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座上的郑馨华不屑撇去胡妍言一眼,讨人话儿倒是甜腻。王府里万事总是风云变幻,现在她的胡妍言的关系转间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两人似乎地位平齐。
哼,要不是那晚她失策又失宠,哪轮得到胡妍言大声说话?奈何当晚狡猾的狐狸没露脸,倒自是她背下了黑锅……郑馨华自然每每想到此处,都不免气火上心。
万事备齐,只差一步了!
“玲妃最得王爷垂怜,琴声自是情意更浓,愈加动听。”
顺着胡妍言的话,郑馨华奉承的语气掩住脸上点点不易察觉的嫉色,人都知道,玲妃是王府里特别的存在,王爷从不独宠如天,却不会轻待,王府里的人都知道,她玲妃身份地位的特殊。……,、、,11
第1776章()
早前郑馨华曾派人私查玲妃与王爷早前的关系,岂料事后王爷被发现,竟把她派去调查的人砍首,甚至掏去双眼,下场相当惨酷。
亏得自己未曾暴露身份,否则身首异处的就是自己了。郑馨华认为自己最聪明的,就是知道如何取舍,如何保住自己,就像当晚事发,可以完全推给小翠,只一个贱婢就保住了自己……
既然与沈若沫已经接下梁子,那就只能拿着她开刀了,现在情况已经大不如前,她不能再贸然自己动手了……
眼下玲妃不能明着对付,那剩下的就不好说了。
眼底掩住阴狠之色,红唇笑起,眼角却看向胡妍言,意味深长道,“可要是琴术不精,手急弹错了弦,可留不住王爷。”
眼神交接,胡妍言的笑容一僵,脸色瞬时变得有些难看。
前儿王爷曾到她那小坐,对她拒而不近,原是她耻恼之事,不准传出,现在郑馨华这般旁敲侧击,看已是了然此事,这般的冷嘲热讽,不想是谁吹了风到了她耳朵里。
胡妍言蹙眉思量,近身的人都需得换了。
琴架之上正坐那人正是玲妃,杏眼略抬,眼看两旁座榻各撺心思的两个女人,轻轻扬起笑,真守不得安宁。
“不知妹妹们前来,可是要切磋琴艺?”
亏得她玲妃一声问起,才让气氛回转。
闻言,心思回转,胡妍言复而又是一笑,“真如郑姐姐所说,妹妹手拙,断不得与玲妃相较。”
“自是妹妹谦虚了。”佯似不好意思,玲妃轻轻掩唇笑笑。
而座下的郑馨华,则是满意地朝对面之人嗤声浅笑,你倒是识几分眼色。
“说起琴艺,就不得不说起另外一个人,也是生得一双巧手……”指尖轻轻指向玲妃手上的琴,郑馨华忽而开口,幽幽道。
像是来了兴致,琴艺是她的拿手好戏,可是何人琴艺更甚于她?玲妃面带几分好奇之色,终得问。
“哦?妹妹且说说此乃何人?”
郑馨华脸上溢出几分笑,同时斜眼看去胡妍言,四目狐色眸眼相对,更是意会其深。
“自是王妃,沈若沫。”
默契相当,两人几乎异口同声,相投去会意一眼。
岂料,玲妃脸上瞬时一顿,许久才回神过来。
“这下都是荷花的香气,可省下了熏香。”插完手上最后一支的荷花,花琪真煞有其事道。
满意地端详着自己采回来的荷花,怎么看怎么好看,本来一屋子简陋略显清冷,现下添了几支鲜艳玉洁的荷花,到显得房阁更优雅,别致。
“确是一阵清香幽雅。”若沫一旁笑笑,抬眼望去盛放正好的荷花瓣,心情也好。
“只是眼下已经天入初秋,怎的荷花还如当季盛放?”若沫开口问,早些就有一丝好奇,现下明明已经入秋,可那荷池的荷花却如当季盛放,不免有些稀奇。
“可不是嘛,现下早起都得再添一件薄衣,可那荷花池仍是一片茂华,真稀罕。”花秀走近,给若沫添了一杯茶。、++!已经有300万的道友选择了,各种网友经典书单!不用再担心书荒问题!xhsjyd【
第1777章()
转而一想,荷池稀罕?只怕王府之中稀罕的事远不止人眼看,奈何只人不自知罢了。
“王府墙高天方,左不过你我深苑之人,孤陋寡闻罢了。”语气淡淡,若沫垂下眼眸,执起茶盏,细细浅尝。
清竹苑素日里冷清,自己身处其中,自上次一场风波后,更似乎是与外面断了联系,或许真有那么个荷池,在王府倒也不稀奇。更加的是,她对王府的稀罕事儿不再感兴趣。
花琪花秀张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就听见门外脚步声急促传来。
呵,这下若沫好稀奇了,莫是又有事缠上门了?又是谁敢无视策王命令,胆敢再贸然窜来?
策王府里,她偷得几日清闲的日子也是极不容易的,正琢磨着眼下还会有谁到访?赶紧招呼了花琪花秀出去了之后。
若沫才放下茶盏,抬眼看去,门外俨然已经站立着一个妙曼身姿的女子。
“见过王妃。”
微微俯身,女子向若沫行礼,慢慢抬起头,正是玲妃,精致美艳的脸庞,笑意点点,眉眼水灵,眸色如注,正眼定定地瞧向若沫。
刚对看一眼,玲妃脸上徒然一惊失色,是她!
极力掩住脸色,正好瞧见若沫也是眸中微微一怔,随即平淡相对,心中略略不安,玲妃细眉微蹙,莫非真不记得?
可她反应这般又是为何?
且观察观察。
玲妃脸上又是俨然一笑,态度更是谦卑恭敬,又像小心地观察着若沫的反应一般。
“早前家眷面礼,病恙缠身没能拜见王妃,还请王妃恕罪。”
正对上玲妃,对着这张脸,若沫自认心中腾起莫名的涌动,无奈又道不出。
面容看似温婉却艳丽,尖脸水润,尤得双杏眼,浅笑点点最是好看,言行得体又不失大方,风姿是王府里郑夫人胡姨太比不得的。
她便是玲妃,或是在府里从未见过,如今突地一见,或是心中诧异。然而,比起心中的异动若沫心中更多思量着的,正是眼前这个玲妃,早闻玲妃是王爷最厚待的女人,也是她进门前唯一一个有名分的女人。
想是玲妃擅闯清竹苑,应当也不会责罚到她身上,毕竟是霍策天宠爱的女人,也是她惹不得的人。
“玲妃抱恙,且好生养着,实则不必来。”轻轻回道,若沫亦是以礼相对。不管这个玲妃是否是要找她麻烦的,现在她能从容踏进屋,自己以礼相对总是错不了的。
“多谢王妃关怀。”似乎是还在疑虑,玲妃仍是直直地看着若沫,似乎要找出她脸上的异样之色,奈何若沫脸上仍是平平静静,完全看不出可疑的。
莫是当真失忆?
“玲妃手上那是何物?”不等玲妃说,若沫就先开口说话了。
从玲妃进门就一直注意着,正瞧见玲妃手里抱着一物,用亮黄锦缎细心包裹着,密不透风。
被突然问起,玲妃愣愣回头看手上的木琴,才得欠欠一笑,道
“此乃妾身平日里闲来玩弄的小玩意罢了。”……,、、,11
第1778章()
说罢,轻轻解开布裹,露出一截琴身。
琴身褐木泽光圆润,恰是世间难得寻到的四月青桐,经精制细琢而成,难得琴弦纤细若似光,须得那百匹好马中马尾中,寻得最坚最细那几根,极其名贵。
若沫再稍稍看去,玲妃身旁就候着个贴身丫鬟,琴身笨重,却是玲妃亲自抱琴而来,也不肯让旁人碰触,可见她多么珍视此琴。
“妾身早听闻王妃琴艺出超,就斗胆想来讨教一二。”解开布裹,玲妃轻笑道,抱琴前来只不过寻来个由头,真正的目的,便是来确认一件事。
只不过,照现在看来,似乎是她多虑了。可是她不敢大意,毕竟沈若沫对她而言还是很危险的存在,一定要小心地应对。
讨教琴艺?若沫脸色徒然一变,不是她不愿意,是她根本不会!早知沈若沫琴艺出凡,却不想落到凌依身上,却是丝毫不通晓。
半晌,没接话。
端倪出若沫的几分不寻常的脸色,玲妃不禁眉头蹙起,面上似乎有些难过,“王妃可是不情愿?”
若沫立即思绪回转,慌乱万不能显露他人眼前,要是被旁人知道了她疏于琴艺那后果是很严重的,挑眉扬起,若沫自然地收起脸上茫然之色,浅笑道,“怎会?只不过适才稍不慎划伤了手指,怕是不能弹了。”
果不其然,不急不慢,若沫轻轻摊开右手,可见食指指腹一条细小的星红印子。
刚才挪来瓷瓦瓶器盛新采的荷花,手碰及缺口锋利处,手指不慎划出口子,谁想现在恰好来救场。
“如此,是妾身来得不凑巧……”看去若沫的手,果真是破了皮肉是弹不了了,玲妃不免面露失望之色,今天不能亲耳听她弹出一曲,心里总是不大安心,但又没办法了,只能柔柔嘘声道,“王妃好生护治玉手才是要紧的。”
“是,劳姐姐费心了。”浅笑回答,若沫心里暗自松下一口气,还好躲了过去。
适而,玲妃才得环顾四周,竹房厅阁简陋,陈设直板单一,加之竹木冷硬,房顶木壁空隙见光,破旧凋敝,夏日倒是妥当,冬日寒风通壁,怕是难熬的。
看去四面空墙,难得新采的荷花添了几分生气,但缺口破旧的花瓶掩不住悲戚之意。
再看去眼前这人,身穿一身素色布衣,难得若有天姿的王妃穿起却有另一番风味,但细眼看去,泛白的衣玦衣角的微微皱起,旧皱清贫之气,哪该是左相之女该有的?
堂堂策王王妃,如今身陷困苦之境,令人唏嘘。
相对想来,王爷待自己确是很好,王爷对她这份特别,必定是她自己的,不由人,更不亏欠谁。
想到此处,心中一暖,玲妃杏眼斜看去若沫,勾唇一笑。
“看来,妾身改日再来讨教了罢。”
“那便请姐姐慢走。”若沫依然笑着,眼看玲妃远去,心下才缓缓松下。也不知怎么的,她与玲妃只不过初见,奈何心中总有些莫名的恐惧和紧张,莫是担心着这位厚宠的玲妃以势欺人不成?心想至此,若沫心里不禁轻笑自己多虑。……,、、,11
第1779章()
人家在王府得宠位高,哪会屑于与她这个关进冷苑的王妃计较?吃力不讨好的活儿,怕除了郑夫人干过一遭之后,就再无人愿接近她了,也不愿再踏进清竹苑了罢。
只若沫不知道,玲妃转身离去,才一霎,温柔如花的脸立刻阴沉下来,连同那美眸似水柔一瞬变得如箭阴狠,“该来的总是要来。”
沈若沫,无论你失忆与否,得之不易的安稳时日,我必定除去你!
永绝后患。
“难得大早你心情不错。”一进门,霍策天就看见千玥脸上笑意连连。平时这个时候,要么人,要么人未醒。
侧坐在窗格旁,悠悠回过头,千玥玩起未束起的黑发,眉波连连,颇有书卷气道,“清晨美景,错过岂不可惜?”
嘁,认识那么久,真难得见千玥少爷今儿这般有雅致。
“那是。”懒得拆穿他,霍策天顺桌边坐下,自个倒了一口茶。
看那人悠哉倒茶自在乎,千玥眯起眼,笑起,抱紧披在身上的衣服。
“呵,大早上的,你府里那些女人香闺里,耐着寂寞,倒跑来我这讨茶喝了?”
“这是本王的王府,到哪去自然你管不着。”一杯饮下,霍策天才撇去一眼,意味颇为深长道,“倒是你若是忘了某个本王府里的女人,她怕是该寂寞得伤心流泪。”
这一句果然正中要害,千玥刚刚还妖媚完美的脸色立即变垮,立马摆手,“我不管,这事儿你答应我了,可得帮到底。”
霍策天斜一眼千玥,嗤一声,小子这点出息。
“手脚快些,别误了人家大好年华。”想来这事也不能一直拖着,虽然说自己也可以帮着拖下去,但总不是个头。“要她怀恨在心,人家怎么毒死你的都不知道。”
“你又比我好到那里去?”千玥也干脆一句劈过去,他才不管那么多,他霍策天误了天下多少女儿心,哪里比他少!“小爷正娶女子必定是心上人,其余没得商量!”
手上的杯盏一顿,霍策天抬眼看杯上的茶水,水面倒影着深黑的眸子。
府里那些女人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所想,不过得她一人心,想娶的,也不过她一人。
“呵,你风流情种也有这番忠贞情结?”收起思绪,霍策天看千玥皮笑肉不笑道。
“那是,小爷内心纯洁得很。”
……
“行了,说正事。派人再查普晖寺那名刺客,算来已过三个月,也是毫无头绪。你怎么看?”撇开话茬,凝凝眸光,霍策天才说起正事。
“嗯……怕是跟宫里脱不了干系。”虽说手上没有证据,但凭着这些时日的调查来看,总是错不了。千玥手揣着下巴,寻了个位置坐下,回想着当时的情形,“密保被劫,宫里当即来了动静,鬼才信有那么巧!”
密报被外人截获,六千精兵峡门关受阻。一旦被朝廷发现着策王手下的这支精兵,最坏的结果必是一举歼灭。
当时情况紧急,商榷之后决定,霍策天和千玥兵分两路,在峡门关,千玥带着六千精兵撤离。【,、、,zuopingshuji!
第1780章()
“如今看,时间上也算得也是刚好。”千玥若有所思道。
霍策天负责引开追兵,本来事情进行得很顺利,谁知快要功成之时,几乎是猝不及防发生的事,突围成功地霍策天正巧被一名趁人不备的刺客所伤,险些要了他性命,若非得人相救,怕难逃此劫。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此人到底如何厉害,竟能把你伤成重伤?”事后,千玥实在想不透这事,武功在霍策天之上的,他似乎还没见过。
“此人善用暗器。”莫不是当时场面混乱,加之夜黑风高,他也不会轻易让那人得逞。
先用毒粉令他无法睁眼,再用暗器刺杀,可见是常用暗器之人。
“什么暗器?”
“尚未知,似利箭又似游丝……”凭着感觉伸手比划着当时伤了自己的暗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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