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渊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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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渊剑-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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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玠闻言,举刀向她马上扑来,刘霭文从马镫后面抽出一把锋利的短剑,一挥缰绳,迎着沈玠而上,与沈玠的刀正面相对,她骑着马速度极快,沈玠竟被震的身形一晃。

    刘霭文骑马飞过沈玠身边,身子往下一压,伸手捞起被沈玠扔在地上的鞭子,她在马上身形十分灵活,刚刚身子几乎碰到地上,却又轻松回到马上,动作干净利落,可见是骑术了得。

    刘霭文勒马回望,对沈玠道:“沈公子,得罪了。”说完鞭子一挥,向沈玠抽去,她这一鞭,不似刚才,更加专注,也加了几分力道。

    沈玠也不敢懈怠,连忙举刀回击,两人战到一处,势均力敌,尤其是刘霭文,要活捉沈玠,两个更是一时难分高下。

    这一边方信一路追击陈素青,虽然陈素青所骑的马乃是沈玠的一匹良驹,但陈素青所走的乃是一条崎岖山道,她此时心乱如麻,无心驾马,哪里比得上方信,不一时也就被渐渐赶上。

    陈素青耳听得身后马蹄声音越来越近,想起沈玠的嘱咐,于是强打精神,连忙猛抽几鞭,谁知那身后的马蹄声也一直紧追不放,在身后跟着。

    方信一路追着陈素青,架起弓箭,待陈素青骑到一个窄道时,放出一支冷箭,直射中陈素青所骑的马,那马中箭倒地,陈素青也被马甩出,一下滚到山道之下。

    方信翻身下马,抽出配剑,走过去向下望去,只见下面乃是一个缓坡,长了很多杂树荆棘,一眼望不到底,只见陈素青攀住一棵小树,正望着上面,努力向上攀援,她见方信从上面往下看,心中哀叹,知道自己此命休矣。

    方信看见陈素青,略一沉思,掏出弓箭,向那陈素青射去,陈素青左胸中箭,一下痛的失力,松开双手,滚下山坡。

    方信见状,轻轻翻身下去,将陈素青挂在树上的披帛捞起,又轻轻一跃,凌空而起,回到山道之上,他如一片飞羽,落地无声,轻功内息已是高手之象,和之前与人交手所表现的实力,不可同日而语。

    方信飞身上马,头也不回的就绝尘而去,到了刘霭文处,见她还在和沈玠缠斗,别勒马在一边观看,刘霭文见他来了,却在一旁作壁上观,不由喝道:“看什么,还不帮忙?”

    方信笑道:“刘姑娘,我说了,不容易了。”

    刘霭文见他拿话回呛自己,一时噎住,气道:“少说废话,赶紧办完了事。”

    方信闻言,轻轻一笑,抽出弓箭,一箭飞出,正中沈玠右手。沈玠受伤,握不住刀,刘霭文趁机飞出一鞭,将沈玠抽倒在地,方信见状过来,把刀架在了沈玠的脖子上,沈玠被擒住,只能任方信将自己捆住。

    刘霭文见沈玠被绑,便收回了鞭子,又问方信道:“陈素青呢?怎么样了?”

    方信将沈玠架到马上,将那条披帛递给刘霭文看,道:“她中了我的箭,又跌倒山坡下,必死无疑了。”

    刘霭文闻言,听到他没有亲眼见陈素青死了,心中没底,不觉皱了皱眉,刚想要说什么,沈玠闻言却先怒喝起来,方信嫌他烦躁,在他颈后一击,把他打昏。刘霭文见了,也没再说话,二人便一起骑马回去和杨克等人会和。

    他二人见到杨克时,杨克已经带人将沈陈两家送亲的所有人都制服,见他二人来了,问道:“这些人怎么处理?”

    刘霭文冷冷言道:“按计划办了就是,这也要问?记得把痕迹处理干净,要不然坏的,也是你们的事。”说完头也不回,骑马走了,方信见状,和杨克交换了一下眼神,也带着沈玠跟了上去,杨克等人则按计划留下来处理善后。

    再说陈素青醒来时,已经是在一间山居之中。她睁眼环视四周,乃是一处非常陌生的处所,心中疑惑,想要坐起来,但也只是略微动弹一下,便觉得全身无力,胸口更是一阵剧痛。

    正在这时,一个年轻女子端了一盆水,走了进来,见陈素青的样子,连忙道:“姑娘,千万别动!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第七十八章 传急讯素青焦心(一)() 
陈素青觉得脑子一阵一阵的眩晕,稍稍定了定,刚想开口出言询问那少女,只觉得喉咙发干,说不出话来,少女见了,连忙将水盆放下,拿起桌旁边一杯水,给陈素青喂了一点点。

    少女一边喂水一边道:“你现在只能喝一点点,别急。对了,姑娘,你姓陈是吧?”

    陈素青闻言仔细看了她两眼,想不起来曾经见过她,于是问道:“你认识我?”

    少女将水收好,道:“我不认识你,不过师兄认识你,他说你姓陈,你醒了,我得去叫他了。”

    陈素青见她要出去,心念一动,急忙问道:“我昏了多久?”

    那少女道:“三天,姑娘,你昏了三天了。”一边说着一边就急着往外走。

    陈素青听他此言,才知道自己已昏了这么久,心中大急,急忙就要起来,但全身无力,稍一动弹,身上的伤口都如针扎一般,一口气喘不上来,胸口如同被重击一般,口里涌上一股甜腥。无奈只能又重重躺下,瘫在床上。

    过了不一时,陈素青便听到门外那少女正对着其他人道:“陈姑娘刚刚醒了,不过伤势还是很重。”

    两个人进入房中,来到床前,那少女见陈素青正要坐起来,忙上前劝阻道:“姑娘,你千万不能动啊,你不知道你伤的可重了,你胸口中的箭离心脏就差两分,若是再偏一点,你就必死无疑了,而且你从山坡上滚下来,身上全部都被树枝划伤了。”

    素青听了,也没接话,又向她身后望去,看到随她一起来的人,惊道:“是你!”

    原来随少女一同进房的有两人,一个年轻公子,一身书生打扮。而另一个正是曾经在白虎堂中救过陈素青的禅师渡云。

    渡云施了一礼,道:“陈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陈素青道:“这么说,又是你救了我。”

    渡云道:“这位是周公子,这是阿福姑娘,周公子来小僧庙中时,在路上遇到重伤的姑娘,所以将姑娘带到小僧庙中,阿福姑娘精通医术,是她帮姑娘治的伤。”

    原来陈素青遇袭的地方,山道盘踞,她滚下山坡之后,滚到的地方,正好是下面的山道,而这位周公子,全名周隐,是渡云好友,这一日正如书僮一起驾车来灵岩禅院找渡云论禅,路上正好遇到陈素青昏倒在路中间,见她身受重伤,才连忙将她带到了山上,渡云见了,忙请阿福救治。

    陈素青听渡云说完,对二人道:“多谢二位大恩,我日后一定会报答的。”说完又挣扎着要起来。

    阿福见了,忙扶住她,道:“姑娘,我不是说了,你不能动吗,如果再动,命会保不住的。”

    陈素青回忆起前事,又忆起沈玠的嘱咐,双眼含泪,轻声道:“我一死不算什么,我有急事,必须要去办。”

    周隐闻言道:“姑娘,你究竟遇到何事,我救你的时候,你穿着大婚吉服,莫非那一天是你大喜日子。”

    陈素青听他此言,愣愣的出神,泪流满面,说不出话来。

    渡云见了,忙道:“陈姑娘,恕小僧唐突,但事情紧急,我有一句话不能不问,姑娘既然姓陈,莫不是和潇碧山庄有些关系?”

    陈素青听了,心中疑虑,虽然渡云曾经救过她的命,但现在沈陈两家都已在危亡之秋,实在不敢轻信任何人,也不敢去回答他的问题。

    渡云见她沉吟不决,仿佛知道她的忧虑,道:“陈姑娘,小僧绝没有恶意,不瞒姑娘,我初见姑娘时,已经猜想姑娘会不会和潇碧山庄有关系,这次姑娘受伤,我更是怀疑,小僧与潇碧庄陈敬松施主是旧识,姑娘受伤来时,我已经去过庄中看过,所幸现在庄中一切尚还正常。”

    陈素青闻言,知道家中依旧,心中松了一口气,又问道:“你认识二庄主?”

    渡云道:“是,二庄主去世前还曾遣人知会我,可惜我终究没有赶上见他最后一面。”

    陈素青见他言词真切,望着他的眼睛道:“我能相信你吗?”

    渡云恳切道:“请务必信我,现在潇碧庄中一切如常,但恐怕事态反复,若不及时应对,到时候再有什么变化,可就来不及了。”

    陈素青心中犹豫,考虑半天,主意已定,才叹了口气,道:“不瞒禅师,二庄主陈敬松是我叔叔,我父亲就是陈敬峰,潇碧庄的庄主,出事那一日是我出嫁姑苏沈家的日子。”

    渡云闻言,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便道:“陈姑娘果然潇碧庄中人,只是那一日究竟出了什么事,请务必要告诉我。”

    陈素青见他发问,便将当日情形一一说明,又想到沈玠为了救自己,跳下了马,十之八九已经被擒,此时生死不知,不禁盈盈落泪。

    渡云听他说完,心中已知道大概情形,便道:“现在要紧的是要去庄主给姑娘的父母报信才是。”

    陈素青点了点头,轻叹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我连起来都不能够,不要说翻山越岭回家去。”

    渡云道:“陈姑娘你继续在这里养伤,就由小僧去庄中报信好了。”

    陈素青知道渡云功夫了得,有他相助,自然再好不过。听到他这样说,不禁喜道:“当真?”

    渡云道:“姑娘无须担心,小僧必将将信传到。”

    陈素青心中一震,又落下几点泪,向渡云言道:“禅师几番相助,我实不知如何报答。”

    渡云轻轻笑道:“姑娘言重了,那么我这就出发了。”

    陈素青点了点头,渡云要出门时,她突然又叫住他:“等等。”

    渡云闻言,回头问道:“姑娘还有何事交代?”

    陈素青道:“我家中近来多事,父母不免诸多疑心,若禅师这样前去,恐怕他们不信,到时候若起误会,恐怕耽误大事。”

    渡云想到他之前去超度陈敬松时,确实被拦在庄外,于是心中也有忧虑。便对陈素青道:“那么姑娘可有什么法子,要不然陈姑娘拿出一个信物,这样陈庄主见了,也就知道我所言不虚了。”

第七十九章 传急讯素青焦心(二)() 
陈素青听到渡云所言,也觉得有理,点了点头,轻声道:“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东西留下来。”

    这时候阿福端着药进屋来,听到她发问,道:“姑娘,你的东西我都捡起来了,除了我帮你换下的衣服还有一把剑、一张婚书还有些你随身的小东西。”

    陈素青闻言,眼神一亮,急道:“婚书还在?”

    阿福从柜中拿出婚书,道:“从你怀中发现的,不过染了好些血。”

    陈素青将那婚书,接过来,她躺在床上,也不方便去看,只是轻轻摸了摸,略微能感觉到残留的血迹,心里一痛。又见渡云还在等她回话,才忙定了定心神,道:“渡云师父,麻烦你就拿我的配剑青芒去吧。”

    渡云闻言,将青芒剑拿在手中,准备出门,突然又道:“只拿这剑,恐怕还是难以取信。”

    陈素青闻言,叹了口气,略一沉思,道:“你就对我父亲说,宝剑尚在,赠剑人走失,请他速来商量找寻。”

    众人不解她所言,但见她神情黯淡,知道必有所指,渡云记下她的话,便连忙带着剑出门去了。

    渡云出去后,阿福便过来,将药端来给陈素青服用,阿福一边给陈素青喂药,一边道:“陈姑娘,你身上其他的伤都没有大碍,只是胸口中的箭比较严重,失血太多,我给你服用一些止血补气的药,你休养一段时间,就会好转了。还有,陈姑娘,你元神有亏,现在你要安心养伤,不能多费忧思,否则与伤情无益。”

    陈素青闻言,心中一酸,她新婚之日遭遇此事,怎么可能不伤心悲怀,但他也知道阿福所言是为了她着想,只能勉强笑笑,道:“谢谢你,阿福姑娘。”

    阿福笑道:“陈姑娘,你别担心了,师兄一定会帮你把话传到的。”

    陈素青点了点,心中哀叹一声,前路渺茫,实在不知道如何,不由得心思重重,又想起阿福嘱咐,于是不得不找些话说,好疏解心中愁怀。

    于是陈素青问道:“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阿福道:“这里离临溪镇不远,不过这座山很高,山路又难行,所以很少有人知道,自然也很少有人来了。”

    陈素青又道:“那么山上就你和渡云二人?”

    阿福低头笑了笑,道:“师兄就住在离着不远的灵岩禅院,本来是和他师父一起,后来他师父圆寂之后,也没有别的和尚来出家,寺中就只有他一人了。”

    陈素青听她所言,奇道:“我看姑娘并不是出家打扮,为何一直称呼渡云师父叫师兄呢?”

    阿福低头道:“我从小就在这间药庐大,只和我师父两个人相依为命,我师父和师兄的师父是好友,所以我一直他作师兄,我师父过世后,就我一人在此居住,多亏他师徒二人照顾我,两年前他师父圆寂,就留我们两个人。”

    陈素青没想到她竟也有如此的身世,心中猜测恐怕她连自己父母也不知道,但又不好询问,于是咽下了话头,又不由的多看了两眼面前的少女。

    只见那阿福大约不过十四五岁模样,她脸色苍白,身材也很瘦弱。身穿一身粗布衣服,发髻也是简单朴素的样式,除了头上一根银簪,全身再无别的装饰。

    她虽然衣着普通,却又不似平常的的农家少女,面容中有几分羞赧,几分纯净,几分从容,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愁苦。陈素青心中感叹,不知是不是从小长在这深山之中,她竟然真有几分像佛前供莲,清新高雅,不同俗流。

    陈素青回过神来,对他二人道:“真的要谢谢二位了,若非二位,我已不知是何方孤魂了。大恩大德,真不知如何报答。“

    周隐一直在旁沉默不语,现下听陈素青这样说,才小声说了一句:“举手之劳而已。”

    阿福收好药碗,也在一旁道:“是啊,陈姑娘,你实在不必多想,现在要紧的是养好伤,不瞒你说,我师父虽然把医术都教给了我,我却没有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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