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小小眼中的错愕不可忽视,胡世全精英人士打扮,他唇角清扬,一副胸有成竹,志在必得的模样魅力剧增。
那可是一笔大钱,胡世全放一百个心姬小小铁定会接受。穷苦人家的女儿缠上他的儿子,追根究底不就为那点蝇头小利。
姬小小拿起支票,不咸不淡轻飘飘扫了一眼,“一万?”
胡世全高傲地抬起下巴,“多的就当是你陪我儿子的过夜费了。”
那么多的钱没见过吧!
年轻少男少女谈恋爱,青春期的萌动,你侬我侬,耳鬓厮磨,磨着磨着少不了磨到一张大床上去。
他的儿子将来是要做大人物的,年少岁月的荒唐事,身为父亲的他有义务和责任为胡颂擦屁股。
胡世全给价高乎寻常,是铁了心要堵住姬小小的口。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拿了我的钱就好好闭上嘴巴,安安分分过日子。
姬小小挥了挥支票,“一万块就想打发我?打发叫花子呢?”
胡世全脸上的笑僵住了。
白日青天,万里无云,盛开的鲜花骤然间迎来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风云过后,残枝败叶,狼狈不堪。
胡世全前身向前倾,道,“你说什么?”
姬小小不耐烦道,“我的意思是,这点钱不够。想要我离开你的儿子,起码要这个数。”姬小小伸出五个手指。
“你要五万块钱?”胡世全被姬小小的大胃口吓了一大跳。
五万块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这丫头片子也好意思开口。
胡世全暗戳戳的想,老子也想去勾搭学生了!
细细想来,这还真是前途光明的职业。
姬小小摇摇头,“不是五万。”
不是五万,那就是五十万了!
胡世全的表面伪装差点崩溃,五十万,你滚,你给我滚。
姬小小鄙夷道,“叔叔,身为男人就该有点魄力,一万,五万,五十万,这点小钱你也好意思拿出手。是男人的,我们一口价成交,五百万,不打折。”
姬小小拍了一下桌子,好似法官手中的法槌拍案定乾坤,胡世全猛然一惊,额头渗出了一滴汗珠。
“你做梦。”胡世全气急败坏,亏他之前还相信胡颂的眼光,虽说这女孩子家世平平无奇,可那也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学生,稍加雕饰璞玉,总有一天会出人头地。
啪,事实这个臭不要脸的婊子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这女孩子哪是什么好学生,根本就是贪心不足的饕餮,不狠狠宰他这头肥羊一下决不罢休。
姬小小把支票收入怀里,“你不愿意,也好,反正我也不想离开胡颂。”
胡世全怒瞪双眼,这女孩她,她竟然把支票拿走了!
惊愕,痛心,疑惑,愤怒,胡世全百感交集。
姬小小贼兮兮继续说道,“叔叔,你千万不要生气,气病了上医院可是要花钱的,你刚刚才免费送了我一万块,之后好长一段日子,你可要省吃俭用着点呢!”
“把钱还给我。”胡世全伸出手,宽厚的手掌长着两三个茧子。
姬小小双手抱胸,“不给。”
“马上还给我。”胡世全最后一次轻声细语说话。
姬小小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混不吝样儿,“那是我的钱。”说的理直气壮,姬小小不知脸皮为何物。
胡世全忍无可忍,站起身来抓住姬小小的手。
“叔叔,你好歹是我们市的市长,你真的要在大庭广众之下与一名未成年少年拉拉扯扯?”姬小小警告胡世全注意分寸。
她能忍受胡世全用“钱”侮辱她,那是她看在钱和胡颂的面子才没有卸了他的胳膊,他若是不知好歹,得寸进尺,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不近人情了。
胡世全怒急攻心,一时之间忘了自己的身份。没错,胡世全就是这个小小的沿海城市的第一把手——市长大人。
胡世全深吸一口气,精准地压下心头怒火。他可不想因为自己一朝失控,明日头版头条全是他的大头相片。
“把钱还给我。”
胡世全不偷不抢,这一万块钱是他攒了一年的零花钱。姬小不听好人言,他没必要在姬小小身上浪费一分一毫。
吃都吃了,那还吐出来。
姬小小麻溜跟胡世全再见,离开了咖啡店。
胡世全望着姬小小轻快的背影,气得牙齿咯吱作响。
姬小小回到学校,等到晚自习还有半个小时,她特意来了一趟高三九班。
“胡颂,有人找你。”
好友唤醒了沉迷书海的胡颂,他抬起眼,透过玻璃窗,看到了站在外面的姬小小。
是小兰!
胡颂蹭的站起来。
他疾步走出,一脸高兴说道,“小兰。”
“跟我来。”姬小小转身走去。
两人来到相对人少的地方,姬小小把支票拿出给胡颂。
“这是?”胡颂看看支票,倒吸一口凉气,“一万块钱的支票。”胡颂忍不住小小惊呼一把,“这么多钱,小兰你是从哪拿来的?”
胡颂小心翼翼看看四周,急急忙忙让姬小小收好支票。姬小小不理,反手把支票善如了胡颂的手中。
“小兰?”胡颂不明所以。
姬小小道,“这是你爸爸给我的。”姬小小一五一十跟胡颂说明了今天下午的事儿,一字不落,实事求是,没有添油加醋,故意破坏他们父子两之间的感情。
胡颂捏着支票,双眼微眯,脸色阴沉。
“小兰,对不起,这件事我一定付给你一个交代的。”胡颂抱歉地看着姬小小,大有要为姬小小拔刀相助的架势。
“什么交代?不用为了这点事跟你爸爸吵,你拿着钱,可以做你想做的事。”姬小小嗔怪道。
“你知道?”胡颂想自食其力,少不了需要启动资金。
姬小小不了解胡颂的计划,可青春期的男孩思想单纯,总是必不可免做着不切实际的美梦,有一个征服星辰大海的野望。
“无论如何他都是你的父亲。”
姬小小并不希望因为胡世全而伤及他们之间的感情,事有轻重缓急,把胡颂紧紧抓在手中,显然才是姬小小根本目的。
“可是……。”
姬小小踮起脚尖,亲了一下胡颂的额头,扭着腰便跑了。
这个傻瓜!
胡颂大脑停顿,一片空白,手愣愣地摸着额头,那个柔软的触感一点点刻进他的骨头,时不时令他心猿意马。
翌日,太阳从东方缓缓升起,橘黄色的朝霞照亮半边天。铃声响彻天地,学生陆续醒来,刷牙洗漱,动作神速。
此时此刻,全校师生全神戒备,风声鹤唳,如临大敌。
今天是期中考试的第一天。
姬小小昂首挺胸骤然考场,自信满满,意气风发。
第二天,考完下午的文综,学校放假两天。
姬小小和胡颂腻腻乎乎一会儿,两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胡家,胡母对胡颂嘘寒问暖,准备丰盛大餐,胡颂吃得撑肠拄腹,心满意足。
晚上九点多,胡世全一声酒气回来。
人了就,脑子就不怎么清楚。胡世全一回来看到在客厅陪胡母看电视的胡颂,积压了几天的怒气轰的一声爆发了。
他大步走过去,不由分说一巴掌打在胡颂的脸上。
胡母瞠目结舌,道,“你发什么酒疯?”
好端端竟然打她的儿子!
胡母怒火冲冠,张牙舞爪挠胡世全的脸。胡世全一再退让,助长了胡母嚣张气焰,忍无可忍之下,胡世全一脚踹倒了胡母。
“妈。”胡颂惊骇,双眼凸起。
胡母双手撑地,咳了咳,竟咳出一口血。
“胡世全,你好样的。”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也是,你做初一,就不许我做十五了?
胡母忍着痛抱了抱胡颂,拖着身体走出了家门。
胡世全对此种种视而不见,他依旧恨恨瞪着不孝子胡颂。都怪这个逆子,让他无故损失了一万元。要是他有这一万元,他什么女人没有。
越想越气,胡世全气度风雅全无,黑影错落的拳脚密密麻麻落在胡颂的身上。
“老子怎么救生你了这个废物?”
“当年老子在你出生前就该掐死你这个祸害。”
“一万元,整整一万元,就因为你交了那个小贱人,我损失了整整一万元。”
不知过了多久,胡世全的酒气散了许多。
胡世全揉揉额头,往后退了一步,一不小心低下头,入目的场景让他心胆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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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初恋很纯很纯 五()
鲜红的血液反射明亮的灯光,室内淡淡的血光充斥压抑之气。
地上景象尽收眼底,胡世全瞠目结舌。
胡颂双手抱头,浑身一身伤,粘稠的血液缓缓渗出,他急促地喘气,却轻微到不全神贯注都绝对听不见。
“颂儿。”胡世全战战兢兢叫道。
胡颂翻过身来,白皙的脸色血色尽失。
“颂儿,爸爸,爸爸这就去打电话。”胡世全拿起电话,又猛然放下,轻手轻脚抱起胡颂,把人送回了房间,“颂儿,现在是爸爸晋升最关键的时候。”
胡颂张了张嘴,发出呃呃机器卡带的声响。
“为了爸爸,颂儿,委屈你了。”胡世全揉了揉胡颂的脑袋,他急急忙忙翻箱倒柜,手忙脚乱一番才找到医药箱。
脱下衣服,随随便便上了药,胡世全忙活一个晚上,心身俱疲。胡颂平安无事,胡世全回房睡觉。
第二天,胡颂高烧,脑子烧得稀里糊涂。
胡世全不想让外人得知这事,特意请了假,衣不解带伺候胡颂,冰袋,小米粥,退烧药。
“臭小子,你倒是睡得爽。”
看着床上一丝不挂的胡颂,胡世全没来由升起一股怒火。
半个月后,胡颂才来学校。
姬小小一招跑来九班,若无其事走入里面,胡颂身上穿着厚厚的衣服,健康的肤色变得暗沉粗糙,凹陷的眼眶里是一双无神的眸子,他定定地看着前方,眼珠里却倒映不出任何的事物。
“胡颂。”姬小小轻声道。
胡颂扭过头来,“……。”
“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姬小小问道。
她蹲下身来,温热的手掌轻轻抚上胡颂的脸颊。
胡颂扬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张开嘴,话音沙哑,似乎是长时间竭嘶底里嘶吼狂叫的后遗症。
姬小小有不好的预感,拉着胡颂走出了教室。
学校的小树林里,三三两两的野鸳鸯私密聚会。
一棵略高大的树下,树影斑驳,幽深静谧。
“胡颂,不要怕。”姬小小抱住胡颂,试图用她娇小的身躯感染麻木的胡颂。虽然她不清楚胡颂遭遇了什么鬼事,但以正常逻辑推来看,胡颂的异变必与胡世全脱不了干系。
胡颂愣了许久,才抬起手回抱住姬小小。
“小兰?”
“嗯,我在。”
“小兰?”
“嗯,我在。”
“小兰,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姬小小斩钉截铁说道。
“那如果我,我不再……。”
姬小小推开胡颂,胡颂的叙述戛然而止。
胡颂面如死灰,嘴唇不自主哆哆嗦嗦。
“我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身为一个男人,低声下气祈求别人大错特错。胡颂,你要振作起来。”姬小小上前一步,抓住胡颂的手,紧紧地,不留一丝缝隙,“我不会离开你,至少现在不会。胡颂,我杨小兰喜欢你。”
这是姬小小最一本正经表白的时候。
胡颂大喜过望,喜极而泣。
“谢谢你。”胡颂哭了一顿,再次抬起头来,双眼坚定,之前的怯懦和悲伤荡然无存,他挺直背脊,深邃的目光看透虚妄。
姬小小能够清楚感觉到,他面前的人不再是年幼无知的小鬼头,而是历经风云的成年男人,能够为一个家遮风挡雨的顶梁柱。
“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吗?”
打探秘密,追求真相,人之本性。
胡颂艰难的笑着没事。
姬小小皱起眉头,但没有说什么。
两人站在树下许久,姬小小隐约可闻到从胡颂身上传出的一股味道,淡淡的,似乎是成年男人所用的古龙水。
“胡颂,你用古龙水了?”姬小小道。
胡颂惊吓过度一般,咻的一声双手拢住衣服,结结实实挡着领口的风光。姬小小顺势看去,她好像看到了一道红痕。
“你被打了?”红痕又长又细,应该是细小的鞭子所致。
“是胡世全打你的对不对?”姬小小勃然大怒,玛德,老娘的人也敢动,那个老不死是活腻味了?
胡颂摇摇头,蹩脚地岔开话题。强人所难不是君子所为,姬小小顾忌胡颂的情绪,没有追根究底询问下去,她顺着胡颂的愿望,海阔天空东扯西扯。
“哈哈哈……。”
苦中作乐!
两人逃了一节课,各自回到班级,老师们恭候大驾。被狠狠痛斥教导一顿,晚上九点半,姬小小努力在等胡颂。
九点半,十点,十点半,天色越来越暗。
“怎么还不出来?”
山不救我,我去就山,姬小小跟门卫说了声排进三班教室里。
三班教室。
天花板的灯光全部亮着,沙沙的书写声清晰可辨。
姬小小抬眼望去,胡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奋笔疾书。
“胡颂,很晚了,该回家了。”姬小小出声提醒胡颂注意身体,胡颂放下签字笔,温和笑道,“小兰,我还做几道题,你先回去好了,不用等我。”
姬小小不理胡颂的言辞,无声坐在胡颂旁边的座位上。
十一点,胡颂重重叹了口气,放下签字笔,“走吧,回家。”
姬小小拎起书包,欢快跟在胡颂身后。
天上月亮高悬,银白的光辉挥洒大地。学校旁边的小摊贩一个接着一个收摊,人气消散,显得静谧而恐怖。
姬小小和胡颂两人并列而走,脚步高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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