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修得够怪的,风地,你看看它后面有窗户吗?”吕清广被这大厦震撼了,不是因为美,而是因为突兀。这里的建筑各式各样,却有种连贯的、协调的、整体的美,建筑都是相互包容的,互为映衬的。唯独这幢建筑是怪异的、不和谐的、像是硬插进这个有机的整体的一颗钉子。让人一看就不舒服,就有种刺痛感。
“后面和两个侧面都是一样的岩壁,没有窗户。”风地瞬间就回报了,图像也同时传来。
吕清广莫名的感到一丝不安。
年轻女人先下车,接着是那男士。下车前,年轻男士拿出一张磁卡在计价器的面前晃了晃。
车子开走了。
年轻女人挽着年轻男士向灰色的大厦走去。大厦的入口只有一个,这也让吕清广感到极其不正常,这连基本的防火要求都达不到,最起码也得有十个八个的疏散通道吧。要是着火或者出点儿事,大楼里总这么多人跑都跑不赢。不可能这么大的三合一楼群没有多少人吧!
不过这唯一的入口的确是空荡荡的,大楼前,宽阔的街梯上为数不多的几对进出的都是年轻夫妻,起码看上去像是夫妻。
“这里感觉怪怪的。里面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吕清广有种不好的预感,犹豫的想说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感觉不对。这建筑的确与众不同可是问题好像有不仅于此。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越怪才越有看头。”风地兴致勃勃的说,它对自己的灵识充满信心,在灵界还从来没有哪种灵族的灵识强过它们太古灵族的。越是有挑战性的它越兴奋,跃跃欲试的想大展一番身手。
“不进去看看就永远不会知道结果,小心一点儿就行了。”风天虽然老成持重可对太古灵族的灵识也是信心十足。
年轻女人挽着年轻男士就要走到大门口了,风地的灵识束马上跟了上去。
大门是的玻璃自动门,每个门上都用秀气的线条刻着同样的一行字,风地的字幕显示:宇宙联盟计划生育办事处。
字体的纤细与大厦的粗犷对比反差之大,让吕清广难以接受,这么大的楼也不搞个醒目点儿的招牌,玩儿低调也不是这么玩儿的。一点儿VI的意识都没有,他心里鄙夷道,这一来心的不安无形被冲淡的可以忽略不计了。
年轻女人挽着年轻男士进了大厅,大厅里有一长溜的吧台,在两人前面的一对夫妻就在吧台前站住了脚。一个三十寸的有机玻璃从吧台上升起,那对夫妻各自伸出一只手按在上面,男左女右。紧接着,那屏幕显示出一份表格,表格从间分开,夫妻双方个填写一半。
风地迅的打出字幕,让吕清广明白表格的内容。
这是一份申请表,申请怀孕的。
“我记得,计生办好像是管打胎节育的吧?”吕清广还是摆脱不开国内的影响,用老眼光来看新事物。
风天惊异的看着表格,它用不着风地翻译,它接受了风地学习语言的信息。现在,风天对这里语言的了解一点儿不比风地差。理所当然,他看的就比吕清广更快更容易现问题。
“所有的恶灵都是在这里怀孕的。”风天用难以置信的腔调说出它总结的事实,这也符合它对恶灵性生活调查的结果。风天坚信,对于恶灵来说,zu爱和交配是截然不同的两码事。恶灵之间zu爱是不可能怀孕的,而这个空间除了恶灵还没有现别的生命体或者灵体。这里是灵界,现生命体的可能性非常渺小,现其他灵体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可其他灵体繁衍的可能性比灵体还低。
吕清广下意识的问:“人工授精?”他奇怪的看着风地翻译的表格,人工授精是他唯一可以联想到的合理解释。可他的观念里计生办不应该是干这活儿的。要是牌子换成不孕不育医院就顺理成章了。
风地难得的善解人意的说:“这里的计生办不是地球的计生办,名字差不多,也都是管生孩子这件事儿的,不过具体作用就不一定相同了。”
“现在还说不清楚。”风天对这个问题不置可否,这时下结论还为时过早,进一步的证据还没显露出来。
年轻女人挽着年轻男士在旁边的吧台停下来,等着屏幕升起。年轻女人放开男士的手臂,等屏幕升起后就按上自己的右手,等年轻男士的左手也印上去后,两人同时收回手来。屏幕显示出一行字,字幕:恭喜,你们的申请已经通过。请上电梯。
他们离开吧台,向大厅后面走,转过一道弯儿就直接面对着电梯了。
电梯的数量很多,长长的一排,可是人不多,也就没有等电梯的了。
电梯很小,完全和这大楼不成比例,两个人就把电梯塞满了。
电梯边的指示牌显示,限乘坐两人。
风地的灵识束跟着两人进了电梯,电梯的轿厢是木质的。橡木雕花的线条和这灰色的建筑也一点儿不搭调。
电梯动了。
“电梯在向下?”风地惊异的叫道。
吕清广看到画面在狭小的电梯里一阵乱晃,每个地方都找遍了可是没看到控制板也没有楼层显示。这是公用电梯里必备的,在男人工作的大楼和女人上班的地方的电梯里都有这样的东西,虽然样式不同可是都同样处在显眼顺手的位置。然而,这里没有。
。。。
第一百五十五章 诡异的惊悚事件()
电梯下行的度快得惊人,对此吕清广没有一点儿察觉,可风地的感受却不是一般的清晰,也得飞快的加长灵识束,才能跟上电梯,灵识束就像电梯的钢缆,却又属于绝对不能使用的那类。
时间一晃就是半个小时,要是按照长度计算,电梯现在应该穿过地幔了,如果这里的结构和地球相同的话。
画面的年轻女人挽着年轻男士静静的站在电梯里一动不动,连眼杂毛都没有颤动过分毫,就像两个蜡像。
“是不是有点儿不对啊?”吕清广后知后觉可偏偏是第一个说出口的。
“尻!”风地言简意赅的回答一句,正确的说是一个音符。持续的延伸灵识束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情,灵识束离本体的距离越远越难以控制。好在这次是单一使用的风地自己的灵识束,要是像往常一样众志成城早就被甩出电梯了,别人还好办,吕清广的灵识束是绝对没办法经受住这样快的延伸的,再说长度也早就出了吕清广的灵识束能触及的极限。就是将吕清广的灵识束交由风地指挥也不行,控制技巧是一方面灵识束本身的素质是另一方面,何况风地现在仅仅控制自己的一根灵识束都已经是倾尽全力了。即使吕清广把自己的灵识束交给风地,风地也没有多余的精力来照顾了,现在的风地连和吕清广抬杠的力气都没有了。
“的确不正常。”风天严肃的口气里带着些许兴奋说:“不过要是正常了反而显得不正常,眼下的不正常才是正常的。也只有在这种不正常的情况下才可能看到问题的实质,才有可能了解到事情的真相。灵体繁衍本来就是极端不正常的事件,在正常的环境下是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情的。照我看,眼下的不正常才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这个恶灵空间里只有这里是可以繁衍的,这是一个蓄意安排的地方。”
“谁安排的?”吕清广很合拍的问,这就像说相声的,逗哏和捧哏的得合辙押韵才行。
可风天却一点儿不配合,也不能怪它不配合,它也不知道是谁这么大能,玩儿得起这么大的一个局的可不是一般的鬼神。要是谁都能凭着一点蛛丝马迹就推断出来人家还玩儿什么?
“电梯停了!”风地突如其来的叫了一嗓子,把吕清广惊了一哆嗦。
“停就停吧,你嚎的什么丧啊!”吕清广惊魂未定的抱怨道:“稳住,知道吗?要稳住,瘟猪。”
风地的反应不是一般的快,“你才是瘟猪。你丫的是hn的源头。”
吕清广心里极度后悔,早知道不带风地去上了。在吧,这家伙除了看电影,看来也没少偷窥别人晚上聊天儿,地球上的事儿现在知道的不比自己少。
画面的情景没有因为吕清广心里的纠结而放弃自己的表演,一直处在定格状态的画面在风地叫嚷的时候就有了变化。
灰色的雾气从轿厢的六个面同时飘散出来,由淡转浓,整个电梯像是掉进海里,雾海。透明度的下降并没有太多的影响画面的成像效果,灵识画面毕竟不是依靠的可见光,灵识更像是声波,或者红外线,有与之不同。
吕清广所谓的看画面也不是用眼睛看,他的两只眼睛都闭着的。看是习惯性说法,是没有别的形容词和动词来更好的表达时假借过来使用的。灵识束传回来的信息是灵识信息,只能用灵识探查,而绝大多数修真者都是将之投影到脑海。吕清广以前也是这样的,可是他脑海里不光有元婴还有点空间,这点空间是个麻烦,灵识也一样要被它吞咽。上次在旧世界微缩景区点空间的这一贪婪的特性是救了吕清广一命,看这样一来吕清广也轻易不敢再使用脑海了。何况别的修真者都是用元婴在脑海里收集整理灵识信息,吕清广很富裕的拥有三个元婴,可三个元婴没有一个听话的,这让吕清广非常的无奈,大有教子无方的惭愧。好在他的心和太古灵族相同,就用心来接受灵识信息。心的逻辑性虽然差点,记忆力也不好,可是感悟能力却比脑海强,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吕清广的本意也是体悟,用心不用脑也不失为一个良策。
心里的画面清楚的感知到电梯里的两个恶灵被浓密的灰色雾气笼罩,直到浸泡在这灰色的液体体状态的浓雾。
年轻女人挽着年轻男士的手松开了,两个恶灵全身放松的漂浮起来,类似在水,不过也像失重状态漂浮在太空一样。
木质的轿厢波动起来,那些木板木线条仿佛重新获得了生机,伸出无数半透明的须根。这些须根伸向漂浮的两个恶灵,直接穿透它们的衣服、皮肤、毛插入它们身体内部。没有流血,没有反抗,没有挣扎,整个过程就像快放的种子芽。
记忆再次松动,吕清广记起小时候,用海绵吸水来观察黄豆芽生根。当时的情景和这很像,不过黄豆芽的根动作很缓慢,缓慢得几乎难以察觉。记忆年幼的吕清广站在窗台前,对着黎明的太阳观察着那些每一天不断深入海绵的根。
随着须根的插入它们的整个身体连同衣服一起朦胧起来。
“它们化了?连衣服都一起溶化了!”吕清广惊叹道。
“不,它们是显露出了本源。”风天沉着的说:“它们刚才的形象不过是它们的表象,衣服也是表象。你忘了?这里是一个表象的空间,这个空间里见到的一切都是表象。现在这些管道正在帮助它们回归灵体状态。”
“这些须根——就是你说的管道是什么东西?它们怎么能让恶灵的表象回归到灵体状态?”吕清广心急火燎的问,他一直有种预感,一股不安的预感,可是这预感也同时向他表明这里的事儿是和他有关的。可关系到底有多密切就说不清楚了,这个空间里的秘密很可能关系到他的‘道’,说不心焦是绝对不真实的。想当初各界至尊在他眼里也不过是蝼蚁一般的存在,现在不过是一时把“道”丢失了而已,吕清广相信早晚有找回来的一天。要不是有这份儿希望在支撑着他也许早就随波逐流了,在人间界混,或者修真界混都要舒心得多,也要安全得多。可是他放不下心的这份儿执着,为了这份执着他毅然放弃了自己拼了性命才换回来的一次退出的机会,连藏宝库都给了牛小蒙。吕清广知道他自己选择的是一条荆棘丛生的道路,是一条充满艰难险阻的道路,也是一条越走越窄的道路,可是他不想回头。现在能有这一点儿预感让他惊喜交加,也患得患失。
对于吕清广心急如焚的状态,风天很清楚,作为交流平台,吕清广的心很大程度上是共享的。可是它对此真的无能为力,“我也不知道。”风天真诚而沮丧的说:“我从来没见过这些东西,也没听说过这样的事情。”
那些不管是称为须根也好管道也好的半透明物体,在液体状态的两个恶灵身上不停的涌动,有的甚至贯穿两者。
越来越多的须根贯穿两个恶灵,这些须根在两个恶灵之间盘横纠缠编织出一个诡异的图案。
“召唤阵法?”风天和风地一同惊叫起来。
于此同时,阵法心亮起一点黑色的光芒。
。。。
第一百五十六章 望风而逃()
吕清广惊讶的连问话都顾不上了。
黑色的光,这是一种奇异的,从来没见过的光芒。
可是没等吕清广认真欣赏那光芒就一闪而逝。在阵法心留下一小团模糊的影子,很小很微弱。
那些组成阵法的须根松动、退缩,可是有一部分紧紧的裹挟着那一小团模糊地影子将它和两个恶灵连接在一起。所有的须根这时都运动起来,在三个气团间来回穿梭奔忙。
原来属于那个年轻男士的灵体被剥离出一部分,注入到新来的那一小团模糊的影子里,可是那影子却变得更小了,但微弱的气息明显强盛起来。紧接着,这影子又被送进原来属于年轻女人的灵体里面,须根在它们穿行像是在将它们缝到一起。
吕清广坐在门上的身体张大了嘴巴,这完全是无意识的反应,他整个被惊呆了。好一阵他才缓过劲儿来,有气无力的问:“这是人工受精单胎活产技术吗?”
风天没有回答,风地应了一句,“谁知道呢?”
一头雾水的吕清广也就只好再次把注意力集到画面,可是这会儿的画面里就像是开始的镜头回放。两人恶灵的表象逐渐清晰,那些须根逐渐退出它们的身体缩回到木质的轿厢。而木头也逐渐失去了活力,紧跟着,灰色的雾气也逐渐的消退。两个恶灵也回到了蜡像的状态。
紧接着,电梯一阵微弱的颤动,向上升去。
上升的度很缓慢,吕清广看着电梯的轿厢和两个恶灵——也许现在是三个恶灵了——一起向上,一点点的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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