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的刀起势快猛狠,这一刀带着他全部的怨恨和怒气,一招必发,虽然沈平身受重伤,但这一招还是表现出他绝世高手的风采和实力。
女子听到而后声音,心中一惊,连忙回身,只见刀锋已经近在咫尺,所幸她轻功极佳,略一运气,身子便本能的往后避去,但她虽然避开了刀锋,却依然被刀气所伤,连退几步,稳住了身形。
她感觉身子一寒,再一运气,胸口便疼痛难忍,她用手轻轻抚了抚胸口,再去看那沈平,他刚刚使出那一招,也耗费了太多气力,对他此时来说,已是力不能支,此时也在她对面微微喘息。
女子脸上浮现出一点怒气,她自到这起,一直从容不迫,凡事在握,却不防被沈平偷袭,显出几分狼狈之态,还被他刀气所伤,实在叫她难以咽下这口气。
于是她冷冷言道:“好一个沈大侠,武林泰斗,世家大族。我手下仁慈,刚刚没有取你性命,你竟趁我同人说话之际,暗自偷袭,你好有道理!”
沈平听她说完,也冷冷笑道:“究竟是我趁机偷袭,还是你趁我们受伤,刻意取巧。”
女子听完,怒意消退,又换了笑脸,道:“这受伤中毒,本来就是武林常见,你们自己准备不足,岂能怪别人。何况我们算准此机,也是我们的实力。”
沈平知道她伶牙俐齿,也不愿与她多说,便淡淡道:“既如此说,暗箭冷枪,武林上更是常见了!”
女子听完,咯咯一笑,道:“要这样说,确实也在理,不过我想着,对您这样地位的人来说,也没什么意思。”
说完,抛出红绸,道:“我看我们还是面对面的来好了。”
沈平刚刚和她缠斗了多时,知道她红绸的厉害,虽然被李碧璇毁了一根,威力大大减低,但这一根也足以叫他难受。
这一边沈平的内息还没有完全恢复,女子已经抛出红绸,她虽然被刀气所伤,但毕竟内功底子极强,所以从表面上看,也没有大的差别。
女子因为刚刚被沈平偷袭,气他无理,况且又有渡云前来干扰,心中发急,于是也顾不得身上的伤势,手中的招式越发的急了。
沈平躲开她的红绸,也急忙举刀迎上,他此时也发了狠心,迎着她的攻势急上,希望以自己的刀法的刚猛压制住那红绸。
这一边渡云见他二人又开始打起来,急忙唤道:“施主!不要!”
女子和沈平听到他的呼声,非但没有停手,反而更又一次加急了攻势。
沈平足下生风,猛地向前连跨几步,然后举起手中的刀,直直的向女子砍去。女子丝毫不惧,红绸脱手而出,便缠住了刀刃。沈平见状,连忙将刀一拉,朝她红绸上端砍去。女子见了,连忙也连忙拉直了红绸,然后手上一抖,将刀拽直了。
二人就这样拉着红绸僵立着,就在此时,刘霭文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对女子叫了一声,“接着!”便将自己的鞭子抛给了女子。
第一四五章 大义僧因义救人(二)()
原来刚刚陈敬峰和方信受伤之后,李碧璇便慌忙去看陈敬峰。刘霭文本欲趁势追击,但看到方信身受重伤,心里到底有几分放心不下,于是便去看了,并给他用了些药。
后来渡云前来,刘霭文又静静的看他们说会话,等到女子和沈平对打时,刘霭文感觉女子失了一根红绸,明显力有不足。
她本来是不会帮女子的,但看眼下情形,方信受了重伤,郭长卿又一直闷不做声,加上突然来了个渡云,若不助女子一臂之力,恐怕难有胜算。
于是刘霭文将自己手中的鞭子递给了女子,女子拿到鞭子,简直如虎添翼。右手依然牢牢抓住红绸,左手拿起鞭子猛抽过去。
这条长鞭在女子手中犹如一条灵蛇,带着两边的山风,奔腾而去,沈平大惊,不得已,只能放了手中的刀,往后避去。
虽然他到最后已经放弃了刀,但还是有些迟了,胸前被那长鞭舔了一下,不亚于被刀剑划伤,犹如被火燎过一样。单这却不是要紧,关键是他刚刚将手中的刀给放了,此时那刀已经被女子拿在了手中。
女子将他的刀从红绸上取下,朝他挥了一挥,又轻轻一笑,眼神中满是戏谑。
沈平虽然恼怒,却也无法,那女子却先收了笑颜,抛出红绸,先发起了攻势。
沈平失去了手中的武器,女子却有一鞭一绸在手。
高下已分,生死立决。
女子红绸鞭去,一步一步的逼近,沈平只能一步一步的后退,想他一代豪杰,如此仓皇,别人看来,又有多少心酸。
陈敬峰想要伸出援手,自己却也是半昏半醒之间,他心中一阵苍凉,想着今日恐怕要与沈平携手黄泉了。
就在众人都以为沈平恐怕命在旦夕时,渡云却飞身赶到跟前,站到了女子跟前,离她不远的地方。
渡云上前,一把就抓住了红绸,女子看过去,只见他手上竟然丝毫无恙,神情也很平静,心中不禁一沉。
于是她左手扬鞭,朝渡云抽去,这一鞭又加了几分力道,而且目标就是直接朝渡云过去的。渡云见了,神情依旧淡然,将左手中的禅杖往地上一杵,伸手便将那鞭子抓到了手中。
渡云将长鞭递到右手,又讲禅杖提起,对女子道:“女施主,听贫僧一言,罢手吧。”
女子的脸色微微动了动,朝渡云淡淡的横了一眼,也不说话,两手一齐用力,猛地抖动手中的一鞭一绸。
渡云此时将一鞭一绸都抓在右手之中,见她发力,自己也将右手轻轻抖了抖。只见那一鞭一绸剧烈的晃了两晃,便骤然平静了。
渡云念了一声佛号,道:“施主,夺人之物本已是罪孽深重,何况是步步紧逼,非要取人性命,还是赶紧收手,回头是岸啊。”
女子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直直的盯着渡云看了一会,然后才苦笑道:“多谢禅师指点,小女子已然知错,这就回去,不敢造次。”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不知道为何那女子来时信誓旦旦,而且经历几番苦战,居然被这和尚三言两语一讲,居然就放弃了。
众人不清楚,女子却是另有原因,只因为刚刚渡云那一抖,实在让她惊讶。渡云看似不经意,但女子却感觉到了身后的内力沿着红绸和长鞭朝她袭来,将他逼得动弹不得。
而且这股内力广阔悠远,像潮水慢慢包裹而来,而且源源不竭。女子虽然不是全靠内家功夫,但功力总算不错,但和渡云一比,就显得浅薄的多,女子心中知道他的内功绝非寻常。
更令女子吃惊的是,渡云内力如此强劲,却没有伤到自己,只是起到了威压的作用。红绸和长鞭也没有丝毫损伤,不仅是渡云慈悲心肠,不轻易伤人,更重要的是,足以见他对于内力运用自如,举重若轻。
女子看了看场上形势,知道绝无胜算,于是便应下渡云的话,准备离去。渡云见他如此说,也没有拆穿,只道了一句善哉,便将手中的鞭子和红绸松开。
女子默默的将红绸收入袖中,又将长鞭卷好,交还给刘霭文,临别之情,想了想,又轻声道:“多谢你的一臂之力,多加小心。”说完也没有等她回话,就飘然而去。
女子路过郭长卿的马时,许久不言的郭长卿突然睁开了言,嘲讽的道:“这就走了?风渊剑也不要了?”
女子抬头,微微笑道:“有真佛在此,我可不敢造次,我劝先生也早点离去的好,不要白白丢了性命。”
郭长卿冷哼一声,道:“不知道你家先生有没有算到该有这个和尚,依我看,王玄鉴不过如此。”
女子闻言,怒目而视,冷冷言道:“我家先生只给你起了一卦,算你这辈子都该着得不到风渊。”
郭长卿气的脸色一滞,讽刺道:“你这丫头,牙尖嘴利,你家先生倒是好管教!”
女子轻轻瞥了他一眼,道:“先生有空同我磨牙,倒不如想想回去怎么交差,已经死了一个,还有一个躺在那里也不行了。想想看回去怎么说吧。”
郭长卿刚要张嘴,女子却不想睬他,脚下一点,便乘风而去,又往密林深处悠悠离去。
留下郭长卿一人立于马上,他见沈平和陈敬峰已经奄奄一息,若是此时离去,实在是不甘心,但是看了看渡云,又想了想刚才女子的行为,知道他必是高手。
实际上以郭长卿的武功修为,在渡云刚到这里时,看他的眼神、呼吸、行动,便已经能感到他的内力醇厚,若说是自己无伤,也许还能一战,可自己被沈陈二人大伤元气,虽说已经暗自调息了好一会,但要想和顶尖高手过招,还能取胜,实在没有把握。
更何况,他手中还拿着伏岳刀,若是失败,不仅风渊剑得不到,连伏岳刀也要丢了,到时候更难收场,于是便咬了咬牙,对刘霭文等人道:“我们走!”
刘霭文还站在那里,听到此言,忙抬起头问道,“先生,方信怎么办?”
第一四五章 势难回山倾潇碧(一)()
方信被陈敬峰一剑伤在胸口,立刻就倒地人事不知了,虽然刚刚刘霭文为他上了一点药,不至于立刻流血而亡,但一时半会儿还是醒不过来。
郭长卿立在马上,听到刘霭文的话,抬眼轻轻扫了一眼方信,本不想管他,因为他本就想独自一人回去,既可以抢占功劳,又可以保证自己在这里一切所作所为不被传出去。
更何况,在郭长卿心中总有一个疑心,就是方信和王玄鉴只间对的关系,虽然王玄鉴可能只是凑巧碰到方信,今日从方信表现看来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不妥,但是这一点疑虑总在他心中,叫他不能完全相信。
只是刚刚女子所说的话,又叫他却是有些担心,现在看来风渊剑恐怕是到不了手了。已经死了一个杨克,若方信再死了,虽然拿着伏岳刀回去交差,纵然不被责罚,也难免会质疑能力。
而且再看众人神情,此刻若是不管方信,难免会使人寒心,而且传出去,名声也会不好听,郭长卿心中抱负极大,绝不会为这点小事情落人口舌。
于是他跳下马来,走到方信近前,看了看他的伤势,渡了一点真元给他,又对刘霭文和众人道:“他伤势不轻,我现在元气有亏,只能勉力给他渡一点真气,保住他的性命,你们小心一点,把他抬走,我们离开这里再为他救治。”
他说这番话,言辞恳切,脸上始终挂着些许沉痛的神色,众人不知他所想,只当他真心爱护手下,也跟着他忙做一团,只有刘霭文在一旁冷漠不语。
郭长卿说完这番话,起身回望,看了一眼潇碧山庄的大门,和门前慌乱零落的人,心中有多少不甘,明明离风渊剑只有一歩之遥,偏偏却又如远隔万里,始终得不到,他心里长叹一声,拂袖而去。
沈平在这里看着,心中暗暗发急,刚刚他在一旁看女子和渡云交手,心中也略猜到了几分,这渡云大概是隐世高人。他本想求渡云为他夺回风渊再报杀子之仇。
他刚要张口,就见陈敬峰伤势突然便重,众人都忙围了过去,渡云也奔到近前照看,见此情景他心中也为好友着急。见场上郭长卿要走,也知道他这一去,恐怕想在找回伏岳刀,就是大海捞针,但看到陈敬峰这个样子,又实在张不开口。
众人将陈敬峰抬回庄内,抬到了卧房之内,只有渡云、沈平和李碧璇留了下来。渡云见他脸色苍白,气息微弱,伸手探了探脉搏,知道不妙。
于是连忙转动真元,为他运功疗伤,陈敬峰此时犹如一个人在冷风站立多时,四肢僵硬,全身冰冷,手脚麻木不能动,身子由内到外都是冷的。渡云送入的内力,犹如一阵阵暖风,由表及里,吹到四肢百骸,都是说不出的舒爽,最后到心口,那口气慢慢由便暖,陈敬峰终于慢慢醒转过来。
李碧璇坐在榻前,见他醒来,一块石头才算稍微落地,脸上泪珠没干,就连忙上前去,对他道:“你醒来了。”
陈敬峰眼神微微迷茫了一会儿,又环顾了四周,稍稍清醒了,才问道:“他们都走了?”
李碧璇上前握住了他的手,道:“都走了,放心吧。”说着又看了一眼渡云,道:“是大师帮忙退敌的。
陈敬峰点了点头,感激的看了一眼,刚要言谢,渡云便连忙阻止,陈敬峰也就不拘这些虚礼,又看了看李碧璇握着他的手,道:“你的手没事吧。”
李碧璇笑着摇了摇头,道:“不打紧的,不过被那绸子割了一下,有什么关系。”
陈敬峰轻轻拉起他的手,轻轻抚了抚,也没说话,又问道:“陈忠他。。。。”
李碧璇闻言,面色一滞,垂下头没有说话。
陈敬峰看他神情,也知道大概,陈忠被正中胸口,想必没有活路了,李碧璇如此神情,只怕他已经命丧黄泉了。
陈敬峰只感觉胸前一闷,猛咳了几声,脸上又浮上一层惨白。
李碧璇见状,连忙上前扶住了他,只感觉自己手中握着的手又瞬间没有了温度,她吓了一跳,连忙向渡云呼道:“师父!”
渡云本来已经收回了内力,此时见状,连忙又上前,探了探陈敬峰脉息,微微皱眉,伸手又要运功。
陈敬峰却伸手拦住了他,摇了摇头,道:“师父,不必了!”他说完这话又喘了两口,道:“我知道我自己,我心脉受损,五脏俱毁,就算有大罗金仙在此也是救不活了的。”
李碧璇闻言,大惊失色,立刻呼道:“不可能!”说完又朝渡云看去,道:“师父,他不会死的,对不对?”
渡云见此情形,微微侧了侧脸,不再去看李碧璇。
李碧璇深吸了一口气,道:“不可能的,刚刚他明明精神很好,手也很暖,心脉断了,怎么可能会这样?”
陈敬峰道:“刚刚是靠师父的一口真气,等到真气散了,我也就不行了。”
李碧璇身子晃了晃,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沈平道:“沈大哥,你来看看,他怎么样了。”
沈平走到陈敬峰切近,看了看他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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