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类的错误无非是无耐心,是过于匆忙地将按部就班的程序打乱,是用似是而非的桩子把似是而非的事物圈起来。”那灵魂却一点都不着急,也无所谓自己的形象究竟有多假,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更虚假的说,“要冷静耐心。你尽量让坏事生好了。你不要躲避。相反,你要认真观看。你要用主动的理解代替被动的接受刺激。这样你就会应付这些事情。人只有经历自己的渺小,才能到达高尚。不要急着离开这里,这里难道不好么?虽然这里是虚构的世界,但是虚构比现容易。把极其丰富多彩的现实表现出来恐怕是世界上最困难的事情,各种各样的日常面孔仿如神秘的蝗群从人们身边掠过。你看这里多么的淡雅,多么的离奇,除了怪诞不再有别的来烦扰我们了,这多好呀”
“你知道这里是虚构出来的世界为什么还要留在这里呢?”风天问道。
风地插嘴说:“这里有什么好的,灵流都没有,灰扑扑的,一点儿温暖的光都没有。”
“光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那灵魂武断的打断了风地的话,“最强烈的光可以使世界解体。在弱的眼睛前面,世界会变得坚固,在更弱的眼睛前面会长出拳头,在再弱一些的眼睛前面,它会恼羞成怒,并会把敢于注视它的人击得粉碎。这里不需要光更不要灵流。”
“不要灵流你怎么生存?”风地问,“你可是灵体,没有了灵流你早晚都会消散掉的呀?”
那灵魂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得率真,笑得畅快,笑得不带一点儿虚假和阴谋的味道在里面。
不过是个人就会在那笑声不寒而栗的。
笑声是用不着翻译的,也无法通过字幕耍手段,那边儿一笑风天就知道事情不好了,要糊弄吕清广怕是不容易了,虽然是上下级的关系,奈何吕清广不是坐在办公室里看报告的领导,要说这也怪太古灵族自己,想当初吕清广是也成经远离第一线,躲在安全的角落里观望,并且还很有些官僚主义的作风,让下面儿的太古灵族很不满,也曾提过批评意见,现在吕清广亲临一线了,可这也不好,失去了距离感,问题就失去了回旋的余地,让太古灵族很是坐蜡。
由此可见,当领导真的很不容易呀
风天一咬牙,与其让吕清广现这个灵魂在说谎还不如自己拆穿来得好些,这样还能争取一点儿的主动,新问题嘛,出现一点意外也是情有可原的,只要及时纠正那就是好同志不是。
“你敢用谎言蒙蔽于我”风天灵识束出暴怒厉喝的同时一股强大的灵魂威压也席卷向对方。
那灵魂虽然嘴硬却不会什么招式,也不懂魔法,对风天的威压只有硬着头皮生扛着,嘴里硬气的回道:“人们是永远不可能坦白一切的。甚至往昔那些看上去似乎彻底坦白出来的事情,后来也显示出还有根子留在内心深处。谎言么,那是无处不在的,但我似乎是没有说谎言的,只是你也许听谎言听惯了,什么话到了你的耳朵里都变成了谎言。不过也难说,也许我说的就是谎言,也许我就是一个谎言,也许这个世界本身就是由谎言构筑出来的,每一句话,不管是不是自真心都是谎言,或者是谎言的一部分。那么我们就都是在说谎,每一句话每个音节都是。”
风天很愤怒可也很无奈,威压对对方是有效的,但效果也是有限的,能让对方不好受却不足以压服对方,是对方臣服。
风命的灵识在灵识束里传播:这里的确是那个灵魂的,不过不是这灰色空间包裹着的整个地心世界,而仅仅是这个小空间,这个窗子里面的小空间是这个灵魂的,也许还有别的小空间也是他的,但是并不是全部,甚至可以说他占的份额并不高,风命已经探测了很远出去,这个维度被压缩的世界还真是五彩缤纷呢。
。。。
第十四章 异化者8()
第十四章异化者8
要说工作态度风命肯定是无可挑剔的,如果在太古灵族选劳动模范肯定是非风命莫属,五一劳动奖章、先进生产者也无一例外,只是三八红旗手有些说不准,因为到现在吕清广也没去搞清楚太古灵族的性别,这个问题压根儿就被吕清广给无视了,反正哥也是阳痿,你什么性别咱都没有兴趣不是,不过现在技术展了科技含量提高了,性别也就不重要了,男变女女变男都不是什么难事儿。
在吕清广和风天风地胡说八道东张西望的时候,风命已经不出声不出气的将周围的空间都扫描了一遍,这里的点很多,每个点里都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有的里面儿是有灵魂的有的还不止一个,但也有不少是已经死寂了的。
在那些活着的灵魂,起码就现在风命扫描到的范围看,眼前这个是最强大也最独特的。
这一点从每个小空间被挤压的程度就可以看出来,有的已经彻底的二维了,还有一些已经向着单一维度在迈进,不知道是进化还是退化或者别的什么。更有的已经完全概念化了,原本的摸样已经看不出来个所以然了。
按说这是很值得惊讶的一件事儿,也是挺怪异挺吓人的地方,初次到此的人类不被吓个半死也得——也得活活的憋死过去,这里根本就没有空气更别说氧气了,要是一般的人类还没有到这儿就成了鬼魂了,不过鬼魂也有胆小的,也会被吓着,但吕清广早已用不着呼吸了,鼻子都是幻化出来的,就是吸进气儿去也没有气管儿往下面送不是。要说到害怕就更不会了,一是被吓得多了,二是胆子没有了,既然不存在胆子了也就不存在被吓破胆的可能性了,三是有备无患,反正还有三分之二后备在安全地方,就是真的牺牲了,那也不是就一点儿指望都没有了。所以类似恐惧这类负面的情绪已经对吕清广没太大的影响了,这和修为增长也有点儿关系,不过关系不是那么紧密不是正比或反比那么科学。
对于这里吕清广只是感到好奇,也很想体悟一下,但苦与语言不通,也找不到融入的感觉,不过吕清广不急,历史经验告诉他着急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体悟要是那么容易得来还了得了
不过看着灵识束里传来的图像,对那个灵魂却有那么一点儿感觉,甚至是有那么一点儿好感,并不觉得那是一个骗子,也不觉地他说的话里那一句是在欺骗别人,起码不觉得自己是在受骗上当,其实每个被骗了的人都有这么一个阶段的,在这时候哪怕再明显的破绽也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
好感是一个很奇怪很微妙的,看人一旦是看对眼儿了那就基本上没治了,好在吕清广阳痿,要不然还不知道会生些什么呢。
和吕清广的感觉正好相反,风天是坚决认定了那个灵魂是个骗子的,风地的感觉虽然没有风天那么强烈,但也一点儿都不喜欢这个灵魂。
所以说和别人打交道给人的第一感觉是至关重要的,哪怕是神仙呢也是一样的受这个公理的制约不是。
不管你这边儿好恶如何那边儿那个灵魂根本就没有当回事儿,顶着风天的压力夸张的吟唱道:“我永远得不到足够的热量,所以我燃烧——因冷而烧成灰烬。”随着他怪异的腔调,风天的威压被无形的火焰燃烧了一般飞快的消耗着,那灵魂也像是一起在燃烧一般变得模糊起来。
吕清广暗道一声不好。
风天已经迅的撤回了加在对方身上的灵力威压,有些尴尬有些气急败坏的对吕清广解释说:“有点儿麻烦了,这个小空间的确是他的,要在这里面对他动手看来不是那么方便,要从外面动手吧,摧毁这里倒是容易,但却得不到我们想要的信息。这个灵体和以前我们在灵界遇到的都不一样,有点儿麻烦,您看下一步怎么搞,是灭掉他还是怎么的。”
吕清广还没有来得及回答风地插话说:“灭掉他,这还有什么说的,居然敢逆反灵体的权威性,简直就是翻了天了,这还了得了,要是所有的灵体都染上这毛病以后还过不过了。杀一儆百,这里又不只有他一个灵魂存在,绝对要打掉这个出头鸟,只有打掉他,别的才会老实听话的和我们合作。”
“别来不来就打打杀杀的,”吕清广毫不犹豫的否决了风地的提议,风地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吕清广不是看那灵魂比较对眼儿吗,当然就不愿意将其打杀了,而且风地的这提议有很强烈的帝国主义味道,让吕清广心里很不舒服。心道,咱又不是要培植汉奸用得着这样吗?更兼才踩扁了地球一个,对暴力行为心生悔恨,不愿意以暴易暴,于是说,“就不能和谐点儿吗?不要凶神恶煞的,有什么和对方好说好商量,和平共处才是解决争端的最佳途径,你一味的蛮横是没有好结果的,我的意思还是以稳定为核心,不要一来就拔刀相向剑拔弩张的,要温柔,要有理有利有节的处理争端。我们的工作重点是找到离开这里的通道,不是在这里打地盘,决算可以将这里都占据了,我问一句,你们愿意留在这里吗?”
太古灵族肯定是不愿意留在这样没有灵流的地方的,这都不用问,吕清广也没打算听它们的回答,稍事停顿以显示威仪就接着吩咐道:“好言好语的问问他,出路究竟在哪里,有什么交换条件也可以讲。”
对面那灵魂已经在风天撤退开的同时就收了冰凉的火焰,现在正喜滋滋的收拾起被焚毁的灵力,这些来自风天的灵力现在已经归他了,这是战利品,收拾战利品总是让人心情愉快的。
虽然损失掉的那点儿灵力对风天来说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有手镯空间的海量灵脉做后盾,须臾之间就能补回来,可脸面上却很是不好看,那可是自己的灵力,就这样被对方给收掉,而且那灵魂还笑得哈哈的,要有多气人就有多气人了。好在风天是个大局感很好的干部,不会因为自己脸面上的一点儿小事儿而不顾大局的,离开才是硬道理,其他的都不重要,摸着石头过河,呛几口水是很正常的,就是淹死几个也不能不前进不是。
风天不仅有觉悟不计较损失了的那些灵气,而且有心理准备再被对方拔下一片毛去,要想过去这个坎儿就不得不让对方雁过拔毛,这也是规矩。
“好吧,让我们平心静气的谈一谈。”风天尽量平缓的抛出诱饵,“如果你能告诉我们离开这里的途径,作为感谢,我们可以给你相应的回报,相当丰厚的报酬,对于你来说绝对是一笔巨大的财富。”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风天直接就把利诱摆在了前面儿。
谁知对方却一点儿都不上套,以一种清高到了轻佻的声调回答说:“什么是财富?对于甲,一件旧衬衫就是一笔财富,而乙有一千万元还是贫穷的。财富是完全相对的东西,不能使人满足的东西。你想要通过财富来束缚我么,很显然你是打错了主意,我完全明白财富对我意味着什么。财富意味着对占有物的依附,人们不得不通过新的占有物、新的依附关系保护他的占有物不致丧失。这只是一种物化的不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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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异化者9()
第十五章异化者9
风天对于这种近似于滚刀肉的灵魂一点儿办法都没有,在风天眼里这灵魂简直就是一个无赖一个垃圾,这样的灵魂居然也能成熟,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那拿腔作调的姿势让风天感到很恶心,要不是为了找到出路风天真想一巴掌拍碎了这个趋近二维化的小空间,这一点它是完全办得到的。
“那么你想要什么呢?”风天询问道,“如果你不愿意要灵气的话,那么也许你愿意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这简直就是监狱。”
“不,这不是监狱,这里是流放地。”那灵魂反驳了一句,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高声的吟诵道,“光线也许会把人从内心的黑暗引开。如果光征服了人,那是很好的。如果没有这些可怕的不眠之夜,我根本不会写作。而在夜里,我总是清楚地意识到我单独监禁的处境。”吟诵吧,他哈哈大笑起来,对自己相当的满意,只是不知他满意的是什么?这里的环境?自己的机智?看到有人和自己一个下场的幸灾乐祸?或者都有。
真是个有趣的人,吕清广一边儿看字幕一边儿微笑起来,那话语让吕清广有一种很强烈的认同感,是的,非常强烈的认同感,是一种相近似的思维模式,和什么相近似呢?吕清广有些不是很能确定,仿佛是自己从前的某种状态,但这有多从前呢?是自己走进密道之前还是遗失‘道’之前?
“我最理想的生活方式是带着纸笔和一盏灯待在一个宽敞的、闭门杜户的地窖最里面的一间里。饭由人送来,放在离我这间最远的、地窖的第一道门后。穿着睡衣、穿过地窖所有的房间去取饭将是我唯一的散步。然后我又回到我的桌旁、深思着细嚼慢咽,紧接着又马上开始写作。那样我将写出什幺样的作品啊我将会从怎样的深处把它挖掘出来啊”那灵魂像是在表演一样,像是在排练或者自娱自乐,观众对于他来说是一点儿都不重要的,所有的台词都像是说给他自己听的,所有的表情又有的动作,都是那么别扭的自然自在。他像是在吟唱更像是在说梦话,“为了我的写作我需要孤独,不是像一个隐居者,仅仅这样是不够的,而是像一个死人。写作在这个意义上是一种更酣的睡眠,即死亡,正如人们不会也不能够把死人从坟墓拉出来一样,也不可能在夜里把我从写字台边拉开。”
风天有些不甘于被戏弄,是的,它认为那个灵魂装腔作势的表演就是为了戏弄自己,难道还有别的解释吗?
“我想离开这里,你到底知不知道离开的途径?”风天无力的打断对方提出自己苍白的请求,“帮帮我可不可以,不会让你白帮忙的,我们会做出回报的,我保证会让你满意的。”
“你没有走出屋子的必要。你就坐在你的桌旁倾听吧。甚至倾听也不必,仅仅等待着就行。甚至等待也不必,保持完全的安静和孤独好了,这世界将会在你面前蜕去外壳,它不会别的,它将飘飘然地在你面前扭动。”那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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