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浩大帝对秦游说:“好你个小猴崽子,不好替朕戍守边陲,倒跑来此处,先是阉了朕的内侄孙,后又惊了六皇子的銮驾,你的胆子是真不小啊。”
秦游说道:“微臣死罪。”
齐浩撇了撇嘴说:“你这混账,和你父一个德行。嘴上说的好听,心里浑不当回事。”
说着长叹一声,说:“爱卿坐下说话。朕有些心里话想对你说说。”
秦游不知道这老狐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好说:“微臣惶恐。”
齐浩用眼角夹了他一下,说道:“屁的惶恐,你还是真是和你爹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你在朕的面前,不要装了。朕未登大宝之前,与你父等人都是知交。尤其是你外祖是朕的老师,我们的关系非比一般。我大哥早亡,当年我和大侄子安王一起戍守祁州时曾遭先帝的猜忌,是刘公,越公和你父亲他们一班人在朝中巧妙的帮朕叔侄化解,这才救了我们俩的命。后来,朕得国家神器,驾坐九五,其时刘公和越公因年事已高都告老还乡,你父在凤翔之乱前就称病隐退。朕于宝座上举目四顾,倍感萧然,曾数次力邀你父回京辅政。可是那个老东西和你一样的滑头,不和朕说真心话,死活不肯出山。朕知道,他是觉得事易时移,怕朕不念当年故交啊,所以也没强求。不料几年前你在春闱中脱颖而出,让朕眼前一亮啊。当时主考的官员因为的那篇策问争论不休,陶公亮和严宽两个老滑头偷偷抄了你的文章传进宫中。朕一见之下惊为天人,便下了一道口谕,让他们把你的名次定在前五之内。不料这些老油子想要压制你,又怕得罪朕,就把你定在第五名的位置上。要依朕,爱卿可为会试头名。”
说到这,齐浩大笑,又说:“殿试之时,给你们这些举子唱名,朕一眼就认出你来,你长得太像你外祖父。当天朕根本就没注意你的试卷,我本想钦点你做状元,又恐树大招风对你不利,所以把你放在二甲头名的位置上,点了你做金殿传胪。这样既是凸显你的学问风采,又不至于做出头的椽子,这都是朕的良苦用心啊。你小子也很争气,大比之后主动请缨要去定边县做知县,我当时就觉得,你直接就是朕肚子里的蛔虫,把朕用对安西达那些草原上的土耗子动兵的心思摸的是一清二楚啊。此后,朕就一直在关心你的动向。不想竟得知你已经踏上仙途,朕是老怀甚慰啊,替你父那个老东西高兴。”
齐浩也不等秦游答话,自顾自的说:“后来你随安王大战安西达,立下了不小的战功,册封功臣时,琼山推荐你做护民官。本来按你的军功和资历是不可以连升三级做四品上的官员的,但是朕知道你是国之良辅,而且你早晚有一天是要离开这小小的世俗世界的。所以朕就按琼山的意思封了你,附带批复,允许都护府的三个护民官有自治权,同时兼领一府之兵。你可知道北镇和西镇的护民官都是因为沾了你的光了。”
秦游默不作声的听着齐浩大帝说话,心道这老狐狸如此对自己买好,估计是有所图谋。于是躬身说:“微臣惶恐。”
果然,皇帝话锋一转,说:“爱卿啊,朕知你志存高远,早晚有一天要飞上九霄,你放心,有朕和朕的后人在,你的家人一定会富贵绵长。不过,你既是朕的股肱之臣,也有些事情也需要你分朕分忧。”
秦游心道就是这个了,起身施礼道:“微臣愚钝,还望陛下明示。”
齐浩一笑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其实爱卿你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替朕了做了一小部分了。”说着,他一挥手,屏退了所有的侍卫和宫人,让他们都到楼外候旨。乔问心拿出了一个阵盘,激活之后形成了一个小小的法阵把第五层楼包裹起来,他对齐浩说:“皇上放心,我已经把这里隔绝开来,你不必担心有人偷听。”
齐浩点头说:“朕此次留太子监国,自己带了六皇子,九皇子和十皇子微服出巡,先后走访了南部的十一个州郡。朕这一转,可是吓了一跳啊,南部的富庶之地,差不多都握在皇后的娘家人手里。原本朕在各地也有零星的几个节度使坐镇,遥遥的节制地方州府的官员。但是时间一长,这些人里有的和外戚沆瀣一气,有的自扫门前雪,令朕十分的失望。这些外戚把持着地方上的要职,暴敛无度,把百姓骚扰得怨声载道。其实千里做官只为财,朕不怕各级官员敛财,说穿了朕鞭长莫及不可能看住每一个官员的黑手。所以对这种朕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鱼肉朕的百姓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天下子民是朕的臣民不是他们的臣民,朕的百姓是要为朕流血流汗的,不是给这些杀才鱼肉的。所以朕准备以雷霆手段扫除这些奸党。但是皇后金氏一门,这些年经营的不错,手中豢养了大批的死士。地方官员很多都靠不住了,朕如果从其他地方调兵的话,意图又太明显,毕竟朕也不太想大张旗鼓的收拾金家。而且朕已得知,皇后的弟弟,武宁候金章在南部几省势力滔天,像印刚之流不过是他的党羽而已。金章这厮重礼收买了几个修道之士作为他的后盾。朕问过乔侍卫,他说那几个人都是出身于清白的门派,本身没有落下作奸犯科的把柄。即使是五大宗门也不好直接出手对付他们。”
说完把目光看向秦游,眼神中的意思表露无疑。秦游心中叹了一声,心道自己无门无派杀性又烈,正是皇帝借刀杀人的不二人选,偏偏自己还一头撞进了这是非之地。刚才老狐狸言来语去,明里暗里的提自己的家人,分明是连打带拉,暗示自己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其实现在自己手中有洞府之宝,大不了可以把全家都带到塞外或者随便找个什么地方改头换面,这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自己确实看着金家和印家的败类不爽,就像皇帝所说,他们敛财贪污也就算了,但是不该鱼肉百姓。想想自己刚才当街惩治印宝一伙人时,远处的百姓们偷偷高兴的样子。心想也罢,自己就管一回闲事。
想到这,他说:“食君之禄当为君分忧,这是臣子的本分,请陛下示下。”
皇上就是一笑,看着秦游的眼神格外的慈祥,秦游背后一阵恶寒,心里想,陛下你就不用和臣玩这种怀柔的小手段了。你连和你一起出生入死的亲侄子都能猜忌,就别和小臣弄这些虚招了。心里又同时暗暗佩服老爹,没回去伺候这个老家伙实在是英明无比。
齐浩见秦游如此上道,心下十分的满意。张口说道:“安西都护府四品护民官秦游听封。”
秦游立刻条件反射的站起离席,撩袍单膝跪倒。齐浩面色变的十分严肃,说道:“都护府护民官秦游,为国征讨蛮夷,扬我上国武威。而后镇守边陲,教化子民,传我上国文化。一文一武,励精图治,实为国之良辅。此等栋梁当引为股肱,使我大陈德行威服四方,上国圣德,以张以扬。今,朕,大陈龙庆皇帝,诰封秦爱卿为从三品镇远侯,卿弟秦光为从三品定襄侯,世袭罔替。钦此。”
第一百二十五章 见驾越公府()
云艳霞年纪虽然比秦游还大上十几岁,可是哪里从没离开过宗门太远,自小修道,哪里懂得秦游所说,只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却也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对面的马队已经冲了过来,马上的骑士纷纷对秦游怒目相视。但是刚才那个冲过去的傻货被秦游一脚踢残现在生死不知,谁也不敢妄动。
他们把秦游和云艳霞围在中央,不停的策马绕着他们转动。秦游微微一晒,这是非常低级的手段,想要恐吓自己。他倒背双手,抬头望天,也不看那些人,倒想瞧瞧他们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果然有人忍耐不住,有三条黑影率先从马上跃起,抽兵刃向秦游袭来。这三个人都有武艺在身,身手异常矫健,一看就是经常配合,三把兵刃从三个角度指向秦游的要害,而且互为攻守,彼此还留着照应。可是在秦游的眼里,他们的动作简直慢道了极点,他伸出一指手指,仍然运起了风斩术,在三个人的咽喉上挨个一抹,然后一脚一个全都踢飞了。这三个人从众人的马头上飞过,飞出老远,掉到地上时脖子上的血才喷泉一般的涌出。三个人的大腿一阵抽搐,便不动了,那些骑士吓的纷纷带马跑开几步。
秦游一笑,问道:“怎么,不转圈了?不是转的挺欢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停下啊。本大人还没看够呢。我小的时候就喜欢看上元节的走马灯,来,给本大人接着转。”
这时一个胖大的汉子勒马出列,他大声吼着:“混账,你知道你打伤的什么人吗?你知道你杀的是什么人吗?”
秦游淡然的说:“被本大人阉了的是,那个靠着皇后月经带当官的印刚的儿子。那几个找死的货色,却是不知,也没功夫去知道。”
那人脸色一变,吼道:“你,好大的胆子,你敢侮辱皇后娘娘。你。。。。。。”
秦游用手一指,一道风斩术射出,登时将那人的喉咙刺出了一个透明的窟窿。那人双手乱舞想要捂住伤口,“哼儿哈儿”了几声栽落马下死了。秦游冷着脸说:“到阴曹地府去,你看看到那提皇后娘娘还管不管用。”
他扫视了那些人一遍,从怀里掏出一块黄金质地的金牌,高高举起。说道:“本大人不关心你们都是谁,还是你们先看看本大人是谁。”
那金牌是安西都护府的一种官凭,上边刻着安西南镇四个大字。那些骑士看了虽然不太懂,但也知道,应该是大陈官员的印信之类。这时,人群背后传来了一声轻笑,有人说道:“好威风的都护府大员啊,看你的官凭,是安西三镇之中的南镇护民官。小王早就听说,安西都护府猛将如云,只是没想到连一个文职官员都这般的勇悍。”
接着人群被分开,一群带刀的卫兵雁别翅排开冲出,把人群隔开,中间留出一条过道,一个身穿绛红色锦袍的青年,提马上前。他的身边有一个威猛的老者抖丹田喝道:“六皇子斌王殿下在此,还不速速见驾。”
此言一出,除了先前来的马队和斌王带来的人马,街上其他的人纷纷向他跪倒。秦游倒背着双手,大声说了一句:“卑职安西都护府四品南镇护民官秦横海叩见殿下。”话虽说得客气,人却站得笔直,一点没有叩见的意思。
那斌王见了眉头就是一蹙,他身旁的老者大怒说:“好大胆!”催马就要上前,这时后边伸出一只手拉出了他的马缰绳。一个高瘦的中年汉子走了出来,说:“卫将军息怒,此人是修道之士,你不是对手。”
说罢对秦游一拱手,说:“阁下刚才以一记风斩术捅破了斌王府赵总管的喉咙,真是好俊的身手。不知道道友怎么称呼。”
秦游冷冷一笑说:“方才本官已经说过了,看你不像聋哑之人,莫不是未老先衰记性不好?”
那人闻言不由火往上撞,刚要发怒,就感到一股强大的神识锁定在自己身上,他不由自主的抖成了一团,一下子跪在了地上。秦游哼了一声说:“一个小小的感应级别的散修,就敢如此托大吗?不知道本官刚刚斩杀过一个大派的金丹吗?”
那人一听脸色惨白,趴在地上不住的求饶,口称:“小的不知深浅,冒犯前辈,请前辈饶命。”
秦游哼了一声,突然把一黑一白的两道剑气放出,就听耳中传来一片扑通扑通之声。除了斌王瞠目结舌的坐在马上,其余众人一个个连人带马都倒在了地上。原来是秦游把金丹结界勉强外放,这股威压把在场的众人全都压伏在地,对于那个斌王秦游看在大帝齐浩的面子上,总算给他留了一分薄面。
秦游对着面前烂泥一样东倒西卧的一群人说:“我知道,你们里边还有两个凝煞的藏着。刚才是不是想出来偷袭一下本官啊,要是你们真的着急去地府报道,我不介意送你们一程。不过到了阴间,你们提六王爷和皇后娘娘可就没用了。不过你们可以提我的名字,我和十大阴帅里的牛头前辈有过一面之缘,兴许他看我面子能给你们俩安排个好差事。”
人群有两个声音挣扎着喊道:“血刀门弟子苏兴同,钱本章拜见前辈,我等无知冲撞了前辈,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们哥俩。”
秦游哼了一声,收回了结界。这些人才狼狈的爬了起来,互相看看谁也不敢说话。秦游对那两个人说:“什么血刀门,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不过我得提醒你俩一句,修道之人学来的本事不是为了趋炎附势欺压百姓。道祖有云——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我劝你们好自为之,若是以后再让本官撞见你们这般,那就形同此人。”说着飞起一脚踢在了撅在地上起不来的那个先前装腔作势的修士丹田之上。那人惨叫一声便背过气去了,一身气息散乱,原来是秦游震碎了他的丹田,废了他的修为。血刀门的两个弟子不由得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斌王的脸色铁青,早就没了刚才的神采,不住的微微发抖。那个被称为卫将军的威猛老者色厉内荏的叫道:“小子你好大的胆,敢在殿下面前如此。”
秦游也不搭话,只是鄙视着他,冲着他一步一步走了过来。那老者吓的脸色煞白,不敢再说下去了。可是又不好意思后退,眼看着秦游缓缓走来,肠子都要悔青了,心里骂自己,有斌王在,我充什么大个啊。
就在这时,旁边的屋顶上传了一阵笑声,一个人一边大笑一边踏着虚空走了过来。他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喘了好几口气才缓过来。他指着那卫将军说:“老头儿,我真服了你了,为老不尊也要有个限度。你真当他不敢杀你吗?我实话告诉你,也别说是你了,只要这个煞星高兴他连六殿下都敢捏死。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他又对着秦游一拱手,说:“秦师弟,我早就听说过你,今日一见比传言精彩。我算了服了你了。我是星河剑派弟子,和董重容是叔伯师兄弟,我叫踏浪逐日乔问心,这厢有礼了。”
秦游一听是星河剑派,也还了一礼,问道:“不知乔师兄到此所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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