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就在旁边,她可以随时挣开他,将里头的水泼在他脸上让他清醒,可是她没有。也许是那久违的温柔令她失去了力气,也许是他眼底那浓烈情意太过灼人,她竟像喝醉了一样迷醉在其中。
当他的唇落下时,她缓缓阖上了眸,睫毛轻颤着,一滴泪自眼角落下。
泪痕未干,便被吻去,耳边是他略微沙哑的声音:“别哭。”依旧霸道,却多了些怜惜:“不许哭。”
窗外白雪飞旋,屋内炭火温暖。他的吻如同雨点一般落在她脸上,唇上……逐渐灼热急切。他的舌钻入她口中,扫着她敏感的上颚,引来她的轻颤轻吟。
祁墨的呼吸顿时重了,松开禁锢她的手,一手擭住她的后脑,将她抵近自己,像是要夺走她所有的呼吸一般,缠绵急促。
她的舌躲闪,他便步步紧逼,直到她退无可退,最终迎上来纠缠……
一吻结束,他缓缓松开她,眼中哪里还有半分刚才的神智不清?望着她舵红的脸,两人的嘴上还衔接着一缕银丝,色/情之极。她的唇半张着,红艳艳如同前些天那梅花林里绽放的红梅般娇艳欲滴。
她急急的呼吸着,微阖的眼中尽是茫然与雾气,睫毛根根湿透,闪着晶莹的光泽。
一股邪/火自下腹升起,流经四肢百骸,一瞬间祁墨呼吸粗重,染着情/欲的声音沙哑而低沉:“你真美……”
沐清欢那湿透的睫毛轻轻一颤,他再度吻上来,火热的手掌自她的衣服下摆悄然伸了进去,将将触到那滑腻的肌肤,祁墨后脑一痛,自欲/海里回神时,昏过去前看到的就是沐清欢不再失神的脸,那脸上表情冷若寒霜。
他心底不禁失笑。
防备心真是强呵。
第472章 专业坑友()
沐清欢几乎是奔出房间的!
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沉沦在他的温情之下了。她又惊又怒,惊得是自己到现在还死不悔改,因为他一点脆弱就心软。怒的是他居然好意思利用她的心软装成神智不清的模样这样对她!
如果不是自己最后清醒过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用说。
迎着飞雪一直冲出几百米远,雪花在脸上融化,丝丝冰凉稍微缓下了脸上那异常的热度。
回头望去,那屋子隐在一片茫茫白雪里。她抬起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沐清欢!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一连又扇了自己几巴掌,好叫自己记住这疼
。当初的心疼,这几巴掌万分之一都不及。不敢,不能,无法跨越心中那条鸿沟去重新相信。
冷静下来,她缓缓往前走。暂时……无法面对他。
视线里跑过来一道人影,直到几十米外,才看清是冷易。他清秀的脸冻得通红,见了沐清欢便哭丧着脸道:“沐姐姐,你千万要救我!”
沐清欢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被他拉着往某个方向走:“老头子酿了几坛梅花酒,疯劲儿上来非要我陪他喝,我还未成年呢哪能喝酒,你是大城市来的,酒量应该不错吧?快帮我顶一顶,我去找几个酒量大的来。”
沐清欢哭笑不得:“谁告诉你大城市出来的酒量就不错?”
冷易理所当然的道:“你们不是要应酬么,应酬难道不喝酒?上次我还看你偷偷在院子里喝了好几瓶米酒呢!”
上一次,已经很长时间了。那还是刚来的那会儿,她每天没事可做,发现村里人酿的米酒香醇,酒劲又不大,加上心里郁卒就喝了一些,没想到被这小子看到了。
冷易脚程很快,几乎是拉着她走,沐清欢无奈的道:“喂,冷小先生,你觉得一个大男人让一个女人帮忙挡酒是很没风度的事情吗?”
冷易回头诧异的望着她:“我不是说了我没成年?还不是男人。男生和男人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是贴在男人身上的那些标签,不可以贴在男生身上。”
“切,强词夺理。”沐清欢见他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不由失笑:“一个老头子而已,你还喝不过么?”
“轻敌的人通常下场最惨。”冷易给她下了一个结论。
说话音,两人已经到了老头子门外。冷易说的老头子就是那老中医,据说没人知道他姓什么,看他年纪大,大家都叫他老头子。他自己最常挂在嘴边的也是‘我这死老头子’这句。
一进门就闻到了酒香,香气里带着梅花的冷香,整个院子都是这味道。
老头子坐在廊下,面前摆了八仙桌椅,桌上已经有了几个空酒坛,老头子估计是喝高了,老脸上红嗵嗵地,比人家年轻人的脸还艳丽。
冷易连忙把沐清欢往前推,自己缩到了她身后,大声道:“老头儿,我给你找了个酒伴儿,你要喝就让她陪你喝,我未成年不能喝酒!”说着把她推过去,自己转身就跑。
沐清欢看她一溜烟儿跑了没影儿,傻眼了片刻,啐道:“真是专业坑友。”
老头子一听酒伴,见又是她,喜不自禁的拉住她:“来来来,我第一眼看见你啊,就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估计酒量也不错,来,老头子我自己新酿的酒,陪我喝着。”
沐清欢本意是要走的,但闻到那酒香又没忍住。再一想刚才在屋里子发生的事情,心里正烦乱的很。索性就坐下来陪他喝着。
“喝就喝吧,反正不出钱的酒,不喝白不喝。”她一喝了一小口,发现这酒入口甘冽清香,一点儿都不刺激也不辛辣,喝果汁似的。
“老头子,你这不是酒吧?没味道。”
老头子嘿嘿一笑,神秘的道:“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可是老头子我独家秘制,包治百治,别说没酒气,这酒后劲足着呢,你可别说大话
。”
沐清欢不以为然。
冷易那小兔仔子一去不复返,沐清欢一连跟老头子拼了几坛,终于败下阵来。她红着脸趴在桌上,眼神迷蒙:“老头子,你说……嗝,他的身体会废掉么?”
“谁?”老头子还清醒着,摸着那一撮小胡子道:“你说祁先生啊,放心,他身体好着呢。”
“嗯?”沐清欢懒懒的扬眉:“你怎么知道他姓祁?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哦……”
老头子抚着胡子的手一抖,嘿嘿笑道:“分明你自己刚才说的。”
“唔……我怎么不记得了。”沐清欢抬头望了望天色,摇晃着起身:“我……我回去了。”
“回去做什么,不是要陪我老头子喝酒么?”
沐清欢呆滞了半晌,似乎也在想回去做什么,过了一会儿,她甩甩脑袋,说:“回去看他死了没……”
她朝前迈,脚下是两道木台阶,脚下一空就跌在了雪地上。
有人将她扶起,那手掌的温度格外烫人。
她缓缓扬眸望去,只见大雪纷飞的背景里,祁墨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苟,眸光寒冷,却是嘴角含笑,望向她时,那清冷眸色似也变得温暖:“沐清欢,你怎么这么蠢,走个路都能摔倒。”
“唔……”她抬手挥了挥,眼前的人散了又聚,又变成了他穿着羽绒服的样子,拧着眉望着她:“起来。”
“是梦……唔,都是梦……”她狠狠的甩了甩头,甩了祁墨一脸的雪。他一把将人抱起,发现后者正盯着她,目不转睛地。
“祁墨。”
“是我。”
“祁墨?”
“我在。”
“祁墨……”
“嗯。”
“我什么都没有了。”她窝在他怀里,像一只可怜的猫儿。
祁墨神情一滞,在她额前吻了吻:“你有我。”
“你也不要我了。”
“不会。”
沐清欢却是笑,咯咯的笑个不停:“谁都不能信,枫荛说的,谁都信不得。”
提起枫荛二字,祁墨眼底寒光闪过,只是瞬间又被隐藏。他抱着她走出老头子家,行走在风雪交加的小径上,用衣服将她包住,挡住袭来的风雪。
她拿着一双眼怔怔的望着他,呢喃似的问:“你怎么又来我梦里了,你这个坏蛋……”
下一刻,唇被封住!
第473章 你男人()
寒风肆虐,雪花扬扬洒洒。
室外一片冷肃,屋内满室春光。温度在上升,两道身影如同在冬天相互取暖一样,抵死纠缠。
东方渐白,冬雪渐止。
沐清欢睁开眼,仿佛从一场大梦里醒来。
那个梦……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切都是原样
。她迅速的掀开被子,衣着完好,也没有哪里不适。想起昨天那个旖旎的梦,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梦里仿佛回到了过去,祁墨抱着她,无度的索要,只要她失去意识。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她捂住脸,连耳机子都红了。妈蛋都是酒惹的祸。昨天她是怎么睡过去的,怎么回来的……全无印象。
梦里,她抱着祁墨求欢,抱着他说着话,就像傻子一样,抱着他不放。难堪之极。
正在这时,祁墨走了进来,神色淡然。
四目相对,沐清欢当先移开视线。
祁墨将热水端给她:“昨天……”
“昨天我喝醉了。”她不确定自己昨天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但是那个梦,把她的脸打的啪啪响。前一刻还说恨他,却又做那种梦来。
祁墨似笑非笑的道:“昨天你抱着我说爱我。”
“胡说!”沐清欢猛然抵喝,神情是这段时间以来少见的慌张,但片刻后又冷静下来:“我说了,我喝醉了,说的任何话都是不相真的。你说我说爱你,呵,可我昨天明明做梦梦见的是枫荛,就算表白也跟你没关系。”
“嗯。”祁墨慢条斯理的拧干了毛巾递给她,看着她那不知是羞是气的脸,不确定她对昨天的事情记得多少。昨夜是他努力克制,才没有过火。现在她心里的那道坎还踏不过去,如果现在发生肌肤之亲,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本来昨天那事,他应该克制住的,只是温玉软香在怀发,思念了这么久的人儿就在面前,用那种缠绵的眼神望着他,无论是谁,大概都是忍不住的。
他没有在她身上开出痕迹,就是怕她一时无法接爱。
沐清欢被他那不咸不淡的态度激怒,加上昨夜那让她无法启齿的一场春/梦,她忍了忍,终是忍了下去。
就在这沉默却不尴尬的气氛里,冷易气喘吁吁的跑来,隔着老远便叫:“沐姐姐,老头子叫你男人过去,他要给他看腿!”
一句‘你男人’,逗笑了祁墨,噎住了沐清欢。她想反驳时,祁墨难得好心情的应道:“我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沐清欢脸色红了又绿,绿了又白。
而另一边,祁墨很快到了老头子家。廊下还摆着昨天喝剩下的残桌,冷易被老头子打发走。
当房间里只剩下祁墨与老头子的时候,老头子一改那副不正经的老顽童模样,正经的而严肃的站在祁墨面前,道:“少爷,枫荛对容七出手了,现在已经放出了消息,想要逼夫人现身。”
“嗯。”祁墨坐下来,让他也坐下后,径自倒了杯热茶,不在沐清欢面前的祁墨,又是令人敬畏的祁大少爷:“冯老,已经把夫人的情报网都封锁了么?”
“暂时只封闭了一部分。”冯老道:“她手中的势力,是当初沐江右残留下来的,对她的衷诚度非常高,而且能力都不弱。”
祁墨点头:“嗯,告诉外面的人,着重截断住容七她们和枫荛相关的消息,暂时不要让她知道
。还有,告诉墨帆,让他务必要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容七救出来。”
冯老迟疑了一下,说:“这个村里的人虽然都被收买了,但是并不能保证意外发生。万一夫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恐怕您……”
“不让她知道就行了。”
“可是少爷,祁恒让我问您,什么时候回去?”
祁墨脸上露出一丝温柔:“她什么时候放下仇恨,我便什么时候回去。”
冯老脸上露出难色,却也没有说什么。
两人密聊了一些外面的情况,因为沐清欢对司落出手,似乎惹怒了七重门,发出了追杀令。但是枫荛又在暗中寻找她,甚至阻止那些奉了命令追杀沐清欢的人。
七重门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团结,最起码,除了枫荛,还有着另一拨势力牵扯着他。
对祁墨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原本这种对抗都是在暗中进行,但因为沐清欢的关系,这种对峙浮出了水面,就像把自己的弱点爆露出来一样,给了祁墨可乘之机。
祁墨双手交叉抵住下巴,连声音都带了点腹黑的味道:“告诉白珏,按照原定计划,动手。”
**
啪。
门被推开,撞到了墙,又弹了回去,直到被一只苍白修长的手抵住。
这是一个黑暗的地方,天窗黯淡,天光几乎不可见了。容七被绑在十字架上,身上多处都是伤。却不是被折磨出来的,而是之前被捉时的反抗导致的。
枫荛来到她面前,容七抬眼扫了他一眼,最后又闭上,连看他都懒得:“够了吧你,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使出来了。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不知道沐清欢在哪里,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枫荛带着笑:“没关系,我不指望你会告诉我沐清欢在哪里,只要你乖乖听话,她自己就会回来。”
“无耻。”
“很多人这样说过我。”枫荛并不以为然,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看着饿了几天只饮水维持着一丝体力容七:“反正,我知道祁墨的人会来救你,这就够了。”
容七眼神变了变,但很快藏起情绪,嗤了一声,充分表示自己的不屑。
这个人不仅腹黑,而且卑鄙。当然容七自己也承认自己卑鄙,但在枫荛面前,她觉得自己还是太天真了些。他带着这种温和无害的笑,却次次都能抓住别人的要害。上一次对沐清欢的事情上是如此,现在又是如此。
她不知道顾以南墨帆他们是会坐视不理,还是会出手相帮,但是北宫一定不会不管她。只要北宫趟了进来,再拉墨帆等人下水,轻而易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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