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瓜子脸丫环瞪向李相宜:“我可不是来找你的。”
“我和我相公是夫妻,找谁都是一样。”李相宜将银子揣进了兜里。
“我家小姐说了,让他前去作画。”瓜子脸丫环道。
“你家小姐是不是还说,如果带不去,就要重罚你。”李相宜笑道:“真看不出来,我家相公竟有这样的魅力,值得你家小姐如此费心思,看在她对我相公一往情深的份上,我就让我家相公去会会她。”
李相宜牵起了潘玉的手:“相公,咱们走。”
“娘子,去哪啊。”潘玉完全没弄清楚况状。
“你别管,去了就知道了。”李相宜道。
“喂。”瓜子脸丫环急了:“我家小姐可没请你。”
“腿长在我自己身上,我想去哪就去哪,不行吗。”李相宜道:“还是说你家小姐只方便见我相公一个人?她还未出阁吧,如此大家闰秀一个,怎会不知廉耻礼仪,一定是你这个丫环在假传通报。”
“你说什么呀。”瓜子脸丫环被李相宜说得哑口无言。
“那就是喽,我们俩一起去。”李相宜牵着潘玉就往茶楼方向走:“相公别怕,有我在,我来替你摆平她。”
“不是,娘子,你要带我去见谁啊。”潘玉愈发觉得心里没底了。
“放心好了,不关你的事,不过需要你出面解决一下。”李相宜用力的吸了一口气,一而再再而三打她男人的主意,那就别怪她不客气了,这一次,她要将泼妇进行到底,让这个女人好好的看看,村姑也不是好惹的,更可况,她还不是一个纯正的村姑呢。
斗三
琴声袅袅。舒煺挍оQ
熏炉飘香。
桌上还摆放着水墨山色的画卷。
墨汁还未干,似刚画下不久。
李相宜进屋后就看到一个才女抚琴的画面,不由得笑了一下,一屁股坐在了板凳上:“这位小姐,是您花重金请我家相公前来作画吗,我看您画的画看上去也不错嘛,为什么不自画一副呢。滟”
女子继续扶琴,含笑不语,似一曲未完。
潘玉跟在李相宜身后,看也不看其它人一眼,全盯着李相宜身上,不明白她想干什么。
还有面前的这个女子,一袭白裙,烟雾袅袅,抚琴而弄,虽然美则美矣,但是让他莫名慎得慌,有一种书中描述的荒山女鬼的感觉她。
潘玉拽了拽李相宜的衣袖:“娘子,咱们走吧。”
“相公,人家就是冲你来的,走了算什么呀,既然人家都这么费心机的让人请你来单独相会,表示你还是挺有魅力的,还不上去感谢这位小姐一番,莫辜负了人家的一番苦心才是。”李相宜将潘玉推到了白衣女子的面前:“你不就是看上我家相公了吗,怎么着,他如今就站在你面前,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这位娘子何必咄咄逼人,我只是欣赏你家官人的才华,何来觊觎之说。”白衣女子继续抚琴,并不再意李相宜所言,半点恼怒的神色都没有,一句话轻描淡写,反而弄得李相宜小家子气,若换成是别的女子,只怕没有下策了。
李相宜却挑眉,冷笑一声:“噢,是吗,那为何与我家相公第一次见面,并不知晓他才华的情况下,就跳下湖中救人,意欲亲近我家相公,你这种行为不是勾/引是什么?”
“喂,你说什么呢,我家小姐是什么人,你又是什么人,你凭什么说我家小姐勾/引你的男人,我告诉你,我们家的小姐,比起郡主有过之而无不及,咱们许州这一带,谁不知我家小姐是方圆百里闻名的美人儿,喜欢她的男人数不胜数,还用得着勾/引你家相公,再说了,这天底下的男人,若有哪个能被我家小姐看中,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瓜子脸丫环跟在李相宜身后噔噔噔的上了楼。
李相宜理都懒得理她。
站起身一把按在了白衣女子琴上:“说吧,到底想怎样?”
琴声嗄然而止。
原本闻琴品茗的人全都回过头看来。
李相宜环顾了四周一眼:“如果你还要脸面,咱们就换个地方谈。”
“我和娘子之间有何可谈的,从头到尾都是你误会罢了。”白衣女子笑容依旧。
李相宜鄙夷的看着她:“敢做不敢为,哼,我看你也不过如此,我才不管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还是哪个青楼的清倌,我告诉你,只要你敢打我家男人的主意,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哪里来的小娘子,真够劲啊。”
“可不是,这位蒙面女子要吃亏了。”
“这男人长得也的确是美,怨不得两女子相争。”
四周已起了窃窃私语之声。
瓜子脸丫环见自家小姐落了下风,气极,走上前冲李相宜骂道:“你这个泼妇,你说什么呢,我告诉你,别再胡言乱语,不然我一定会对你不客气的。”
“你们家小姐想勾/引我家的男人,你家主子都自知理亏不敢说话,你这个奴才倒是上前来人模狗样的,在冲谁乱叫呢。”李相宜白了她一眼。
瓜子脸丫环脸都气白了:“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李相宜道。
“我……”瓜子脸丫环跺脚。
“我我我,我什么我。”李相宜用力的推开了她:“你滚一边去吧,就你,还不够资格和本姑娘说话呢,小心我一掌劈死你。”
“你……”瓜子脸丫环词穷了。
“娘子莫要欺人太甚。”白衣女子坐不住了,起身看着李相宜:“我都已经说过了,是一个误会,还请娘子不要见怪。”
“得了吧,像你这种人,会有什么误会,别以为你能用一副淡定的假象欺骗到本姑娘,告诉你,我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还要多,你就省省吧。”李相宜拉起潘玉:“你给我看清楚了,这个男人叫潘玉,他是我相公,我是他娘子,我们两感情好得很,轮不到你来插一脚,我们夫妻不喜欢你,我们之间的感情也不容你介入。”
“说得好。”有来茶楼喝茶的普通夫妻冲李相宜竖起了大拇指,不少良家妇女冲她露出了赞许的笑容,一个个欣赏得不得了。
李相宜没有沾沾自喜,她今天来的目的主要就是为了给这个女人一个下马威的。
白衣女子始终静静的站立在那里,任由她骂。
李相宜骂得累了,才牵起潘玉:“相公,你看明白了没有。”
“没有。”潘玉如实相告,他的确没有看明白。
只不过,这白衣女子被他家娘子骂傻了吧,哪有人挨骂了还微笑如斯的,太慎人了。
潘玉讪讪的笑了一下:“对不住了。”
李相宜猛的扯了他一下:“别和她说话。”
“是,娘子。”潘玉听话的点了点头。
李相宜看到蒙纱女子的笑容终于不再淡定了,薄纱之下的脸上有了淡淡的愤意,但是她仍然没有表露出来,看到她终于生气,李相宜心里爽了,哼着小曲儿,示威的看了她一眼,和潘玉一起往楼下走去,走了两步,故意装出扭到了脚:“哎哟,相公,我脚痛。”
“娘子,你脚痛,让我看看,是不是扭到了。”潘玉赶紧蹲下了身去。
“就是扭到了,好痛噢。”李相宜软软的趴在了潘玉的身上。
“啊。”潘玉惊叫一声:“把鞋脱下来,让我看看。”
“不好啦,这里这么多人,小心人家看到我的脚。”李相宜娇滴滴的在潘玉耳边道。
“那我背你。”潘玉赶紧背起了李相宜。
李相宜趴在潘玉宽厚的背上,脸上露出甜甜的笑容,下楼的时候,冲白衣女子示威的一笑,和我抢男人,你滚蛋吧你。
四周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装出来的,这傻书生相信了,而这娘子也的确够泼辣的,不亏是女中豪杰。潘玉背着她,小心翼翼的,不敢颠着了她。
李相宜一脸满足的看着潘玉的后脑勺:“呆瓜,你还真给力,你没看到,那个女的脸都气歪啦。”
“娘子,其实你那么对人家说话,也有些过份啦。”潘玉小心道。
“什么。”李相宜一听,立刻生气,使劲的捶打着潘玉的背:“你放我下来,不用你背了。”
“娘子,我随便说说的。”潘玉立刻赔礼道歉。
“什么呀,你明明就是看她还有两把刷子,所以同情她了,所有的婚外情都是从同情开始的,你这个混蛋,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啦。”李相宜一溜烟的从他背上跳下来,气得直往前冲;“我今天算是看明白你了,什么专情,只爱我一人,根本就是一个花心大萝卜。”
“娘子,我不是的,你听我解释,我真的只喜欢你一个。”潘玉急得团团转:“我这不是随口一说嘛,哪知道这就惹你生气了,真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帮她说话了。”
“我不听,我不听啊。”李相宜捂住耳朵。
潘玉转到了她身前拉开她的手:“娘子,你听我说。”
“我不听啊。”李相宜气呼呼的冲到了水边:“你再说我就跳下去。”
“好好,我不说了。”潘玉苦着一张俊脸。
“离我远一点。”李相宜气极的看着他:“不要用帮她说过话的嘴和我解释。”
“那我把嘴扔掉。”潘玉立即道。
“你扔啊,我看你怎么扔,你有本事就割下来扔掉。”李相宜道。
“那我去借刀。”潘玉立即冲向一旁卖菜的小摊:“把您的刀借我用用。”
“好的。”卖菜的不知所以。
潘玉拿着刀就往自己的嘴上割去,李相宜急了,上前将他的刀夺过:“我随口说说,你怎么真割呀。”
“我怕你生气嘛,如果我不割,你就会不理我,我宁可不要嘴,也不要失去你。”潘玉道:“只是有些遗憾,割了嘴以后就不能亲亲了。”
“笨蛋。”李相宜谐啼非笑:“我只是说说,没让你真割啊。”
“我就知道娘子最疼我的了。”潘玉立即搂住了李相宜。
“喂,你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你乱抱什么呢,也不怕人看见了笑话。”李相宜立即推开了他。
潘玉一脸坏笑:“那你刚才故意装脚痛,趴在我背上,就不怕人笑话啦。”
“你看出来了。”李相宜见被他揭穿,脸上爬上淡淡红晕。
“我又不是真傻,怎么会看不出来,你是为了气她嘛。”潘玉道:“我愿意陪你演这场戏,不过既然演戏就要演到底,你看,人家还在茶楼上观望呢。”
说完向后看去。
李相宜顺着他的视线,果然看到了那白衣女子还在茶楼上,正面色不明的看着他们。
阴谋
还敢看。舒煺挍оQ
刚才被骂得还不够惨啊。
李相宜暗恼。
看着潘玉阳光下俊美无双的容颜,任何女人对漂亮的男人都有占有欲吧,
这一刻,她心里突然生起了浓烈的醋意,恨不得把茶楼上那个白衣女子的眼睛给挖下来,真够不要脸的,她都已经如此表明立场了,还敢把目光粘在她家男人的身上滟。
李相宜恼恼的,恨不得再冲上去把她给骂一顿,但是想了想,有更好的办法。
李相宜紧紧的搂住了潘玉的脖子,直接就吻了上去。
管它的呢,这是最好的示威方法她。
李相宜吻得突然。
潘玉一愣,微怔了下,脸上立刻浮上了一抹笑意。
他知道李相宜想干嘛。
他很乐意配合。
潘玉紧紧的回抱住了李相宜。
舌顺着她的唇滑了进去。
两人惊世骇俗的吻着。
李相宜完全没想过是不是会被人浸猪笼。
她只想气死那个白衣女子。
就在他们亲热拥吻的时候,茶楼上的白色身影果然不见了。
李相宜感觉到渐渐喘不过气,终究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潘玉忍着想要将手探进她衣内的冲动,在李相宜推开的时候,松下了她,喘息道:“娘子,如今时辰也不早了,不如我们回去吧。”
“你说什么呢,我的摊子还在开呢。”李相宜说完向石桥边看去。
那老夫妇正在忙和着。
李相宜不知道。
那老汉此刻对老婆子说:“你看见了吧,被我说中了,他们俩啊,真是一刻也离不开啊。”
“什么呀。”老婆子别过了脸去:“别看了,谁没年轻过,赶紧搓你的汤圆。”
“哈哈哈,我家老婆子还害羞了呀。”老汉笑出了声。
李相宜和潘玉一前一后往前走。
潘玉忍下了身体的冲动,算了吧,晚上的时候再好好的摸摸娘子的小兔子。
李相宜其实也很想吻下去,只不过,本就已经很惊世骇俗了,还是不要惹起众怒的好,只要镇住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就行。
李相宜抚了抚被潘玉亲得湿湿的唇,心里涌起无限满足。
她回到摊前,已经围了很多的人:“快点,我们都等急了,你干嘛去了。”
“好了好了,就来啦。”李相宜赶紧上前开始揉面。
“小姐,你看看她,简直是欺人太甚,分明就是做给你看的。”
白衣女子将琴上的弦全都拉断,瓜子脸丫环在一旁气愤的叫嚷:“什么脚痛,她就是故意……”
“我还看到他们在柳树下亲吻呢。”圆脸丫环在一旁怯怯道。
“够了。”依旧平静的嗓音,却已经看得出白衣女子处在狂怒的边缘。
“小姐,你若生气,就打我一个耳光吧。”瓜子脸丫环讨好的上前凑过脸道。
“滚开。”狠狠的一巴掌扇到了瓜子脸丫环的脸上。
茶楼的雅间内,除了她们三人,再没有别人,精致的雕花木门隔音效果很好,白衣女子狠狠的将断弦的琴摔到了地面:“气死我了,太气人了,可恶。”
她恨恨的咬牙切齿:“我赵莹莹活了这么些年,还没有如此憋屈过,简直是欺人太甚。”
“小姐,依我看,不用和她多费头脑,直接把那个男人抢了,弄进府去,管他愿不愿意。”瓜子脸丫环被一掌扇到地面后,半句怨言都没有,赶紧的爬起来继续出谋划策。
白衣女子捏着双手,冷冷的咬牙道:“不必。强人所难,还不至于如此低贱。”
她唇边满是冰冷的笑意:“哼,我且让她嚣张得意几日,不出十日,我一定会让那个男人心甘情愿的上我的床。”
“小姐英明。”瓜子脸丫环立即拍马屁道:“不知小姐要用什么样的计策。”
“这个,不需要你管。”白衣女子冷厉着一双眼:“你这个没用的东西,我让你去把那傻书生引来,你把这个泼妇弄来干什么。”
“小姐,不是我让她来的,是……”瓜子脸丫环急着解释。
白衣女子又一耳光扇去:“滚,别让我再看见你,只知道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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