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罗拈花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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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罗拈花录- 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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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亦有佛,佛亦有道!”苦竹和尚一人之力,自是留不下任天白,反倒被任天白雄浑掌力逼得向后一退,拈花道人手中芦苇,正要封住任天白身前去路,听见苦竹和尚这一句,身形又是一顿,旋即哈哈一笑道:“不错不错,是我魔障了,佛亦成道,道亦成佛!”

    “佛亦成道佛亦成道”这两人一来一往,王川会等人均都是听的莫名其妙,心思更多都是放在任天白在这两人高手夹攻之中的险象环生上,哪知任天白这一下,整个人猛的定住,口中喃喃将拈花道人所言,吟诵两句,似乎有所触动一般,拈花苦竹两人也是对视一眼,手上分毫不慢,只不过招式为之一变,各自使动本身所学,双双杀到!

    任天白心里只顾想着拈花道人那一句,一闪眼见两人又攻了过来,本要出手抵挡,突见两人招式又变了回来,心里那一点疑惑之处,似乎更为明白,提起双掌看了看,本要左右相拒,接下两人这一招,就在掌势将发未发之际,脸上忽然淡淡一笑,双手合十向着两人道:“多谢两位前辈指点,晚辈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拈花道人芦苇离着任天白左肩只剩一寸,戛然止住,同定住身形的苦竹和尚对视一眼,任天白抬头望了望风轻云淡的长空,再瞧了瞧身边奔流无尽的一条长河,长出一口气道:“当年师叔祖说的不错,成道者,乃是我佛,盖因我佛通晓前因后果,过去未来,众生万物,以至终成大道!可这门武学之上,涅槃二字,非是对人而言,乃是就武而论!”

    “何以见得?”苦竹和尚脸上露出一点赞许之意,缓缓收了招式,淡然追问一句,任天白心中自论已然通晓这门武学精髓,点了点头道:“八相之路,乃是学武之基,八相功成,自成一体,可笑晚辈拘泥八相之法,苦思涅槃之意,此功若要涅槃,则八相不存,才有涅槃更生之意!”

    “可是如此么?”拈花道人倒是听明白任天白这话其中意思,看来这八仙涅槃神通之中的涅槃二字,乃是对这一门武学而论,而非对人而言,八相各有其妙,可到了涅槃之相,实则乃是将八相融会贯通,不拘所相,随心而发,由念而动,这其中诀窍,火烧禅师初授任天白这门武学之际,便已讲过,只是连火烧禅师都不明白,这涅槃相的精要,也在其中!

    “是不是不要紧!”苦竹和尚笑了一声,剑柄在掌中一转,突的一招使出,沉喝一声道:“试试不就知道了!”拈花道人心中也正有此意,手中芦苇猛然颤起,嗡嗡作响,竟然带起一股金铁激风的声音来,听的王川会等人个个脸上变色!

    “那就冒犯两位长辈了!”任天白双掌翻起,他知道这两位高人,剑法造诣出神入化,自己虽是悟透本门武学精髓,可以不敢十分托大,只不过这一下身形展动,再不似方才那般疲于抵挡,竟是在两人剑法之中频频发掌,进退攻拒,丝毫不落下风!

    “王少当家,你觉得任公子,跟方才有什么不同么?”阚猛看了几招,转头向王川会问了一句,他虽是也看见任天白不似方才那般疲于应付,可始终不见任天白有什么胜机,自忖斗的久了,仍是不免一败,可又不敢十分相信,这才问了王川会一句!

    “你瞧见这一回,任兄弟掌力了么?”王川会神色愈来愈是惊讶,侧眼瞧了瞧阚猛,公孙羽却是接过话头来道:“有什么不同么?我怎么瞧不出来?”

    “方才一战,任兄弟掌力飞沙走石!”王川会冷冷一笑,扫了一眼两人道:“可自这两位高人,点醒任兄弟,他此次出手,掌力不逊之前,可所及之处,风尘不起,顷刻之间,便能将内力收发如此纯熟,分明是有大境界,况且这招数,也再无定势,不似此前颇有章法可寻,我看这两位前辈,今天是胜不过任兄弟了!”

第375章 昆仑一脉07 所来相同() 
“是么?”阚猛公孙羽两人虽也是武学高手,可究竟跟王川会还差着一筹,片刻之间还瞧不透任天白武学已然步入极臻化境,其实就是王川会,也只不过是勉强能瞧出来一些端倪,知道任天白此刻武功比方才又是一重天地!

    “我说和尚,你我今天怕是要输呐!”拈花道人叫了一声,手中芦苇瞬时千变万化,旁人几乎都看不见这一杆芦苇招式所在,只见道道青影,如烟似雾一般笼罩在任天白身遭,看的阚猛几个人不住的揉眼睛!

    “阿弥陀佛!”苦竹和尚也宣了一声佛号,他手中只有一把剑柄,按说该当贴身近战显得出威力,此刻却是绝不近任天白身前三尺以内,就似这剑柄上剑锋仍在一样,绕着任天白盘旋来去,可口中又叹了一句道:“想不到今日你败于我,我亦败于你!”

    这一句话听的关中群豪人人挠头,十分不明白苦竹和尚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你败给我,我亦败给你?是败给任天白?还是败给拈花道人?若是败给任天白,那任天白岂不是也败了?要是败给拈花道人,那就更令人不解,分明是一僧一道合战任天白,怎么又成了他两人比拼胜负?

    “罢了!”拈花道人忽然一声大叫,手中剑势一定,任天白跟苦竹和尚两人,手上招式也是一顿,三人均都一动不动,就似被什么定身法定住身形一般,关中群豪一个个大气都便不敢出,也不知这三人胜负如何,不过从三人眼下手上招式来看,似乎是个平手可再瞧拈花道人脸色,为何却有几分沮丧之意?

    “哈哈哈哈哈!”三人如此呆立片刻,却是拈花道人放声大笑,看着任天白道:“自从当年虎丘一战,二十年来,再无人能跟老道酣战一场,想不到今日输在你一个小娃儿手里,你师父往后到了武当,尾巴怕是耀翘上天咯!”

    任天白左手捏着剑诀,看那意思,似乎是斜挑拈花道人手中芦苇,右手虚捏,如同握着一把剑,遥遥对着苦竹和尚手中剑柄,略显下压势头,王川会初时还未看明白任天白这身形意思,此刻再瞧这一僧一道,突的明白过来,任天白左手使的其实是苦竹和尚的招式,右手却是使的拈花道人的剑法,竟是以他二人招数,应对他两人的剑招!

    “晚辈有些无礼了!”任天白脸上微微一红,可也知道拈花道人说的没错,自己那位师父,着实有些十分爱显摆,赶忙岔开话头道:“不过晚辈今日也是借着两位前辈的剑法,这才能在两位前辈手下支撑下来!”

    “你就不用客气啦!”拈花道人摇头一哂道:“你看着咱们一个道士,一个和尚,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故意如此罢了,若是凭着你手上掌法,咱们两个输的怕是更惨,因此你才多了一点心思,用咱们的招数跟咱们过招,也亏你这片刻都记得住!”

    “拈花道友说的极是!”苦竹和尚缓缓收了招式,摇了摇头道:“任公子良善心性,着实可嘉,不过胜了便是胜了,贫僧乃是出家人,胜负早已不挂于心,今日输在任公子手下,自是心服口服,当年虎丘一战,贫僧口出大言,以至手中只存剑柄,不可就此舍弃,也是以此为记,时时提醒自己那一点虚妄心罢了!”

    关中群豪这才明白过来,今天这一战,这一僧一道,当真是输在任天白手下了,不过两人也都看出任天白续后故意用他两人招式,本想是给这两位前辈高手留些薄面,哪知这两人早已将胜败看开,毫不讳言败在任天白手下,只这份心胸,便足见两人非但武学剑法上早已出尘脱俗,这为人处事,也早已不在红尘之中了!

    “晚辈还是要多谢两位前辈今日指点!”任天白脸上微微有些尴尬,连忙一拱手道:“不然将来我师叔祖知道了,未免耀责备晚辈不敬长上之罪,方才此地英豪已经备下薄酒,还请两位长辈赏光!”

    “肯定赏光,肯定赏光!”拈花道人听见喝酒,脸上顿时便喜滋滋的,眉毛一挑,喉头不住滑动,已是有些等不及的意思,任天白也知道这位道长嗜酒如命,再多的礼数,也不如给这位道人来一碗好酒,赶忙带着众人离了沙苑,直奔华州城中,城里早有汉子回来,包下一家酒家,办下数桌酒宴,另有一桌全素席面,也都一并备齐!

    “来来来,今日乃是咱们关中武林一大盛事!”王川会等众人坐定,端起一碗酒来,先行开口道:“当世两大剑法前辈,同时莅临咱们关中地方,咱们关中习武之人,须得同敬两位前辈一碗才是!”

    苦竹和尚乃是戒律森严的僧人,自然不饮酒,却也以水代酒,示意而已,拈花道人却见酒忘命,王川会一句话还没说完,已是两三碗落了肚子,看的群豪也颇为惊异!

    “敢问两位前辈,你们既然来华州,又何必扮作如此模样?”任天白自是陪着这一僧一道,只等关中群豪一个个敬过去,这才有些疑惑道:“莫非两位另有要事么?”

    “还能有什么要事”拈花道人一碗接着一碗道:“跟你要做的事情,也都差不多,你也知道,老道我把武当掌门让给徒儿,本想过几天逍遥日子,老和尚也去闭关,想的是好好参悟参悟这武学精义,可这一伙贼匪实在有些可恶,在河洛一带,连做大案,咱们这些武林中人,岂能袖手旁观?我便跟老和尚联手,变幻妆容,想要将这一伙人揪出来,还给武林一个清静,哪知道这些人做事十分精细,行踪极难琢磨,咱们也是寻访许久,昨夜见到大军行动,料定这沙苑之中必然有事,这才来瞧瞧,想不到却是你们在此!”

    “我们也是为了华州那几桩劫案!”任天白这才知道,这一僧一道,为何要易容成那般样子,他两人在江湖上名声极著,认识的人也不少,若是本色行动,只怕未必能寻见旁人踪迹,反倒让旁人早早便知晓他两人的踪迹了!当下便将华州之事大略说了一说,对走脱厍青环之事,自是颇为遗憾!

第376章 昆仑一脉08 飞帖天下() 
“咱们却是不知这些案子,竟然都是出自当年这几位升帆使之手!”拈花道人眉头微微一皱,瞧着苦竹和尚道:“除了当年身死海中的那位海中鲲以外,这其余六位,也非泛泛之辈,要是他们翻波涌浪起来,那可着实不好对付!”

    “两位前辈放心!”任天白知道这两位高人,如今怕是还不知晓当年七大升帆使之事,接过话头道:“七大升帆使除了海中鲲翟大侠以外,鲸、鲨、蛟三人已经身死海上,只有厍青环、谢持螯、张八梢三人联手为非作歹,经此一战,张八梢就此毙命,谢持螯被擒,料来难逃一死,只有厍青环未曾罗网,晚辈已经答应华州程总捕,必要将此人缉拿归案!”

    “不过厍青环等人,似乎有高人指点!”苦竹和尚颇为嘉许看着任天白点了点头道:“这一次贫僧同拈花道友,一路追访,实指望能将这一伙为非作歹之徒就此擒拿,可其中数次寻见端倪,还未等我二人有所举动,这些人便踪影全无”

    “若只是消息灵通也倒罢了!”拈花道人脸上隐隐升起一抹隐忧道:“这一伙人中,该当还有一个高手,武功之高,不在我二人之下,你这娃儿可是要小心些才是!”

    “莫非两位前辈跟此人动过手来么?”任天白心里微微一动,看的出拈花道人颇有几分忌惮之意,苦竹和尚一点头道:“不错,咱们的确跟此人相遇过一次,只可惜那一晚夜色太沉,咱们贸然追至,也看不清此人面目,生生在夜色之中拦住咱们两人百余招,让他们那些同党,从容走脱!”

    “那肯定就是河对岸跟任公子动手的那个中年汉子!”阚猛离得这一桌较近,始终侧耳细听这边三人说话,此时已是有些忍不住,叫了出来道:“除了他,还有谁能跟任公子一般本事?”

    拈花道人闻声向着任天白瞧了过来,苦竹和尚原本得道高僧,一时间也有些动容道:“怎么任公子也遇上此人了?可曾看清楚他的面目?”

    任天白这一下心里更是有些震惊,不想对岸这人,跟这两位前辈也都交过手来,缓缓摇了摇头道:“此人站在河对岸,只能瞧个大致,究竟长相如何,晚辈却是没有瞧明白,不过他们这一次元气大伤,想必此人一定会跟着厍青环同路而行,料来也跑不到那里去!”

    “任兄弟!”王川会同任天白跟一僧一道同坐一桌,自敬了一碗酒之后,便始终不曾多说,此刻却是面带凝重道:“这个事情不是小事,虽说此次咱们将这两伙贼人大部擒获,可两伙贼匪首脑,都就此走脱,若是不将他们一网打尽,等他们复了元气,又不知道祸害多少人众,因此上,你一人之力,终究有限,今天趁着两位前辈在此,就请他们飞帖武林,合天下之力,将这几人拿下,岂不是更容易些?”

    “不可不可!”拈花道人不等任天白应声,已是连连摆手,让王川会也是怔了一下,按说这位道长,都肯为了江湖之事,改服易容,怎么说起飞帖武林,便有些拒意?难道说当真是出家人不沾红尘?只肯他们自己去做,也不愿跟别人搅在一起么?

    “王少当家莫要误会!”苦竹和尚见王川会面露疑色,就连任天白都有些愕然,淡淡一笑道:“拈花道友所谓不可,并非不肯,方才在沙苑之中,你们便要行帖武林,这本就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咱们两个方外之人,岂能有袖手旁观之理?这原本是你们的主意,咱们两人又岂能夺人之美”

    “老和尚说的对!”拈花道人不等苦竹和尚一句话说完,半路抢了过来道:“咱们不能占你们的便宜,这飞帖武林,传讯天下的事情,本来就是你们的主意,还是你们去做,咱们两个出家人,自当鼎力相助,附名其后!”

    “这怎么使得?”任天白还未明白过来,王川会已是惊呼一声,拈花道人跟苦竹和尚两人所言之意,再明白不过,由任天白跟王川会两人领名飞帖天下,这一僧一道附名在两人之后,江湖上就算有不认识任天白跟王川会两人的,可岂能不认得拈花、苦竹这两个名字?如此以来,任天白跟王川会两人,岂不是要闻名天下武林?

    “这怎么不使得?”拈花道人满饮一碗酒,看着愣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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