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上台来就算了,我正好拿了花红,你报个地址,等我这边事情结束了,定然要来请教一番。”
他最后这请教二字说得咬牙切齿,语气格外沉重。
谢浔笑了笑,道:“好啊,那我今晚就在秦阳客栈等你。”秦阳客栈正是他们下榻的地方。
设下擂台的幕后之人见无人再上台挑战王晋,便派人出来宣布他是本次比武的头名,当众将五千两的影票交到了王晋手中,然后又邀请他到室内,说是有要事相商。
道是青衣男子乃是第二,至于张涛,因为受伤比较重,便暂列第三,又问还有没有人要挑战青衣男子。
青衣男子虽然为王晋所败,但其实力在场众人却都有目共睹,能在开场时将王晋压得毫无还手之力,因此也没人愿意去挑战他。
倒是张不平和灵烟,因为谢浔之前谢浔已经给他们分析了青衣男子的底细,这时便起了心思。
张不平自知胜利恐怕无望,但他最近正是对武学兴趣浓烈之时,也想与这等高手过过招,便喝道:“我想试试!”
然后便走上了擂台。
众人见他一身儒生打扮,身上也没什么练武之人的气质,大都对其不看好。
可今天发生了这么多逆转的事,某些人便觉得张不平兴许也是一个隐藏的高手,不断地从他的行为中分析他的意图。
就连人太拥挤,张不平轻功不好都被他们分析成了他这是在示敌以弱。
其实张不平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期盼的,他期待那天的火焰再次出现,那他说不定还真能赢下这一局。
章二十一 邀请()
只可惜,张不平与青衣男子的实力差距还是太过巨大,他最后也没能触发出火焰来,不过三两招就被青衣男子打败,令底下长篇大论分析他是在示敌以弱的某些人大吃一惊。
原来这小子是真的弱!
张不平一脸沮丧地下来,谢浔笑着拍了拍他肩膀:“张兄不必沮丧,你才真正接触武道几天?能打成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
张不平道:“我本来也没指望能赢,只是真输了还是难免有些难过,而且不过走了三招就被打败,实在是太丢人。”
他看向灵烟,又道:“灵烟,你可定要把他打败才行,不然今天我们兄弟三可什么都没捞到。”
灵烟心里又何尝有底?不过他仍旧佯装自信,笑道:“好,我定然能将他击败,拿回那三千两银子。”
青衣人和灵烟其实算是同一类型,都是以轻灵见长,内功也是半斤八两,不过青衣男子搏杀的经验比灵烟更丰富些,灵烟的优势则在他的体力更充足,青衣男子还有一点轻伤。
因此虽然是灵烟先攻,但他不过是蜻蜓点水的一试,便离了青衣男子,开始和他绕圈,准备将他本来就消耗不少的体力消耗殆尽。
两人速度差不多,青衣男子虽然着急,却也拿灵烟没有办法,最初的时候是灵烟和青衣男子互相追逐,后来青衣男子见这样下去将对他越来越不利,干脆站在原地不动了,这时灵烟又开始去骚扰他,一旦他开始还击便遁走,因此这场比试就变得索然无味,看得观众破口大骂。
“下台!”
“打什么打,你们两个滚下来!”
还有人要求擂台方面不要给这两人发放花红,当然,被对方拒绝了。
“怎么打都是他们的事,我们只在乎谁赢。”
还有人干脆朝着菜市场走去,要去买鸡蛋菜头来砸这两人。
好在最后两人还是在这些人将鸡蛋买回来之前分出了胜负,青衣男子虽然极力忍耐,还是被灵烟的招数弄的烦不胜烦,加上他之前被王晋踢那几脚伤得也不轻,终于几近崩溃,被灵烟抓住机会一阵猛攻,结束了战局。
灵烟打败了青衣男子,但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结束,他刚才惹了众怒,看不惯他的人实在太多,这些人虽然实力都不如他,但出于对灵烟的愤怒,都上台来挑战。
灵烟的武功本来也不算绝顶,只是想比这些人还算可以罢了,而他由于自身缺陷的缘故,体力也不算好,尽管赢了四五个人,最终还是和被他拖到战败的青衣男子落了一个一样的下场。
他这一输,倒是让很多人看到了希望,再厉害的高手也是人,是人就有累的时候,因此许多人就开始吆五喝六的邀人合作,用车轮战的方式去挑战擂主,道是最后赢了将奖金平分。
擂台方倒是没有对此说什么,但这却让灵烟大为不忿,心里郁闷之极。
张不平笑道:“灵烟兄,不管怎么说,你还是打败了青衣男子嘛,也算完成了目标的一半。”
谢浔也道:“大概这就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天道好轮回啊。”
正如之前张不平所言,其实他们并没有真的对胜负太在意,只是只要是人都会有一种得失心,不可能真的做到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
他们见上面的擂台已无太多乐趣,就先离开了,在城中又逛了会儿,才又回到了秦阳客栈。
傍晚之时,三人正在房中用餐,忽然有人敲门,谢浔开始还以为是王晋,结果用神念一扫,却发现是张陌生的面孔。
谢浔没有急着去开门,清声道:“不知阁下是谁?所为何事?”
那人武功并不高,基本上可以说是普通人,但谢浔并没有因此放下警惕。
那人道:“我是白氏商行的人,今天西市上的擂台便是我家主人举办的,我此来是给灵烟公子送花红的。”
“哦,我也有花红?”灵烟忽闻这等好事,有些兴奋,道。
那人道:“灵烟公子算是事实上的第二,花红自然是有的,只是后来那些人,我家老爷也给发了。”
“看来这白氏商行财力雄厚啊,三千两银子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出去了。”三人对视一眼,暗道。
不过越是这样,谢浔他们越不敢要这个钱,灵烟也是在外面混了好多年的人,虽然刚开始相当兴奋,这时也冷静下来,知道这钱恐怕不好拿。
道:“替我多谢你家主人的好意了,只是我终究被人打下擂台了,再拿这钱实在说不过去,将来流传到江湖上,我也不好在立足,你就回去吧。”
那人听到这话,倒也没有再坚持,却又道:“灵烟公子若是不愿接受那就算了,只是我家主人还有最近正好有件要事缺几个高手,三位若是有兴趣也可以来我白氏商行,一人五千两的酬劳,我白氏商行就在今天那个擂台的后面。”
“好,这事容我们再考虑下。”灵烟道。
“那就告辞了。”
“恐怕这后面这件事才是他们真正的目的吧。”那人走后,谢浔冷笑道。
“我估计他们也不是真的想邀请我,真正想招揽的恐怕还是谢兄你,不然怎么会专门找到这里来,肯定早就注意上你了。”灵烟道。
张不平也点点头附和:“至于我,就完全是添头了,不过他们倒是真的舍得花本钱啊,这一来一去,不得花掉几万两银子。”
三人都对这个数字感到震惊。
几万两,若是用来购置田产的话,恐怕买下一个保甲都够了,不普通一辈子都花不掉这么多钱,君不见,卖儿鬻女才卖个几十两?
就算是谢家,要拿出几万两也很困难。
“没人会做亏本的买卖,商人更是如此,他们愿意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其中的危险恐怕也大得很,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趟这趟混水比较好。”谢浔道。
“不错,富贵虽好,可也要有命去享才是。”灵烟赞同道,他和张不平虽然对那大几千两心动,可他们对自己有多少本事更是清楚。
章二十二 蜂鸣谷()
不论是灵烟还是张不平,都知道对方的主要目的肯定还是在谢浔,谢浔不去,他们去了,最多也就是个炮灰。
没过多久,王晋如约而至。
他一来,就提出要和谢浔打一场,谢浔没有拒绝。
此时天色已暗,对这二人来说,与白天并没有什么区别,可灵烟和张不平就不同了,他们的修为还没到在夜晚清晰视物的地步。
“你们俩就在里面等会儿吧,我且先出去和他做过一场。”谢浔对二人道。
两人是知道谢浔和王晋实力差距的,对此也不担心,于是欣然同意。
谢浔和王晋一出客栈,便将轻功施展开来,朝着空闲无人之处去。
谢浔的轻功算不上他的优势,不过也不是王晋能比的过的,为了跟上谢浔,更为了在谢浔面前证明自己,还击他白天的狂妄,王晋不得不使出了一门秘法,速度一下子就超过了谢浔。
他回过头洋洋得意地看了一眼谢浔,哪知谢浔微微一笑,便又轻松地追了上来。
这下子王晋是真的吃惊了,谢浔这副模样,他的武功定然不凡啊。
“难道他之前的自信都是真的?”王晋暗道。
谢浔看他表情,知道王晋已经被自己给震慑住了,他轻声道:“王兄弟,我之前说你不是我对手,可不是狂妄自大,不与你比试也不是怕了你,刚才我答应与你出来,其实是另有一事想要问你。”
依谢浔的本性的话,白天王晋向他挑战,他若不想答应,说不定只会说一句不想打罢了。
而他之所以挑衅王晋,就是为了单独把他叫除了,也因此,当王晋问他住址时,他毫不犹豫便说了出来,也因此才给了白氏商行找上了门来。
“哦,你想问什么?”王晋轻咦了一声,这下他大概也猜到谢浔前后的心思了,知道这人其实并无恶意。
“你是修道者吧。”谢浔淡淡地道。
听到修道者三个字,王晋一下子停下了脚步,脸上的震惊之色根本难以掩饰。
这是他最大的秘密,他从来没有说过。
“你怎么会知道。”王晋懒得撒谎,既然对方这样费尽心思将自己叫出来,就肯定已经确定了自己的身份。
“是从我的轻功看出来的?”王晋猜测道。
“差不多吧。”
王晋之前觉得有纵云梯在前,他这个轻功虽然惹人怀疑,可还是很难让人朝修道者方面想,毕竟知道他们存在的人并不多。
“呵呵,王兄不必这般表情,我也是修道者,叫你出来也没有恶意,只是江湖上难得遇到一个同道,想想你打探一些消息罢了。”谢浔笑道。
听到对方也是修道者,王晋倒是有些吃惊,毕竟背着一把巨剑的修道者还是少见,不过既然他都能表现的和武林人士一样,对方借此伪装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小弟幸入蜂鸣谷修行,不知谢兄仙乡何处?”王晋问道。
“应该算是玉门剑派,不知王兄可曾听说过?”蜂鸣谷?谢浔曾听血魔派的两位上使说起过,没想到王晋竟是这个门派的弟子。
“这我却是没有听说过。”王晋摇了摇头。天下修道门派何其之多?光是东海之上就号称有一百零八仙山,一山一洞都是一个门派,九州之上的修道门派,比其只多不少,他哪能都知道。
真正人所周知的,也无非就是那几个大派罢了。
尽管玉门派论实力也是大派,可论人丁,就真的只是微末小派了,再加上他们远在西域,中原门派对其知道的也不是太多,王晋这等低阶炼气士不知道实在正常的很。
听到王晋的话,谢浔却是不由得露出一丝失望之色,原本他还指望王晋能给他提供点信息呢,若是他知道玉门派山门所在就最好不过了。
要知道玉门地界如此广大,世人都不知道有玉门这个门派,他想要找到,又谈何容易?
王晋见他露出失望之色,还以为他是因为自己没听说过玉门剑派的缘故,心里有些不快,讥道:“谢兄何必如此?莫非你以为你家玉门派是什么高门大派,天下闻名不成?”
谢浔知道他误解了自己意思,解释道:“王兄误会了,其实不瞒你说,我还不能真正算是玉门派弟子,原本我是要和门中一位师姐去山门的,只是因故和师姐走散了,便想着自己去寻找山门所在。”
“正好又遇到了,就想向你打听下,看你知不知道玉门派在哪儿。”
“原来是这样,那谢兄还真是运气不佳,能得仙门赏识,那可是天大的机缘。”王晋惋惜道。“只可惜我也不知道这玉门派在哪里,听名字,或许在玉门关外,玉门关临近祁连山,或许玉门派就在祁连山上,只是祁连山连绵漫长,山势高耸,又多冰雪覆盖,若是不知道具体位置,恐怕很难有所发现。”
“不错,我也有这样的担忧。”谢浔点点头。
“还有另一个问题,谢兄你没真正去过仙家山门,对此可能不太了解,一般仙家门派山门都有阵法环绕,普通人就算见到了,也是发觉不了的。”王晋又道。
“还有这等事?难怪从来没有听说谁真正到过仙家门派,我就说既然他们都在名山大川中修道,那总该有人见到过,只要存心去找,总能找到才是,原来是这样。”
谢浔尽管对此不清楚,可也没太过吃惊,他夜晚修行时会有星光垂落,遍布周身的异象出现,李云妙便传了他一道障眼法,使其不至于引起他人的注意,山门外有类似的法门实在不足为奇。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世间虽有仙人的传说,却从未有人真正寻到过仙山,大多都是如武陵人遇桃花源一般,再去就难寻踪迹。
“道友真不愿与我打一场么?除了凡间武功,我还会一些法术,我观道友气息甚为不凡,其实技痒的很。”没想到王晋又提起了这个话题。
“看来他也是个‘武痴’啊。”谢浔本想拒绝,毕竟他和王晋修为差的有点大,可他听到王晋后面半句话,却是动心了。
章二十三 蜂吟流翼()
说起来,谢浔虽然已经和不少修道者交手过,但是斗法经验却基本上可以说没有。
无论是祁氏兄弟,还是血魔派二使,用的都是些邪魔外道的功夫,而且他们与谢浔境界相差甚大,谢浔往往只能用特殊的办法才能对付。
因此,王晋说自己还会不少的法术,这到让谢浔起了和他比试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