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安静下来的小院,扭头对着温梦和吴雪莹低声说道:“带着武器,防止陌生人靠近。”三人随即走进房间,拿着各自的武器跨在肩上走了出来。
此时正值暑季,可山中微风习习,并没有城市中酷暑闷热的感觉。直到下午两点多,老人才轻轻推开自己寝室的房门走了出来。
老人站在屋檐下静静的打量了一眼静静的小院,跟着仰头向空中望去。碧蓝的空中飘荡着一片片丝绸般的白云,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峰矗立在缭绕的白云之中,阵阵清凉的山风带着一股股青草的气息。
老人深深的吸了几口清新的空气,扭身向侧面的客厅中走去。这时,一直在厨房中忙活的炊事员小李看到爷爷起来,他从厨房中提着一个暖壶走进客厅,他走到茶几旁弯腰给老人的茶杯中沏了一杯热茶。
他放下暖壶、端起茶杯递给爷爷低声说道:“爷爷,武警特种大队的王大队长一会儿过来,万队长他们还在睡觉。风中校他们去打猎了,玲玲姑娘她们在周围采野菜,一会儿就回来,您有事就叫我。”说完,他将茶杯放在爷爷身前的茶几上,扭身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老人望着小李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端起茶杯闻了闻杯中冒出的清香,他低头吹开飘在水面上的几片茶叶,然后在袅袅升起的热气中轻轻喝了一小口茶水。
老人的目光跟着透过脸前的热气,向客厅侧面的条案上望去,条案上正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具古香古色的古琴。
老人坐椅子上凝望着古琴,脸色忽然变得黯淡了下来。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走到条案前,他伸出双手轻轻抚摸着上面的琴弦,眼中跟着就涌出了一股泪光。
老人一眼就看出,这正是他们万家祖传下来的那把古琴!当年黎东升只身来到山中的时候,将他唯一儿子的死讯告诉他以后,他就默默的将这把古琴收进了那条隐秘的地道。
当时他是真不敢看这把古琴呀,因为一旦看到这把古琴,他就想起儿子、儿媳带着小万林一起在院中抚琴的情景,儿媳被那些毒贩子杀害了,唯一的儿子也走了,这是老人心中永远的痛啊。
现在,他万氏一门重新兴旺了起来,成儒、张娃、小雅这一批跟万林一样为国效力的军人,已经成为了他徒孙。而且,下面还有小淼、静怡、姗姗和小敏这些能继承万家绝技的小徒孙,他这才敢让万林他们重新将这把古琴拿出来。
老人深情的抚摸着这把象征着万氏一门兴衰的古琴,眼中热泪盈眶。此时此刻,他的眼前又出现了儿子、儿媳带着小万林,在院中与自己一同抚琴的情景,那欢声笑语好像犹在他的耳边回荡。
第四千一百九十七章 天籁般的琴声()
老人身板笔直的站在客厅内,他深情的抚摸着古琴黑黝黝的面板,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深深的叹息了一声,蠕动着嘴唇喃喃道:“儿子,小万林长大了,已经成为了跟你一样为华夏拼杀的英雄!而且我们万氏一门又重新兴旺、后继有人了,你们两口子在那边就放心吧。”
老人说着双手捧起古琴,扭过身望着窗外碧蓝的天空继续喃喃道:“儿子,今天老爹让林儿他们再次拿出这把古琴,你们两口子在天上也听听老爹的琴声吧!”老人跟着大步向门外走去。
老人捧着古琴走出客厅,万林正好从寝室中推门走出,侧面房间中也跟着走出了成儒、张娃和包崖,小雅也从另一个房间中走出。几人看到爷爷毕恭毕敬的捧着古琴走出都愣了一下,赶紧向爷爷身前走来。
老人看着万林几人已经醒来,他看着走来的万林叫道:“林儿,给我端一盆清水来,我净净手。”万林听到爷爷的吩咐,立即明白爷爷要弹琴了,净手、整理衣冠是爷爷每次弹琴前必做的事情,这表示爷爷已经从失去亲人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大喜着答应了一声,扭身向侧面的脸盆架跑去。
老人跟着扭头对着走来的小雅几人叫道:“娃娃、小包,你们给我把屋里那个小竹桌搬出来。小成,把那个蒲团也给我拿来。”成儒三人答应了一声,扭身就像爷爷房间大步走去。
小雅看到老人慈祥的面容兴奋的问道:“爷爷,您是要给我们弹琴吗?”老人笑呵呵的回答道:“古人云:操高山流水之音于曲中,得松风夜月之趣于指下,今天爷爷高兴啊,就给你们弹奏一曲吧。”
他跟着又低头看着手中的古琴叹息道:“唉,多年没有摸这把琴了,我还真不知道还能不能弹出高山流水之音?”
小雅听到爷爷的回答,一边说着:“能、能,您肯定能!”一边大喜着扭身向爷爷的屋中跑去,她跟着就拿着一个草编的蒲团和搬着小竹桌成儒几人跑了出来。
他们走到屋檐下,将竹桌和蒲团摆放好,小雅跟着双手接过爷爷手中的古琴,弯腰端端正正的摆放在竹桌上。
这时,万林手臂上搭着一条洁白的毛巾、双手端着一盆清水笑呵呵走了过来。老人扭身将双手放进清水中仔仔细细的洗了一遍,跟着拿起毛巾擦干双手。
老人走到琴前,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衫,然后双腿盘起端端正正的盘坐在古琴后面的蒲团上。他双手高高抬起,凝神静气的注视着眼前小竹桌上的古琴,高举的双手好像凝固在空中一般。
万林几人看到爷爷已经摆出了架势,都赶紧盘坐在爷爷两侧的屋檐下,静静的望着老人高高扬起的双手。
太阳已经西斜,小院周围群峰陡立,山下绿草茵茵。位于山坡上的万家小院,正好处在西面山峰的阴影中。小院中微风习习,碧蓝的天空白云飘荡,周围的山间突然安静了下来,只有远处翠绿的树冠上不时传来几声悦耳的鸟鸣声。
就在这时,老人高高扬起的双手突然沉了下来,右手跟着就五指向下猛地向前挥出,一阵珠玉落盘般清脆的琴声突然从古琴上响起。
突然响起的琴声清越、悠扬,寂静的山间好像散落了一片珠玉,清脆的声音在静静的山间响起了一片回声,盘坐在旁边的小雅几人精神一振,眼神中都透出了惊愕的神色。
老人的双手跟着在琴弦上上下翻飞,一连串疏密有致、轻重缓急的琴声连绵不绝,一会儿如山间的疾风暴雨、一会儿又如山间清澈流淌的溪水。
清脆的琴声在山间回荡,小雅几人如醉如痴!他们的眼前,似乎正随着清脆的琴声不断出现着巍峨的群山、翠绿的草地和清澈的泉水;耳边不时回荡起清脆的鸟鸣、潺潺流下的溪水声。
就在这时,老人上下舞动的双手突然变得缓慢,一股粉红色的气浪跟着就从老人的手指尖涌出,悠扬、激越的琴声突然变得低沉,群山都在低沉的乐声中发出了嗡嗡的回声。
老人的指尖从琴弦上空缓缓划过,一阵阵低沉的琴音如诉如泣,似乎在诉说着一件件让人伤心的往事。低沉的琴声中,万林的眼中突然涌出了一股泪光。
此时此刻,他的眼前猛然出现了一对正从山间走来的中年男女,男的身穿一袭布衣、肩上扛着一只山羊,手中还握着一把大大的弯弓,背后箭壶中露着几根白色的羽箭;女的腰系围裙、身后背着一个装满野菜的竹筐,两人正从崎岖的山间有说有笑的缓缓向他走来。
万林的双眼已经被泪水模糊,爷爷琴声中显现出的画面就是他的父母呀!他在两岁多的时候,父母就先后离开了他的身边。虽然父亲和母亲在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心中默默的思念着自己的父母,只是把这股思念深深的压在了心底。现在,这股思念之情又随着爷爷低沉的琴声再次涌现了出来。
琴声悠悠,盘坐在周围的小雅、成儒、张娃和包崖的眼中也都转悠着一抹泪光。爷爷着用内力拂动琴弦弹奏出的低沉的声音,都唤起了他们对自己逝去亲人的思念。
就在这时,院门忽然被悄悄的推开了,院外静静站立着风刀和玲玲一群人一群人,众人的手中都提着一只只打来的山鸡和野兔,眼睛都在低沉的琴声中闪动着泪光。身世凄苦的小敏和小淼,早已经抱住身后的玲玲和温梦,耸动着肩膀发出着低低的呜咽声。
其实,他们早已经满载而归,可他们听到院中传出的犹如天籁般的琴声,都静静的站在院门,唯恐打扰爷爷弹奏出这天籁般的琴声。
现在,他们都随着琴声不约而同的想起了已经离去的亲人,小敏和小淼小淼更是回忆起了过去那不堪回首的一幕,众人的眼眶中也已经盈满了泪光。
第四千一百九十八章 如梦如痴()
低沉的琴声和院门口小敏两人的呜咽声中,老人的花白的眉毛突然扬起,他凝神注视着琴弦,冒着淡粉色真气的左手突然向古琴的高音区域移动了过去。
低沉的琴声又突然变得清脆起来,老人双手指尖拂动的琴弦相继发出了高中低三种不同的声响。转眼之间,琴声交错、变化无方,悠扬交错的琴声中突然显现出高山流水、万壑松风。水光云影,阵阵虫鸣鸟语也尽在万林几人的耳中。
这突然变得辽阔、悠远的琴声,让原本沉浸在对亲人思念中万林几人豁然开朗,众人都不自觉的抬头向远山望去。
湛蓝的天空上白云飘荡,就好像是一只只白色仙鹤随着清越的琴声翩翩起舞;周围翠绿的山坡上飞鸟起伏,清脆、悦耳的鸟鸣声此起彼伏。
琴声突然戛然而止,可院内的万林几人和站在院门外的众人都一动没动,他们仰头望着这仙境般的山间,耳边依旧在回荡着天籁般的琴声,如梦如痴般的沉浸在这美妙的世界中。
院中突然安静了下来。过了半晌,老人的目光才缓缓抬起,他的双手从琴弦上高高扬起,跟着又缓缓放了下来,他望着站在门口的小敏一群人话语悠悠的说道:“古人在《琴赋》中说:众器之中,琴德最优。这指的就是古琴呀。”
他跟着扭头看着坐在旁边的小雅,有些感叹的说道:“小雅,你们大部分人接触的都是现代乐器,就是有弹奏古琴的,也鲜有能弹奏出天籁之音的人物。古琴中容纳了天地万物之音,它的琴声既可以松沉旷远,又可以飘渺入无,既能让人的感发心志、宣泄幽情、又可以让人雪躁静心、升华心灵,这就是庄子所说的以虚静推于天地、通万物的天乐呀。弹奏古琴必须凝神静气,这对我们这些习练内功之人具有绝大的益处。有时间的时候,你们也学学吧。”
老人悠悠的话音中,众人如梦方醒般扭回头向老人望来,站在门口的小敏和小淼,把手中的猎物一把塞进身边玲玲和温梦的手中,跟着就向爷爷身前跑来。
两人的脸上依旧挂着泪珠喊道:“爷爷、爷爷,我们学。刚才我们在您的琴声中,都跟做了一场梦一样。”老人仰头看着飞跑来的孙女和孙子,笑呵呵的说道:“好啊,爷爷一定教你们!”
门口的众人也跟着大步走了进来,吴雪莹背着满满一竹筐野菜跑到爷爷身前,她眼中依旧透着泪光激动的说道:“爷爷,我妈妈在我小时候就告诉过我,说古琴是天乐,真正的高手能将天地万物融合在古琴的琴声中,今天我到才明白这句话的含义!爷爷,没想到您的琴艺出神入化,弹出的简直是天籁之音呀!”
爷爷听到莹莹的赞赏声笑了,他望着莹莹激动得发红的脸庞,摇摇头神色有些暗淡的说道:“这世上能用古琴弹奏出天地之音的人,恐怕也只有爷爷了,如果没有深厚的内功和高超的琴技,是弹奏不出这种天籁之音的。过去,玄虚观的虚无道长跟爷爷的琴艺不分高下,可惜呀,我这个唯一的知音已经不在了!”
莹莹看到老人有些伤感的样子,赶紧说道:“爷爷,以后我会成为您的知音呀,你得好好指点指点我,我妈妈要是听说世间还有您这样的古琴大师,她一定会专门来向您请教。”
老人笑了:“哈哈哈,好啊,欢迎你妈妈来这里做客。莹莹,指点你没问题,你先教教小敏和小淼乐理和古琴的入门功夫。”
莹莹听到老人的回答忙不迭的回答道:“好好好,只有您指点我就行。”她跟着眨动了几下大眼睛说道:“不对呀,您还没指点我呢,就先给安排任务啦?您也太狡猾了。”
“哈哈哈哈……”众人全都大笑了起来,老人笑着说道:“那当然喽,谁让你是小敏和小淼的师姐呢。”他看着看着小敏和小淼慈祥的说道:“小敏、小淼,你们先跟着你们莹莹姐打基础,学不好我可打你们屁股啊。”
小敏和小淼答应了一声,扭身就拉住了吴雪莹的手臂叫道:“莹莹姐,你赶紧教我们呀。”吴雪莹绷着脸说道:“教你们?那那么容易呀,先把我后背的竹篓拿走,再给我打点水来洗手!”小敏老人赶紧伸手将她后背的竹篓取下,两人抬着就向厨房跑去。
众人望着两个小家伙的背影都大笑了起来,莹莹也“噗嗤”笑了起来:“嘻嘻,我也跟爷爷学会了,关键时刻得拿一把!”
这时爷爷已经被万林和小雅搀扶起来,他看着玲玲、莹莹和温梦竹筐中的野菜说道:“你们这一趟收获还真不少呀?”他跟着又看着走进的风刀一群人手中的猎物说道:“呵呵呵,看来你们这一趟收获不小呀,像个猎人的样子了。”
大力走到爷爷身前,指着斜跨在肩上的大弯弓说道:“爷爷,您这大弓打猎太过瘾了。嘿嘿,可惜弓太硬,我拉不满呀,不过这也射了好几只野兔呢。”他跟着又指着自己和大壮肩上扛着的黄羊,有些惭愧的说道:“不过,这两只黄羊距离太远,是风刀拉满弓弦射的。”
众人都笑了,老人看着大力说道:“呵呵,拉不满也不错,在当今世上能把我这把大弓拉满的人不多喽。”他跟着看着笑呵呵的风刀竖了竖大拇指。
万林和成儒几人听到大力和老人的对话,都抬头向风刀一群人的手上和肩上望去。风刀几人的手上提着七八只野兔和四五只山鸡,王大力和孔大壮的肩头分别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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