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要一掌将易昔头颅击碎!
“不好!!!”群豪这一下也是失于应变,毕竟都被顾层云方才所言之事惊吓不小,等到易家兄妹出手,不少人还未回过神来,纵然柴正跟少林武当两大高手,两大掌门、唐门四柱、五行帮四门主有这个应变本事,也来不及救易昔于这一掌之下!
唐先甲手中早已扣了暗器,只是屠非常这一下发动太快,等他暗器想出手之时,易家兄妹跟屠非常身影已然交错难分,心里不禁一沉,只说今日易昔这姑娘,怕是难逃一死,就连群豪之中也有人惊呼出声!可这声音甫出,这边人群之中早有一个身影飞出,一手拉住易昔,往后一扯,硬生生将易昔挡在自己身后,屠非常那一掌却是结结实实拍在这人前胸!
“任公子”易棣方才也说救不下自己妹子,还没来及懊悔,便发觉自己妹子已然在人身后,那里还顾得上报仇,情知是任天白仓促之间,替易昔挡了一掌,生怕他就此身受重伤,可见任天白时,却见他脸上神色平静,反倒是屠非常一脸惊讶,如见鬼魅一般急退数步!
“任公子!!!”人群之中却是有人听见易棣那一声,再看如此身形,必是任天白无疑,关中群豪之中登时便有人哄叫起来,公孙无敌也是一愣,瞪着两只铜铃大眼,细细瞅了半天道:“任公子,果然是你么?”
“果然是我!”任天白既然被叫破身份,索性也不伪装,回头一瞧脸色煞白的易昔,这才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本来面目道:“不过公孙大哥你怕是上当了,兄弟我可没让什么特使替我前来!”
“啊”公孙无敌神色一愣,再转头一瞧屠非常,双锤一提,破口大骂道:“妈了个屎的,你居然是假冒任公子使者,骗了老子这一路,来来来,让老子我打三锤!”
“罢了”任天白深知屠非常此刻神志混乱,出手怕是已无轻重,方才顾层云说道屠远是杀死任求之凶手之际,任天白一瞬之间,同易家兄妹心思相同,必是要屠非常父债子偿,只不过而今任天白心思沉远,易家兄妹一出手,他心中便突的一震,隐约觉得有些不妥,可究竟是那里不妥,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因此刚才替易昔挡了一掌,硬生生凭着自己内劲化开屠非常这一掌之威,心中那份不妥之意,也随之更多了几分!此刻见公孙无敌要寻屠非常过招,也是赶忙出口拦住,只是这眼光阴郁,颇有些渗人!
第509章 趁虚而入 06 牵强附会()
“任任公子”屠非常此刻心中惊讶,绝非在场之人可比,只是他这惊讶之中,十成之中有两成是没料到任天白会现身金顶,毕竟他此前多方查探,各处均无任天白消息,这才敢冒认任天白特使。另有八成,却是惊讶于任天白现下武功,方才那一掌,自己暴怒发狂之下,几乎是拼尽全力一击,今日在场高手之中,如柴正、孤叶、本明等人,也有本事接下他这一掌,但也须全力施为才成,任天白竟然坦然受他一掌,自己雷霆万钧的掌力打在任天白身上,好似泥牛入海,又如鹅毛击水,连一点涟漪都没激起,那份内力之浑厚深远,自己简直闻所未闻!
“哈哈哈哈,好一出妙计!”五行帮木厅之内,无为道人忽的鼓掌大笑,慢慢踱了出来,一脸讥笑看着任天白跟屠非常两人,侧着头装作细细打量一番两人,又哈哈哈一笑道:“任公子果然好心计!跟屠少镖头两人联手行事,当真是滴水不漏!”
“这位道长!”任天白心中对这位无为道人颇有几分厌恶之意,淡淡看了一眼道:“请恕晚辈浅薄,但不知道长这联手行事之说,从何而来?方才顾顾公子已然说的明白,我父亲之死,跟远扬镖局已故屠总镖头干系非小,难不成晚辈能将杀父之仇置于不顾,却跟仇人之子称兄道弟么?”
“哼!”无为道人被任天白说的也是一怔,旋即脸色一变道:“顾公子所言,只怕也未得当年实信!贫道却是听说过,那批金货之中所藏宝物,其实是落在令尊手中,只不过只得一半,只因要以这劫镖嫁祸,毒杀易刀神要挟屠远,夺取另外一半宝藏,这才惹得屠远对堂堂一代总捕狠下杀手!武林之中传闻,任求之在易刀神死前,曾见过三人之面,当初只知其中一人是任总捕,敢问顾公子,唐掌门,是也不是?”
唐先甲跟顾层云对视一眼,均都点了点头,只是顾层云似乎有话要说,无为道人早已开口道:“据贫道看,十有八九是这位屠总镖头跟任总捕联手想得这批宝货,故此设下此局,不成想分赃不均,既然屠远受伤,易刀神十有八九怕是死在任求之手上!”
易棣兄妹原本一腔怒气,只要跟屠非常分个生死,对任天白甚或还有不少感激之意,不是他方才一把拉开易昔,两兄妹此刻已是一死一生,可听了无为道人这一番话,顿时眼中疑色大起,一同转头看向任天白!
“无为道长!”任天白见这道人如此猜疑自己父亲,一股怒气腾然而起,断喝一声道:“我父亲在世之日,常言断案必要铁证,敢问道长有何证据?就敢在此污蔑先父?”
“任公子请且息怒”顾层云见这两人怒目而视,剑拔弩张一触即发,易棣兄妹也是长刀在手微微颤抖,再一巡视,便见人群中一双星眸颇为关切看着任天白,跟自己眼光一对,立时又转了开去,身上登时轻轻一震,喉头动了几下,稳住心神,这才道:“无为道长你所言之话,不过是江湖传言,并无凭据,易刀神乃是中毒而死,此事有唐门为证,此毒跟任总捕所中画龙针上所淬毒药相同,足见任总捕并非下毒之人!”
“相同又如何?”无为道人仍是一脸不信之意,嘴角一扬道:“说不定姓任的跟姓屠的,都有这般毒药,况且今日屠非常以任天白特使而来,眼见事破,任天白便现身相救,分明是早有预谋,众人刚才也瞧见了,任天白身中一掌,毫发无损,敢问在座各位,你们可有如此本事?这难道不是做戏给咱们看么?”
无为道人这一问,在场群豪都暗自点头,看着屠非常那一掌着实凌厉,就算孤叶、本明这等高手中掌,少说也受伤不轻,怎地打到任天白身上,竟然没有半分力道?
“那依着道长所见呢?”任天白在旁冷冷问了一句,无为道人斜眼一瞧任天白道:“贫道所见?贫道听说关中群豪入川之前,曾多方寻找任公子下落,都是渺无音讯,何以你又偷偷上了金顶?怕是其中有什么难言之事,不敢让关中群豪知晓罢?”
“这位道长说的不错!”渭北王家王广盛站了出来,一脸不服道:“我家二哥王川会,为入川之事,的确遣人寻找姓任的下落,指望他跟我们王家还有关中群豪联手,入川相帮唐门,哪晓得咱们遍寻不得,原以为任公子真是孤云野鹤,难觅踪迹,现下看来,怕是这位道长所言不差,不是有事情瞒着咱们,何必躲躲藏藏?”
顾层云回头瞧了一眼王川会,着实有些无奈,王广盛少年气盛,自然不服任天白在关中跟渭北王家平起平坐,更不用说任天白名头隐然还在渭北王家之上,难免对任天白十分不服,他又不曾见识过任天白武功,此前屠非常假冒任天白特使,便要请教,此刻见了任天白,哪能还替他说话!
“仇帮主!”无为道人见王广盛都出来给自己帮腔,脸上颇有几分得意,回头向着仇疾一拱手道:“据贫道所见,能掠走贵帮佘门主的,除了唐门,只怕还有这位任少侠,贫道颇为疑心有人以此挑拨唐门跟贵帮,要挑起两家仇杀,好让有些人能从中取事!今日须得留住他两人在此,问个明白才是!”
“任公子且慢”顾层云见任天白眼中寒光一闪,便知他已动了怒气,急忙开口拦住道:“无为道长,你此话当真是有些猜疑过甚,顾某愿为任公子作证,他此前久在草原,追缉被屠少镖头放走的海贼匪首厍青环,起码半年有余不曾回归中原,向来易公子跟易姑娘,也是一直跟随任公子左右罢?”
易棣心中此刻已是清明过来,自己跟任天白这一路来,不敢说形影不离,可任天白想要避开自己回来中原,也绝无可能,无为道人如此猜测,当真是有些捕风捉影,便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兄妹二人乃是任公子所救,他跟屠非常并无瓜葛,跟这位道长所言五行帮之事,更是分毫不沾!”
第510章 趁虚而入 07 强行下山()
“你”无为道人手指顾层云,颇有几分气急败坏之意,他故意将这祸水引到任天白身上,心里自有打算,哪知顾层云公然替任天白说话,两番将他所疑之事推翻,让自己在群豪面前多少有些难堪,只是顾层云这一次来头太大,分明是以东厂身份办案,无为道人即便心里恼火万分,也不敢对顾层云有所不敬!
“无为道长!”五行帮帮主仇疾原本安坐不动,微微侧头,隐约有些聆听之意,突然起身,站在木厅门口,目光冷冷在群豪脸上一扫道:“今日之事,乃是我五行帮跟唐门之事,除此之外,事关任总捕跟远扬镖局屠总镖头、易刀神三人隐秘,五行帮着实一概不知,不过无为道长要是能寻出什么蛛丝马迹来,为江湖道义计,五行帮决然不会袖手旁观!”
仇疾这一番话,让在场群豪不少人对他投来诧异目光,这几句话可说是滴水不漏,一句一概不知,分明将五行帮置身事外,免得给自己多树立强敌,无为道人一应举动,都是他自己所为。可后面一句蛛丝马迹,分明又是力挺无为道人,只要他能寻出证据来,五行帮必然会出手相助,意思便是无为道人尽可由着自己心思去做,五行帮有弊则避之,有利则趋之!
“说的是!”王广盛手中齐眉短棍在地上咚的一顿,粗门大嗓道:“咱们渭北王家,乃是武林中清白门户,就算是交朋友,也要交些清白的,姓任的须得说的明白,他到底跟这些事情有无瓜葛,是否跟姓屠的暗中串通?要是说不明白,我认得你这个朋友,我手里这根棍子可认不得你!”
相比仇疾方才那一番话,王广盛这几句话,不免让许多人暗自摇头,尤其是跟在他身后那些关中豪客,顾层云已然替任天白辩白过了,且易家兄妹都对任天白信之不疑,王广盛还在此不依不饶,分明就是嫌任天白在关中抢了渭北王家名头,只是这等心事,放在别处则可,放在今日金顶之上,两大门派刀枪相对,一触即发,任天白这等高手,纵然难以拉拢,也要让他持中才好,王广盛原本是相助唐门,如此说话,已是将任天白当作敌人,就是唐门脸上,也颇有几分为难,况且唐先甲更是深知任天白武学到了何种地步,只得摇了摇头,闭口不言!
“渭北王家果然是武林正派!”无为道人见有人给自己帮腔,身形一动,占住金顶上下山之路,眼光微睨任天白道:“贫道生来就喜闲事,尤其是武林之中这般不明不白之事,来来来,王家小兄弟,你我一同在此,今日若是有人说不明白,休想从这金顶上下去!”
柴正看着王广盛应了一声,竟然当真跟无为道人站在一处,心里暗自骂了一声笨伯,渭北王家难怪要王川会一人当家,要知道无为道人心思,只怕也是这金顶之上许多人心思,那里是要为武林分个什么明白,分明是疑心当初任求之、屠远等人,得了那子虚乌有的陈祖义宝藏,想要将这两人扣下,在此问个明白罢了!
“哈哈哈哈哈,就凭你们两个?”屠非常这半晌,已是渐渐镇定下来,冷冷看着无为道人跟王广盛道:“老子今日偏要下山,你们两人可阻拦的住么?”
“久闻江汉掌剑,乃是天下绝技!”无为道人也没想到首先发难的竟是屠非常,要知道顾层云既然将屠远那些事情揭了出来,屠非常可说是嫌疑重重,今日再想下山,比任天白难上十倍不止!因此冷笑一声道:“奈何贫道当年师门所传还未大成,没缘由向屠总镖头请教,若是屠少镖头肯赐教一两招,贫道却也不嫌弃!”
群豪之中,也有些人对这位无为道人知道些根底,所谓当年还未大成,不过是冠冕堂皇之语罢了,屠远当年在世,武林之中敢向他请教的人少之又少,无为道人纵然那时候武功大成,也未必敢往江汉一行,今日说这话,不过是给自己充些门面罢了,即便是屠非常方才所露武功,只怕无为道人一两招内,也拿人家不下!
“任公子!”屠非常看也不看无为道人一眼,向着任天白一拱手道:“今日之事,着实是屠某冒用你任公子名声,此中缘由,容屠某以后再说,今日不能奉陪,就此告辞!”
“屠少镖头!”顾层云不等任天白答话,已是叫了一声道:“你今日想走,怕是有些不易,顾某现下还是劝你一句,不如跟顾某往京师走一遭的好!”
易家兄妹对视一眼,见屠非常蔑笑一声,根本没有理会顾层云的意思,转身就要下山,两人双双拦在前面,长刀一横道:“姓屠的,你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旁人放的过你,咱们兄妹二人决然放不过你,想下山也容易,留下性命来!”
任天白心里本就对今日这些事情,颇有些疑惑大起,此中许多说不明道不白之事,只不过顾层云笃定是屠远杀了易百里,且证据凿凿,不由的人不信,虽说此事还关系自己父亲任求之,任天白定然不会放过自己杀父仇人之子,可一来自己所遇那中年人说自己杀父仇人是在五行帮,此事着实有些真假难辨,二来屠非常似乎对屠远之事知之甚少,若是屠远雇凶杀了任求之?屠非常岂能不知?屠非常要杀自己灭口,当初也是轻而易举,难道说屠远临死之前当真如此放心,不怕自己有一天知晓此事,来跟屠非常一决生死么?还是说屠远父子,当年压根不曾将那个不会武功的任天白放在眼中?
“易公子”顾层云过来跟易家兄妹站在一起,语气淡淡劝道:“屠非常所涉之疑案,非止令尊一桩,就是东厂也有几桩案子要屠少镖头回去说个明白,河洛关中两地许多血案,只怕跟屠少镖头也脱不了干系,顾某今日奉命带他回去,问明案子,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