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有问题!云青尘放下弓箭继续策马深入靶林中一探究竟,这一看果然发现了玄机:原来靶林中有两种靶子,一种是空白靶面,一种则是刻着环数的靶面。云青尘这下总算是明白了,谁曾想到了这最后一关竟然还有一道玄机需要去辨别!在高度紧张且后有追兵的情况下,少年们往往会一见到靶子就开始射箭,待到发现其中玄机的时候往往已经浪费了一些羽箭,觉悟的早的浪费的羽箭少,觉悟的晚的这有效成绩可就堪忧了。
廓清了现状之后,云青尘来了信心,他放慢了马速,不疾不徐的一一瞄准目标射箭,每一箭的成绩都发挥稳定,待到他策马跑出靶林的时候已经有近十骑在等着了。云青尘从那人的表情中猜测此人一定是发现靶子有问题发现的不够及时,此刻正在后悔呢,一念及此,云青尘心中涌上一阵报复的快感,继而骑着马从此人面前经过时刻意放慢脚步同时展示出自己趾高气扬的模样,果然那人一脸的不甘心。
回到木栈台前,跳下马来的云青尘见到了第一批被淘汰的七人,他们个个垂头丧气,以心比心,云青尘很能体会他们的沮丧,换做自己只怕更甚。待全部少年到齐,所有人都站在原地静静等待成绩,成绩交由原先排列在两侧的十名三级牵机师统计。
未及,成绩就出炉了,岳无垢手持成绩单走上了木栈台宣布道:“此次考校考的就是你们分析现状、快速找出破绽、选定前进路线的应变能力以及驭术和射击术。第一轮的成绩就不用我说了,七名未能抢到马匹的人无成绩!接下去,我宣布二十名进入第二轮人的射击成绩,按照马匹上的编号顺序公布。”
云青尘听见“四号七十七环”的时候,心底一阵激动,这成绩意味着自己的每一箭都接近了八环,这是非常不错的成绩了。再接着停下去,果然再没有超出自己的环数出现,直到第二十号,那人以一环的优势超过了云青尘。
“你们二十人的积分将会按照此次考校中的表现和射击成绩来折算,明日便可以在府内的告示处张贴。今日考校到此结束,全部回去休息吧!”
云青尘本想找寻一下那个二十号,可惜人群散的很快,他没有找到,虽然如此,云青尘对自己今日的表现依旧十分满意,回牵机府的一路也就欢快了不少。
第8章 合 内外迥异()
“哎呀,你轻点!”薛和疼得直吸气,邬成挺一边擦药一边反驳道:“还嫌我手重啊?不然你自个儿来啊!”看着自己东一块西一块的乌青,薛和只能继续忍着。
不仅是薛和,几人全都是负伤了,或轻或重,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骨头。要问这是怎么回事,那都是拜骑马所赐!在丹栖谷的这一个月,少年们跟着沈幼柏学习骑术,虽然他一再强调挑的都是温顺的老马,可少年们却根本不信,他们一骑上马背无不摔得很惨。修习不能停,即便前日刚摔了,后日还是要接着练,这一月的时间下来,摔得是遍体鳞伤,值得欣慰的是骑术也算是小有所成。
入府之时还是四月末的暮春时节,此刻已经进入了盛夏。在牵机府的三个月时间,傅时归每半月便会给家里修书一封,也收到家里的回信,来往的内容不外乎是:自己一切安好,双亲切勿挂念;家中一切安好,你自珍重、好生修习。傅时归停笔,折叠好刚刚写就的一封书信塞入了铜封之中,回头想要给几位同窗一个笑脸,可嘴巴刚咧开一条缝,脸颊的疼痛就让他停下了接下去的动作。若是有铜镜,傅时归一定能发现自己此刻的嘴角一片红肿,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被人打了。
“这些日子是我们进府以来最艰难的了吧,好在我们骑术也有有所长进了,不枉费我们这一身的伤。。。。。。。”傅时归捂着伤口含糊不清的说道。
“师傅准许我们休息三日。”颜璃将一瓶膏药递给傅时归,他发现颜璃是这些人中受伤最少的,记起她的丹栖谷的表现,傅时归不由得问道:“颜璃,你之前骑过马么?”
“骑过啊,我自小就有骑马的,不过是近几年骑得少了些。”
“难怪了,你是我们之中骑术底子最好的!”薛和附和道。
邬成挺有些不解“你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会自小就骑马呢?”
“因为我爹就是异人,我爹将学习的技能都教给我了。”颜璃淡淡的回答,“他的战绩很一般,从来没资格参加凤麟战纪,更别提是七国战纪了。”
“所以你爹将希望都寄托在了你的身上!”秦啸一说话,所有人都感觉屋子都有一丝震动。
“我说你就不能说话轻点。。。。。。。”没等薛和发完牢骚,邬成挺用力按压了他的伤口让他疼得说不出话来。
“是的,所以我比你们也许多一些底子,不过我爹传给我的也是非常基础的技能,日后还得多多跟师傅修习呢。”
颜璃说的轻巧,可傅时归总觉得这事有些残忍,让亲身女儿成为异人这该有如何的决心才可以呢!毕竟相对于男子,女子在力量、速度、反应力上均不及男子,这是先天造成的,而成为异人就以为着她们要和男子展开竞技来争取战绩,傅时归记得这一期全部的异人苗子中女子也不到十人。
“前三个月,你们以武艺学习为主。。。。。。”沈幼柏顿了顿,还没来得及说完,薛和就忙不迭的接话道:“接下去要我们学习药草了么?”
沈幼柏笑着反问:“如何得知?”
“因为我们在偃息山脚下啊!”薛和觉得自己真的是很聪明。
沈幼柏带着少年们来到的就是偃息山,这座高耸入云的山和燕支山同发源于古沧山脉,不同的是这座山因为遍长草药而成为牵机府学习药草的圣地。傅时归所知的也就是这些了,之前别的道的异人们也曾在偃息山修习药草,那么这时轮到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你很聪明!”听到师傅夸奖自己,薛和喜不自胜,但是他的喜悦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儿,接下去沈幼柏说明了自己的安排。“偃息山的确是药山,但它只有在南面才生长草药,在背阴面则是裸露的山岩,山体坑坑洼洼,间或生长着毒药。”
少年们一脸懵逼,这是个什么意思?不是来学习药草的么,怎么就选择了背阴面,怎么又多出了毒药了?沈幼柏这是葫芦里买什么药?
“所以呢,这个月你们要修习的就攀岩术,还有就是辨别毒物,当然毒物悉数长在悬崖绝壁之处,若是爬不上来的可就别怪我不教给你们了!”
沈幼柏的这一番话算是彻底让少年们懂了,原来是要攀岩!少年们不约而同的仰望这高山,徒手攀岩是他们从来没有想象过的。若是不小心从山上摔下,岂不是连小命都交待了!
“自然是不会要求你们徒手攀爬的,就算是我也做不到,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器材了。”顺着沈幼柏手指的方向,少年们看见在山脚的岩壁上直挺挺的插着几支类似于兵刃的东西,每一支都有小臂粗细,在阳光下反射着铜黄的光泽。
秦啸拔出其中一支仔细端详:这物件儿长约四尺,全铜的构造,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周身布满了凹凸的纹路,在头部则变成了一柄锥子。
“这叫做攀龙锥,它的用途就是用来在绝壁上攀爬,它的尖锥韧性十足、锋利无比,只要手劲儿够大可以将其插入岩石缝之中。在攀爬的过程中,不仅要依靠手劲儿,同时双脚尤其是脚尖一定要同身体配合默契,为身体找到最为合适的支撑点。”沈幼柏将攀龙锥递给每一个人,自己双手各执一柄,丢下一句“看好了”便开始在山壁上攀爬起来。在傅时归看来,此时的沈幼柏就像是一只壁虎,扭动着身子在山壁上快速移动,片刻之间便到达一处山岰,这处山岰距离地面不过一丈,随后他便开始招手示意少年们开始攀爬。
“这个你也曾学过?”邬成挺问颜璃,得到的回答是“我先来。”
少年们看着颜璃从不远处冲过来,借助冲力双脚猛踢岩壁,身子借势腾空而起,双手抓住时机一同将两柄攀龙锥插入石峰之中,一套动作流畅自然,颜璃牢牢的将自己的身子钉在了岩壁之上。完成了第一步,接下去就容易许多,三下两下的就抵达了山坳处。迎接颜璃的是沈幼柏若有所思的笑容。
虽然颜璃的起势不同于沈幼柏,但是少年们还是都采取了她的冲锋的起步。傅时归双臂力量不错,身子不重,在起步之后较为容易的就爬了上去;邬成挺的表现也是不俗,没费多少工夫;薛和身子轻,但是上肢力量略欠,凭借自己的挣扎也是完成了第一步;秦啸作为五人之中身材最魁梧的,身量的沉重显然带给他不小的负担,即便是借助有力的上肢,他的攀爬依旧是五人之中最为吃力的。
“借力打力这一招倒是不错!”沈幼柏看着颜璃说道,“你们今后若是觉得这个起势适合便大胆的使用。攀岩的要点在于采点要准,攀龙锥刺入要深,保证上身的支点稳固;其次便是双脚要能支撑,靠前脚掌撑住下半身的重量同时利用双脚的弹力来为自己争取上升的动力。话多说无益,还是需要你们勤加练习!”
作为异人,勤加练习那是基本的要求,好在偃息山的背面被阳光照到的时间不算长,一天之中的过半数时候都比较阴凉,非常适合少年们修习。在前三个月中表现一直不错的秦啸这回是遇到了难题,因为身子重将他上肢的优势给抵消了,攀爬的距离短时还表现的不明显,一旦山势增高,秦啸无疑就落在了最后头,为此一直强悍的秦啸挥拳打击山壁来出气。
“以卵击石,你明知无用,何必让自己多受伤?”颜璃第一个站出来表示反对,傅时归认为男人需要发泄,每个人的发泄方式不一样,等到发泄完了气儿也就顺了。
秦啸随着呼吸身体一动一动的,拳头依然满是创口、鲜血淋漓,双眼死死盯着岩壁。颜璃走到他的面前正色道:“这就是你们男人发泄自己不满的方式?击打比自己弱小的人或者是根本没有感情体会的事物,如此你们就可以撇开挫败感了?笑话!真正的男人是绝对不会以损害自己身子为代价来博取他人的同情的!”
“我没有博取同情!”秦啸怒目而视,薛和不禁为颜璃捏一把汗,毕竟他俩身量差别太大。
“在我看来就是在博取同情!”颜璃寸步不让,“感觉自己学艺不精,大可再求教于师傅,何必在此浪费气力?你是我们之中最为年长也最为高大的,如何有这番小孩子的做派!若是你觉得把手打残了,攀岩技术就能掌握了,那你继续打,用力打!”一言落地,颜璃愤而离开,徒留下几个目瞪口呆的少年。傅时归只感觉眼前这个瘦小的女孩一次又一次迸发出让人难以忽视的力量,是一份男子都不一定及得上的力量。
傅时归再回头看时,秦啸果断停下了动作,自己一人站在山脚呆呆的看着攀龙锥。傅时归适时的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时辰不早了,回去上药吧。”
颜璃这一招收效明显,那日之后秦啸的表现恢复正常了,虽然老问题依旧,可他也不再随意自残来发泄情绪了。克服自身重量来攀岩比之前的平衡机、骑马都要有难度一些,沈幼柏为此给予少年们两个月的时间来修习,他将前半段时间用于攀岩技术的提升,后半段在训练攀岩的同时教会少年们辨识毒物。
“上来!”沈幼柏招招手,在一处堪堪容下六人的山崖上指着岩壁上一株长在岩缝中的植物介绍道:“这个长着卵圆形叶片,垂吊着三朵紫色小花的植物叫做毙辛,整株植物都带毒,但是尤以花瓣的毒性最大,这么一株能够毒死我们所有人。”
“长得挺讨人喜欢的,没想到这么歹毒!”薛和不无遗憾的说道。
“现在就下定论说它歹毒还为时过早,再往山顶而去还会有毒性更大的植物存在,我要你们将这些毒物的模样及毒性悉数记在脑子里。届时我会一一考校,在我的考校中你答错我还会给你机会,可真的在竞技中或是生活中遇到毒物却分辨不出,你们付出的可就是性命对的代价。”
沈幼柏说的有道理,可邬成挺还是提出疑问:“学习药草,第一步不该辨认那些有益的草药为先么?”
“害人之心有没有的,你我都不知道;可防人之心你们一个个都给我记好了!竞技之中各种情况都会出现,每一个异人都以夺取最佳的战绩为荣,这其中不乏暗中使坏的人,与其等到你们被人下了套了再去找解救的方法,不如从一开始就学会分辨哪些是套。”
沈幼柏这么一解释,傅时归对他的佩服又增加了几分,在四个多月的相处中,他渐渐的发现沈幼柏的执教风格很有特点,总是从别人一时想不到的角度切入让大家能够体会到他的良苦用心,这一路走来真的是受益匪浅。
按照牵机府的训练安排,每隔八日便有一日的休息,可傅时归一直觉得自己的成绩不够理想,至少在博陵道内都算不上是顶尖的,因而决定即便是休息日也要练习。这一休息日,傅时归来到了偃息山,操持着攀龙锥开始了攀岩的训练,接近两月的练习,此刻的傅时归攀爬起来已然轻快了很多,甚至还能在半途上抽出空来查看那些沈幼柏教过的毒物。
在一处开阔地,傅时归停下歇息隐约听见了有人对话,遂起身寻找声音来源,终于在一处山崖口上发现了说话的两人,其中一人就是沈幼柏,另一人傅时归记得清楚,就是那名执教牵机师中的唯一女牵机师。她执教哪个道来着?傅时归拍拍脑袋实在是想不起了。
“再过一月,第一次的半年竞技就要展开了,你手下的人数虽然最少,可是我对你最有信心。”说话的是那名女子,从傅时归的角度看过去,她背对着自己,辨不清容貌,但从身段来看既有女子的曲线也不乏男子的英武。
“你惯会支持我!”沈幼柏笑着说道,虽说他不算是高冷的角色,平时时不时的就会露出笑容,可在傅时归看来此刻的笑容绝对不同于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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