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里,自有人接机,一同往府右街。萧老没有住到玉泉山或者西山去,他从进京后不久就住在府右街,住的是自己买下的私房,单位分的房子他没有要,由此可见此公还是很有性格的。私房是一个四合院儿,原本住着的三家人是亲戚,移民潮正盛的时候,一起卖了房子去了美国。看看现在这里的房价,估计他们都已经死了,后悔死的。那会儿萧家才进京城不久,房子单价虽然很便宜,可这是四十间房的三进四合院,面积着实不小。萧老工资不低可积蓄有限得很,那会儿孩子们也还才工作,都指望家里补贴一二呢,买房子的钱都是萧老上海老婆张罗着借来的,至于后面怎么还的他也不是很清楚,只记得这份儿人情很是让他出手办过几回事情。
以前一大家人都住在这里,后来才逐渐搬出去,现在只有小女儿和二儿子两家跟他们老两口住,显得有几分空荡寂寥的味道。
萧若云站在大门口看着影壁墙上的砖花图案五分钟,抬头又瞧了瞧雾霭沉沉的天空,才迈步走了进去。
萧老太太就站在垂花门下,这个曾经的上海女学生今年也要满七十岁了,她是十月份的生日,十月三号,每年她的生日一家都要聚齐,这是沾了国庆放假的光。太阳光艰难的穿过雾霾的天空,已经不能再往她脸上投射灿烂了,同样也不可能抹上暗淡的阴影,她穿着一身定做的旗袍,配着大方围巾,手里数着念珠,嘴里碎碎的念叨着。她堵在门口儿就是要先看一眼来的这个孙子是个什么模样,是个什么样的性子。
萧若云给了老太太舒心的感觉、惊艳的感觉,同时也给了她危机感。
首先,从相貌上看,萧若云跟萧老并不像,差了很远,单从相貌上他不可能获得萧老的认同,不可能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己的血脉,不可能直接产生血脉相连感。从这一点上说,萧老太太觉得有那么一点儿舒心的感觉。
接着就是萧若云的俊朗和英气,那种青春活力跟女人惊艳感觉是很正常的。
而其中的英气让萧老太太很不安宁,她敏感地意识到这不是个好拿捏的小子,这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萧若云还没有看到萧老太太,在街门儿处他就感觉到了这个老女人的敌意,他才不怕她呢,笑嘻嘻的走近,貌似恭敬地躬身呼唤道:“**奶好。”
萧老太太的脸立刻就变得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七章 突然变成纨绔子弟3()
萧老太太同样不是省油的灯,早在她当年在上海捞世界的时候就见惯了风浪,这些年官太太的威风更是不知道让她的自信心暴涨了多少倍,更重要的是她在萧家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她的权威是绝对不允许动摇的。
萧若云在一进院就被挡住了,莫恩黎按照萧老太太的意思将其请进了倒座房,叫来保健医生,来给他抽了血,这是用作血缘关系鉴定的。
萧老一直没有出现,也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萧若云的到来,萧若云也没有往里闯,他对萧老的存在,对自己应该以什么心态什么立场来面对这个爷爷还没有定下决心,所以,被抽了血之后,他就跟着莫恩黎离开了,他觉得这样也好,多一个缓冲时间可以让自己多考虑考虑,而血缘验证也非常必要,免得自己这边儿剃头挑子一头热。
莫恩黎将萧若云安置到了附近的宾馆,宾馆没有星级,是四合院改造出来的,很有些味道,更关键的是离萧老家近。
第二天一早,莫恩黎就来接萧若云二次前往萧家。血缘关系的鉴定医院加急处理,昨晚九点就送到了萧老的手上。萧若云是萧老孙子,科学上做出了判断。萧家连夜开了家族会议,萧老太太虽然始终冷着一张脸,却并没有再反对萧若云进家门,她不是个没有头脑的人,相反,她很清楚萧家现在的状态,她知道萧家非常需要一把能杀人的锋利钢刀一条会咬人的强壮猛犬,要不然她的子孙就要受外人欺负了。
萧老的一生,小事上放得开不拘泥有个性;大事上谨慎小心低调求稳,尤其是大的站队上从没错过,这里面也有萧老太太很大一部分的功劳。可以说,萧老能有今天的地位九成靠的是站队,他的工作能力其实相当低,工作积极性也不高,工作成绩并不显著,所以他到了副国级就再也上不去了。甚至这个副国级也可以说是他用实权正部的位置换回来的。可是,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说却又不是没有有利因数,起码他在政坛上没有死敌存在。矛盾永远都是有的,你在位置上就必然会有各种羡慕嫉妒恨存在。会当别人的路,可那多是一时的矛盾,不是一世的仇恨。
萧老不树敌的路子走了一辈子,可后面的二代三代萧家子弟却不可能也都走同样的路子,他们要过更好的日子。就得跟别人抢利益,利益你争夺到手里了别人就落空了,仇恨也就落下了。在萧老还在位子上的时候没什么,这些小字辈的纷争不会有太大的动作和影响,可萧老退下来之后,萧家在政坛没有了强力支撑之后,萧家后辈们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以往能轻松到手的全都失手了,而且已经有让他们吐出吞下去的利益的声音传出来。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过惯了好日子的萧家后辈没有一个愿意靠自己去打拼的,而且他们也没有那个能力。
萧家二代从政的只有两个。老大和二女婿,级别都不高,都是司局级而且还是副职,往上的路阻力重重,靠他们是撑不起萧家一片天空的。其他四家不是国企就是自己经商,都是靠家里关系捞实惠的主儿。萧老的门生故旧说起来真的不少,可因为萧老不得罪人的宗旨,所以铁杆儿手下基本上没有,有那么几个也是难以上台面的小虾米,起不了作用。
如果是一个强势的副国级领导人。建立一个一流的政治家族也是有可能的,可萧家最强盛的时候也不过勉强算二流,现在弄不好连三流都算不上了。
经过一夜的关门会议紧急磋商,午夜时分总算达成一致意见。决定让萧若云来当萧家反击的前锋。如果萧若云顶住了心怀叵测的各家小字辈撕咬,萧家也就基本上稳固住了防线,在现有的基础上也能逍遥自在下去;如果失利,就只能将其抛出去,让他的消亡给别人平息怒火,同时也给萧家赢得一个大义灭亲的名声。也是博取同情的一种手段,自然利益方面也得同时放手一些,毕竟利益才是关键,到那时萧家就只能全面收缩,并且要收缩到三流世家中不起眼的位置上去。
萧若云没有潜伏到萧家去偷听,不是他做不到也不是他想不到,而是他不屑与此,他坚信他是这个时代的主角,这是属于他的时代,萧家只是一个台阶,老头子之外的另一个台阶,是台阶就该被他踩在脚底下。萧若云有绝对的自信,他相信他是可以横扫一切碾压一切的。
萧若云知道萧老太太会算计自己,不过他不在乎,他相信一句话‘在绝对的力量目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早晨在街口儿的小店吃了豆浆油条,他就等着莫恩黎上门。莫恩黎没有让他久等,萧若云一根烟才刚抽完,人就来了。
再次走进那扇大门,萧若云没有在影壁面前做丝毫的停留,拐进一进院子,他看到垂花门处不是一个人而是站了一大群人,足有二十余口子。
莫恩黎赶紧给萧若云一一介绍:“这是你大伯萧月文,大伯母阮珍安,大堂哥萧若龙,二堂哥萧若虎,他们俩是双胞胎,他们还有一个弟弟萧若豹,排行老五。”被介绍到的都挂着笑脸过来跟萧若云握手,握完了就退到二进院里面。“你二叔萧月武,二婶儿席永,你大堂姐萧若芸,比你多个草字头。是老三,萧家大排行不分男女的。二堂姐萧若茗是老四。你三叔萧月斌,三婶季慧永,堂弟萧若麟。你大姑萧月洁,大姑父麻维睿,大表哥麻志文,表姐麻志秀。二姑萧月惠,二姑夫徐中,表哥徐文岭。三姑萧月静,三姑夫蔡利鸿,表弟蔡悠辉。”
萧若云对每个人也同样报以微笑,他感觉每个人都跟自己一样带着个微笑的面具。
一起进到二进院,正屋的大门敞开着,一对老人站在门口儿,那个老太太的脸上依旧是冷若冰霜不带丝毫笑模样,她旁边的老者微微驼背,人很胖,一脸慈祥的看着萧若云。
萧若云忽然觉得自己跟这人很亲,他相信如果自己没有掉进化粪池,如果没有机缘巧合吞下非洲鲶鱼的晶核,自己老了也会是这个样子,胖胖的,有一点儿驼背,走快一点儿就会气喘。
昨夜下了一场急雨,虽然时间不长,可将天空洗得干干净净的,此刻太阳已经爬上来,阳光明媚的。于是一大家人就一起动手,搬凳子抬椅子扛桌子,在庭院中央坐下来。服务人员送上水果零食和茶水就退到了抄手回廊的厨房口儿上。
萧若云挨着萧老的躺椅坐在一个小马扎上,一家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既没有摆香案祭祖也没有让萧若云磕头,更没有祖孙俩抱头痛哭什么的桥段,看着平平常常亲亲热热的,可萧若云却在阳光下感受不到一点儿热度。
中午一家人吃了个团圆饭,就在西厢房摆上两个大桌子,二十四人一桌的那种,萧老一桌都是男人,萧老太太一桌都是女人。饭桌上,倒是大家在祝酒词里明确了认萧若云归家的这个题目。酒没有多喝,三杯而止。
饭后,老头老太太休息,二代子弟有事儿的也都各自忙去了,就由三叔萧月斌带队,萧家三代的龙虎豹麟加上表哥麻志文,陪着萧若云到京城各处去见识见识。
萧若云一听这安排就明白有戏,但吃不准是自己人演戏给自己看还是外人来蹬这个台,对此他真的是无所谓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六十八章 突然变成纨绔子弟4()
一直到晚上,在堂兄弟们塞给自己的小妞身上耕耘完了,再次冲了一个澡,萧若云都没等到注定要来的算计,看了一眼被自己弄得疲惫不堪的小妞,确定她已经睡熟了,决定去窥探一下,这样干等着不是个事儿呀!穿上衣服,今天穿的是深色的衣裤,虽然不上夜行衣,也将就了。
打开窗户,萧若云探头出去看了看,这里是十六楼,是大楼的中段儿,下面的灯光照不到这儿。他翻身出去,攀住窗户上沿的装饰条,身体贴近隐框玻璃幕墙,两手交替向前,脚趾头扣住隐框狭窄的缝隙,身体无声无息的来到隔壁。这是他堂哥萧若龙住的房间,屋子里灯还开着,床上的男女却都睡熟了,鼾声还彼此呼应,倒也貌似是一对有缘人的模样。
听了两分钟,萧若云确信他们是真睡着了不是假装,就继续潜行。
下一个房间是萧若云三叔萧月斌的,此时房间里尚且无人睡眠,正在忙碌着冲撞着。萧若云心中大奇,心说我经过变异改造和不懈锻炼的身体都结束了,他这个中年大叔怎么还在持续呢?吃了药也不会这么猛吧?为了满足好奇心,萧若云不怕辛苦的吊在玻璃幕墙上,尽职尽责的探听虚实。谁知结果却是满拧的,萧老三不是太猛而是太虚,吃了药都坚持不了多一会儿就微软了,可他却不死心,一定要从头再来。这都不知再重头了多少次了,还没完成一次交余粮的光荣使命呢。而他今天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萧若云也只能满怀对三叔贱人意志的崇敬溜回到自己房间。他不确定如果自己也坚持到底,一直看到结局的话,是不是会变成风干肉。
其余几位住在萧若云另一边儿,萧若云已经没兴趣去查探他们了,根据了解到的状况看,今晚是不会有事儿了。而根据萧若云对带队的三叔性格分析。如果今晚他不对自己动手脚。那么就说明他们是要让外人来坑自己,现在估计坑还没挖好,或者才开始准备挖。
萧若云的猜测基本上是靠谱的,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很靠谱,于是兴冲冲的把床上小妞弄醒,再来了一回,才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家都起来得很晚,最晚的是三叔萧月斌。他是十一点半起来的。大家聚齐之后一起去吃饭,吃完饭就已经两点过了,这还是因为没怎么喝酒,这一顿只是简单凑合的缘故。
饭后。一群人到故宫里闲逛,说是陪萧若云感受一下京城的文化底蕴。
萧若云猜这是给别人挖坑埋自己争取时间,他心里冷笑,脸上微笑,如果是自己人动手说不得还得考虑下手的轻重,不管怎么说都是一个家族的,打断骨头连着筋。要是外人么,那就不用考虑那么多了,来一个灭一个来两个灭一双,不管来的是什么人来头有多硬都坚决踩扁。在泰国打黑市拳的完胜和在杀手训练营的强悍出头给了萧若云足够的信心,他相信凭借自己变态的身手这个时代没有能胜过自己的人,也没有能抓住自己的人,要是华夏大陆混不下去,逃去美洲、欧洲、非洲还有大洋洲自己也一样能混得风生水起。
到晚饭的时候,酒都摆上桌了,萧月斌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将酒撤了下去,一脸特诚恳特推心置腹还带着点儿惭愧的对萧若云说:“今儿晚上还有正事要办,酒就先记下来,等过了这个坎儿再给你补上。”
萧若云微微一笑,根本就不接茬往下问。
萧月斌本来是准备在萧若云询问什么事的时候给他下套,让他自己跳出来代表萧家出手,萧若云不问,这个话就不好说了,大家只能先闷头吃饭。
不喝酒,也不闲扯,饭就吃得快了,没有二十分钟就吃完饭,一行人上车。
萧月斌拉着萧若云上了自己的车。
萧若云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看着皱眉发动汽车的三叔,轻松随意地说:“有话您就直说,龙潭虎穴不是不可以闯,只要我乐意,抓泥鳅逮猫崽子出来都不成问题,关键是不想被自家人蒙住了眼睛。说吧,让我听听今儿要面对多大的事儿。”
“呼……”萧月斌深吐了口气,他不是没城府只是城府比较浅,准备好的话被憋了一顿饭了。“萧家目前遇上点儿事儿,硕大不大说小也不能算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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