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别人手中,铸成大错,你九泉之下,不好跟你师父交代罢!”
“这也是我师父一点牵挂之处。”任天白自然明白火烧禅师这话中意思,毕竟火烧禅师俗家身份跟常人不同,田兀儿虽是跃跃欲试,可他内劲着实不行,便开口道:“弟子虽说修为还欠些历练,可有师叔祖跟师父两人在旁指点,料来也无大碍,就让弟子一试如何?”
“天白师哥且慢!”柴影若已是知道这其中阻碍所在,她心中如今比旁人更牵挂任天白几分,一句天白哥险些叫出口来,即便是改口的快,也不觉有些面红耳赤,声音一软道:“总是这岁丹还有些时日,不如等师哥你解开唐门跟五行帮纷争,寻个妥善地方,在寻几个唐门高手相助,怕是更好些!”
“这丫头说的不错!”不在和尚眼中一亮,已然顾不上调侃柴影若为何脸红,急忙道:“若是有唐门高手相助,怕是连天白都不用出手,只要有师叔你跟唐门那几个老货在旁以防不测,便是我也能替这位陶朋友解了毒去!”
陶仲跟程玉柔站在一旁,两人竟是半句也插不进去,只能四手紧紧相握,陶仲心中实则死意已决,奈何这几天看着程玉柔,心里对这尘世又升起无限留恋来,恨只恨自己本事低微,当日被人擒住,若是自己有些本事,不敢说跟任天白一样,就算跟田兀儿这般,也不至于落在这般下场。
“你们都不成!”火烧禅师呵呵一笑道:“至于这女娃儿所说,更是使不得,岁丹之毒,渐次而发,拖的越久,越难逼出,况且要解开此毒,并非只凭内力深厚就能办到的,我这三天所想,除了我跟一个人联手之外,再无解这岁丹之毒的第二个法子!”
“师叔你老人家说的是”不在和尚眉头一皱,任天白几人却是都有些不明就里,依着火烧禅师这话意,这另外一位高人,不知是什么本事?火烧禅师却是看着不在和尚点头道:“不错,就是他,他虽不会武功,可在这毒药医道之上,已然是天下无人可及,天白这一身内力,若不是他的丹药,岂能到此地步?”
旁人还都有些愣怔,任天白心里顿时明白过来,火烧禅师说的乃是当年给九姑姑炼制丹药的那位神医,自己这一身内力,也着实是因这丹药,才有今天如此境界,仓促之间,自己怎么将这一件事情忘记了,只不过除了九姑姑之外,好似并无人能寻见这位神医所在。
第483章 金顶一会 10 力所不及()
“两位高僧所说何人?”程玉柔一直听着几人说话,此刻更是有些着急起来,过来给火烧禅师扑通跪倒在地,带着哭腔道:“只要能救仲哥一命,便是这位神医远在天涯海角,我也愿意走这一遭,若是要金银财宝,我这就回家去求爹爹,只求几位大发慈悲,救救仲哥!”
“你起来”火烧禅师面露悲悯,示意柴影若将程玉柔搀扶起来,这才道:“此事急不得,这位韩伯休乃是一个怪人,须得老衲亲自走这一遭,再说如此去也不济事,还得老衲替这位小施主用些办法,让他体内之毒暂时收敛,汇聚一处,如此以来,那位韩伯休才好思量这拔毒之法,至于金银财宝么,这位韩神医,未必会看在眼里。”
“师叔”不在和尚脸上一凛道:“这个事情,还是交给我来罢,这聚毒归脉,内力消耗甚大,就算我内力不济,还有天白在此,你老人家亲自动手,怕是”
任天白闻言,赶忙往前一步,只等自己师父吩咐一声,那里肯让火烧禅师亲自动手,火烧禅师却是眼光一闪,轻轻嗯了一声,原本慈眉善目的神色之中,突的透出一抹凛然之威来,君临天下之势勃然而出,就是往日里嬉笑惫懒的不在和尚,也面露惧意,连忙向后一退,躬身俯首道:“还望师叔善自斟酌。”
任天白也被火烧禅师这股气势震慑的有些心生寒意,再听自己这位师叔祖道:“此事我意已决,你不必多言,天白身有要事,再说他未必能拿捏的准,万一有些差错,反倒伤了这位陶施主性命,陶施主你过来,老衲自替你聚毒归脉,只是你跟天霸,不要在一旁干站着,都瞧仔细了!”
“弟子遵命!”任天白急忙应了一声,只说是这位师叔祖要自己在旁随时应备,一旦有些不测,便即刻出手相救,不在和尚却是面露苦涩道:“弟子明白,天白,这是师叔祖指点你,可看仔细了,别走了神,影若功力尚浅,怕是还悟不出其中道理,你便跟这位田朋友,多多留意四下动静,万不要让旁人搅扰!”
田兀儿心里却是有些不服,口里虽是答应,眼光却一直留在陶仲身上,以他所想,任天白着实内力了得,可火烧禅师既然不避开众人,岂能有任天白能看明白的,自己反而看不明白,心里多少起了一点争强好胜心思,偏要瞧瞧这其中有什么难以琢磨之处,柴影若自是明白不在和尚这话中之意,过来跟程玉柔一处,多一眼也不瞧这边!
“陶施主,你可盘膝坐下!”陶仲此刻心里已然是浑浑噩噩,像个木偶人一般,火烧禅师如何吩咐,便如何做,依言盘膝坐倒,田兀儿眼神一瞬不瞬,只要瞧火烧禅师如何动手,任天白跟不在和尚都是屏息凝神,就见火烧禅师站在陶仲对面,凝立许久,这才招式缓缓而起,掌势极慢,好似轻拂一般,从陶仲身上慢慢掠过。
“这有什么看不明白的?”田兀儿心里不免好奇起来,似这等招式,别说是自己,便是三岁小孩子,也能照着学会,只不过他终究是习武之人,颇能觉察出来这掌势之中几分精妙之处,看的入神之际,手上不自觉轻轻一动,竟是跟着学了起来!
任天白自火烧禅师动手,心里便有几分惊讶,自己这位师叔祖掌法虽慢,却是将这八相涅槃神通之中诸路掌法混杂而成,内力运转也跟自己平常所行全然不同,只看的两眼,便知自己这位师叔祖内力是如何在筋脉之中流转,至于那掌势看似轻拂,实则每到陶仲身上要穴,都微微一滞,自是以精深内力封闭陶仲身上穴道,不在和尚直至十余招之后,才悟出其中道理所在。
“看来自己修为,到底还是浅了”看了百余招,任天白心里不禁暗叹一声,自己内力虽强,可在这门八相涅槃神通功夫上,造诣仍是远不及师叔祖来的精深,即便两人内力相若,师叔祖对这门掌法精髓所悟,已然到了化境,自己却是全凭内力深厚,才能运转自若,看来师叔祖这三日入定,便是思量眼前这路掌法,如此相比,自己果然还差些修为!
“田大哥,你疯了么?”任天白正凝神参悟这路掌法,耳边隐约听见柴影若一声惊呼,猛一回神,田兀儿好似入魔一般,眼红面赤,双手乱舞,口中呵呵有声,刚一诧异,再多瞧一眼田兀儿双手走势,心里顿时一惊,身形一晃,避开田兀儿双手挥舞势头,伸手在他顶门轻击一掌,田兀儿喉中长出一口气,整个人一软,扑到在地,气喘如牛!
“影若给他些水喝!”火烧禅师掌势越来越快,身形渐渐化作一道灰影,在陶仲身边转圜不定,可对身边发生之事,仍是看在眼中,轻轻吩咐一声,任天白听的明白,回头瞧了一眼柴影若,当下身形站定,又凝神细观师叔祖这门聚毒归脉之法,柴影若急忙拿过一个水囊来,递在田兀儿嘴边。
“不看了不看了”田兀儿将这水囊中的水一气吸干,这才喘了两口气坐了起来,见任天白就站在自己身边,已知是任天白救了自己一命,赶紧转过脸来,抹了一把额头汗水,仍是心有余悸,他原本只说火烧禅师所使的不过是一路精妙掌法,便想琢磨琢磨其中几处精妙所在,哪知体内真气隐然而发,左右冲荡起来,自己再想定住心神,已然不能,若不是任天白一掌击在他顶门天灵,以高深内力将他鼓荡不息的内息引归经脉,他田兀儿今日怕是要当场走火入魔,不过也由此明白人家让他留意四下动静,其实是一片好心!
“田大哥知道这掌法厉害了?”柴影若忍不住打趣一句,方才田兀儿发狂之际,她着实有些畏惧,毕竟火烧禅师正在聚毒归脉,不在和尚分明已然看的入定,必然听不见自己呼喊,只说田兀儿今天怕是要有不测,却被任天白救下,心里一面欣慰任天白内力之雄,竟然在此时还能分心二用,一面也觉得田兀儿着实有些不自量力,竟然以这等内劲,便去参悟火烧禅师这路掌法。
第484章 金顶一会 11 聚毒归脉()
“知道了知道了”田兀儿犹自惊魂未定,那厉害敢看火烧禅师半眼,索性转过身来,猛力晃了晃脑袋道:“今日里总算是见识世间高深武学到底是什么样子,看来这武学境界,我这等粗人还是差的远呐!”
这边田兀儿话音未落,火烧禅师忽的一声长啸,声音激越,有若龙吟虎啸一般,远处村落里一些家犬马匹,被这声音一惊,登时都有些慌了起来,犬吠马嘶个不住,田兀儿也是心神激荡,但觉刚刚平复下去的内息似乎又要鼓荡起来,赶忙心神一凝,好在火烧禅师这一声长而不久,片刻之间便停歇下来,耐不住好奇回头看时,火烧禅师已然盘坐一旁,还坐着不动的陶仲却是一脸茫然。
“师叔祖,如此便成了么?”任天白眼神一动,已是觉察出来火烧禅师气息之中有些紧促之意,自然是这一次耗力不小,不过气息促而不乱,看来将息三两个月,便能恢复过来,心里也微微一安,再瞧陶仲,似乎跟刚才并未有什么变化,未免有些不大明白火烧禅师这一番劳苦之意。
“陶朋友起来走走看!”不在和尚也是察觉火烧禅师并无太大异样,这才向着陶仲吩咐了一句,陶仲依言而起,刚迈一步,便身子不稳,程玉柔急忙上前扶住,面带疑惑瞧了瞧火烧禅师,似乎有话想问,又不敢贸然出口,只得假作嗔怪陶仲道:“你坐了这许久,腿脚怕是都麻了,不起身站一会了,活络活络血脉,就敢走路?”
“我我”陶仲似乎要开口辩解一般,只是张开嘴,这舌头仿佛被什么东西粘住了,半晌吐不出一句整话来,一个“我”字含糊几番,这才硬从口中挤出几个字来:“我这是怎么了”
任天白跟柴影若也有些诧异,陶仲方才险些摔倒,他们两人实则都未往心里去,便是觉得跟程玉柔所言一样,必是坐的久了,血脉不通,所以才会如此。可就算是坐的久了,也不过是腿脚麻木,怎么连说话也如此含糊不清,田兀儿更是有些奇怪道:“陶兄弟,你怎么跟吃了刚出锅的热糕一样,说话这么呜哩呜涂的?”
“仲哥这是怎么了?”程玉柔那里见过陶仲这般样子,只见他口中十分费力,憋的面红耳赤,就是说不出一句明白话,身子站着还好,但要走动,便拿捏不住自己,若不是有自己扶着,必然摔倒。
“师父”任天白也十分惊讶,难道说师叔祖方才运功之际,其间有些什么差错地方,乱了陶仲身上经脉?就连柴影若跟田兀儿,也是这般心思,不过不敢问出口罢了。
“你解开他胸前衣服看看!”不在和尚舒了一口气,好似心中一块大石头落地一般,程玉柔不等别人动手,早已三两下解开陶仲身上衣衫,露出胸膛来,顿时几个晚辈都惊呼一声,陶仲这胸口膻中穴所在,约莫巴掌大一块惨绿,周围还细细带着些许分支,向着四周延伸出去,两个姑娘只瞧了一眼,都是惊呼一声,便不敢多看,任天白几步到了近前,伸手扶住陶仲,田兀儿也凑了过来,这才瞧的清楚那些细细分支,似乎都渐渐向着那惨绿印记收拢,一些靠着外面的,这片刻已是消失不见。
“若是以内力给他驱毒,就算耗尽咱们三人功力,也未必能驱的干净!”不在和尚缓缓走了过来,打量几眼陶仲胸口那绿色印记,目光深沉道:“因此师叔他老人家以三天静思,才想出这个办法来,以精深内劲,将他身上毒质逼于一处,使其不侵蚀经脉肌骨,如此以来,只需寻见韩伯休,让他只需想一个拔毒的法子,或许便能救陶朋友一命!”
“可是陶兄弟这说话走路,怎么成了这般样子?”田兀儿似懂非懂,问了一句道:“莫非是这些日子毒质留存的久了,已经让陶兄弟筋脉受损?”
“那倒还不至于”不在和尚摇了摇头道:“你须明白,这岁丹之毒,由经脉而肌骨,直至毒侵骨髓,再无救处,现下我师叔以高深内劲,将这些毒质聚在一处,不让毒质侵损骨肌筋脉,也由此将他身上诸处穴道半封半行,血脉运转极慢,省的这毒质又被血脉引行,,因此上他说话行动,也必然受此牵累,要慢之又慢才成!”
“弟子明白了”田兀儿还是有些懵懂,任天白却是恍然大悟,已然知道师叔祖何以不让自己动手,要封闭陶仲全身穴道,此事自己也做得到,可要将这一身穴道半封半行,能令陶仲不至于穴道受封而死,又不能让血脉运行过速,将这聚起的毒质重新带开,更为艰难的,便是这周身穴道,须得极快点完,容不得半点迟缓,其中分寸拿捏,细微之处,可说是须得慎之又慎,又须得当机立断,不存半点迟疑,若是换做自己,决然难以如此准之又准,稳之又稳。
“罢了”火烧禅师定坐这片刻,已是气息均匀,眼眉一睁道:“天白既然明白这其中道理,也不用再做耽搁,川中大事耽搁不得,你尽快上路,这门功法虽是老衲新创,你自在心中多加琢磨,于你将来武学修为,或有裨益。”
“师叔祖,那你们怎么去寻那位韩伯休韩神医?”柴影若心里先是一喜,任天白今日得此功法,武学进境必然又高一个境界,可旋即眉头一皱道:“若不然,让弟子想想法子,或许有些门路”
“咱们不用你那门路!”不在和尚呵呵一笑,摇了摇手道:“你无非是用你父亲那些路数,现如今咱们有些信不过这些人,你们只管去川中办事,记得是拆开两家恩怨,莫要弄成武林之中一场大祸,我自跟师叔他老人家去寻姓韩的。”
“我也去!”程玉柔现下尽皆明白过来,急忙替陶仲掩好身上衣衫,一脸坚定之色,不在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