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青骂的只是他们自己生存的那个社会,他们也只知道有眼前的世界,只知道有自己的存在,他们的眼界束缚了他们的心灵,这一点跟修真界相仿。
让吕清广不明白的不是愤青咒骂的社会契约,不是基于户籍存在的虚伪公平,那是一种从出发点到利益归属都不公平的公平原则,而且是明目张胆的以不公平来行使公平的法则。或者说,这就是公平,因为这是得到确认的公平原则,是受到神圣的法则保护的,通行的公平原则。质疑其公平性是愚蠢而且毫无疑义的,那只是愤青的吠叫,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相反,那是整个社会契约的一个有机组成部分,一个泄洪伐,一个宣泄点,可以让本来不平等的状况变得复杂而诡异,在闹闹穰穰叫嚣怒骂中表现得似乎有那么一丝的公平性,似乎一切的表达都是可行的,似乎不公平的只是愤青的幻影,只是幼稚与不成熟的表现。那喧闹是快乐的,不独愤青在叫骂中达到了**,隐藏在权力结构阴影中的也同样是快乐的,因为喧闹的声音完全掩盖住了他们鬼祟行动带来的声响,掩盖住他们掠夺更多权益的嘈杂声,连他们的笑声都一起隐在了其后面,不可听闻了。他们并不介意愤青的叫骂,那是一点儿不可怕的,因为那是无力的是苍白的,是丝毫没有杀伤力的——这一点倒是跟吕清广的状况很接近。
社会契约不是没有杀伤力的,恰恰相反,这些单调乏味的文字形成的是强有力的制约,可以夺人性命的。其上的公章私章和手指印都是这样强制力的一个部分,都是有杀伤了的。
但是,吕清广想不通这杀伤力如何可以强劲到形成天劫的地步。警察、法庭、监狱、军队是社会契约的杀器,皮鞭子弹和镣铐是最强的手段,这已经够强了,不该出现天劫的,就算电刑也没有变态到这个强度呀!
量变到了一定限度必然是要质变的,电力强大到天劫的地步应该足够当得起量变到质变的转折了,可为什么会如此呢?
吕清广没有再去关注单个存在的手指印,风地也没有挨个破过去的耐心,他成片成集团的处理着手指印。随着被压榨的手指印的消散,那貌似责任承担者的私章与牢不可摧固若金汤公章在他们欺压的手指印群体都消失之后就毫无征兆也毫无抵御之力的跟着一起消散了,先前的坚不可摧完全就是一个幻影,一个自欺欺人的骗局。吕清广的疑惑随着公章私章如肥皂泡一样的破碎反而越聚越多,他难以想象如此虚妄之物居然可以凝结成天劫,这如何可能呢?
吕清广难以想象渡劫期的修真者,修真界顶尖儿的角色,各个修为高深修炼几百年的强者,居然会被如此梦幻泡影的肥皂泡一般的公章私章给镇压,给轰击成渣,甚至连渣都不剩。这可能吗?也许有可能的,但是吕清广难以相信,因为他看不到其中的道理何在。
风地越做越熟练,同批次处理的手指印也越来越多,剩下的逐渐少了,越来越少,最后彻底的消散干净。
后面的手指印中有各种情况出现,各式各样的都有,但大同小异,一个离谱的也没有出现,所有的手指印都遵从公章私章的管束,起码在法理上服服帖帖的,想办法也是在背后操作。这些使不公平加剧的情况并没有影响公章私章的光辉,相反,他们的行为是增光添彩的,让那虚伪的光芒更加的灿烂。从印章诞生的那一刻起,这样的加持就存在了,正是这样的加持力量才让印章越来越成为契约权利的象征与符号。
风地收拾完所有天劫遗留下的信息也才不到两分钟,他给吕清广传送了一个灵识简讯汇报过去。
吕清广紫府接到之后,一边儿继续思索另一边儿查看,看过后并没得到什么提示,疑云依然是厚厚的重重的。
处理手指印很快,虽然量很大,但风地处理起来依然是举重若轻迅捷无比的,可是吕清广思虑前因后果因为所以却速度极慢,不仅慢,重要的是时间流逝后连一点成果都没有一点儿头绪都找不到。
“来了。”慈悲大妖王再次的提醒。
吕清广只得将脑海中的疑云都暂时收敛起来,顺便也将雷兽的遗骨结晶拐杖收入到手镯空间里。
空间在慈悲大妖王提醒之后猛然一颤,好似被慈悲大妖王说的这两个字吓到了,吓得颤抖起来,仿佛随时都会哇的一声打破沉默哭起来。
只有二维半的空间在颤抖中亮起一道死白死白的光,这道光在灿烂明亮中充斥着死亡与血腥的味道,冲入空间里的光雾中无数死亡的魂灵在嚎叫,在这无声的世界中嚎叫着。
火焰在光亮照耀之处升腾而起,毫不留情的燃烧尽一切被火焰吞没的,无论是什么。
须佐之男从火焰中迈出,眼睛围绕着吕清广打转,他没有看到慈悲大妖王,但他相信慈悲大妖王一定是在这里的,起码应当有一个分身在的。须佐之男很警惕,他对慈悲大妖王的戒心极重,他的神念在这个不大的空间中小心翼翼的收索,妄图发现一些端倪。
慈悲大妖王隐身在吕清广的身后,即使能猜到慈悲大妖王就藏在吕清广身边儿,用神识类的探索也别想发现,慈悲大妖王的法术可是身兼仙佛妖三族之妙,加上有吕清广太乙金仙级别灵力的遮蔽,别说须佐之男了,就是天照一起来也是无用的。
八幡大菩萨从须佐之男背后冒出头来,猥琐的带着一脸坏笑,伸头出来望了一眼立刻收回脖子,躲回到须佐之男身后,下一刻又从另一边儿探出头来,依然是鬼鬼祟祟的,窥视一眼立刻缩头。再出头却是于须佐之男的胯下,如老鳖一样探头出来,瞪着小眼珠子张望一下,不知见到什么没有,惊惶的赶紧缩回头,不见了身影。
吕清广觉得这二位进到这个空间来简直就是来演戏的——滑稽剧,这似乎有些可笑,但更多的却是诡异。
……
。。。
第五百六十九章 职业尾气人1()
第五卷神讼'第五百六十九章职业尾气人1——
第五百六十九章职业尾气人1
八幡大菩萨再次缩回去自然还会有再再一次的露头,这一回居然还是在须佐之男的裤裆下,好似裤裆破了。八幡大菩萨依然鬼祟的咧嘴笑,伸头一望立即缩头躲藏,刚缩回去又再次伸出来,只不过这一次伸出来的不是他的肉头而是箭头。
箭头丝毫没有寒芒,丝毫不带警觉与戒备,一露头就立刻射出,没有片刻的迟疑。
这一箭是蓄谋已久的,是志在必得的一箭。
风裹着箭,箭带着风。
箭在前,风在后。
箭开路,风推动着箭,呼啸着,助纣为虐。
吕清广大惊,他已经来不及后悔收起拐杖了,如果拐杖在起码不用空手对敌了。知道要对敌,就应当先准备好武器的,这是基本的常识,但吕清广却并没有这个经验,他没有杀敌的经历,他甚至没有厮杀过,他没有手刃过任何存在者。更重要的是吕清广也没有兵器,没有对敌的招数,有的只是慈悲大妖王这个保镖,可保镖躲在身后去了,按说能及时转到前面,但是万一呢?
情急之下吕清广立刻呼叫慈悲大妖王:“老甘!”
虫子脸不疾不徐的应道:“莫急,不需要担心的。”说话间,慈悲大妖王已经转到了吕清广面前,显露出身形,摆出总统卫队的架势,如肉盾版,无畏的直视迎面而来的那一箭。恍若那不是利箭而是一只苍蝇,一个蚊子,一个烂西红柿或者一个臭鸡蛋。
箭不可以用脱缰的野马来比喻,箭的目的地明确,而且更加的迅猛,如同奔驰的汽车。
是的,就是奔驰的汽车。
箭在缺憾的维度里飞驰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变形,变成一个怪兽,一个钢铁的怪兽。
“前进吧,斯巴鲁!”箭啸声变成了拉拉队的尖叫声,冲破无声世界的禁锢,在荡漾开去的同时也营造出绚丽的幻境,不知是声的幻境更是光的幻境。尖啸而来的斯巴鲁赛车裹着烟尘,带着挥之不去如腐骨之蛆的尾气嚣张的冲着吕清广碾压过来,势不可挡。
慈悲大妖王并没有去攻击撞上来的斯巴鲁赛车,他一带吕清广,轻轻巧巧的横移了开去。
斯巴鲁赛车一个拉风的漂移,酷到极点的转过头来,坚韧不拔的再次撞击上来。
八幡大菩萨的头从须佐之男的左腰处伸出来,和须佐之男一起阴测测的笑,笑得很开怀很放浪很愉悦。
斯巴鲁赛车在完整的两个维度自在的横冲直撞,慈悲大妖王带着吕清广左躲右闪,虽然姿态从容却是被动至极,完全没有丝毫对对方的威胁,相反,似乎撞一下两位大能就完蛋了。而上升到空中又是不可能的,以为第三个维度是不完整的,这个并非禁飞区的空间里却是不适合飞行的。
“为什么这样?”吕清广疑惑的问慈悲大妖王,“为什么你要躲闪呢?难道你惧怕被撞一下吗?”
虫子脸不满的反驳道:“我却是不怕的,车撞不到我,撞到了我也不会有事的,但你就不同了,你会被撞飞的,说不定会死的。”
吕清广难以置信,看看那奔驰的斯巴鲁赛车,又看看这缺失的空间。此刻,空间中景物再次大变,健全的两个维度构成的完整平面展现出赛车场的诡异图景,越野的赛场混乱荒芜。向上,天空与地面之间构成的是第三个维度,也就是不完整的维度。这感觉很怪,像是在电子游戏室里,被关进了汽车游戏的屏幕里。难道是真的在游戏中吗?可即使是这样,自己一个太乙金仙难道还会怕一辆汽油动力车吗?吕清广不信,他质疑道:“不至于吧?一辆车而已,就能撞死我?我有那么脆弱吗?再说了,你就不能让这该死的车停下吗?一辆汽油动力车追得我们左躲右闪,这也太讽刺了吧?我可是为了阻止小胖贩卖汽油动力车才出头的,要是躲着汽油动力车的话,我还怎么让克里斯平。阿米蒂奇收回他输入到这个位面来的车辆呢?这个地球的城市不是就很快会被尾气包裹住吗?”
“那又如何呢?”慈悲大妖王不为所动,一个闪身再次躲过斯巴鲁赛车的摆尾撞击。
“如何!”吕清广大声说,“我所坚持的就会被摧毁,这就是如何。”
虫子脸迟疑着说:“哦,也许吧,可这个位面空气指数如何关你什么事呢?你可以不必呼吸这里空气的。
这的确是有道理的,吕清广的确是早就可以不必呼吸了的,做到这一点比辟谷要难,但元婴期的修真者也已经可以在相当长的时间段做到这一点了,几天,几十上百天都可能,因人而异。吕清广现在不呼吸的话万把年估计是没有问题的,只不过他已经相当的习惯于呼吸,停止不是不行,但习惯是不好改变的。呼吸与吃喝不同,呼吸的习惯几乎是无意识进行的。通常呼吸的时候并没有刻意的去在意,这跟吃喝是完全不一样的,无论是吃饭还是喝水都是蓄意为之的,只有呼吸并不是,呼吸是无意识也会去做的。不吃不喝很简单,只要不感觉到饥饿不感觉到干渴,到点就吃饭的坏毛病是很容易纠正过来的。呼吸比较难,呼吸已经成了一种本能,即使现在已经没有需要了,本能也难以改变。
难,并不是不能。
要改变这个习惯吗?
有这个必要吗?
自己改变了这个位面里的尾气就真的无害了吗?
吕清广觉得慈悲大妖王似乎是有意再把自己的思路带到沟里,他有目的的吗?吕清广紫府立刻否定了这个无稽的猜疑,太荒谬了,怎么可能这样呢。紫府一转,立刻清醒的判定慈悲大妖王如此并非对自己有什么不良企图,不会这样的,只是因为慈悲大妖王眼里没有凡人,所以他不在乎这个地球的空气质量如何。这个八年之内就注定要被完全提炼的位面,这个使用寿命只有八年了的地球,有必要在乎空气质量的走向吗?这应当才是慈悲大妖王如此说的根源,这是可以理解的。站在大能者的角度似乎就应该这样去考虑才对的。
然而,在吕清广僵死的已经物化成桥梁的心灵中却涌动着另外的一种情绪,一种无法理解的情绪,对于尾气,对于城市浑浊肮脏的空气,心灵里的愤怒是难以抑制的,这股怒气之强盛,甚至隐隐有超越一切的感觉,甚至超越对至尊的至尊本位回归的渴望。
这是最重要的吗?
吕清广的紫府都难以理解为什么自己会有如此奇怪的心结,这与至尊的至尊本位完全一点儿边儿都沾不上,这完全就是一个贫穷落拓的都市贫困老愤青的哀嚎。
为什么会这样呢?
吕清广找不到答案,心灵已经物化,此刻释放出最后的执念就更是没有了活性,僵硬的如同一座大桥。
虽然不明所以,但既然是心中的执念,吕清广还是选择了坚持。不明白的东西太多了,从走入密道开始,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有几件是自己能够透视其起承转结的呢?不明白没有关系,只要知道是自己要坚守的这就足够了。
“是的,我可以不呼吸,就跟你一样。”吕清广正色的对慈悲大妖王说,“可是这个位面里,那些生命体,他们并不可以做到这一点,他们必须要呼吸。我可以不去管,就像你一样,就像其他的大能一样,他们算得了什么呢?一点儿尾气有算得了什么呢?可是我要管,我不想看到汽油动力车的尾气横行无忌,肆无忌惮的飞扬。可不可以?”
慈悲大妖王又躲过一次斯巴鲁赛车的撞击,轻叹一声,佛脸诵道:“无上等正觉,为世大明灯,菩萨之所行,唯愿听我问。”紧跟着虫子脸就说:“你要是坚持那就随便你了,我是好心提醒一声的,不过还是依照你自己的意愿去做好了。哎,反正也是你说了算的,好吧,就斗一斗吧。”
慈悲大妖王的让步完全在吕清广的意料之中,反倒是慈悲大妖王刚才有所异议让吕清广感到了一丝的意外,随着体悟不断的出现,随着吕清广灵力等级不断上扬,慈悲大妖王已经有一段儿时间没有发表过意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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