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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顽石图-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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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

    而事实上这些事情也不过发生在几息之间,谢浔回过神来,满脸笑意,道:“方才多谢王道友了,倒让我得了点机缘,如今我又有了新的体悟,还望道友不吝赐教。”

    王晋闻此,道声恭喜,便又催动着两道蜂鸣流翼朝着谢浔攻了上来,他也想看看,谢浔到底领悟到了什么东西。

    谢浔有了青气保障,心里大定,将青气存于绛宫之中,方便随时调用,然后挥舞着青乌巨剑,再次朝着王晋冲了过去。

    王晋操纵着两道蜂鸣流翼不断变化,一道追逐,一道阻拦,就像两个轻功高明的剑客对谢浔围追堵截,让他无处可逃。

    然而谢浔不闪不避,依旧朝着王晋冲去。

    “他这是想重蹈覆辙么。”王晋暗忖,他虽然这样想着,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止,一边操纵着蜂鸣流翼,一边准备第三道法术,他相信,谢浔吃过一次亏后,还敢继续硬冲蜂鸣流翼,定然是有所依仗。

    而谢浔感受着朝着自己胸口过来的音波气刃,赶紧将脱胎换骨诀的青气从绛宫中调出,覆盖在胸前。

    “哧啦。”谢浔和气刃甫一接触,衣服便被划出一个大口子,露出了结实的胸膛,不过王晋想象中血肉模糊的景象并没有出现,蜂鸣流翼只是与谢浔的胸膛发出令人发冷的摩擦声。

    若此时是白天,王晋对颜色的分辨好的话,就会发现,谢浔的胸膛并不是和其他皮肤一样的肉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灰白之色,就如同路边被岁月风化的石头一样。

    而此时谢浔则感觉胸膛凉凉的,就像被冷风吹着一般。

    “看来这石头皮肤也不是什么都感受不到嘛,竟然还能感受到风带来的凉意。”他心道。

    王晋见蜂鸣流翼对谢浔造不成伤害,便以为谢浔寻到了什么法子抵抗这法术的进攻,因此便把两道蜂鸣流翼都给撤掉了,既然没用,那就不用,以他的实力,蜂鸣流翼这种低级法术一次也只能同时操纵三个而已,而且操纵蜂鸣流翼还要分心,使正在准备的法术需要的时间大大加长。

    只是他不知道,谢浔这石化的防御只是部分的,不能遍及全身,谢浔方才快速的粗略估算了下,就算把他所有的真气都转化成青气,也只能将上半身给覆盖住而已,再加上石化后还要真气维持,实际上他能石化的面积还要再小一些。

    因此他只将一部分真气转化成了青气,保证能够有王晋法术的大小就够了,其余的真气则还能用来施展武功,法术,以防万一。

    从这方面来说,王晋就算只用蜂鸣流翼,那只要数量足够多,让谢浔的青气反应不过来,那就能破了谢浔的防。

    但是战斗往往就是这样,大多数时候我们都不知道敌人的底细,只能凭着自己的经验见识猜测,做出我们自以为最佳的决定。

    谢浔没了气刃的威胁,赶紧又将青气收了回来,真气能省一点就是一点。

    两人本来相隔就不是很远,经过这一番变化,谢浔就已经到了王晋的面前,使王晋刚好到了青乌的攻击范围。

    王晋此时第三道法术也已经准备好了,这一道法术是他目前为止掌握的最高级的法术,施放的手法比蜂鸣流翼更复杂,时间也更长,刚才他若是不收回蜂鸣流翼甚至都无法将此术施展出来。

    也正是利用了蜂鸣流翼带来的时间优势,他才能将这道法术准备好。

    这法术并非是蜂鸣谷自家嫡传,而是他们的的某一位前辈外出游历时所得,至于怎么得来的嘛,典籍上没有记载,王晋也不知道。

章二十六 滔天气() 
王晋用的法术名为滔天气,原本为地煞级数的法术,但是蜂鸣谷所得传承并不完全,最多只能练到第三十六层,但即便如此,也是第三阶的法术,非是派中重要人物不得真传。

    王晋所修炼的,也只是门派另外删减过的版本,就这样的法术,还是他曾经为门派立下功劳所奖励的,他至今也不过凝聚出一道符箓种子而已。

    这滔天气不愧是地煞级数的法术,那怕王晋所练已是残缺后再阉割的版本,哪怕他只凝聚出了一道符箓种子,滔天气的威势也不是先前的蜂鸣流翼和谢浔曾经见过的血雾术所能比拟的。

    只见此时幽暗清冷的夜空中忽然狂风大作,谢浔先是感到空气传来一丝凉意,紧接着他脸上就开始沾染上了水汽,就在他出剑指向王晋时,王晋手中幽光一闪,一道蛟龙状的水流席卷而起,朝着谢浔的面门打来。

    谢浔连忙改变方向,试图用青乌去挡住这条水龙,哪知这青乌刚与这水龙接触,他手上便传来一股滔天巨力,凭他的力气竟然都抵抗不过,那水龙一个绕身,青乌剑从谢浔上就被它卷走,谢浔估计,他要是不及时放手的话,手腕或许就要被这头水龙给折断了。

    这正是滔天气的可怕所在,所谓气,指的是这法术能凝结周围空气中的水汽,因而在法术发动之前会有狂风吹起,水雾凝结,一般来说,想要影响到天象,至少要感应境,可这滔天气能让刚入窍的王晋做到这事,其不凡可见一斑。

    滔天气的滔天二字则体现在法术的威力上,若是真能将这道法术练到六阶极致,那真是大浪滔天,方圆几百里的水汽都能被聚集到一起,那等威势,当真是如同海中蛟龙,一个转身,便能掀起万丈波涛。

    王晋虽然只凝聚出了一道符箓种子,可那海中蛟龙兴风作浪的威势却已经有了一点神韵,因而虽然这法术的其他厉害之处还体现不出来,可单凭其能产生的巨力,便足以傲视同阶,在与人近战时,可谓是占尽便宜。

    王晋这人心思缜密,从他算计张涛时便可以看出来,因而他一见谢浔胸有成竹地朝自己冲了过来,便起了用这道法术的心思,果不其然,蜂鸣流翼对谢浔根本毫无作用,他也正因为提前准备好了这滔天气才能将谢浔兵器给卷掉。

    否则,与一位修为高于自己的武林高手近身而战的话,他恐怕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谢浔青乌被卷走,但他此时反而兴起了好胜之心,自从他“血脉觉醒”之后,在力气这方面上,还从来没有遇到过对手,尤其是他经过这段时间的进步,原本唯一能在这个方面与他一较高下的谢鸣恐怕也元不是他的对手了。

    尽管这次在力气上超出他的并不是人,而只是王晋施放的一道法术,谢浔还是有了一种终于遇到对手了的感觉。

    而且据他观察,王晋此时面色发白,气息凝重,又将此前的的气刃召了回去,那就说明这道法术对他负担也不小,即便他能勉力支持,也无法使出其他法术来干扰自己,他真好可以和这条水龙一教高下!

    故而在青乌被卷走之后,谢浔就将脱胎换骨的青气分作两道,分别覆盖与两拳之上,使自己的一对拳头真正的变成了石拳乃至铁拳。

    谢氏拳法,这是谢浔的家传拳法,谢浔原本就已经将其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在谢浔在第一次“觉醒”时,他更是将这门拳法做出了修改,使其威力大增,也让他自己的拳法造诣变得更加深厚。

    此时丢掉了青乌,他便用这套拳法与王晋的水龙相争。

    谢浔一拳打在水龙上,便感受到一股磅礴巨力沿着手臂朝着他的肩膀袭来,可他不仅没有感到疼痛,反而脸色兴奋,大喝了一声:“好,再来!”

    紧接着便运拳再起,与那水龙打地不亦乐乎,水花四溅,但以力量论,谢浔其实是比不上那水龙的,但是谢浔除了手臂的力量,更能借助身体各个部位协同发力,那水龙能依靠的却只是法术赋予它的特性,哪怕有所变化,也无处借势,因而一人一物倒是旗鼓相当,不分高下。

    这种拳拳到肉的感觉让谢浔感觉很兴奋,自从离家以来,他对付的敌人不是太强,就是太弱。

    强者,他的武功总是难以起到关键爱的作用,最后要么是靠法术,要么就是靠弓箭,尽管最后他总能取得胜利,但却总让他觉得有些憋屈,和段阳一战他倒是两样都没用,可用上了意境之后,段阳的放弃还是让他有种没打尽兴的怅然若失之感,虽然他已经可以算作是一个修道者,可他对这种身份的转变还不适应,他心里一直以来最接受的,还是武者的身份。

    至于说弱者,如青冈山上的小贼,他的武功倒是有了使用之处,不过却是随便三两招便能砍瓜切菜般将其击倒。

    此时谢浔一拳拳打出,拳势越来越强,就如同段阳的铁锤一般,反复地捶打着那条水龙龙,王晋那边却有些受不了了,因为说到底,这水龙的巨力还是要靠他的法力来维持的,而谢浔的每次攻击,都会让他再次消耗法力,这样下去,他的法力很快就要见罄了。

    “这谢浔到底是什么怪物,竟然能与我的滔天气比拼力气,难怪他说若是比武我定然不是他的对手,我看,就算这九州武林,恐怕也没几人真是他对手的。”王晋心里暗道。

    “可惜我只凝聚出了一道符箓种子,若是我能凝聚出两道符箓种子的话,就能操纵水流任意变化,那时候看他与什么东西去打。”原来这滔天气所凝聚的蛟龙在此时只能以固定的姿态出现,就想要一个泥像木偶一般,只不过材料被换成了水而已。

    虽然也不会被打碎,可却缺少了真正的水的灵动与变化,若王晋能使其变化的话,谢浔的拳头打上去只会如同打在水面上一样,有力也使不上劲。

章二十七 定心() 
“嘭。”谢浔再次一拳打到水龙之上,但这次,原本那种弹性绵软的感觉没有出现,水龙炸裂,洒落下去,化作一滩水渍,王晋终于坚持不住了。

    尽管早就知道会有这一刻到来,谢浔还是有些失望,他现在可正在打在兴头上呢,这水龙却就这样消失了。

    “道友果然好本事!”王晋抱拳,苦笑道。

    “哈哈,侥幸侥幸而已,方才若不是王兄手下留情,让我能临阵突破,那我早就败了。”谢浔对此还是有清晰的认识的。

    两人一路往回走,谢浔又向王晋打听了些修道界的事,探讨了一会儿各自修炼的心得,两人一个得到大派嫡传,还有甚有奇遇,一个是从小就修道炼气,这一番交流下来,都各有收获,最后,他们话题回到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上。

    “王兄,问句不该问的,不知你和烈火门有和恩怨?”谢浔道。

    “江湖上的恩怨,能有什么新鲜的?还不是就那几样,我父亲原本是烈火派的弟子,而母亲则是烈火派对头青阳宫的弟子,当初两人暗生情愫,烈火派掌门不同意我父母亲的事,便想方设法拆散他们,最后导致我母亲生下了后便因身体虚弱去世,我父亲大为不服,与门中闹翻,最后被废除武功后下山。”

    “江湖人被废除武功后还想过安生日子谈何容易?他的武功一被废,他当初那些仇家纷纷闻风而动,他带着年幼的我四处躲避,最后虽然没被仇家找到,可他被废除武功以后,身体何其虚弱?最终因为操劳过度而死。”

    “我在街上流浪了几个月,最后幸得我师傅看中,将我带到蜂鸣谷修行,否则,恐怕也不知道哪天就死在九州的那个无人得知的角落了。”

    “唉。”谢浔叹息一声,江湖上就是太多恩怨情仇,王晋已经算是幸运了,至少他还能进到仙门修行,更多的人,恐怕就如他所言,最后死在了某个无名的角落,相比之下,他自己的一生,恐怕已经算是幸福之极了。

    当然王晋的故事里语焉不详,其中恐怕还另有隐情,只是这是人家的私事,他也不好多打听。

    “原来是这样,王兄也是苦命的人儿。”

    “对了下,那白氏商行的人有没有来找过道友?”王晋显然也不想再继续先前的话题。

    “来了,说是有要事,希望我们能够帮忙,啧啧,那白氏商行的主人可真是豪气,几万两银子,说拿就拿,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来路,王兄想必已经答应了他们的请求吧?”谢浔答道。

    “不错,我赢了那比试的花红,自然也不好拂了人家的情面,而且这次行动,刚好还能拿到些我想要的东西,我也不算吃亏。”

    “哦?竟然还有道友感兴趣的东西。”这下谢浔也来了兴趣,王晋是仙道之人,能让他感兴趣的除了财物,恐怕也只有仙家典籍和宝物了。

    “嘿嘿,道友若是有兴趣,也不妨答应他,说实话,光是队伍目前的人手,我心里也没底得很,若是有了道友相助,这一趟成功的可能性定然能大大增加。”王晋苦笑道,眼中露出一丝期冀之色。

    谢浔对此有些好奇,但他还要去寻找玉门派的所在,这在他的心中才是最重要的事,因此他毫不犹豫就拒绝了王晋的提议:“这恐怕不行,我还要赶路去玉门,哪怕希望再小,我也要去试一试。”

    “恕我直言,道友去寻找那玉门派多半是寻不到的,且不说西域广大,正如我先前所言,仙门驻地,哪怕就在你的面前,你恐怕也是发现不了的,道友若真是有心修道,我其实可以把你推荐到蜂鸣谷,似道友这等天资卓越之辈,我蜂鸣谷定然不会拒绝。”王晋道。

    “多谢道友的好意了,只是我意已决,道友不必再说了,我那师姐对我甚好,我既已答应了她投入玉门派,却不好再另投他派。”谢浔脸上露出一丝坚定,既为说服王晋,也为坚定他自己的信心。

    王晋见他如此坚决,只好作罢。

    “道友,就此别过吧,我的住处从这里走最是方便,他日有缘再见了,祝你能心想事成,找到玉门派所在。”到达一个岔路口,王晋拱手道。

    “再会,也祝道友一路顺利,能得到想要的东西。”谢浔同样抱拳还礼。

    其实方才谢浔还是有些动摇的,诚如之前他所想,修道终究要人指点,若能加入一个门派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只是他心中对李云妙总难以放下,这个不过只接触了几日的便宜师姐,在他心中已经留下了难以忘怀的印记,这种感情不是男女之间的感情,而是引他一窥大道的感激,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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