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儿,一个身着三品朝服的女人说道,“皇上,臣有本奏”
“说。”姬小小表情严肃,威严不可侵犯。
“昨日,皇贵夫贤良淑德,德艺双馨,却被打入监牢,臣恳请皇上,看在皇贵夫陪伴皇上您六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下旨无罪释放皇贵夫。”
女人说完了话,双腿像是被万千斤重的钢铁石头,狠狠往下拽去般,那铿锵有力的一跪,直击人的心房。
姬小小心如铁石,没有任何的触动,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无骨似水摊在了龙椅上。
贤良淑德?德艺双馨?这是在暗讽我无理取闹了!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还不知侍奉天子,在你们这些大臣眼里,竟是功劳苦劳。”姬小小勃然大怒,大力拍了下扶手,“能侍奉朕,是你们祖上九辈子修来的福气。现在跟朕说功劳,要无罪释放卢志轩,你们好大的脸,好大的心啊?是不是再过会儿,你们就要朕从这龙椅上滚下来。”
见姬小小真的发怒,一干大臣赶忙磕头认错,就差举头三尺,就地立誓,他们祖祖辈辈忠心耿耿的,永远是吕氏皇子皇孙。
姬小小发怒不想发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大臣们不想枪打出头鸟,一时间,以往锣鼓喧天的金銮殿,静得让人心怯胆寒。
有人胆小如鼠,有人就胆量过人。
跪在前排的卢桂婷,挪到中间道上,头起起落落,咚咚作响。
“皇上,卢志轩再如何不是,也是臣的独生子,微臣请您饶他一命,臣愿意一命换一命。”
“你们能知道朕把卢志轩打入大牢,应该也晓得卢志轩犯下的,可是弑君的死罪。左丞相,你想要朕留卢志轩一条狗命,一命换一命,怕是不够,怎样也得你卢家满门。”
“皇上……,老臣就这么个儿子,若是……若是他又什么意外,老臣也不活了。”卢桂婷词穷,直接哭诉道。
不活了?
闻言,姬小小的眼,咔嚓一声,闪闪亮亮,直逼眼球。
“那你就去死好了。”
寂静,无言,瞠目结舌,不可置信。谁也料想不到曾经事事依仗卢桂婷的皇上,居然漫不经心让人去死。
这是不是,是不是,卢家失宠的征兆?
那一瞬间,肚子里弯弯道道数不胜数的大臣,脑中划过黑暗的念头,堆起来能够涨破金銮殿了。
“皇上,您……?”
说笑而已嘛,又不是真的想寻死觅活。然而姬小小发难,完全是不按常理来,干脆利落就应了卢桂婷的请求。卢桂婷有苦难言,喉咙好似被人扼住,一时失语无言,不知说啥。
姬小小冷眼看了片刻,道,“这早朝的时辰都快过了,卢大人,你怎么还不去死?朕,可是等了许久了。”
卢桂婷的冷汗,从额头冒出,点滴汇聚,划过鬓角,滴答滴答,落在了地板上。没一会儿的功夫,仪表堂堂的卢桂婷,顿时成了狼狈不堪的落汤鸡。
“臣,臣……。”不说是错,说也是错,两边为难,进退维谷。
“我们的左丞相是要言而无信了。”姬小小遗憾道。
“左丞相,你是朝中难得的有识之士,说话不算话这丑事传出去了,丢的可不止是你们卢家人的脸。朕任用了左丞相你,你身为百官之首,万民表率,为人处世却是出尔反尔,轻诺寡信。朕用了你,朕的无能,不是由你反衬出了。”
姬小小必须把卢桂婷堵得死死的,哪怕是牺牲她的名声。
“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一味地强硬,得不偿失,卢桂婷向姬小小服起来软。
服软,暂时撤退,要的就是你!
“左丞相是朝中大臣,于社稷有功,于万民百姓有功,责罚什么的,左丞相无须再言。”姬小小高声道,“不过,陟罚臧否,理应按律而行。朕身为天子,不应有所偏颇。哎,这都是朕的错。”姬小小深深叹了口气。
“不,不,不,皇上,千错万错,都是臣的错。”
表明忠心的大好时机,卢桂婷急急忙忙把所有责任一肩抗下。
“既然都是左丞相的错,朕也不多说了。”
姬小小顺着杆子,无比顺溜地爬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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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叫我女王大人 三()
姬小小爬杆子,爬得又快又准,一下子就爬到了众大臣的头顶上,撒泼打滚,无恶不作。
“哇哈哈,这是本大王的地盘。”双手叉腰,笑容邪恶。
有人欢喜有人愁,卢桂婷只是意思意思,谁知姬小小臭不要脸,直接把所有责任推到了她的身上来。偏偏还是自己作死,众目睽睽之下,忠心耿耿一口担下了。
“皇上,臣呜呜呜……。”
如同演技派演员,卢桂婷说笑就笑,要哭就哭,把六月天,孩儿脸的本事,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一个披头散发的老妇,在金銮殿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姬小小不关心这个,单手撑着下巴,眯眼恍若打瞌睡。
等卢桂婷哭到声嘶力竭,姬小小适时开口道,“朕说说笑而已,左丞相,你何必当真。”
上,高速炮弹上升。降,陨石砸落降下。一天之中,起起伏伏,悲悲喜喜,卢桂婷这个老大娘的小心脏有些受不了。
“皇上,您宽宏大量,臣……臣无以为报。”卢桂婷感激涕零,捂着心,一脸的激奋难言。
“无规矩不成方圆,左丞相教子不当,理当有罚。然念于左丞相劳苦功高,右丞相一门无罪释放吧!”
牛头不对马嘴的奖赏功过,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皇上,薛飞双通敌卖国,证据确凿,不可放啊!”
卢桂婷愣了愣,随即迅速反应过来,姬小小先前之举,以及背后的深意,她已经心知肚明。
“朕是皇帝,朕要放就放,那容的了你对朕指手画脚。”姬小小深刻认识到,封建时代的皇帝,特权就是多。
卢桂婷头朝地面,满脸愤恨,费尽心思,耗尽人力,好不容易才把薛飞双打入永不超生的地狱。如今只因姬小小一句戏言,她所有的努力,就得付诸流水,凭什么,她不甘心。
“皇上,薛飞双此等大奸大恶之徒,不处以极刑,何以平万民之怨,何以对兢兢业业保家卫国的百官交代。”
随着卢桂婷掷地有声,跟着卢桂婷混吃混喝的官员,一个个站了出来,一个比一个高声欢呼要姬小小给他们一个交代。
“左丞相,你要朕处置了薛飞双不是不行?”
“皇上。”卢桂婷差点起身欢呼雀跃,扭起秧歌。
“朕会放了薛飞双,也是看在左丞相你的面子上。既然左丞相欲置薛飞双于死地,朕也打算做这吃力不讨好的事了。薛飞双?就按之前的判处,两天后凌迟处死吧!”
姬小小无力挥了挥手,接着说道,“红颜薄命,英才天妒。左丞相,现在你也可以去死了。”
卢桂婷的笑,僵在了脸上。俊秀的五官,抽搐不止,皱成一团。
“别再皇上,皇上的了,叫魂呢!别人不知,还以为朕要驾鹤归西了。”姬小小见卢桂婷张嘴欲说话,便出言打断了。
“你教子不当,又不想活了,现在可以去死了。”姬小小叹了口气,“左丞相,你是一个人才,朕不想失去你这个人才,惩罚才如此轻拿轻放。只是薛飞双无罪释放,你也没什么损失。哎,你不理解朕的好意,来人啊,把卢桂婷拖下去斩首示众。”
姬小小并不是说笑而已,是真心真意要把她置于死地。卢桂婷急中生智,考虑得失,到底是答应了姬小小。谁让是她理亏在先,生了卢志轩这等没头没脑的儿子来。
“这才是朕的好丞相嘛!”
姬小小勉励了卢桂婷几句话,又在朝堂中与众大臣谈论些无足轻重的小事情,人便徐徐离开了金銮殿。
卢桂婷回到家中,气得乱砸一通。
“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心中恼火发泄七七八八,卢桂婷喝了口凉茶,无力地坐了下来。意气风发不再,垂头耷脑,唉声叹气,接连不断。
“母亲,女儿大老远就听到您的叹气声了,这可是怎么了?”一串骊珠,圆润婉转,少女之声,动听悦耳。
只见少女越过门槛,迎面而来,举止得体,如沫春风,简朴而不失尊贵的衣饰,雍容华贵之中略带少女的娇憨和清纯。
“雅兰啊,你怎么来了?”
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此话用在卢桂婷身上,再是贴切不过了。刚刚卢桂婷还愁眉不展,看卢雅兰脚下生莲,徐徐而来,顿时喜笑颜开,拍了拍身边的座位,让卢雅兰入座。
“女儿这不是想母亲您了吗!”卢雅兰坐下,趋过半个身子,不轻不重抱住了卢桂婷的手臂,时不时还晃一晃。
年岁大了,卢桂婷也如一般老人一个样,就喜欢小一辈承欢膝下。她被卢雅兰轻摇轻晃,整个人的脾气,如水遇火,呲呲几声,青烟卷起,升入云霄,消失不见了。
“还是你知道心疼娘,不枉娘对你的宠爱。”
卢雅兰和卢桂婷说了些体己的话,卢雅兰才再次问起卢桂婷为何发火,为何要生如此大的气。卢桂婷看了看四周,让下人都下去了,才为卢雅兰一一道来。
卢雅兰听了卢桂婷的话,满脸凝重,“母亲,圣上以前行事,不都是听从您的建议的吗?今日圣上一反常态,不仅将志轩关进牢房,朝堂上刁难施压于您,还利用母亲教子不当的借口,无罪释放了薛飞双。母亲,吕映是不是发现我们卢家背后所做的事了?现在要……。”卢雅兰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卢桂婷拍案惊起,似安慰自己道,“不可能,我们行事隐秘,吕映不可能发现。”
卢雅兰也是从事此事的一员,自然知晓此事隐秘性之高,断然不是吕映那废物能够发觉的。然而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此事牵连深重,如有不慎,满门抄斩。事关荣辱生死,卢雅兰不得不多想想。
“母亲,就如你所说的,吕映不可能发现此事,那我们大可不必焦急烦心了。”卢雅兰思前想后,也发现是自己杞人忧天了。
卢桂婷晃晃悠悠坐了下来,连喝茶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一朝功成,鸡犬升天,铁定如是。可一旦功败垂成,卢家百年声誉,就在她的手里毁于殆尽,她死后有何脸面见先祖啊!
“雅兰,你说母亲现在扯手如何?反正又没有真正开始。哪怕有朝一日,此事被人找到蛛丝马迹,母亲也可以其他借口搪塞过去,万万不会危及到卢家的生死存亡。”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
这不是每个人都可做到的。
卢雅兰赶忙摇头晃脑,一句话便让卢桂婷消了撒手不干的心。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是了,谁不是如此啊!
卢桂婷脑筋转过来,拍了拍卢雅兰的手,道,“还是雅兰聪慧。”
卢雅兰羞射地笑了笑,站起身来,贴心地为卢桂婷捏捏肩膀,松松筋骨。
卢桂婷心安理得地受了卢雅兰的伺候,一刻钟后,卢桂婷让卢雅兰停了手。
“可是累了?”卢桂婷问道。
“谢谢母亲的关心,女儿能为母亲排忧解劳,能有累可说的。”
卢雅兰的话,说得极是好听,卢桂婷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等两人嬉嬉闹闹一会儿后,卢桂婷担忧道,“薛飞双放出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们花了那么大的人力和精力,才把薛飞双扳倒,可却因为圣上从中阻挠,我们功亏一篑。”
卢雅兰心大,安慰道,“母亲,薛飞双无罪释放又如何,就算她重回旧位,她也是孤家寡人。她的人早被我们杀的杀,流放的流放,现在她可是独木难支了。母亲想要动她,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事,下面的人自会帮母亲处理好一切。”
卢桂婷与薛飞双斗了大半辈子,到现在还以为薛飞双是她和平起平坐的右丞相,所以才有头痛不已。有了卢雅兰的一一讲解,卢桂婷才茅舍顿开。
“母亲有了你这个女儿,真是上天的赐福啊!”
卢桂婷紧握卢雅兰的手,神色严肃,句句肺腑。
“母亲,现在我们最重要的不是处理薛飞双,而是该想想怎样才能把弟弟救出来。”卢雅兰眼中的担忧清晰可见。
“薛飞双,你逃过这一劫,下一次可就没这等好运了。”
卢桂婷手劲越来越大,卢雅兰的手渐渐现出了红印了。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确实是你弟弟。”
卢雅兰张了张嘴,卢桂婷道,“雅兰可是有什么妙计?”
“妙计谈不上,只是雅兰的一个想法而已。”卢雅兰在卢桂婷耳边轻声说道,“吕映如今只有上清这一个子嗣,而弟弟是上清的亲生父亲。吕映向来花心,也许她是厌弃了弟弟,但是她对自己唯一的血脉,吕映无论如何还是喜爱的。我们可以让上清去当说客,我不信吕映不放人。”
卢桂婷的眼珠子转了转,道,“好,好,好。”
连说三个好字,可见卢桂婷是有多高兴了。
过了会儿,卢桂婷道,“好啦,雅兰今天你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卢桂婷松开了手,看也不看,便让卢雅兰退下。卢雅兰最是温柔贴心,乖乖巧巧地下去了。
人走后,卢桂婷高声道,“来人,端水来。”
卢桂婷看着自己干净如洗的手,恶心得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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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6叫我女王大人 四()
下了早朝,处理公文,再抬头,烈日高照,已是午时。
“皇上,可要用午膳?”
“好。”
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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