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横十三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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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横十三州- 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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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瞬间蔫儿了下来,到底曾经是个大小姐,与寻常家的女子气势都不一样。

    陈康无奈的长叹出一口气,阴阳怪气的道:“我真特娘的烧香遇见鬼了!”

    听见他这么明显的挖苦自己是鬼,吕婉茹抬起腿朝他屁股上就是一脚,恶狠狠道:“还会不会说人话?”

    陈康毫无脾气的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接着说道:“唉,该老子背时!”

    这对活宝打闹间,就已经看见了卖白糖糕的店面,店面前是门庭若市,一大堆人簇拥着在这儿买糕点。

    出门时他就向簪花楼的小厮们打听了一番,看来这便是这城中最好的店,无疑了。

    挤进扎堆的人群里,好大半天,陈康才领着一斤白糖糕从人群中挤兑出来,刚刚出来,一个壮汉推搡了陈康一把,刚刚买到的白糖糕就掉在了地上,陈康气愤的抬头望了壮汉一眼,只见他虎背熊腰,一身的腱子肉似乎都是被千锤百炼而来,显得黝黑。

    他背对着店面,直勾勾的望着陈康,面目凶恶,满脸都写着“你敢把老子怎么样”。

    本来是黄纸包好的,捡起来就没事了,人在他乡,陈康也不想惹事,便弯腰下去捡,不等陈康弯腰捡起来,一只大脚就踩在了糕点上。

    一旁的吕婉茹自然是把这一幕看在了眼里,她把腰间的刀往下压了压,时刻准备拔刀。

    这时,一旁的马车上传来一个高而尖锐的声音:“小姑娘,别做傻事!”

    吕婉茹充满敌意的望去,只见一辆豪华的马车停于青石路上,四匹枣红色骏马头若博兔,眼如铜铃,耳小圆蹄,身上的肌肉一块一块的尽显其威武雄壮。马车车厢上锦绣、珠帘、铃铛是应有尽有,车后跟着两队家仆,尽骑白马。

    这明显的王家规制,让吕婉茹一惊,这陈康什么时候招惹上哪位王爷了?

    吕宛茹从挑开的珠帘中看见一俊俏公子,想必就是所谓的王爷了,而这时的陈康挺腰站了起来,他怒目的望着大汉,咬牙切齿道:“我去你娘的!”

    说着一记双龙贯耳,直扑大汉的双颊,大汉两手不费吹灰之力的便抓住了陈康的双腕,徐徐的向着两旁掰开,待看清楚陈康狰狞的脸后,大汉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陈康的胸膛,陈康整个人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青石路上。

第121章 血溅东城() 
陈康摔出去的这一下,在街道上引起了不小的声势,路边的老百姓纷纷驻足看起热闹来,不少见过陈康的都讨论起来,这家伙可是那牡丹楼上益州王的手下,而这壮汉,十有八九是这马车里这位恭宪王的手下。

    牡丹楼顶楼被益州王占去,这主,人还未到这豫章郡城,就已经先差人动手把城中最好的青楼给包了下来,不想在三天后的今天才慢悠悠的进城。

    这可有好戏看了。

    这位小恭宪王可是在天下十三州出了名的纨绔,别说在自己属地,就是在天子的地盘上也是骄横跋扈,惨死在他手中的官员数不胜数。这一切全亏了他的狄姓,与这天子是一脉堂兄弟,说白了他再怎么不济与天子也是血浓于水,让天子对这家伙多多少少有些头疼。

    虽说江山代有才人出,可魔头也不少,这家伙实打实算是个魔头,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似乎就没有他不敢杀的人,他这往簪花楼一路走来至少摘了一百来颗人头了,真不知在他属地上的老百姓过着什么样水深火热的生活。

    陈康从青石路上爬起来,二话不说解下腰间的酒葫芦就大灌了几口,醉意立马就上头而来。

    随着车里那位好奇的“哦”了一句,陈康踉跄着左步起手点拦抢外,左手压大汉右肘,右手呈端杯状就往其面相上而去。

    大汉微微扭头,躲过这一拳,横肘就往陈康左脸上招呼过去,吕婉茹见状刀柄向下压,数步踏出拔刀而至,刀从陈康的左脸旁泛着冷光突出,为了避开刀锋,大汉只得停止肘击。

    配合着吕婉茹的刀,陈康回手一勾,往前拜出两步,虎掌夺其咽喉而去,吕婉茹也从侧边外盘闪入内盘,一刀直取大汉左肋之下。大汉压住陈康的虎掌之势,侧开一步,一脚踢在吕婉茹那不算强壮的身躯上,吕婉茹唰的一下,倒飞出去撞在街对面的石墙上,顿时她娇嗔一声,捂住胸膛身形半蹲,一口鲜血吐出。

    恭宪王讪笑一声,瞥了一眼吕婉茹,他鄙夷道:“小妞,都说了,叫你不要做傻事!怎的,把本王的好心当作驴肝肺?你这花拳绣腿到底是个拖累!”

    吕婉茹擦去嘴角的鲜血,她没有回答,紧紧的盯着那二人的打斗,寻找着自己下一次插入其中的时机。

    陈康在吕婉茹倒飞出去后,右脚立马向右侧横迈出一步,上身向前右偷出两步,右手做持杯状随之向右前方伸做劝酒状,左手自然按于腰间,随右手行。

    别看他身形晃晃悠悠,拳头上力道还不小,大汉在接住他这一拳后,前踏一步,封住陈康后路,正欲还以一掌,拍向其天灵盖,却不料这小子不要命一般,重心继续向着自己这边移来。

    陈康左脚向右前方抢进一步,身体右后转,右手收回体前,左手经体前由右手中接杯猛然前击,右手也没有空档下来,左右交替,或攻其咽喉,或击其胸膛,接连着打出十数拳,让大汉竟显得有些疲与招架。

    陈康喝了酒后招式难以捉摸,大汉忽然恼羞成怒,身上青筋爆起,每一寸的肌肉顿然绷劲,不再躲避陈康的招式,任其击打于身上各处。陈康形虽醉,可意确是清醒的,几拳过后,大感不妙,这是外家横练的功夫,自己的拳头如同打在了铁柱子上,刚欲抽身拉开安全距离。

    却被大汉擒住左腕,大汉把他往回一拖,继而右肘轰然砸到陈康的侧脸之上,陈康整个人重重的栽在地上,他只觉得脑门嗡的一声,继而双眼之前白茫茫,顿时是七窍流血。

    见到这一幕,车中的恭宪王对陈康的惨状嗤之以鼻,喃喃道:“真是浪费时间!原来只是个小喽啰!走吧!”说着放下的车子的幕帘。

    话音刚落,马车的车轮滚滚而行,大汉也准备归于车队。

    陈康双眼这才能看见东西了,他强撑着地面抬头,只看到大汉徐徐而去的背影,他咬牙切实道:“我去你娘的王八蛋!”

    大汉微微侧目,只看到陈康右手撑着颤抖不止的膝盖站了起来,左手抹了一把脸颊上的血迹,顿时变成了血呼啦差的大花脸。大汉驻足冷声道:“能躺着,你非要站起来,不要命了?”

    陈康喉咙发出“咳咳”的声音,紧接着往侧面吐出一口血痰,他龇牙咧嘴道:“我老婆看着呢!要是这么就被打趴下了,这怂包样子怎么把她娶回家?!”

    这话入耳,街对面的吕婉茹双目颤动,顿时一抹眼泪划下脸颊,拖着疲伤的身体,她来到陈康身边,对大汉持刀而向,一副与陈康生死与共的模样。

    余光瞄了一眼吕婉茹,陈康笑骂道:“你个傻娘们!”

    大汉脖子扭了扭发出“咯咯”的声响,忽然转身犹如强弩射出的疾箭,右手成掌直奔陈康的天灵盖。

    陈康左手以端杯手就要迎上这一掌,只不过在街旁看热闹的众人眼中,无异于螳臂当车之举,就在快要接上之时,天空中一声剑鸣,马车身后的扈从连忙跃身下马,将马车团团围住。

    一抹银光飞剑不知从哪儿飞出来,立与陈康之前,帮他挡住了这大汉的一掌,飞剑虽是无根无凭之物,却是稳如磐石,大汉巨力之下却是不得进而分毫。

    马车的珠帘骤然拉开,看到这一幕,恭宪王怒骂道:“蠢货!回来!”

    不等大汉有所反应,飞剑旋而刺向大汉的咽喉,大汉无所躲避,如同先前,身体血脉肌肉同时绷紧,准备硬接这一剑,却不想在这剑面前,他钢铁般的肉体如同一张白纸,半息之间就已然从他的咽喉处对穿对过。

    飞剑飞出去那一瞬间,整柄飞剑由银色顿时被染成血红,而那个大汉,脖颈上一前一后的迸出两条血柱,面对死亡,大汉双眼尽是恐惧,连忙用手去捂住喷涌的鲜血,血流得到处都是,他向着陈康这边走了两步便猛的跪在了地上没了生机。

    恭宪王仿佛切实挨了一记耳光,脸上生疼,他咬牙切实道:“给我杀了他们!”

第122章 妖与仙() 
此话一出,飞剑微微倾斜与地面,一个飞旋,飞剑上的血液就被尽数甩出,在地面上划出一道狰狞的血线,仿佛把街道一切为二。

    血液在阳光下红得夺目,警告着过线着死。

    可接了命令的扈从毫不犹豫的奔向陈康、吕婉茹二人,军法由不得他们惜命,他们若是此刻避战,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车里那位魔头动怒,家人就要受到惨烈牵连,若是英勇战死在他面前,反而有丰厚犒赏,孰轻孰重不用深思便能得出答案。

    见到这个状况,刚刚才松口气的陈康与吕婉茹,顿时神经再次被绷紧,而飞剑却是悬在线上不进也不退。

    五人冲将而来,别说杀了陈康吕婉茹,就是连碰一下他们都做不到。只要跨过那根血线,或被连人带甲斩成两段,或被飞剑轻舞摘取头颅,转眼陈康吕婉茹面前就堆起了数具尸体。

    四周的店面与行人惊觉不妙,这不是寻常的武夫过招打打就算了,这是双方搏命啊!这样打下去这条街上迟早是血流遍地,说不定一不注意就会伤到自己。行人也没了看热闹的心情,四散逃命,店面也纷纷开始关门。

    见到这一幕,陈康都还没忘买东西回去,对着卖白糖糕的老伯连忙道:“老伯先别关门,卖我一斤白糖糕!”

    老伯哭笑不得,连忙招呼伙计切了一斤有余的白糖糕,慌慌张张的用黄纸包好,他也不敢过去,望着陈康把白糖糕放在了店门的石阶上,然后雷厉风行的关上店门,外面血糊糊的谁还敢要钱?就在店门即将完全关闭之时,陈康抬手一扬,几颗带血的碎银子就飞入了店面内。

    第一波五个人死完,恭宪王脸都气得发紫了,与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马车上懒懒散散下来一个衣冠讲究的老头。

    纵使他衣冠富贵华丽,却不能掩盖他身体的瘦弱,他的瘦不是饥寒带来的枯瘦,而是一种被酒色掏干身体的瘦,整个人仿佛风中的烛火一般,飘飘欲熄。

    他满脸的老斑白藓,长相丑陋,带着怪笑向着飞剑走来,纵使站在阳光下也使人冷入骨髓,老家伙虽然已是枯木朽株,可他那眨巴眨巴的三角眼,却好似两抹鬼火一般,阴冷得发亮。

    他连看都不看陈康与吕婉茹,而是直直的望着滴血的飞剑,忽然,他发出干枯的声音道:“我说周老头,故人相见你就不出来见上一面?”

    话音刚落,周正阳如同踏空而来,几个腾跃便落在了街道上,依旧是那邋遢模样,只是看向这干枯老头的双眸,却显得十分的寒冷。

    周正阳喃喃道:“冯元魁,好多年不见了,你还是这模样,还不打算进棺材?”

    听见这名字,陈康与吕婉茹都是一惊,这老头就是当年一气几乎屠完一座城的冯元魁,人送外号血中妖,十数年前与周正阳华山一战后销声匿迹,有人传言他战后身受重伤死在了凉地,又有人传言看到他西出玉门关,如今看来都不属实,而是被恭宪王收入了府中。

    冯元魁干笑两声,摇摇头对着周正阳道:“你不死,我可舍不得先死!”

    说着数根手臂长的铁针从马车中破空而出,每根铁针都有小指粗细,它们纵横交错的刺向周正阳,周正阳鄙夷的说道:“你这个啖人生肝的老匹夫,当年在华山不是我的对手,如今也一样!”

    说罢飞剑嗡鸣,周正阳左手成拳食指伸直,右手握面朝内握住食指,呈大日如来五智印,飞剑在嗡鸣中,一分二,二化三……霎时一剑成五剑,交错盘旋与飞刺斗在一起,青空之下是火花阵阵。

    周正阳剑气凌烈,冯元魁渐渐处与劣势,但他却并不显慌张,负手而立紧紧的注目天空,华山之战的情景仿佛又出现在了他眼前。

    忽然,他神态严肃,身形立定,左手抓住右手的手腕,右手食指中指二指并拢,喝道:“起!”

    此话一出,整个街道都摇晃起来,四周的马匹四蹄反复的踩踏地面焦躁不安。

    周正阳眼中划过一抹讥笑,双手转而结为召罪印,大剑横扫开空中的飞刺,剑锋直逼冯元魁的眉心。忽然,颤抖再加剧,十支飞刺破土而出,道路上的青石板寸寸断裂,从地底来的飞刺将飞剑架住,仿佛摁住了飞剑的命门,飞剑顿时动弹不得,被飞剑扫开的飞刺,此时已经旋回,直奔周正阳而去。

    周正阳嘲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迂腐!你觉得飞剑就是我南剑仙的全部?”

    冯元魁讪笑道:“嘴硬!如今你除了摇唇鼓舌你还能怎么办?”

    周正阳面对从天空盘旋而来的飞刺叹息道:“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明白,活该输我一辈子,天下剑客何止千万,为什么能被称作剑仙的只有两人?我今天就明白的告诉你,剑仙功夫,不论南北,均为剑气、日精、月华三合一方成其功。剑气又称杀气、罡气,剑仙习的不是外物,而是悟的收、聚剑气的法门,剑仙,就是外有利剑之物象,内有刚气之比喻。”

    说着周正阳一部踏出,所踏之处青石瞬间震碎为尘粉,一呼一吸间体内杀机磅礴而开,他身后的陈康二人,顿时冷汗出了一身,心中泛涌而出无名的恐惧。

    这是周正阳出世之后,第一次气海全开。

    周正阳冷眼望着冯元魁,沉声道:“井底之蛙,区区御物妖术,也敢与仙家叫嚣!”

    天空刺向周正阳的飞刺悉数停悬于他一尺之外,寸进不得。

    再一息。

    飞刺寸寸断裂,冯元魁一口黑血吐出,他双眼间掩饰不住震撼,周正阳身边仿佛千万剑气翻涌。

    他咬牙切齿的模样尽显其不甘心,十多年不见,这周正阳居然有了如此造化通玄的本事,当年还能与之打得有来有回,如今却如此狼狈,同为超一流的人物,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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