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云战纪- 第23部分

　　　　“这。。。。。。”云青尘脑子快速转动，“这绝对不是战纪原先的安排了，一定有其他人闯进来了！”

　　　　“所以，这一连串的事儿就能联系起来了！”宋吟昔瞪大了眼睛，“是有人。。。。。。。”

　　　　“就在这儿！”

　　　　一声惊呼，两人转身看见了一群的牵机师，为首牵机师道：“参见九皇子！不知九皇子怎会在这里？”

　　　　“你们终于发现问题了！”

　　　　“回禀九皇子，就在一炷香前我们发现镜影受到了破坏，同时负责巡逻这一带的牵机师一直没有回来复命，于是我们便前来探查。”

　　　　“来的正好，你们看看吧！”云青尘转身将身后的尸体展现在来人面前。

　　　　“有外人入侵！”为首牵机师立刻道：“还请九皇子速速回到奢香宫，属下需要向王上禀告！”

　　　　待云青尘回到奢香宫，云宗泽听说了发生命案之后立刻命人吹响牛角号宣告生辰战纪结束，并命牵机师控制现场，自己带着芷蕊夫人、云弘文及一干大臣们迅速撤离。

　　　　一路上云青尘就听见云弘文不停的抱怨“是谁有这个单子，胆敢在我的生辰战纪上使袢子，原本好好的一场战纪就这么泡汤了，一定要嘱监察司、巡捕门、牵机师全部出动将贼人抓获，看我不千刀万剐了他们！”

　　　　云青尘满脑子在思考着这事的来龙去脉：奢香宫三面环山、一面临草场，王上临幸奢香宫，其防卫一定要提升到最高等级，贼人是如何悄无声息的进入的？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打碎镜影和杀了牵机师都是为了防止自己暴露，那那些签牌作何解释呢？

　　　　突然灵光一现，云青尘想到了一个关键人物，他立刻从车撵上探出头来抓住一名牵机师就问：“参加生辰战纪的异人都悉数回来了么？”

　　　　“回禀九皇子，这事属下确实不知！”

　　　　云青尘也知道如此乱抓人来问也是问不出什么的，可心中很急，想要尽快验证自己的猜测。硬是憋了一路，回到皇城之后，云青尘立刻去找负责此次生辰战纪的牵机师，得到的回复是根据不完全统计，四十名异人之中有三人并未回报，具体是谁还在核查之中。

　　　　本来一场声势浩大的生辰战纪却草草收场，云澜皇族颜面有损，云弘文在大殿之中大发怒火，云宗泽也耐不住芷蕊夫人一再哭诉决意彻查此事。云青尘无意留在宫中便偷偷跑回了牵机府。

　　　　“什么，阎楚没有回来？”云青尘看着宋吟昔问道。

　　　　“是的，牵机府内参加此次生辰战纪的共有十二人，现在你回来了，也就只差阎楚始终没有露面了。”

　　　　“难道？”

　　　　“你是觉得阎楚的失踪和这次的案子有关？”

　　　　“我是这么猜想的，不然他的签牌怎会遗落而人到现在也不见现身呢？”

　　　　“查案的事还是交给监察司吧。”宋吟昔岔开话题，“我们还是将心思多花在修习上吧，第二年的淘汰战就要开始了。”

　　　　接下去的数日牵机府内的异人们依旧修习着，他们本想凭借生辰战纪而获得的授级也是因为凶案的发生而不了了之，这对参战的异人们来说是很失望的是一件事，但是在云青尘看来却无伤大雅，他本来的目的就不在此。时光流逝，转眼入秋，原先已然淡忘的往事在一个不经意间又被重新提及。

　　　　嗖！一支飞镖插入了红心外一指之地。

　　　　“失了准头，倒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心不在焉！”

　　　　云青尘看见元访悠然自得倚靠在木栅栏上，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颇有牵机师的风采。

　　　　“窥探他人内心也是你修习的一部分？”云青尘反问。

　　　　“修习修的本来就不仅仅是竞技值，人心是需要耗费一生去探究的，我，”元访起身朝云青尘走去，“还差得远。”

　　　　“你倒是颇有些自知之明！”

　　　　“我本小人物，若无自知之明如何能与你等比肩？你是堂堂云澜皇子，而阎楚，”元访顿了顿，“是五大家族阎家的少子，同在牵机府，我如何敢不用心？”

　　　　“之前见你虽然觉得你有些高冷，但是没感觉你喜欢耍幌子，看来我的识人辨人的能力的确是太浅显了。”

　　　　“九皇子谦虚！我不敢在你面前卖关子，今日我来就是想说，那日生辰战纪我曾见过阎楚。”

　　　　“说的真是好笑，那日我们一同进入奢香宫，谁人没见过阎楚？”

　　　　“是事发之前的阎楚，九皇子有兴趣否？”

　　　　“哦？”

　　　　“在林中我曾见过阎楚两次，一次是他大获全胜的时候，轻而易举的获取了两面签牌；而第二次，便是他失踪之前。”元访瞟了瞟云青尘发现他来了兴趣便继续说道：“也不知怎的，那日我在寻找对手又一次遇到了阎楚，发现他正与一名异人在打斗，那人明显不是阎楚的对手，可偏偏嘴硬，哦，不只是嘴硬，还很有骨气，不但不主动投降还不断挑衅阎楚。”

　　　　“阎楚的性子是最受不了被他人挑衅的！”

　　　　“没错，那人转身就跑，阎楚自然奋起直追。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阎楚。”

　　　　“这算是很重要的一条线索，你可告知了监察司？”

　　　　“我只告诉你！而且，我大约记下了那人的模样。”

　　　　“为何？”

　　　　“我可以将那人的模样画出来，由九皇子你上交给监察司，这会有助于案件的侦破。”

　　　　“你为何不自己去做？”

　　　　“与我而言，破案没有任何的好处，我是异人，我需要的是授级。而你就不同了，帮助破案可是有助于维系皇室同五大家族尤其是阎家的关系。”

　　　　“平白无故的我如何接受你这样的帮助？按照你的话说，就算是帮了我，你照样也都得不到想要的。”

　　　　“你是皇子，你若是欠我一个人情，那日后我再找你讨要，你应该是不会拒绝的，对吧？”

　　　　“那我只能说你押错宝了，我一个不得势的皇子如何能帮得上你？”

　　　　“我这人有一天赋，就是看人准，十多年来屡试不爽，我有这个自信！”元访邪魅的一笑，转身就扔给云青尘一个卷轴，随后快速离去。云青尘展开画轴看到的是一名年轻男子的画像，像是寻常百姓，并无任何特色。

　　　　五大家族是云澜皇室执政的基础所在，阎家掌管的乃是水陆交通，阎楚作为阎家第八代子孙中的一个算不得是最受重视的，可阎家子孙莫名失踪，还是在四皇子的生辰战纪上失踪，那阎家可是要找皇室讨要一个说法了。监察司、巡捕门和牵机师三家合力花费了一个月的时间仍旧是查无所获，这让阎家当家人阎况相当不满。

　　　　思虑几日之后，云青尘还是决定将画像上交，刚刚走到天祈殿就目睹阎况怒气冲冲的从大殿中走出，满脸的怒容让他原本颇多皱纹的脸更是雪上加霜，年过六十却依旧步履匆匆、身板挺拔，他甩开随从上了车撵，大喝一声“回府！”

　　　　想来是为了阎楚的事儿，云青尘深吸一口气踏进了天祈殿，见到了同样怒气冲冲的云宗泽。

　　　　“儿臣参见父王！”

　　　　“老九？”云宗泽不耐烦道：“你来做什么？”

　　　　“儿臣近日收到一条线索，有关阎楚失踪，遂前来呈给父王。”

　　　　“哦？”不仅是云宗泽，连站在一边的云弘文也来了兴趣。

　　　　“父王，就是这一幅画像。”

　　　　云宗泽接过内侍呈上来的画像一看，随后便问道：“这人是？”

　　　　“这人是那日生辰战纪的一名异人，同参加战纪的异人中有人见到就是此人激怒阎楚引其去追赶，之后阎楚便失踪了。”

　　　　“这么说来，此人有重大嫌疑！”云弘文有了振奋之色，“可这么重要的线索为何现在才呈上？”

　　　　“四哥，参加战纪的异人中大多都是平民百姓，一来他们并不知案情，二来他们就算是有心也一时找不到门路，倒是我在牵机府，一名同门将画卷交给了我。”

　　　　“若是真的如此，那这算是关键的线索了。”云宗泽松一口气，“老九说的有理，这回你算是立功了。老四，你即刻将画像交给监察司，让他们全国通缉！”

　　　　“儿臣遵命！”

第25章　合　官家，私家（）　
有赖于在全国战纪中的表现，参战的七人免去了半年度的淘汰考校，此轮考校再次淘汰了三人，让长州牵机府内的异人人数降到了二十人。寒来暑往的，时间的指针拨到了乾丰十三年的四月，是少年们进入牵机府满两年的日子，这一日两年考校再次举办了，有六名异人在考校中败下阵来，其中就包括了邬成挺。

　　　　“看来我要找薛和去了。”邬成挺自嘲的笑了笑，打算收拾行李，剩下的三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去年送别了薛和，今年又要送别邬成挺，也不知道明年是否是别人送别自己。

　　　　“也不是全然没有了机会！”沈幼柏推门而入，打破了弥漫在房间内对的离愁别绪，“成挺，看你选择了。”

　　　　“什么意思？”邬成挺诧异的看着沈幼柏，其余三人也一样，他们从没听说过被考校淘汰的异人还能获得机会。

　　　　“明日便有鱼跃门的人前来挑选异人，这或许是成挺的一次机会。”看着不明所以的四人，沈幼柏耐着性子解释道：“所有被选入牵机府的异人都是有官家的身份，你们外出也会被人称呼为‘小官’，但是七国也相应允许民间自己蓄养异人，一般都是豪门巨商出钱来培养异人。为了维持官民两边的异人均衡，七国共约，民间的异人需先行经过官家的调教，满两年之后便可有私人前往牵机府挑选异人。秉持三方自愿的原则，豪门巨贾先行挑选，接着参考异人自身的意愿，最后牵机府同意换出异人文牒。一旦三方商定，那么此后异人便脱离了官家身份成为了豪门巨贾麾下的异人，同样可以参加任何形式的战纪，除非有官家规定不准私家异人参战。”

　　　　“原来还有这样的去路？”傅时归只能感叹薛和没能坚持到两年，不然他也能有这样的选择机会。

　　　　“一旦成为私家异人，那么取出身份文牒的当日便会得到由牵机府授予的等级。”

　　　　“什么？”颜璃颇为意外，“竟然会比在牵机府内的还早得到授级？”

　　　　“没错，一旦接受私家的印绶便意味着从此之后，不论是自己还是家族都不再享受官家的资助，一应开支全部由私家支付，而自己的身价则依靠战绩来提升。能取得优异战绩的私家异人也不在少数，可是因战绩不佳而被驱逐的也有，一旦被私家驱逐，此人此生便再无成为异人的机会。”

　　　　“福祸相依啊！”傅时归只能感叹，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好事，任何的选择都意味着取舍，且仅有一次机会，没有反悔的余地。

　　　　“是否是只有被淘汰的人才有的选择？”秦啸问道。

　　　　“并不局限于被淘汰的异人，那些顺利进入下一轮的异人们都可以自主选择。”

　　　　邬成挺道：“我是无路可退，你们还有机会的。”

　　　　“明日来的是长州巨贾——同源行的掌家人，他手下有一支实力不俗的战队，麾下已经有了数名异人。”沈幼柏鼓励道：“这世上，若不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想要更改自己的命运的，唯有依靠自身的奋斗了，成为异人毫无疑问是当前的一条捷径，但是它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你现在难以估量的。人生扭转命运的选择不会有很多次的，仅有的几次全在于自己如何把握，记住一点，你们还年轻，还有犯错重来的机会，可路一旦选定了，千万别走回头路。”

　　　　沈幼柏的话每一个字都落进了少年们的心中，这一夜注定无眠，傅时归晚膳之后便没有回到勤勉房而是去了凌空殿，作为牵机府内的制高点，傅时归很享受夜晚一人独处的时光。他仰面躺在屋脊之上，头顶是灿烂的点点星光，脚下是黑黢黢的土地，身边拂过的是山涧中吹来的凉爽清风，这是最放松的时刻。

　　　　我该如何选择呢？数个时辰之后自己就要做出选择了，也许我比邬成挺占有优势一些，可官家和私人这两条路是截然不同的：留在官家，即便战绩不算优异依然能够获得俸禄，家族同样能享受俸禄；前去私人便是拼尽全力以命相搏去争取胜利，去获得豪门巨贾的认同。一条路尚算安稳，也许缺少激励；一条路不能成功便是出局，一旦成功便是荣华富贵。

　　　　好难啊！傅时归坐起来自言自语道“既然自己做不出选择，那不妨就交给苍天吧！”于是乎，他跳下凌空殿，在花丛中随意折下一朵花，开始一瓣一瓣的摘下花瓣，嘴里念念有词“官家、私家，官家、私家。。。。。。”直到花瓣只剩下最后一瓣，傅时归痴痴的捏在手里，嘴里念叨“官家”。

　　　　哎呀，老天爷啊，您算是给我给我做了选择了么？傅时归丢掉枝干，感觉一桩心事落地回到了勤勉房。

　　　　隔日早晨，朝阳门外全部的少年们都到齐了，鹤汀州陪着一名瘦削的中年男子来到了少年们的面前，一脸的络腮胡，一双精明的眼睛在少年们的身上来回打转。

　　　　“这位是长州同源行的掌家人，按照惯例，私家会前来挑选异人，你们的所有战绩范当家的都已经看过，今日便是问你们的决定，若是愿意跟随范当家成为私家异人的便站出来。”鹤汀州依旧是那副严肃的模样，少年们已经习惯，他们的关注点全部集中在了这个范当家的身上。

　　　　邬成挺第一个站出来，他已经无路可退，挺胸抬头道：“我是邬成挺，今年十五，愿意成为范当家手下的异人！”

　　　　傅时归一点也没感觉到意外，这的确是邬成挺唯一的选择了，让他意外的是袁镇也站了出来，明确表达了自己愿意成为私家异人的决定，可是他在考校中的成绩还在傅时归之上。接着陆陆续续共有五名异人选择投在同源行的门下。

　　　　范当家慈祥的笑笑，对着少年们招招手道：“范某人以药材生意起家，五十年间将同源行打造成上国国内数一数二的药行，这的确是范某的成就。可范某也曾年轻过，同你们一样年轻，当时的我最大的希望就是成为一名异人，既然自己成不了，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