起来的三十六个孩子,有六个在这种超强度的训练中倒下再也没有起来,这其中也包括那个腿伤休息了一个月的孩子。我们会感伤但更多是恐惧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倒下的是自己。

    义父来过一次,检阅我们的训练成果,并给我们带了好多好吃的东西,那一天鬼老相对宽容了我们的喧闹。

    随着时间推移,超负荷的体能训练我们已经可以勉强适应,而且药浴成为我们心中的一个定心丸,不管怎样能熬到泡药浴那一天就还有希望。

    困扰我们更严重的是饥饿,但这里穷山恶水,除了营地,鬼老并不允许我们到鬼域的其它地方乱走。只有那些早我们几年来到这里的进行野外生存训练的人才能离开营地进入山岭深处,我们想找点吃的都不可能。只能半饥不饱地熬着,幸好他们有特制的药丸给我们补充训练所消耗的能量,否则我们恐怕早就撑不住了。

    三个月的体能训练之后,我们开始陆续学习格斗擒拿、十八般武艺,同时开始接触易容、伪装、学习各地语言、风俗、历史,熟悉各种武器、江湖秘事。

    小冷一直是一副很冷淡的样子,与我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训练以外,他总是一个人静静呆在一边,很少与大伙在一起说话。我有时候想去跟他聊聊天,但看到他冷冷的样子,也就打消了念头。

    雪花渐渐消融的时节,天空常常飘洒着细雨。

    雨淅淅沥沥的一下就是一整天,在别处这是万物复苏的好季节,孕育着生命焕发着生机。而在鬼域,却实在是让人忍不住爆粗口。

    训练不会因为这种细雨而停止。乍暖还寒的天气,雨水浸湿衣衫贴在身上,冰冷刺骨,崎岖山路经雨润人踏变得泥泞湿滑,摔倒跌伤更是防不胜防。

    我们每天跑的路沿着半山坡绕营地一圈,在一个叫“鹰嘴峡”的小峡谷之上用圆木头搭成一座五尺宽的桥。桥极简陋,两旁又没有遮拦,雨天踩在圆木上一步三滑的,很是危险。

    细雨连绵了几天,每天一身水一身汗的高强度训练让好几个小伙伴已经扛不住病倒了,只是硬撑着参加。和我同一个院子出来的小野发烧了两天,没敢跟鬼老提休息,死扛着跑在我身边。

    在最后一圈过桥时,小野脚下一滑,一个踉跄往桥外跌去,我根本不及细想,猛扑过去,及时抱住他的脚,他整个人就头下脚上的倒悬在桥外。

    奔跑的队伍停了下来,分立桥的两端。我正准备把他扯上来,身后劲风过处一阵剧痛,一条长鞭在背上划出一道血痕。骤然吃痛之下我差点松手,手上力道一弱小野又下滑了几分。

    “啪”的一声,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灼痛。

    “兔崽子,竟敢扰乱秩序,少他妈管闲事,马上去跑你自己的。”我听出是监督者黑熊的声音,这个人生性蛮横,下手一向狠重,这几个月我们没少挨他的毒鞭,连小冷他也毫无理由的抽过两鞭,大家对他恨得咬牙切齿。因他长得又黑又壮我们私底下都叫他黑熊。

    让我此刻放手,无异于我亲手地小野杀了。我没有理他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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