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很萌,野蛮娘子硬上弓》
迷路(上)
落日的余晖将天边的晚霞染透,山林里寂静得只剩下鸟声。舒唛鎷灞癹
空旷的大山一望无际,山峦绵延起伏,李相宜看着手中的鱼篓,不由得一阵叹息。穿越到这里已经三天,那个原主的家穷得实在揭不开锅,学着穿越小说里那些女主们的办法,打算进山来找点吃的,却没料一没有特异能力,二没有识别这些山中野食的能力,唯一敢拿回去食用的,大概就是她手里提着的这一尾不知名的鱼,就连这尾鱼也是她花了老大的力气,弄湿全身衣赏才换来的。
眼见着天就要黑了,山风凉凉的吹来,身上微湿的衣裙令她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真是屋有漏缝偏逢雨。
在这山里转悠来转悠去,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李相宜不由得骂天,真是倒霉催的,正所谓见过倒霉的,没见过像她这么倒霉的。被雷劈到这里也就算了,竟被劈到一个弱不禁风的秀才娘子身上。原主的这副身体走几步路就喘一下,拎着鱼篓在林子里转了一个多时辰已是她的极限。
看样子今晚是没法回去了。
李相宜干脆找个地方躺下,听着林中的鸟鸣,看着已隐隐若现的星光,透过高远的参天大树望去,竟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恍惚。
月光悄悄爬上了枝头,李相宜肚子饿得咕咕叫。
她一声叹息,要是现在有堆火就好了,至少还能烤条鱼吃吧。
这样想着的时候,鼻子间似乎闻到了隐隐的鱼香味。
李相宜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看样子人思念某些东西过度的时候真的会产生幻觉。这破山林子里,除了飞禽走兽外,哪里可能会有活物。
可是烤鱼的香味越来越浓厚,她不由得疑惑的坐起身子向四周看去,香味似乎是从刚才她捉鱼的小溪边传来的,李相宜顾不上害怕了,腹中的饥饿感促使她飞快向前奔去想要看个究竟。
扒开重重树枝,隐约看到一道人影,看那宽阔修长的背影,似是一名男子。
李相宜壮着胆子喊了一句:“谁在那里?”
没有人回应,那个人似乎没有听到,仍自顾自的在烤着火堆上架着的鱼,从背后看他的动作,似乎还在往烤鱼上加着调料。
李相宜咽了咽口水,顾不上古人之间的男女之防。
她径直走到那男人身后:“那位公子,我饿了,把你的火堆借我用下吧。”
男子仍没有答话。
李相宜自身后轻轻的拍了拍他肩膀:“喂,我说……”
男子终于回过头来。
星光璀璨,月光如水般温柔的洒落,男子的眼底仿佛有晶莹的浪花在闪烁。
他看着李相宜,先是吃了一惊,尔后扬唇笑了。
鸟儿在枝头鸣叫,显得树林愈发的空旷寂静。
李相宜只觉得脑子嗡的一声,暂时忘了肚子还饿着,神仙?妖怪?
月光下男子面容皎洁如玉,火光模糊了他的轮廊,却衬得那双眼睛如星星一样的明亮,他着一件白色的单衣,眼神温柔似水,满头青丝润泽青幽,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芒,看上去真的有如嫡仙一样,比起她初见自己的美男相公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见她傻愣的模样,男子的笑意更深了,到底是远古的人,不习惯被女人直愣愣盯着,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下,李相宜回过神来:“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盯着你看的,只不过,你长得太美了,所以我……有点没反应过来。”
李相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她自认不是那种花痴女,不过就算不是花痴,任谁看到这么漂亮的男人都会多看两眼吧。也可能是因为在这夜暮深沉的山林,小溪流水,星月交辉,蓝天碧水,所以才更显得这男人有种古典的韵味吧。
李相宜清醒过来后,暗自咽了咽口水,将鱼篓里已经死去的鱼倒出来:“那个,我想借你的火堆用一下,我迷路了,从早上一直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迷路(下)
男子似听懂了李相宜的话,将串在树枝上已经烤好的鱼递过来。舒唛鎷灞癹
李相宜连连摇手:“不用,我只想借火堆。”
男子举着树枝的手停留在她面前,眼里的笑意愈发浓厚。
看着他一语不发,李相宜不由得一阵婉惜,这么美的一个男人,怎么是个哑巴。
男子似看出了她的疑惑,笑得更灿烂了,站起身,一句话也没有说,转身离去。
李相宜闻着充满香味的烤鱼,不由得站起身:“喂,这是你的,你还没吃呢。”
“送给你吧。”男子终于说话了。
李相宜怔在原地,这个声音,真的太有磁性,若是放到她那个年代,只怕一定会成为当红歌星,而且还是那种实力兼偶像派的。
男子的身影在林中飘忽了几下不见踪影,不管他了,李相宜坐在火堆边吃了起来,吃饱了肚子才想起家里那个秀才相公,这个时候,只怕——
“娘子。”
李相宜只是想了想,潘玉带着哭腔的嗓音便在林中响起,除了潘玉的声音,还有隔壁林大叔,王家婶子,还有很多人,庄子里的人似乎都来了,星星点点的火光越来越浓密,李相宜掬了捧水漱干净嘴巴里的鱼腥味,浩浩荡荡一群人便扒开树枝朝她这边走来。
大概是火光吸引了他们吧。
“李大叔,我娘子一定是被老虎给吃了。”潘玉的声音变得呜咽夹带着哭腔。
李相宜抚额按了按有些跳突的太阳穴。
她将手放在唇边大声呼喊:“相公,我在这里。”
“娘子,是我家娘子。”潘玉的泪水一下子积发而出,他举着手中的火把冲在最前头,大概是因走得太急而被树藤绊到,身子一个跌咧摔倒在了地面,手中的火把被甩出老远。
“相公,你没事吧。”尽管这个称呼有些别扭,不过看到他半夜来寻自己,李相宜心中没有感动那是假的,她上前去将潘玉从地面扶起:“不是跟你说了,我找到吃的就会回去吗,你怎么寻来了?”
“我看天黑了你都没有回家,料想你一定在这山林里迷了路,所以去里正家买了松油火把来寻你,这些火把花了我好几文钱呢。”潘玉一边说一边带着哭腔从地面爬起,将李相宜紧紧搂在怀里:“娘子,我可就你一个亲人了,你可不能出事,娘临终的时候说过让你好好照顾我,帮我考状元的,你要是被这山里的老虎给吃了,我可怎么办?”
李相宜一阵恶寒,心里的感动去了大半,原来是因为这个,早就知道这个从小被他娘惯得只懂得读圣贤书的人是不可能开窍的,自她来到这里,这个男人不是找她要吃的就是找她要喝的,除此之外基本上和她没有任何言语上的交流,她在醒来后的那天看着空空如也的米缸,曾经尝试过让他去街上摆摊子替人写字作画赚钱,可惜这个男人从来都一副不屑于铜臭的面孔,真是枉费读了这么些年的圣贤书,把人给读傻了。
李相宜心里暗自叹了口气,不管怎样,既来之则安之,遇上了这么一个男人算她倒霉吧,最起码日子还得凑合着过下去,看着村里人一个个关心的面孔,李相宜心中有些许的感动,这么晚了,大家都知道夜里上山会有危险却还是陪着潘玉一起来寻她,说明这村子里的人还是有些人情味儿的,这不正是前世李相宜所期待的人与人之间相处之道吗。
拎起那条来不及烤的鱼,李相宜和村人一起下了山。
村人将他们夫妻俩送到家门口才一一告别着离去。李相宜叹了口气关上院门,还没有走进屋子潘玉就一把将她抱住,头埋在她的胸前哭得厉害:“娘子,我真的害怕死了,我好怕你会被老虎吃掉。”
泪水将她胸前给弄湿了。
李相宜推开他:“好了,去洗把脸,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弄个鱼汤。”
“娘子对我最好了。”潘玉从她胸前抬起头:“那我先去洗洗脸。”
“去吧。”李相宜看着他进屋的背影,这个男人,长得比刚才在林中遇到的男子有过之有无不及之处,可是就是令她产生不了好感,尽管她是她现在这副身子主人的相公,但是在前世里她就讨厌这种娘娘腔只会依赖女人的男人。
以后日子还得过,总不能什么都依靠她一个人吧,想了想,李相宜冲屋子里的人影喊道:“相公,你来帮我生一下火吧。”
做饭(上)
一柱香的时间过去,李相宜拎着杀好的鱼走进屋子,她那美男相公正蹲在灶前可怜兮兮的望着手中的硝石和铁片发呆,见李相宜进来,看到救星般上前来:“娘子,我不知道怎么弄?”
“你怎么连个火都生不好?”李相宜心中不由得一阵烦躁。舒唛鎷灞癹
潘玉见她这样,眸光真可怜了:“娘子,你以前从来不会发脾气也不会让我做这些活的,你说让我好好读书就行了,赚钱养家的活有你呢,以前都是你卖了刺绣再回家来做饭,我从来没有做过。”
“没有做过可以学啊,不可能这家里所有的事情都由我一个人来扛吧。”李相宜发怒了。
潘玉吓得手抖了一抖,手中的硝石和铁片掉落到地上,冲李相宜瘪了瘪嘴:“娘子,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发火的,你是不是嫌弃我了,你不要玉儿了对不对,你不能不要我啊,没有你我活不下去的,我不会做饭不会洗衣,考状元也要花银子,没有你刺绣赚钱我连盘缠都没有,还有几个月就要赴京赶考了,你千万不要丢下我。”
说完可怜兮兮的扑上前拽着她衣袖:“娘临终的时候说过,你是一个善良的女人,虽然比我大,可是会疼人会照顾我,我这一辈子后顾无忧。”
“够了!”李相宜终于怒吼了:“能不能不要再提你娘,能不能不要什么事都依赖我,你是个男人,你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养家糊口。”
这个男人,句句不离他娘,句句不离娘子,看上去应该二十四五了吧,还像一个没断奶的孩子一样,这样的男人怎么能挑得起家里的重担,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想的,这男人的娘亲过世好像已有三年,这三年来没有溺爱儿子的婆婆看着,好好改造的话也该改造的差不多了,怎的还变本加厉,醒来后的第二天从邻居的口中她就听到,这原主宠相公比婆婆宠儿子更甚,难怪养出了一只超级大米虫,什么也干不了,只会围着她打转,要不就是饿了,要不就是冷了,如果不是他无能,今天她哪里会在林中迷路,若不是遇到那个男人,没有那堆火,谁知道她会不会冻病。
夜色朦胧中,月光从破了缝的窗纸洒落,李相宜看到她那美男相公脸上委屈十足,最后凝固成了一种哀怨,用电视剧里的怨妇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这是她醒来后这个男人惯有的眼神,他敢情把自己当成了小白兔,博取她的同情。
李相宜别过脸去不再上当,从今儿开始,她必须把这个男人的思想和习惯给扭转过来,若是他不把火给点燃她就打定主意不烧饭给他吃,让他饿一个晚上,饿一个晚上又饿不死人,还能怎的,虽然她也饿,但是好歹也吃过一条鱼,挨到明天早上的力气还是有的。
李相宜打定主意以后看也不看他一眼走出厨房。
院子里月光皎洁。
花香扑鼻而来。
李相宜闻着这令人心旷神怡的花香,头昏脑涨的感觉消散不少。
她看了眼半敞的厨房门,傻秀才还呆立在那里,看着她发呆。
见她回眸,秀才眼中闪出了惊喜的光芒。
李相宜心底冷哼了一声,换上鄙视的眼神,径直进了屋。
因身上的衣衫还有些微湿,她打算换件干一些的,翻箱倒柜的找来找去,却再也找不出第二件。真是坑爹啊,谁来告诉她她到底造了什么孽,穿到了这么一个连衣服也买不起的穷酸破落家,穷就穷点,破就破点,但是她那相公竟然是一个生活低能儿,什么也不会,不管了,就算是湿的她也睡了。
身子往床上一躺,坚硬的床板硌得后背有些生痛,李相宜低低的咒骂了一句,看着可以透过千丝万缕月光的屋顶,幸亏天气还算晴朗,真不知道如果下雨,这个家是怎么过的,屋子里还不得流成一条河,老天保佑,在她找到出路之前,千万别下雨,不然连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太累了,她闭上眼睛不顾身上的衣裳还有些潮湿,迷迷糊糊睡去。
做饭(下)
睡梦中梦见了以前那个温暖的家,虽然不是很富有,但香喷喷的米饭还是可以天天吃的,哪像现在,缸里没有一粒米,野菜都没有半根,全被村子里的人给挖光了,这到底算什么事啊。舒唛鎷灞癹暗自不满中似乎看到了眼前飘荡着一碗又一碗的大白饭还有她最喜欢的牛肉面。她欢喜的伸手去抓,却怎么也抓不到,眼前的场景突然发现变化,牛肉面长了翅膀飞了,米饭也被大火给烤成了焦炭,李相宜焦急,一焦急就醒了。
等到醒来的时候,火已经漫延开。
屋外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拍门及撞门声,还夹杂着乡亲们的喊声。
李相宜顾不上穿鞋,光着脚跑向厨房,秀才正站在院子里,他浑身上下湿淋淋的正看着大火发呆。
李相宜冲上去抓着他问:“怎么了?”
“娘子,我不是故意的,升了火,我把鱼放进去,才发现缸里没有水,我去打水,桶掉进井里了,我想去捞桶,忘了火还在烧着,我把柴火全堆放在了灶边,一根接一根的放着……”
“你这个笨蛋,不知道先把水打了放进锅里再生火吗,厨房里有火的时候是不可以断人的,着火了为什么不叫醒我。”李相宜一边骂一边打量四周有没有可以救火用的物件,却发现除了那个唯一的破旧的桶再也找不到其它拎水的工具,怎么办,怎么办,虽然这个家很破,可是如果真的被这把火给烧光了,她就连栖身的破地方都没有了。
李相宜急得满头大汗,门被撞开了,拎着桶的乡亲们冲上来,顾不上和李相宜打招呼,有披着里衣的,有和她一样赤着脚的,全都是来帮她抢火的,大家伙儿像自家着火一样将厨房里的大火给扑灭,折腾完的时候厨房已经被烧掉了大半,基本上是不能用了。
整个过程中,秀才缩在井边的角落里,看着大家忙乎,眸光泪莹莹的围着李相宜打转。
等到所有的一切忙完,李相宜一个个送大家伙儿出门,隔壁李大叔语重心长的对李相宜道:“秀才他娘子,你们刚才说的话我和你婶子都听到了,说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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