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命，我不服，你说这不是命，如果我们调换一下身份，你觉得，这是不是命！”绯红气息一凝，心，是什么，为什么有心脏才能理解他的话，他这是什么意思，不公平？这世上竟然有人和命运谈公平……绯红再一次一滞，他有些呆住了，不知不觉，他嘴上不承认，可他竟然默许了命运的存在，嘲笑轩辕天所说的不公平，心，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命运早已将一切安排好了，所以不公平么，绯红思考着，他将自己的身份，和轩辕天调换，企图找到区别，换做他是轩辕天，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对于命运的发指，对于绝境的不屈，对于强者的无畏！可是这些，绯红无法感受得到，他自认为执掌一切，命运之下，他自封为无双至尊，根本不会有绝境能够困住他，他执掌虚无，乃是最强，根本无所畏惧，所以就算是将身份互换，他仍然无法感受到轩辕天的一切，为什么，是因为他没有心么，可他为什么没心脏这种东西呢，因为他不是人，是主人所创造的傀儡，傀儡不需要心脏，不需要多余的感情，所以他无法体会到作为人应该有的感觉，应该有的一切。他是无双的么，若身为傀儡，就只有一个么，傀儡，要多少有多少吧！那么他不是无双的，他是至尊最强么，若他是傀儡，是主人创造了他，主人比他强，抛开主人不说，这世上，还有能够将他封印的人类，更有一个尚未成年就能和自己评分清水的人类站在眼前，可是就算是想到了这些，他竟然没有太多的感觉，是因为他没有心脏，那么，心脏是什么？“无法想象，或者，干脆感受不到是么？”天儿微笑的看着绯红，他眼中的色彩，所流露出来的感情绯红说不出一种感觉，那是怜悯，还是悲伤，可是没有嘲笑，也没有讥讽，而是一种他以前经常看到却从未去，甚至将其视作是恶心，很虚伪的东西，可是现在，他有了别的感觉，当初他杀死那些力量强大的修者，他杀死肮脏的蝼蚁，杀死那些弱小的神明，他很多次看到过这样的眼神，这样的眼神，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让他有些难以接受，却又有些悲哀的感觉，可是感觉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样的，他不知道。“你不必如此看我，我就是知道你无法体会到作为人类才有的感觉，知道你甚至无法想象我们调换身份，因为你没有心脏，不是人类，你没有多余的感情，至少今天以前的你，是没有多余感**彩的存在的，虽然你经常愤怒，爆发，但是，在你的思维之中，却也早将这些给忽略了，你，似乎，不被允许多余的思考，就像是……傀儡一样！”天儿的话绯红的身体颤抖了一下，傀儡，他竟然也能够猜到，不，他是感觉到的么，他深有体会，所以早就已经意识到了，因为他是人类，能够思考，因为他有心脏，所以，他早知道了，他一直没有说，他在等这一刻，不，他不是这样的，虽然是敌人，但是是朋友，他很正直，他有自信可以打败我，封印我，如果他有多余的心思，在我思考的时候，他有无数偷袭的机会，可是他都在静静的看着，他在启蒙我……“被我说中了什么，我其实，早就发现了，你没有多余的感情，你身体散发出来的，只有毁灭，我骂你，你无动于衷，你愤怒，却能够容忍，不，不是容忍，而是你不知道该怎么表现，所你的脸经常是扭曲的，因为你不是人，没有自己的身体，甚至没有固定的形态，你用别人的皮囊，却无法表现人类该有的感情，所以你经常是扭曲着脸，甚至无法正常的表达你的情感，这是命么，你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但是这就是命，我虽然因为遇到你而身陷绝境，却也因为你处于封印状态，给了我转机，我说这么多，其实觉得你很可怜，我本来不想说，可是因为你说了一句要是我们能做朋友就好了，我改变了注意，你身体之中，还有着作为人的部分，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但是你真的就像是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既然你还能说出朋友二字，说明你还是存在人类的情感，不管你是什么，为什么诞生，既然我们是朋友，我就不能放着你不管，作为朋友来帮助你，但是作为敌人，就像你说的，宿敌只有你死我活，这对你来说，或许很复杂，但这就是人心，我父亲曾说过，男子汉要心胸宽广，心比天高才能执宰天命，逆天而行，你，懂么？”
二百八十七章 启蒙（）
； ； ； ；如果有心，是什么样的感觉，绯红不懂，但是他能够感觉到身体传来的躁动，那是一种种感情呼之欲出，却被一层层锁链缠绕，无法冲破的痛苦。轩辕天说的对，他从未思考，从未有多余的感情，他是不被允许的，他甚至不知道如何表达感情，他是扭曲的，就算是愤怒，他想到的也是毁灭，只要消灭掉根源，就能结束他的感情，而就在刚刚，他还把天儿引起的烦躁，想要用毁灭来结束。朋友，他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因为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因为自己说出这番话而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感情在上涌他很舒服，就连轩辕天现在说的话，也是如此的让他亲切，可他不知道这感情叫亲切，叫做温暖，但是这个让他有了危机感，正在给他的启蒙的宿敌，真正的成他的朋友。“我，不懂。”绯红回答的很干脆，他真的不懂，但是朋友的感觉很奇妙，很多感情在他身体里涌动，但是他并知道该怎么表现出来，朋友，很美好，他的话，很热血绯红觉得，轩辕天是个真正的男子汉，可是男人是什么，是人类，是蛆虫的一种，但是为什么轩辕天却让他感觉到了别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冲动，能够包容敌人的心胸，男人的心胸，能够和敌人成为朋友的心胸，可是，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心脏是什么，他无法说出，也无法回应，甚至不知道这感觉到底该怎么说出来。“你确实不懂，你的诞生，不仅仅是你自己的悲哀，也是我们人族，妖族，甚至魔族的伤痛，你要灭世，毁灭能够毁灭的一切，但是，这给我们带来的，确实永恒的伤痛，还有无法挽回的损失，而你最终，会沦为一个人的至尊，可笑，可悲，可叹，而现在的你，就如同一具傀儡，不，你是真正的傀儡，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能感觉到，你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只有一个目的的傀儡，你这个目的而诞生，那就是毁灭！”天儿说道，他的话蚩尊宝身体之中串流着焦躁和不安。他手中的剑，吞吐着火焰，明灭不定。“我并不是刺激你才说这些，现在你明白了，你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可怜的傀儡，但是我觉得，你曾经是个人，因为你还有人的感情，起码你知道，你需要朋友，起码，你知道了，该问为什么，所以，作为男子汉，作为朋友，我会在我死在你手里，或者你死在我手里之前，来教会你你理解这些感情，知道人类的心脏，知道心脏里面盛装的一切。你，愿你让我帮你，愿意听我说么。”天儿忽的上前几步，绯红的剑，猛然爆裂着火焰，光影变幻，天儿耳畔的一缕发丝，慢慢的在风中飘摆，最后化作了飞灰，消失在天地之间，镜湖仙剑贴着他的脖子，猩红之火，散发着毁灭。绯红眼睛一眨不眨，久久和天儿对视，此刻的他是震撼的，此刻的他是平静的，此刻的他又是混乱的，感情，言语，躁动，不安，这些纠结在一起，存在是毁灭，而他是傀儡，他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痛苦，碾压着他的身体，他想发泄，可是他不懂发泄，所以，他想毁灭眼前的一切……这正是傀儡的目标不是么，唯一的，诞生的目的，一个，悲哀的诞生！绯红看着天儿，目光渐渐移动到自己的手上，他的手在发抖，为什么发抖，因为傀儡，因为他的诞生，仅仅是作为傀儡活下去，甚至无法得知感觉，情感，疑问，思考这些东西的存在，这些东西一旦被戳穿，他的心，他的身，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可他没有心，这种无法得知的感情，无法宣泄，他甚至不能愤怒，不能表现，唯一的宣泄就是毁灭么，他的手抖得厉害，傀儡，从别人的口中一而再的说出，如此刺痛！“你愿不愿意，我都已经说了，所以，其实并不需要询问你，只要说下去就好对么，我知道，你现在愤怒，悲伤，或者，还怀揣憎恨，毕竟，身份被揭穿，对你来说，是一种残酷的悲哀，傀儡这两个字你愤怒你悲伤你无处宣泄，你想杀我，不是作为敌人，而是仅仅因为这两个字，就像是在揭穿你的伤疤，将痂生生撕开，再撒一把盐，而从未能够拥有感情的你，若是你有心，就不仅仅是愤怒，而是疯狂，甚至崩溃！”天儿抬起手，慢慢的伸出手指，将镜湖仙剑推到了一边，他上前走了两步，说道：“我们并不急着厮杀，你有自信杀我，我有自信你杀不死我，所以，既然我们是朋友，就在朋友的立场，在生死未决之前我这个朋友，来帮你你知道人类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样的你知道感情是什么，思考是什么你知道心脏的感觉，什么是愤怒，什么是开心，什么是心胸，什么是男人……我再问你一遍，绯红，你愿意么！”绯红，多好的名字，就像他，绯红之火，燃烧着猩红的颜色，血一样的颜色，本是让人战栗的颜色。可是绯红，却如此动听，以至于绯红根本无法拒绝，甚至，就没想过拒绝，他的手还在抖，剑却慢慢的偏离了天儿的位置，渐渐的放了下去。一个有自信杀，一个有自信杀不死，你死我活之前，我们是朋友，他，有了朋友，第一个朋友，是他的敌人，正在给他启蒙。绯红喜欢这个名字，但他不知道如何表达，想要，或者仅仅是想要吧，但是是什么样的感情，想知道，愤怒是什么，开心是什么，心胸是什么，人到底是什么，男人是什么，一切，都想知道，不想作为傀儡，不想有主人，甚至不知主人到底是什么，主人是什么含义，甚至不懂，唯一知道的，就是服从，像是傀儡一样，要对之人服从，可是服从什么，毁灭一切么，像是傀儡一样，为什么毁灭，不知道，所以，这些都想知道。绯红放下了剑，他不说，但是天儿明白。这不仅仅是一次机会，这是转机。以绯红的强大，还有那灭世的意志，天儿猜测不出他是什么，但是他不否认自己是傀儡，那么，肯定有着比他更强大的人在操控他，十方大世界之大，强大的人，不计其数，敌人，少一个是一个，尤其是绯红这样，傀儡一般的存在，他怀揣的意志，是人类世界恐怖的灾难，不能让他出去，如果可能，最好让他不作为敌人而存在。
二百八十八章 海棠春 3（）
； ； ； ；绯红收回了剑，虽然没有说话，但却用行动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想知道的太多了，他甚至有种感觉，如果换做是别人，他甚至无法容忍这个人的存在，绝对不能让他和自己哪怕多说一句话，或者正因为是他，所以才能够成为朋友，给他启蒙他知道。天儿小了起来，有点傻傻的，但是就算是绯红，都能够感觉到他的开心，开心，什么是开心，为什么开心，他想知道，他羡慕，可是什么是羡慕，明明知道这些情感的名字，却诡异的，不能理解这种感情，甚至，始终觉得，这些都是多余的，只有毁灭，才是唯一的存在。情感和感觉，对他来说，如此的多余，不被允许，讨厌，却不能表达，没有正确的宣泄方式。天儿走到了他身边，开心的盘腿坐下，拿出乾坤袋掏了半天，也没见到绯红有什么动静，天儿停下来，抬头看着绯红，发现他愣愣的看着自己，有些呆滞，甚至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正确的反应，天儿不禁一叹，不过，他马上换了一副开心的样子，抬手对着绯红招了招手说道：“你愣着干嘛，来来来，我们是朋友，来坐下，跟我一样，面对面坐下，反正我们不急着打架，就让我来给你好好上课。”天儿说道，绯红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慢慢的走了过去，然后静静的，学着天儿的样子，盘腿做了下去，和他面对面坐着，他受到天儿的气氛影响，有种说不出的开心，虽然不知道什么菜是开心，怎么表现出来，这无尽的岁月，从未有过如此多的思考，如此多的为什么，如此多的情感在身体里流转。“这就对了嘛！”天儿开心极了，他开始不停地翻找乾坤袋，半晌才拿出两个杯子，然后拿出一瓶酒来，这是他背着馥儿藏起来的，六哥儿喜欢喝酒，天儿也喝过，尤其是曾经六哥儿带他们去过【花满楼】，花满楼的【海棠春】是整个九阳城都出了名的美酒佳酿，天儿喝过一次，温中带软，甜而不腻，辛而不辣，芳香四溢，爽口无比，喝一口能回味好几天，可惜，馥儿却是偏心，允许六哥儿喝酒买酒，却为难天儿，不允许他多喝，馥儿说，喝酒伤身，而且酒能乱性，多喝会出事儿，天儿不服，搬出六哥儿理论，可惜，六哥儿万杯不醉，天儿也只能忍了他拿出春神玉露他不心疼，可是这酒，天儿却有些舍不得，海棠春可不便宜，因为花满楼的特殊性，这海棠春，一瓶能低十瓶女儿红了。天儿没攒过多少银子，不敢乱花，所以，拿出来还真有些舍不得。天儿使劲儿在瓶口嗅了嗅，有些肉疼的打开了瓶口，倒满了两个杯子，一杯留给自己，另一杯，推到了绯红面前。绯红将天儿的表现看在眼里，不觉有些好笑，酒这东西他是知道的，他心胸如此宽广，怎么因为一瓶酒露出这幅好笑模样，似乎十分舍不得的样子。“来，这可是好东西，我们竟然是好朋友，我也没有什么东西作为见面礼，就拿出我这藏了好久的海棠春，跟你分享，庆祝我们这对死敌能够成为好友！”天儿将一个杯子推了过去，自己拿起杯子，双手抱杯，举到绯红面前，绯红愣了一下，迟疑片刻，也是慢慢的学着他的样子，拿起杯子，举到了面前，天儿笑了笑，跟绯红碰了一下，然后凑到嘴边，一口气喝了进去，喝完还砸吧砸吧嘴，似是回味无穷的样子。上好的海棠春，还带着脂粉味，十分好闻。“怎么不喝，没有毒的，喝吧喝吧。”天儿催促道。绯红保持着端着酒杯的姿势，面无表情的看着天儿，他不知道怎么表现，却犹豫了一下问道：“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