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苍澜捆住,只轻轻一勒就碎成数段。秦游仰头一看,见还有两件法宝在拼斗,便用画戟对着那剪刀一点,登时就把那剪刀打碎,空中又是一人口喷鲜血。秦游也不做声,看了一眼周围,踏进了一个空间节点,下一刻就出现在那人的身后,大戟一捅,把对方扎透。说了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用个剪刀,像个娘们一样。不男不女的东西还敢偷袭本爵。”
说着把画戟往肩上一抗,那人的被挂在大戟的枪尖上犹自没有断气,手蹬脚刨的拼命挣扎,却是一丝法力也使不出来。周围的毒手宗弟子“哗”的一下散开,纷纷怒喝:“你是何人?”
秦游也不理他们,径自走向天鼎门的众人,先向春柔一礼,说:“道友仗义,秦某记下了。”然后对着众人问道:“天鼎门的苏掌门在吗?让他出来见我。”
天鼎门的门人们见秦游应该是来帮自己的,可是听他的口气又不是很客气,一时也没了主意。就在这时,一人咳嗽一声,走出人群,说:“在下不才便是苏醒之,不知道友有何吩咐?”
秦游打量了一下来人,见他身材魁伟,眉目俊朗,一身白衣胜雪,沧桑中有股出尘之气,心中先赞了一声,真是仪表堂堂。秦游笑笑,说:“见过苏掌门,本爵是混元宗当代宗主,秦游秦横海是也。”
苏掌门听了一愣,继而问道:“道友是混元哪一支的宗主?”
秦游故作奇怪的问道:“那些分支中竟然有人敢自称宗主吗?莫不是都嫌自己的活得太久了?”
苏醒之一听这话,倒抽了一口冷气,问道:“莫非阁下是,上宗宗主?”
秦游一笑,说:“我混元宗分裂已久,某刚刚为两位太上长老推举为第十一代宗主,不忍见宗门分崩离析,所以要一一收回分宗。本是要先去收复现在定远郡的混元一气宗,但路过此地,因听说我宗药堂被外人欺负,所以便先来你处了。”
众人听他一说都是非常的惊讶,连毒手宗的人也都楞了。苏醒之苦笑了一下说:“我派从本宗之中分离了很久,就算阁下真是上宗的宗主,我们也无意回归了。更何况我等也无法证明阁下的身份。”
秦游洒然一笑说:“看来苏掌门真的是脱离宗门日久,忘了我混元宗的规矩。当年混元子祖师开创宗门时曾定下规矩,有拂逆宗主之令者,不管什么原因,只有灭杀而已。本爵无需对你等证明什么,我来此处救你等,无非是因为白鹤长老答应过你们的祖师,要照顾你们一二。但是若尔等真的见了本爵仍不思悔改,待我灭了那毒手宗之后,再来踏破这留仙岛便是。”
说着一转头,对着毒手宗的人喝道:“毒手宗宵小听了,今有混元宗宗主秦游在此,与尔等百息时间退走,可饶不死。百息过后不离开留仙岛五十里者,斩。”
他这话语中暗用法力,一时间声音响彻天地,把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去。一瞬间,争斗的双方都停了下来,人们纷纷退回到了自己的队伍中,都惴惴不安的看着秦游。苏醒之身后的众人,也都是惊疑不定,有人就对他说:“掌门,此人太也猖狂,看其不过金丹修为,如何敢大言不惭。”此言一出马上有人应和,但是苏掌门和几个上了年纪的长老都没有说话,而是互相看看,都是一脸的犹豫。火炎道人最是心直口快,他咽了口唾沫,说:“此人知道戚长老,至少应该是上宗中的传人。”
云山看看苏醒之,说:“知道太上长老不算什么,我在意的是这人的态度,这种霸气,正是每代宗主的行事风格。此时此地,这人敢只身来此,我恐怕。。。。。。”
秦游听见了他们的窃窃私语却没有理睬,他手一翻,亮出了一个巨大的沙漏放在空中,喝道:“百息,从现在开始。”
这时湖对面的那艘玄龟战船开始向这边飞来,毒手宗徐掌门带着一行人站立船头,他遥遥的一拱手,说:“这位秦小友,老夫毒手宗徐温。小友做事太也冲动,你可知老夫是奉了哪位大人的命令而来。你把事情想得简单了,就算你是混元宗宗主又如何,混元宗四分五裂已久,我只怕你身边是半个门徒也没有,你一个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秦游脸色一沉,扬声说道:“徐道友,大话如果可以压死人。我辈还修什么大道,直接对着吹牛就是了。你休拿大话欺我,你背后的人不问可知。无外乎就是枯骨山里的那六个老家伙而已,你真当某家不知道他们的底细吗?当年天庭的真仙能把他们从天莽草原赶到那枯骨山,今天某家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看在你一派之长的面子上,我再给你百息时间。”
徐掌门脸色一变,面上阴晴不定,回头问李仲福说:“道兄可认得此子。”
李仲福一脸茫然,说:“上宗早已灭亡,哪里又来得这么一位宗主啊。”
两人还在说话,却听秦游说道:“过时不候。徐国瑞、伍回风何在?”
这时高高的云头上,突然有三艘战舟破云而出,成品字形把玄龟战舟的左舷围住。不等对方反应,就是一通齐射。正是徐国瑞率领的铁甲战舟和飞箭舟。与玄龟舟不同,这两种战舟主要的作用就是飞舟对战,此时又是打的埋伏,只一轮齐射,就把玄龟舟的左舷打烂,上边的火炮全部击碎。这玄龟本来是斜对着留仙岛,右侧的大炮全部瞄准天鼎门,左侧本是无人看守,这样顿时吃瘪。再想调转身子用右舷的灵石火炮已然是来不及了,因为这玄龟舟最是庞大,身子也是最不灵活的,那三艘战舟得理不饶人又是两轮快射,玄龟舟的龙骨被击穿了几处,船身发出了好像**似的闷响,从中慢慢的折断,打着旋向地上撞去。舟中的毒手宗弟子纷纷飞逃而出,有些机灵的就向着三艘飞舟冲去。秦游断喝一声:“混元战部何在?”立时就有人从三艘战舟上飞腾而起,为首的是两个蒙面人。二人大喝:“战部弟子听令,全力斩杀毒手宗。”毒手宗的好手基本都派到了前沿,此时留下的只有毒手宗徐掌门和几个地位尊贵的长老,余下的弟子没有几个硬手,被苦海卫一冲,当先的几个立刻就身首异处了。
第一百八十五章 变生肘腋破山门()
这艘战舟叫玄龟战舟,比大明郡的铁甲飞舟还要大上几分,但是所列装的火炮却比铁甲舟要少很多。铁甲舟的用途是和其他战舟对战,或者是攻城之用。而这种玄龟战舟主要是用来运送人员,和辅助攻城之用。它的火炮少,但威力更大,充能时间也更长,更适合打击完全固定不动的目标。
苏醒之等人眼见玄龟舟启动,对准了天鼎门准备炮轰,但却没有办法。此时天鼎门的护山大阵已经完全的开启了,里边出不去,外边进不来。而且,毒手宗倾巢而出,就算派人出去也不见得能把对方的战舟如何。现在的希望只能寄托在护山大阵能挺住对方的攻击了。玄龟舟不多时充能完毕,便开始向着留仙岛上开炮。初时,苏掌门还不以为意,因为护山大阵的防御效果确实不俗。不过,对方打了一排炮之后,他就发现不对了。毒手宗的人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下下都瞄准了大阵的阵眼轰击。要知道,阵眼是大阵的连接之处,也是非常薄弱的所在。如果对着阵眼的位置猛攻,就可以使大阵瘫痪。负责守护阵眼的弟子一看,赶紧给阵眼处补充灵石,派人加固。双方僵持了半个时辰的功夫,虽然天鼎门的大阵不住的震荡,但却也没有被打破的迹象。毒手宗强攻不下,让天鼎门的人多少有了点希望。可是就在这时,西南方向的一处阵眼忽然一声轰响,有人惨叫一声。没等众人回过神来,又是一声轰响,然后就有喊杀声传来。接着有几道身影破空而去,这时几个筑基弟子浑身浴血,踉跄奔来。见到掌门“库通”跪倒,嘴里哭喊着:“大事不好,李师祖破坏了阵眼,打伤护阵的几位师叔,带着他的三个徒弟跑了!”
苏掌门闻言一惊,转头回去一看,果然他的师叔,负责宗门防护的李仲福不见了。李仲福是已故老掌门柳露痕的亲师弟,心思细密,做事果断,在柳掌门时期他就一直负责管理门派的防务,护山大阵的所有事宜他都清楚。苏掌门急忙问:“快说是那两处阵眼。”
那几个弟子哭丧着脸说:“一处是总枢,一处是西边的反弹法术的阵眼。”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苏醒之大声说:“快去找人修复阵眼,把伤亡弟子带走医治。”
接着他回头,对着快要飞到对方战舟上的几个人,厉声喊道:“李师叔,宗门待你不薄,你要走便走,为何要破坏大阵,毁自家基业。”
四个人中有一人转过身来,说道:“掌门师侄莫怪,我寿元将近,自忖也难以平安度过第四道地火之劫。毒手宗的徐掌门应允我把避火神珠给我,助我脱劫。所以小老儿也只有替他卖一回命了。掌门师侄,师叔手下还是留情了,我尽量没有对你那几个徒弟下死手,他们应该还能抢救得过来。你还是派人赶紧救护他们,晚了就来不及了。”
苏掌门恨声说:“李仲福,你破坏大阵,就等于把所有弟子都放在别人的屠刀之下,还装什么慈悲。”
李长老有些尴尬,干咳了一声说:“师侄啊,闲坐家中还有可能喝水呛死。这是各人的缘法福分不同,仙路之上多磨难,你想开点,就把这个当成是一种磨练。”
苏掌门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顿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玄龟战舟上出来了几个人接引着李长老师徒上去,拜见毒手宗徐掌门。护山大阵被撕开一个口子,毒手宗的人在李仲福的指引下,长驱直入,杀入了留仙岛。这下子就是短兵相接了,双方的人马立刻厮杀在了一起。天鼎门的人被毒手宗封锁了半个多月,心中恨极,此时双方见面,个个都是奋勇争先,一时间倒也难分上下。
毒手宗的徐掌门见了便问李仲福说:“李道兄,你多年来负责天鼎门的防务,料想最是了解哪里的守卫比较薄弱,还有你宗门的一些隐秘之地,还请你指点一二。”
李仲福面露难色,说:“徐掌门,小弟是实在没有把握渡劫,才看在你许诺的避火珠的份上出卖同门,破坏了护山大阵。你要是让我做别的,就有点强人所难了。”
他这么一说,毒手宗的一位长老立刻冷笑了一声,说:“当婊子还想立牌坊吗?姓李的,我们掌门答应你的事情,自不会落空。不过你以为你这次背叛天鼎门,苏醒之会饶了你吗?你不出力的话,要是万一天鼎门侥幸苟延残喘,他们第一个要干掉的就是你。”
李仲福面皮抽动了几下,说:“毒心子,我和徐掌门做的交易还轮不到你来说三道四,你要是再敢多嘴,别看现在在你们的地盘上,说不得我也要让你知道知道厉害。”
毒心子还要说话,被徐掌门拦住,他一笑说:“二位这是干什么呢?都是自己人不必如此。”
说着拿出了一个玉匣,双手递给了李仲福,说:“这是事先说好的酬劳,请李道兄先收下。”
李仲福的表情立刻变得惊喜,他赶忙两手接过。先仔细的看了几眼,然后高兴的说:“多谢徐掌门成全。”
徐掌门一笑,说:“我既然答应了李道兄,自然不会反悔。请你先看看这件东西。”
李仲福打开了匣子一看,见玉匣内盛着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偶尔闪过一道金红色的流光,让人望之便有一种神识被其吸引的感觉。他心下知道此物必是避火珠没错了,于是深施一礼,双手接过。嘴里说道:“有此物,李某对余下的几道火劫就有了底气,多谢徐掌门。”
徐掌门笑而不语,看他心满意足的将此宝收起,才问道:“然则李兄今后有何打算呢?”
李仲福闻言一愣,继而有些惆怅的说:“吾为一己私利出卖宗门,这长阳郡我是没脸再呆了。也只有带着三个徒儿远走他乡,寻一清静之所,准备渡劫。”
徐掌门点头说:“这倒不失为一个办法,但却是下策。我有心推荐一处地方给老兄,只是不知李道兄感不感兴趣。”
李仲福有些意外,徐掌门接着说:“不知道友对枯骨山了解多少?”
李仲福说:“可以说没什么了解,不知道友因何有次一问,难不成是要我去枯骨山不成?”
徐掌门哈哈一笑说:“正是此意。道友你可知我枯骨山为何每隔数百年就有一些门派从中出来寻找地方落脚扎根。你以为真如外界所传是一群斗败的公鸡,丧家之犬被人打出枯骨山吗?非也,我们枯骨山虽然自古一来就有数百年一次的大比,但是若按规律,败者应被胜者灭族。以枯骨山六大尊者的实力,怎么会让失败者从自己的眼前溜走呢。”
李仲福迟疑的说:“这小弟可就有些不明白了。”
徐掌门接着说:“我枯骨山内虽然势力众多,但是所有的部族皆尊六位无敌的强者为首领,称为六尊主。自三千年前,几位尊主改变了规矩,饶败者一死,决定让大比失败的势力去枯骨山外谋求发展。如果能占据一方地盘就赦其无罪。如今枯骨山沿线各郡都有我们洒出去的种子开枝散叶,尊主们觉得是到了收获的时候了。这次出来的几个势力并非是斗败之人,而是三尊主座下的绝天岭一脉最强的三洞人马。我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长阳郡很快就会成为我枯骨山的囊中之物了。”言罢他瞟了李长老一眼,又说:“所以在我看来道友来投我毒手宗乃是明智之举,行大事者不拘小节。道友此刻助我等剿灭天鼎门,看似是欺师灭祖,实则不然,只要道友你还在,他日在我家尊主的帮助下还愁不能重新振作宗门吗?到那时你就是一门之主了。”
李仲福闻言大惊,刚刚因为得到避火珠而出现的喜色一扫而空,半晌无言。徐掌门也不催他,只说:“李道友好生思量思量,不过本座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不会等你太久。”
就在此时,有一人赶到了恶水湖边,他看向打得乌烟瘴气的留仙岛上,不由说道:“怎么天鼎门如此不堪,这才十几天的光景,竟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