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清广本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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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清广本纪- 第17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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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洪火秀伸手拍拍胸口,拍得砰砰作响,却一点儿都不疼,声音就像在打鼓,响亮而悠远,仿佛来自天上而不是他自己的身体,“我带上你,嘿嘿嘿,带上。”

    他说着伸手去拉冯云山,要提携着他一起飞上云端。

    冯云山顺势将倒好的第四碗酒递给了洪火秀。

    洪火秀端着半满的粗碗——从第三碗起冯云山就不再满斟,免得浪费,冯云山之前并未喝酒,这点儿酒也放不倒他,他很清醒,他也并不想喝醉,只想让洪火秀喝醉,他相信醉一场对洪火秀是一件好事儿。

    冯云山的想法没有错,做法也没有。

    洪火秀端着半满的粗碗却停杯不喝,盯着冯云山说:“我会带着你一起飞的,飞到天上去,飞的很高很高。”

    “好!”冯云山高高兴兴的答应着,“我们一起飞。”

    “不,”洪火秀认真的说,“不是一起飞。”他的手握拳伸到冯云山面前,伸出食指来在冯云山的鼻尖上点了一点。“是我带着你飞,不是我们一起飞。”

    冯云山没有后退,没有躲闪,他知道表哥没有歹意,微笑着回答:“你是兄长,你飞上天了自然是要带着兄弟的。”

    洪火秀大喜,端起碗来咕咚咕咚的喝干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弥赛亚之殇5() 
洪火秀喝得太快,冯云山有些担心,劝道:“火秀哥,咱们慢慢喝。”

    “不,要喝就痛痛快快的喝。”洪火秀的豪气已经冲向了云霄。

    吕清广站在他们侧面两步远的地方,感受到洪秀全喷射出来的酒气逼人,后退几步,退到屋角落里,这里避风没空气流通,要稍好一点儿。

    慈悲大妖王一直就跟着吕清广身边儿,他漂浮在地面上,吕清广后退他就跟着飘过去。

    冯云山本来是要开解洪火秀的,府试接连落地,这个打击对于自视甚高的少年天才洪火秀来说是沉重的,但现在洪火秀的样子好像自己从低谷走了出来,冯云山在高兴之余自然不会主动去揭疮疤,他希望表哥高兴,哪怕是喝酒喝高兴也是好的,比垂头丧气好比一蹶不振更要好上千百倍,他立刻又将洪火秀的碗斟满酒。

    洪火秀激动起来,他仿佛看到自己已经飞上了九天之上,可天上是什么样子呢?他看不到,严格的说,是他想象不出来,他不知道天上会有什么,他感到恐慌,他还带着兄弟呢。他低下头往下看,他看到冯云山给自己倒满了酒于是端起来一口喝下去。他看到自己飞着,带着自家兄弟冯云山,而在兄弟冯云山的身后还有兄弟,很多很多的兄弟。人头叠着人头,跟着他——哦,不,是被他带着飞向天上。他看不清后面到底有多少层,他感到自己很伟大,他非常的高兴,于是哈哈大笑起来,再抬起头向着天上狂笑。

    但是他笑了一阵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依然看不清天上有什么,他不停的四下张望,可是云阻断了他的视线,他什么都看不真切。

    冯云山又给表哥满上酒,他也陪着一起大笑来着,但洪火秀却不笑了,他也只好收声,不解的看着洪火秀脑袋来回的扭动着像是在寻找什么却又闭着眼睛。冯云山觉着这是表哥又陷入到失意中去了,他想要说些宽慰的话,却不明白表哥这个表情代表着怎样的状况,低下头,却看到空空的桌面,连下酒菜都没有,也没有个可以岔开话头的题目,一拍后脑勺急智涌现,对洪火秀说:“火秀哥,我去弄点儿吃得来吧,你想吃点儿啥?”

    洪火秀并没有搭话,径自的来回摆动着脑袋,眯着眼焦急地寻找着。

    冯云山不确定自己能找来点儿啥吃食,他兜里也没多少钱,不敢让洪火秀随便儿点,要不一会儿弄不来反而是不好的,面子上过不去。看洪火秀的样子仿佛是酒劲儿上头,喝多了,冯云山估计表哥空着肚子呢,心想,早点儿吃得来不仅能岔开话题也能解解酒的,空腹喝酒就是容易醉,也伤身子,不好的。

    于是,他急急忙忙的就往外去了。

    洪火秀独自留在了天上,在云彩中看不到天上究竟是什么一个摸样。

    吕清广没有让慈悲大妖王搜洪火秀的魂,也没有让慈悲大妖王用法术显示洪火秀此时在想什么,吕清广可以猜出来,这应该不是多难的一件事儿,而猜与不猜都无关宏旨,这与吕清广来的目的没有直接的关联,吕清广想知道的是圣杯为何存在,是为什么他可以凝聚起那么强大的信仰之力,是他倒地和上帝有什么关系,上帝又是谁?

    洪火秀着急起来,他低下头,可是兄弟们却一个都不见了,他感到眩晕,闭上眼,却看到自己正从云端跌落,脚下是无尽的深渊,看不到底,看不到下面究竟有什么,而他正在向下跌落,急速地,无休无止的跌落……

    洪火秀再次感到强烈的眩晕,闭上的眼却睁不开,他只能无奈的看到自己从云端跌落,而这刻他并没有意识到一个最为关键的事实:不是他在提携着兄弟们飞行,而是兄弟们一层一层的将他垫到了天上。

    洪火秀没有想到这一层,他压根儿就没有往这方面儿想,即便是看到了垫在脚下的兄弟们他也绝不会承认,他会说这是喝多了。

    他的确是喝多了。

    可是此时他唯一的救命稻草也只有酒了。

    慌乱中,洪火秀握紧了手里的碗,埋头俯身就和手与碗的高度,将脸埋在碗里,仓仓皇皇的吸上一口。

    酒,亦可以解酒。

    一口酒吞进去,洪火秀觉得自己又漂浮了起来,下垂感暂时止住,可他并不放心,缓缓的睁开将信将疑的眼睛。还好,深渊不见了,眼前是粗糙的碗,碗中还有大半碗酒。

    酒!

    洪火秀觉得是酒救了他,他相信是酒让他免于坠落进无底深渊,他端起碗来一饮而尽。立刻,他重新向上飞去,他感到自己又飞上了云端,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张望,他的流氓气发作起来,加之有狂狷之气辅助,一下子就蒸腾到云端。他不再寻找什么都不再找寻,他不再问九天之上是什么摸样,他不再问了。

    洪火秀摸索着端起冯云山的酒碗,他必须要多喝点儿,以免一会儿事情还没做完就掉下来。他已经决心要大干一场了,不计后果的大干一场,至于以后,去他的以后。

    可他担心会半途而废,他不知道做完一切要做的事情需要多久,他不确定。

    洪火秀端起冯云山的酒碗来,一扬脖都灌进了肚子里。

    这还不够,他够到了桌子另一头的酒坛子。

    两个酒坛子,一个已经打开了,另一个还是泥封的。

    泥封的酒坛里满满的一坛子老酒,开了封的坛子里也还有大半——冯云山并不是想要一次就跟表哥把这两坛子酒都喝完,伤痛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好的。冯云山想着在这里陪表哥一段时间,多聊聊,隔三差五的就对着明月清风喝上两碗,有个月余的功夫就什么悲伤都随着酒劲儿过去了。也就是说这两坛子酒是预备喝个七八次的,而第一次即便是多喝一点儿,就像吃药头一次的剂量翻倍一样。可那也是有下数的,依照冯云山不完全估计,这一顿儿顶天消耗个半坛子酒,咱这是最大的量了,再多可就不是酒醉的事儿了。

    洪火秀坐在桌子这头,伸直了手臂才够得到酒坛子,他抓住坛口儿想要往上提起,可这个样子却是不好用力的,而他现在身体飘飘荡荡的飞舞还行用力却很是艰难。

    他抬起屁股身体前倾,可还是抓不起酒坛子。

    洪火秀恼怒了,瞪眼了充满血丝的眼睛,他气愤难平,庸吏腐儒跟自己作对,不解自己的高义,强说不及格,就够他愤懑的了,现在连一个酒坛子也敢如此疲沓,敢不听调派,他如何忍受得了。此时的洪火秀不是在考场上,不是站在地上的,他已经飞了起来,飞到了九天之上,他就要将九天之上的一切神仙佛主玉帝王母统统都消灭干净,他就要在这九天之上做这方天地的主人了。临上任之前,难道一个小小的酒坛子还能阻挡自己,难道小小的酒坛子也妄图改变伟大的天命,不,这不是酒坛子,这是妖孽!

    洪火秀笑了,他既然知道是妖孽在兴风作怪自然就不会那么恼怒了,恼怒反倒是上了妖孽的当,反倒是让自己进退失踞乱了方寸,有妖孽作祟未必是坏事,越是有阻碍就越说明选择的道路是正确的,一帆风顺反而不是好事。

    手还是紧紧的抓住酒坛子口儿,身体轻盈的飘起来,做了半个圆得环绕,如地球绕着太阳转。(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弥赛亚之殇6() 
当到达近日点的时候,洪火秀脱离地球的轨迹,扑向当做太阳的酒坛子口儿。

    洪火秀动了,他既然知道了有妖孽兴风作浪就不能放过他,他要除妖降魔,他相信自己有这样的能力,他不介意有妖魔鬼怪,他甚至不问那是什么妖魔鬼怪,他狂狷之气已经冲破了九霄,他要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与洪火秀作对的不是神,同样也不是魔,不是妖孽也不是鬼怪——这是千真万确的,慈悲大妖王可以出具书面的证词证言加以确认,在任何神佛面前慈悲大妖王签字画押的证书都是具有不限时效力的,也就是说不存在保质期,永永远远都是有效而且可以确认的。慈悲大妖王说这里已经没有神佛妖魔了就是已经没有了,慈悲大妖王的扫描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为了确保安全他对这个地球做了多次全频率的灵识扫描,并将灵识发散向遥远的太空,有目标的定向巡视,最终确定魔界的势力已经从这个正在剥离的位面的历史中撤离,神族和其他异界力量也同样将自己存在过的痕迹都撤走了,那些有意义的有价值的都撤走了,没有一点儿遗漏,留下的只是满目疮痍的物质世界以及神神叨叨的人类。

    还留在这里不走的只有修真者了,修真界如同异界的弃婴被扔下了。

    即使他们被留了下来,即使这个时空中没有任何可与之抗衡的力量了,修真者也是翻不了天的,修真者有这个能力却没有这个心气儿,修真者的心思不在那里,他们的注意力同样也不在,他们更喜欢内斗,也只习惯于内斗,世界的改变对他们没有任何意义,远不如打个闷棍抢夺别的修真者的储物空间来得爽利呢,遇上狠角色连对方的金丹元婴都不会放过,再狠点儿的加上血肉,再狠点儿的还能连魂魄一起用上,倒是超级的环保,加上打扫现场痕迹,一点儿污染物都不排放。

    修真者没有走不是他们不想走而是他们压根儿就不知道这里的时空正在被剥离,他们并不知道自己是生活在位面的历史时间轴之中,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弃婴,他们依然照着既定的轨迹存在着,跟剥离之前发生的一样,该发生的事情就发生,不该发生的事情就不发生,一切都在原先的轨迹上,而断裂的点却在历史中发出阵痛。

    因为撤离者曾经主导事件的发展,曾经是缘起与转折的因果,但他们现在离开了这里,在历史中的缺位就不可避免的了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每一次的缺位都会出现断裂,让历史变得扑朔迷离不可捉摸。

    洪火秀并没有去捉摸,也没有琢磨,他自己身上的痛苦远远大于历史的断裂,历史是否断裂与他是无所谓的,他已经醉了已经飞起来了,要不然还可以痛骂两句或者感怀一二,兴之所至做一两首牵强生硬的七言或者五言也说不定,但也就仅限于此了,再多的是决意不回去做的,也做不来,更没有那个心性,他同样也没有那个时间,自身的苦楚还来不及拍前呢,哪里顾得上这些虚无的故事。

    飘荡中,洪火秀虽然无限的接近了酒坛子却无意中错过了条凳。

    这是应当责备于冯云山的,是他走时太过匆忙,移开了条凳并未归位,条凳离桌子的距离已经超越了轨迹的范围,让飘荡中洪火秀光辉的革命主义屁股没有了位子可坐。

    飞在九天之上的屁股依然是要有座位的,座位的重要性甚至超越了飞翔的高度。

    并不是飞得越高越好的,那样的咏叹都是不懂得飞行的蝼蚁,他们只是趴在地面上撅起屁股仰望飞翔者,可是云雾以及飞扬的尘土沙粒遮蔽了他们的视野,让他们看不到飞翔者歇息的平台,看不到高高在上的存在屁股下的座位,那些座位是何等的重要又何等的渺小,那不过是下一级飞翔者的头颅,而他们也同样坐在再下一级的头顶上。

    在地面上的蝼蚁只感觉到自己脖颈上的沉重,他们难以看清那屁股的全貌,因为屁股很多时候并不是坐在一个脖颈之上的,这是上位者的优势,是上位者视线更高的便利也是飞起来的好处,他们飞得更高就可以坐到更多的头顶之上,同样的,只有稳稳的坐在更多的头顶之上才能分得更高,否则就会摔得更重,甚至于粉身碎骨。

    因为冯云山不在,因为冯云山没有将条凳放在合适的地方上,洪火秀刚刚飞起来的屁股失去了支撑,在酒坛子面前摇摇欲坠,向下坠落。

    可是,真的是非常奇怪。

    这一次明明是在坠落,可洪火秀却感觉到自己是在飞翔,向上飞翔,缓慢的,轻柔的,舒畅的飞向九天之上。

    事实上,因为握紧着酒坛子的口儿,身体又是挤在桌子与条凳之间,所以动作的确是缓慢的,但难以算上轻柔,只是摔得不重而已。

    坐倒在地上的时候,洪火秀的手依然紧紧地抓着酒坛子的口儿,下落之势虽然缓慢可洪火秀毕竟是一百多斤,一带之下将酒坛子立刻拉倒,酒水奔流而下,扑面落在洪火秀脸上。

    酒喝在肚子里是火热的,可浇在脸上却是冰冷的。

    猛然一个激灵,洪火秀从云端回转,来不及睁眼就张大嘴迎上去,大口的吞咽着,和万有引力争抢着激荡而出的酒水,可是他毕竟还没有吞天的蛤蟆嘴,****而出的酒浆打湿了他的衣服头发落到了地上,进到他嘴里的不多。

    溅出来的酒流淌而去,坛口儿的滴答声却是不断,洪火秀凑上去,咬住坛口儿,双手抱着坛子一点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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