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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看不出来你对佛法研究很深嘛。”公孙殇有些讪讪的笑道。
“不然，”了一依旧淡定地嘴角轻轻一扬，“佛法一词，并无深浅之分。只有你能领悟多少。虽说世人都不能彻底地摆脱欲念，但作为佛门子弟，明知不可为却依旧以以诸多借口坦然处之，实乃自欺欺人之举。”
“呵呵，人类本就是这样的动物。”公孙殇不由得一声苦笑，“所以说最难战胜的，其实是自己。最容易令人上当的，也是自己的心。”
了一面露诧然地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公孙殇，过了许久才开口叹道：“公孙兄所言极是！”
“哈哈，算了，我还是不在你面前故作深沉了。”公孙殇大笑着迈步向前，“对了了一，刚才在掌印边听你师傅说起过金禅舍利。我孤陋寡闻，只听说过舍利子，两者间有什么区别吗？”
“公孙兄自谦了，呵呵，其实非我佛门资深弟子，也都不知道金禅舍利，更何况外人。”了一在一侧微微一笑，“舍利子，可以说是我修佛之人的一种凭证，类似你们道家的元婴，同道家度劫飞升留下金丹一般，佛门舍利也是不能随我佛之人荣登佛界的。这舍利子融合了修佛之人修行精华，自然也并非仅是身份证明，其中包含有无上佛力，所以才能承受得住刚才我师傅的大日如来手印。”
“那既然如此，金禅舍利这一说法又是怎么回事？”公孙殇侧过脑袋追问道。
“恩，金禅舍利，其实才算得上真正的舍利子。”了一面露遗憾的神色，叹息道，“公孙兄应该知道，无论道佛魔，一旦顺利度劫，便荣升他界。但肉身和所有物件是无法带走的。进入他界，肉身重塑，所以即便是金丹、舍利，抑或是魔珠都得舍弃。然而在度劫之后，这些留在人世的，绝大多数都是次品。那是由于众人在度劫时一般都采取了取巧的办法。那就是碎丹！”
了一眉头一挑，口中赫然说出“碎丹”二字，倒让公孙殇心中一凛。刚才他所讲的这三样东西，对修行之人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但没料到在度劫时却要一干摒弃。看来所谓的得道飞升，确实是一个重塑的过程。
“就我佛门之人来讲，天劫来临之际，以舍利子引开天雷，可化去不小的危机。但也有自身实力极其强悍的，完全用不上。这部分舍利子便完好如初地遗留人世。由于利用舍利子度劫犹若金蝉脱壳一般，故得名金蝉舍利！”
了一说完，换上一副笑眯眯的表情望了过来。
此刻的公孙殇完全被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所包围着，就好比一个人明知道改掉某个环节会令自己更加完美，但心中却实在放不下。而且并非单纯的不舍。
“那按你的说法，我若度劫，岂不是也要抛弃元婴？”公孙殇一下想到自己的实际情况，心中不由得大惊起来。若真是如此，那白衣人岂不是会功亏一篑？！
了一微微点头，见公孙殇表情不安，开口安慰道：“自然，公孙兄不舍也是人之常情，许多隐世前辈就是难以摆脱如此想法所以一直掩藏着气息，继而躲避他界的召唤。”
“恩。”公孙殇似是而然的点点头，脑海中却计较着自己大概也得如此做，直到白衣人和自己彻底融合。至于何种情况才算彻底，不是还有个黑衣人么？提到这，自己好像很久都没进过空间了，等安顿下来后还是去看看吧。
公孙殇一面迈着碎步一面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身侧的了一抛出个异常尖锐的问题。
“公孙兄，你是不是在修魔？”
公孙殇心中一阵诧然，随即承认道：“不错！”
“哦。”了一脸上并无任何明显的感情倾向，继续问道，“那能否告诉了一，为了什么？”
“没有原因。”公孙殇不想回答，委婉拒绝着，“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一时半会也讲不清楚。”
“好的。那就不说吧。”了一也不强求，接着轻叹道，“其实我也曾尝试过修魔。”
“什么？！”公孙殇蓦地停下了脚步，满脸不可思议的神情，沉寂了好一会才愣愣开口，“为什么？！”
“呵呵，因为强大！”了一一脸坦然，“修魔，的确可以很快获得强大的实力，所以小僧也曾无限向往。”
“可是，魔佛相克，恐怕不大可能吧？”公孙殇压根就没觉得这会实现。水与火，你能让它们相融么？
了一轻轻点了点脑袋，说出的话却与公孙殇有所差别：“的确很难！需具备极好的天赋和极高的耐力，可惜小僧两样都无法满足。”
“等等！你的意思是只要满足这两点就成了？”公孙殇依旧不敢相信。
“的确！”了一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我无量宫第三代祖辈之中，就出现了一位魔佛同修的高手。可惜的是此事被当时的正道人士所知，责令其自废魔功。前辈不愿，众人遂群起而攻之，咄咄相逼之下，令这位前辈最终堕入魔道。”
了一说着，眼露惋惜的神情。
“那你今后都别再想修魔的事了！”公孙殇不容置疑的命令道。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从第一次看到了一就对这个年轻和尚有了很深的好感，刚才的话，虽然语气有些急迫了，但心中确实是在担心了一走上他口中先祖的后尘。
了一也被公孙殇的这种突然转变搞得稍稍一愣，毕竟前者一直，至少表面上待他是彬彬有礼的，从没用过如此强硬的口气。但瞬间他就明白了，侧头冲公孙殇微微一笑，露出了满口洁白的牙齿：“了一谢谢公孙兄。不过，呵呵，我早就已经放弃了。”
“其实刚才我说话也有些急了，了一你别见怪。对了，我们现在往哪走？”二人再次来到一分叉口时，公孙殇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嘿嘿，我带公孙兄去一个好地方哦。”了一脸上的笑容显得极其，恩，那个猥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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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隐秘空间
字数：1716
翻过几面山坡，接着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公孙殇眼见树林一片昏暗，又杂草丛生的样子，显得有些踌躇。了一扭头一笑，率先走入了那片浓密之中。
这里根本看不出有人来过的迹象，两人边走便用手拨开草丛开路。入耳的除了杂草与衣服摩擦的沙沙声外，一片寂静。公孙殇觉得无聊便向了一打听着无量宫的一些事情，后者一边回答着，一面皱着眉寻找着大致的方位。
走了许久，眼前终于出现丝丝阳光，二人加快步伐向前，走出密林之后，入眼的景色突然豁然开朗起来。
“呵呵，到了！”了一脸上挂着沉醉的笑容，大口大口呼吸着迎面吹来的微风。
公孙殇有些错愕了！他万万没有想到，在这山岭起伏的无量宫之中，竟然有如此广袤的一片草地。
微风拂面，在这片碧绿上荡出层层涟漪，夹杂着青草的芬芳直入鼻孔。远远望去，草地正中有一条蜿蜒的小溪，几只似羊似鹿的白毛动物悠闲地喝着溪水，并不时抬头打量着两位不速之客。
公孙殇和了一相视一笑，迈开步伐向着草地狂奔而去。待到接近小溪时，那几只悠闲的动物立刻拔腿奔向了远处。
“呵呵，这群雪鹿极其胆小，我都来这里无数次了，它们依旧一见我就跑开。”了一笑呵呵的在草地上坐下身来。
相比之下，公孙殇就更没风度了。整个人一下倒进草地，像个小孩一般在上面来回翻滚着。等到感觉足够，才停下身来，贪婪地大口大口呼吸着这种略带甜腻的香味。
“公孙兄，这里除我之外，你可是第二个到来的人。”了一在一旁见公孙殇如此举动，不由莞尔笑道。
“哦？”公孙殇翻身坐起身来，“不会吧？虽然这地方时偏僻了点，但也应该常有人来啊。”
“呵呵，你有所不知。”了一手臂轻抬，“诺，刚才我们经过的那片树林是宫中有名的迷雾之林，传闻没人能顺利穿过。小僧也是机缘之下走到了这里。就是方才来时，也是依靠着以前留下的记号很难才走过来的。”
“会有这种事？”公孙殇感到有些惊奇，怪不得一路上了一总是走走停停的，他自己还抱怨过反正都没路，为什么不随意选个方向，或者——“对了，我们御剑而行，直接由上空飞过树林也成的吧？”
了一没有从正面回答，只是伸手指指上方对公孙殇道：“公孙兄何不到上方看看？”
公孙殇迷惑的望了了一一眼，缓缓站起身来，伸手拍了拍屁股上的草屑，双脚踏上了那柄橙色阔剑。
身形上升，不过才数十米的距离，入眼的景色已经变成了白茫茫的浓雾，向下望去，那片广阔无边的草地已经开始朦胧起来。再接着向上，待到百米开外，公孙殇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躯仿佛掉进了一堆泥潭之中，上升开始变得缓慢起来，直至难以动弹分毫。
公孙殇执拗地催动体内气息，身躯再次拔高了数米，但下一刻，一股压力便自上而下，迫得他急速下落。
在经历了刚才山外的两次反弹，这次压力刚接触身体时公孙殇就赶紧施出一记重力术，稳住了身形。最后堪堪保持风度的落在了地面。
“真是奇怪。”公孙殇收好轩辕剑后奇道，“为什么会有如此厉害的阵法护着这片草地？”
“呵呵，并非什么阵法。”了一轻声笑道，“听我师傅说过，这片草地，其实和外面不属于一个空间。我们刚才出来的那个地方，也就是进入这里的唯一通道。所以以前即便有人穿过了迷雾之林，也没有来到这里的原因。”
公孙殇释然地点了点头：“既然这里另属一个空间，应该有不寻常的地方吧？”
“暂时还没发现。”了一皱了皱眉，“我曾经四下查看过，可飞得再远，也只是漫无边际的草地。不过，”了一顿了一顿，似乎回想起什么。十数秒后才一脸回味的感慨道，“这里有很多珍奇的动物，有些味道很不错的！”
“啥？！”公孙殇顿时觉得额头隐隐有冒汗的迹象，不确切地望向了一，“你该不会指吃的时候的味道吧？”
“难道味道一词还可用在他处？”了一眼神中满是迷惑。
“嘿，嘿嘿，有到是有，不过——”公孙殇脑海中那句‘这个MM够味道’才刚冒出头就立刻打压了下去，话题一转，继续道，“佛门不是戒荤食吗？并且，平时不能杀生的吧？”
“那些条条款款，”了一一脸平静地说道，“更是世俗的体现，依之何益？”
公孙殇感觉大脑有些不够用了。是了一根本在为他自己找借口，还是他真正地已经看破了所有的俗世的约束？
“呵，是不是酒肉穿肠过，佛自心中留？”公孙殇极为不肯定地打探着了一心中的想法。
后者面色平静地转过头来，接着冲公孙殇说了句让他铭记终身的话。
“那些，都是扯淡！”了一一脸肃穆地说道。
今天的有点少多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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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无量宫主
字数：2497
潜行宫，作为历代无量宫宫主所主持的大殿来说，的确显得那么寒碜了点。它就不像藏经阁那般古朴得美轮美奂，也不如金佛殿那样庄重宏伟，甚至连专管宫内膳食的养生堂都比不上，人家好歹有那么大片厢房。
潜行宫安静的坐落在一处不起眼的山岭腰际，几间残旧的瓦房围成一个四合院。院中栽种着一些草木。
公孙殇二人由那道油漆斑驳得快掉完的木门进入时，两名年轻和尚正在百无聊赖地打扫着院子里的树叶。竹质的扫帚在青石的地面滑过，擦出“沙沙”的声响，令这间安静的小院显得更加安静。
“哈哈，贵客光临，一悟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公孙殇还在兀自为宫主之居如此落魄凄凉感慨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正对面的厢房传出。接着那扇木门“嘎吱”一声，自两侧缓缓打开。
“公孙施主请！”了一的脸色已经恢复了一片肃穆，冲公孙殇单掌一引，同时躬身施礼。
“呵呵，了一，你和公孙道友一起进来吧。”屋内的声音再次响起。
“是，徒儿领命。”了一面无表情，和公孙殇一起走入了那扇敞开的大门。
厢房内的呈设比公孙殇想象的还要简单，他认为既是佛门重地，就算再冷清至少也应该供奉一座佛像，但现在整间屋子里只有一张矮木桌和几个蒲团而已。
“呵呵，佛自心间，摆不摆在那里都没区别。”一悟眼见公孙殇做贼似的四下张望着，心中了然的解说道。
“嘿，嘿嘿。”公孙殇讪笑着向说话的一悟望了过去，“小子受教了！阿弥……咦？是你？！”
放眼望去，一条极为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雪白的僧袍，火红的袈裟，加上一把白得发亮的山羊胡，一副标准的得道高僧模样！得，说熟悉还不止，应该说看得令公孙殇都厌恶了！
“哦？难道公孙道友以前曾和贫僧相见过？”老和尚确实感到有些惊奇。
“你个死秃驴！别给小爷装傻！刚才不是拦了我半天吗？！”公孙殇面色愤然地揭露着老和尚的罪行，连一侧了一的不住示意都顾不上，“别以为换个马甲就不认识你了！！！”
“咦？！公孙道友何出此言？”一悟更加迷惑了，虽然话是对公孙殇说的，但两眼却望向了了一。
了一忸怩地挠挠头，嘿嘿道：“那个师傅，刚才你不清楚，呃，一砮师叔，嘿……他一时兴起用您老的模样做了分身，和公孙施主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矛盾。”
“真是混账！”老和尚一听此言立刻暴怒，拉长嗓子冲门外吼道，“护山寺执掌一砮，现去雪峰顶面壁一月，期限不到，不得下山！！！”
声音如洪钟般层层荡去，不一会就传来了一砮气急的回应：“好你个臭小子！竟敢背后告恶状！！等佛爷出关后再找你算帐！！！”
公孙殇额头的汗水一下就滚落了下来！
“呃，这个，宫主大师——”
“公孙道友不必如此客气，直呼贫僧佛号即可。”老和尚一脸慈祥的微笑，完全没了刚才愤怒的模样。
“这个，其实刚才是一场误会。”公孙殇赶紧替一砮开脱着，心中不住忿忿道，你个死秃驴，又不是我说的，凭什么盯上我？！
了一也在一旁赶紧附和道：“正是！一砮师叔可能是尊重师傅的缘故，所以才会以您老的面貌作为分身。”
“休得妄言。”老和尚不慌不忙道，“你以为我经常闭关就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