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好牌？”
“不是吗？公开我们结婚，至少你能得到的，远比现在要容易得多……”
虽然是嫡孙，但是十年前的车祸毕竟给他带来了客观上的挫伤，如果没有强大的后援，他在慕家这场夺权的对峙中毫无优势。
慕栩墨笑而不语。
看着男人沉默但嘴角明显擒着诡笑的模样，舒未顿时怒由心生……从某种程度来说，这种表情容易让她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就是个段数完全不够的入门级小丑，自不量力。
脸色微落，女人笑意更显敷衍，“慕栩墨，归根结底，是我强人所难了，但是……”舒未轻轻抚上男人揉nie着她脸的手，声音挑衅锋利，“人不能什么都想要，我牺牲了自尊，你也不要妄想凡事能够两全。”
有舍才有得，不是吗？
慕栩墨眼神清淡地看着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女人，相视良久。
“舒未…”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就在女人觉得这个男人已经油盐不进到无可救药的时候，低低的嗓音才缓缓传来，盘旋在封闭的空间里，悠长魅惑，“你乖点，别整天费劲心思惹我……你也知道我现在腿好了，多的是机会收拾你。”
避重就轻，软硬兼施。
舒未最后还是不情不愿被慕栩墨牵回了房间。
男人在浴室洗澡，一脸郁结的女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焦躁。
直到一阵手机震动声在床头柜上传来，女人伸手拿起，一眼瞥见了屏幕上的来电显示：霍铭哲。
神志一下子就清醒了，捂着头在床上坐了起来，眼睛凝视着依旧震动着的手机，神情冷淡。
直到屏幕的光快要暗下去，纤细手指才缓缓划了下触屏。
“舒未，我要见你。”低沉克制的男声像是浸泡了岁月的痕迹，醇厚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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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舒未，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糟蹋自己来报复我（）
女人戏谑地扬了扬唇，冷静疏淡，“霍先生有事？”
她当然知道他为什么找她。
“你出来，或者我去找你。”
“。。。。。。”
沉默了接近一分钟，女人懒懒的声音才适时响起，“明天下午两点，我把地址发给你。”
“可以。”
挂了电话，舒未把手机随手扔在了身侧，转头看了看窗外，夏季的夜晚可真长啊。
……
第二天睡到中午，跟往常一样，舒未起床的时候，身边的男人早已经出门不见踪影。
简单地吃了碗粥，又回房间仔仔细细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后，女人才让慕栩墨安排的司机载她出门。
车子到达约定的商场楼下时，舒未随口吩咐司机不用等她，完事她自己回去，然后拎起包包就下车了。
她跟霍铭哲约的是靠近许凝圣公司的一家大型商场，咖啡厅在顶楼。
舒未刚进门就看见了咖啡厅外围露台上悠闲坐着喝酒的女人，嘴角微扬，轻步走过去打了声招呼，“苏晚。”
女人闻声抬头，见到舒未明显意外的样子，眉毛微挑，“你不好好在家休息来这干嘛？”
舒未穿了一条很简洁的及膝连身裙，精致妆容更显身上明媚艳丽的姿色，女人轻快的声音令人舒畅，“我约了人，待会再过来找你。”
话刚说完，咖啡店的门就被推开了，一身深蓝色西装的男人走了过来。
舒未侧首望过去，脸上的笑容落了一些，但还是保持着名媛该有的礼节，轻轻朝霍铭哲颌首，然后回头跟女人说了声待会见，便朝男人的方向走去。
点了两杯咖啡，舒未右手慢条斯理地用勺子搅弄着不断冒着热气的液体，心里淡淡地想，大夏天的，这一大杯喝下去，估计回去得泡个冰水澡才能缓解她的火气——她真的很怕热。
霍铭哲靠着椅背，沉眸盯着对面极度漫不经心的女孩儿，隔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你和慕栩墨。。。。。。怎么回事？”
“霍先生不是查过了才来找我的？”
女人头也不抬，语气似非似笑，仿佛有嘲讽，可是细听，又发现什么都没有。
“舒未。”
男人重重皱眉的时候，身上冷峻的气息更甚，有种让人透不过气的感觉。
“霍先生，”舒未的脸上绽开了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冷色，“我至今的身份是什么，大抵跟你也毫无关系了。。。。。。”
顿了顿，女人抬手拎起杯子，沿着瓷杯边缘细细抿了一小口，“如果你是自持兄长的身份来质问我，那么大可不必，因为可能您贵人善忘——六年前你已经放弃这个身份了，不是吗？”
于现在而言，他严重过界了。
“呵……”男人怒极反笑，镜框下的眼神暴戾压抑，“舒未，你是不是一定要这么糟蹋自己来报复我？”
他知道她迟早会报复他，无论用什么方式，因为自信她对他的爱，用力过度，用情至深，所以，她一定会找到方式祭奠。
“那你心痛吗？”甚至是，会生不如死吗？
第021章 ：和谁结婚白头偕老，只有我自己才有资格去决定（）
霍铭哲静静地盯着眼前对着他肆无忌惮笑着的女孩，良久。
“舒未，你知道我没得选。”
没有吗？
“所以，你就理所当然地认为我有得选，是吗？”
事实上，她比谁都像困兽之斗，十二年里，都是如此，不是吗？
男人大概没有想过时隔多年，高傲如她，会第一次表露这样的情绪，瞬时有些怔忡，心里就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不顾一切地撕裂，疼痛难安。
他当然知道她过得不好，甚至有可能是备受煎熬，但他却选择了袖手旁观。
他想弥补，即使她恨他入骨，也无妨。
轻轻握住女人随意搭在桌上的手，男人冷淡的眸光闪烁着不可名状的情愫，“舒未，对不起……”
时隔六年，道歉的时机来得有些诡异得令人发怵。
舒未闻言笑得更加肆意了，“霍先生，我不懂……若你因为无法回应我的单恋而道歉，那么大可不必。感情么，从来都是你情我愿，没道理我付出了你就要接受。但如果是因为其他的理由道歉，那么我至今还是不太明白，希望你能告诉我。”
说完，女人眼睛直直盯着那张表情复杂的脸，把男人钳住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扒开，果断冷漠。
霍铭哲对舒未的话和态度感到诧异，隐约觉得她好像知道了些什么……薄唇紧抿，眸色深沉，有种要看透对面这个披着一张伪装面具的女人。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觉得奇怪而已。”说着，女人忍不住抬手假装不经意地小幅度拨了拨额头的刘海……她今天出门的时候已经把头上的绷带拆了，小心地用刘海遮住伤疤，但这会儿几丝头发粘住涂了药膏的伤口，有些难以忍受的瘙痒，“霍先生，既然你已经查出结果，就不要再自欺欺人，心存假想了，我向来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但我也不是蛮不讲理到要不相干的人为我犯下的蠢买单的地步……至于和谁结婚白头偕老，只有我自己才有资格去决定，你说对吗？”
纠缠了十几年，她一直是在等待宣判的那个人，如今，故事的结局，应该由她来写才公平。
霍铭哲没有再说话，因为这一刻他才有点明白，他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终于是要离他而去了。
不到一个小时的谈话最终被舒未强制提前结束了，淡淡地昵了眼男人离去的背影，女人心里平静无漾。
从此再见是陌路，这么俗气的话不知道为什么此情此景显得特别贴切入理。
“谈完了？”男人刚走没一会儿，拎着酒杯扬眉淡笑的女人就走了过来。
舒未闻言收回视线仰头细笑，轻轻回了句，“嗯。”
苏晚随手拉开椅子坐下，闲适地往后靠在椅背上，目光瞥到女人额头被头发遮住的地方，笑容微落，“你也真是越来越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随随便便就要上演一场撞车苦肉计，现在见个白眼狼你都要把伤口給弄得化脓了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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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你明明可以不用依靠慕栩墨的（）
舒未拿起桌上已经凉了些许的咖啡，满不在乎地撅了撅嘴，“那谁让你都不怜香惜玉呀，撞得那么逼真……”
“呵，”苏晚怒极反笑，重重地把杯子放在桌面上，手指恨不得戳到对面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头上，“我不怜香惜玉？要不是我提前知道你让那个脑子不会转弯的小武去帮你演这场戏，亲自上阵，你猜你现在不用在医院太平间躺着？”
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说得就是这种人。
舒未见状恬笑着求饶，“好啦好啦，我知道错了，你可千万别告诉小姨……”苏晚母亲是她的亲阿姨，很少人知道。
白了女人一眼，苏晚凉凉道，“知道怕就收敛一点，玩什么不好玩自己的命……”
“姐……”舒未敛了笑意，低头搅弄着咖啡的样子让人有些看不清楚她的情绪，“慕栩墨在查霍铭哲……”
“……”苏晚没有搭话，只是静静地侧首看着远处几乎高耸入云的办公楼，眼神淡漠平静。
“小未，”大概过了几分钟，扎了一束利落马尾的女人才淡淡出声，“你自己心里明白，慕栩墨知道真相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到时候，你该如何自保？”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那个人是慕栩墨。
抬手托着腮帮，舒未眼眸带着浓重的迷茫，声音有气无力，“我从来都不敢想自保这件事情……”从她开局，她就没想过能全身而退。
“我告诉过你，你明明可以不用依靠慕栩墨的，可你非要把自己逼上绝路……霍铭哲他不值得，你懂吗？”
是的，她懂的，只是她不愿意妥协。
明显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再纠缠下去的女人很快转了话题，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一个多小时……
快四点的时候舒未打了个电话給许凝圣，得知他刚好要从办公室过去医院看望慕耀司，舒未也顺势跟苏晚告别，搭上男人的顺风车一起前往圣安医院。
一起到达病房前时，因为昨天已经打了照面，门口的保镖恭敬地向舒未微微鞠躬，反手把门轻轻推开……
许凝圣本能地先走进去，然而却在看到房间里的女人时愣了愣，瞬间停住了脚步……舒未知道慕栩墨不喜欢她经常来这里，心中难免不自在，低着头就跟在男人身后往前走，看也不看前面，脑袋直接就撞上了许凝圣厚实的背……
额头的伤口今天没包扎，这会儿简直痛得让女人不自觉低低嘶叫了一声……
“没事吧？”许凝圣听见女人颇为痛苦的低吟，这才立马回了神，转身扶住舒未的肩膀，眉头紧蹙。
舒未缓了缓，很快抬起脸故作恼怒地道，“圣哥你干嘛啊……”娇嗔的意味浓重，但在眼角余光瞥到男人身后一脸讶异的女人时，表情瞬间僵硬了起来。
是夏安。
不知道是不是天意，这时候的病房里，除了慕栩墨和夏安，连慕耀司也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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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舍不得就别再跟他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许总，舒小姐……”夏安虽然也被突然而至的两个人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定了定神，恢复一脸清冷的模样，礼貌地问候了一声便退到慕栩墨身后，姿态很像名副其实的……慕太太。
舒未微不可觉地自嘲一笑，转眸却对上了轮椅上那双深沉微眯的眼，讥笑一滞，立刻别开了目光。
许凝圣冲一脸沉色的男人挑了挑眉，问：“老爷子呢？”
语毕，慕栩墨才淡淡收回视线，不冷不热地道，“医生说要全身检查，去ct室了。”
“嗯。”闻言，许凝圣瞥了瞥身旁一言不发的女人，伸手拉起她的手腕，径直往沙发上走去，而后自顾坐下，抬头看着夏安，微笑，“夏小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听说夏氏最近在和一家外商谈并购，身为财务总监，夏小姐应该很忙才是……”
财务总监吗？。。。。。。舒未愣愣地看着一脸冷艳的女人，心中情绪难辨：果然是上位成功了啊……
夏安只是勾了勾唇，自带高傲的样子一如既往，“许总真是消息灵通……最近确实很忙，但看望长辈还是挪得出时间的。”
许凝圣听完不予评论，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舒未一眼，随后沉默静坐……
舒未虽然自认为自己不是什么叽叽喳喳的八卦美少女，但此时这种窒息的无言好像真的蛮尴尬的……
不自在地挪了挪身子，喉咙轻轻咽了一下，刚想说话，对面依旧站着的女人冷清的声音忽的传来，“舒小姐和许总还没打算结婚吗？”
舒未想说的话瞬间卡在喉咙里，怔怔地看着夏安，然后又默默地望了望身旁的男人，顿时无言以对。
她和许凝圣？什么鬼……
蹙眉回忆了一下，舒未才有点反应过来。。。。。。在美国的时候，许凝圣和她经常成双出现在慕栩墨家里，当时，夏安还是慕栩墨名正言顺的女朋友。再加上上次许四小姐生日宴，她和许凝圣也是结伴出席，虽然整个宴会禁止记者进入，但是当时许家邀请了叶城大半个上流圈子的人参加，所以圈子里的人如今也都在猜测，他们两是一对。。。。。。
“你该回去了。”没等一脸忍笑的许凝圣开口，轮椅上脸色已经暗沉得令人发怵的男人冷冷出声。
语落，夏安不满地侧首看了眼慕栩墨，眼神说不上生气，反而带着浓浓的小女人撒娇感，语气刻意地放柔，“我才刚到……”
男人闻言眼神更加凌厉，浑身有种威胁气息弥漫……这时舒未却轻轻笑了出声，“是我们冒昧了，既然老爷子不在，我们应该改天再来的，圣哥，我们先走吧？”
许凝圣挑眉看着一脸期待的女人，不觉失笑，低低地应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