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柔嘟嘴道:“我时时想着你,你难道就没想起过我吗?我那时想,一定是你悄悄跟踪着他们了,心中可还老大高兴呢!”
柳长青摇头道:“这一次你可猜错了,我可从来没偷偷跟着他们”
赵柔道:“我当然知道,不过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师兄,凌姐姐给我讲过你的事情,他说你带了面具,吓唬那些九荒门的人,将他们整的痛不欲生,整天整天的吃不好饭,也睡不好觉,是不是?嘻嘻,我还以为你是个榆木疙瘩,哪知道你竟然会做出这么有趣的事情出来,要是叫上我一起,那就好了”说完眼神之中尽是崇拜之意。
柳长青说道:“我当时气不过,就拿了些面具戴在脸上,九荒门中一个个都不是好人,我昨天还杀了他门下十人”
赵柔道:“你杀了?那当真奇怪,我还以为你总爱像猫捉老鼠那般戏弄够了再说呢!”
柳长青叹一口气,说道:“这叫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本来也不想这般折磨他们,但是他们是怎么对我的呢?梁照这奸贼卑鄙无耻,害我不说,我不在派中,师父师娘就出了这么大的变故,难倒说这些不是他的过错吗?不是我心狠手辣,若是一刀就将他们杀害了,说实话,那就是便宜了他们了,这种人,你杀了一个,还会有另外一个,永远也是杀不干净的,只有让他们痛彻心扉,真真正正悔悟自己的过错,那才足够。”
赵柔听他说的正经,笑道:“我当然知道啦!你这么做我也很高兴你能这么做,总之不能便宜了那些坏人!”
赵柔喝了一口茶水,拍拍胸口,继续说道:“章庸仁父子两人吃了泻药,拉肚子在床上下也下不来,我去找郭大婶儿又偷偷说话,才知道郭大婶儿竟然将泻药一股脑儿的都加在饭中了,那些泻药就算是用来下十个人的量,那也是够了。
“两人难受的要命,嘴里还是不肯干休。我还听到章江声埋怨道:‘你给我吃的那九天黑莲到底是真是假,怎么我会拉肚子?’章庸仁生气,也骂他:‘你这兔崽子,我自己拿来了,都舍不得吃,一股脑儿的都给你了,你得过什么病?这会儿倒埋怨起你老子来了?’师兄,这仙草你吃了之后却管不了拉肚子吗?”
柳长青回想一会儿,说道:“说不定是这样的,不过我自己也不知道,这九天黑莲百毒不侵,可泻药并不是毒,因此或许无用。”
赵柔道:“好,那你今后也可要小心了。怪不得呢!他父子俩骂了一会儿,章江声或许好了一些,出门咆哮道:‘有本事你出来啊!躲在暗处,偷偷戏弄老子,那是什么英雄行径?’
“我当时还以为他是找你呢,我知道自己可打不过他,也就没敢出来,仍然是在暗地里悄悄观察他们的动静。谁知道晚上正在睡觉,我自己也睡着了,忽然听到章江声父子又在大骂,说什么要是英雄好汉,那就明刀真枪的打上一架。忽然就听到远处有人说道:‘好!我在这里,你追的上我,那就出来吧!’
“我听这声音稚嫩的很,不像是一个大人的说话声,那就更加肯定是你啦!师兄,没想到我猜错了。当时章庸仁父子急忙赶了过去,我看章江声拉着肚子,仍然是行走迅速,那无量内功也是大有所成,也不知道比起你来怎么样?我不敢出声,就远远的跟在后面,到了一处地方,见到果然有一个人在那里,不过个头却不怎么高,蒙面黑衣,也不露声色。
“章江声见到这人,问道:‘哼!是你这小贼吗?这一个月是你跟着我们吗?’那人说道:‘是!你又能怎样?’章江声怒不可遏,说道:‘你将我们的马匹绊倒,将我们的银子偷走,又在我身上藏了包子,害的那卖包子的人过来找我,十分难堪。哼,这也算了,你将我们的头发剃光,那是为何?我们在哪儿住,你就去哪儿折磨我们,今日又在我们饭菜之中下药,你到底是谁?我和你又有什么深仇大恨了?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深仇大恨不敢当,有人在你们的饭菜之中下药,哈哈,那你的仇人还当真不少呢!’章江声逼问道:‘你到底是谁?有何阴谋?我们行事向来谨慎,不曾想哪里曾经得罪过你,你到底要做什么?’
“那人笑道:‘那杀了我爷爷,那算不算得罪呢?’章江声一愣,我猜想他一定是在回想自己曾经杀过哪些人,不知道此人说的爷爷到底说谁了。一再逼问,让那人留下名号,那人却不管不顾,最终说了一句:‘我姓孟,也是江陵人氏。我折磨你,那算是轻的了。我大哥哥做事就是如此,我帮衬帮衬他,那也是应该的。’
“师兄,你能听出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吗?我总之是不清楚的,有许多话我自己也忘记了,因为当时我也紧张,害怕他们发现我。但我听到那人问道:‘章江声,你吃了那九天黑莲,不会感冒发烧,是不是?’
“章江声闷声说道:‘是,你连这也知道了。那又怎样?’那人说道:‘没什么,章庸仁章老爷子,我想问问你,若是你儿子发烧了,就快没命了,若是你得知了这个消息,自己却又在忙着和天下英雄谈交情,你会回家帮你儿子吗?’
“章庸仁说道:‘我会不会,干你何事?’那人点点头,说道:‘很好,很好,那就是不会了。’又去问章江声:‘你还没成婚,是不是?但你瞒着你父亲,在外面养了一个小老婆’章庸仁顿时大怒,冲着章江声,怒吼道:‘你这畜生,此话当真?’章江声害怕的点点头,说道:‘爹,这话咱们后来再说,我不是有意瞒你’
“我偷偷看了一眼,章老爷子可气的不成样子,胡须也快飞了起来,说道:‘你要女人,总得挑个像样子的,那样成何体统!’章江声低声说道:‘爹你你你一心想要干大事,我和你提了许多次,你就是不应允’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你们章府现在如此没落,章老爷子,你还在想那门当户对之事吗?那可不了得啦!我看你也不用想了,你孙子已经一岁多啦!’章庸仁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无可奈何。
“那人说道:‘章老爷子,你生气也没用啊!我问你,你孙子若是发烧在床,你要不要回去照顾他啊?’
“章庸仁怒气冲冲道:‘我没孙子!不去!’
“那人笑了一声,又说道:‘你不去,可天下的长辈,十有**都会抽空去的。你自己心肠恶毒,却也想害的人家家中鸡犬不宁,当真是卑鄙下流!’当时听了他说几句话,章庸仁却是一点也想不起来此人是谁,骂到:‘你要动手替你的乌龟爷爷、王八舅舅报仇,那就来吧!’”
柳长青说道:“这人有恃无恐,武功恐怕不会太弱。”
赵柔不住点头,说道:“师兄,这人的武功,可不是能用‘不是太弱’,而是‘深不可测’,当时我就看到章庸仁给章江声使眼色,章江声二话不说,一掌发了过去,左右开弓,师兄,我看到章江声使出了这招,左手抓那人的右腕,右手双指指向那人的眼球,行动十分迅速,好像见你用过的”
柳长青恨恨说道:“果然是他!果然是他!哼,学了我们金门派的天玄武谱,这一招是‘大逆不道’。”
赵柔“哦”的一声,说道:“原来如此,我还说怎么你教了他武功呢!”
柳长青说道:“章江声不知怎么误打误撞,内功练到了第十层,还学会了天玄武谱上的功夫,武功也算不错了,对付江湖一流好汉,那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赵柔盯了柳长青一会儿,忽然失声发笑,又说道:“我还以为只有我自己这么想呢!”
柳长青纳闷道:“不是吗?那人武功再高,想要伤害他,只怕也难了。”
赵柔道:“不是的,当时我看章江声攻了上去,那人只立在原地不住摇头,我眨眼的功夫,就见到章江声躺在地上了。”
柳长青眼睛瞪得很大,痴痴问道:“只用了一招?”
赵柔说道:“是啊!当时章江声背对着我,我也看不清楚那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招式。章江声就已经倒地不起了。”
柳长青想了一会儿,说道:“多半是暗器,章江声一不小心就着了道。”
赵柔坚定的说道:“不是的,不是的!章江声被打之后,很快起身,问道:‘你究竟是谁?这是什么武功?你是人是鬼?’
“那人说道:‘我本来就要是鬼的,现在却是个人。’章庸仁见儿子落败,自己也不敢上,两个人见这人武功实在太高,不敢再战,匆忙逃走了。那人也不去捉他,你说可笑不可笑?”
柳长青说道:“世上武功高的人,多半也在平民之中,这些人深藏不露,咱们一辈子可能也见不到他们,那可当真是令人敬佩。”
赵柔高兴道:“是,这人武功,可当真是高明,我当时还以为是什么邪术呢!我躲在暗处,正在惊讶,忽然听到他说:‘你出来吧!’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被他发觉了,出去之后,他看了我很久,说道:‘你是金门派的赵柔!’哈哈,我当时可是高兴的不得了,怎么我的名号他也知道?后来一想,便明白了,因此说道:‘没错,柳长青是我的师兄,原来你也知道我师兄。’
“他很高兴,说道:‘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给他们下药了,是不是?很好啊!我很佩服。你要是想玩,咱们就好好再玩玩。’我问他玩什么,他说道:‘那就是玩官差捉贼,也就是猫捉老鼠,咱们捉来了,再将它放走,那可不是好玩的很吗?’
“后来我们又说了许多话,但我听他一心想要玩耍,但是我是陪不了他的啦!我想看看他长什么样子,说话声音怎么这么稚嫩,就像个小孩子一般,他说小时候自己发烧,烧得太厉害了,因此整天脸都烧毁了,不好看的。我也就没看。这人最后让我带一句话给你。”
柳长青听的正入迷,忽然问道:“带话?给我?我不认识他,带什么话给我?”
赵柔说道:“师兄,你的名头这么响亮,天下之中还有谁没又听说过你的名字的?这人当然也是知道的了,他说:赤魔堂中堂史方月堂主为人不错,待孩子也很好,但他自己有为难之处,盼你不要杀他。”
说完静静看着柳长青,柳长青问道:“没了?”赵柔点头道:“没了,怎么?”柳长青纳闷道:“这是什么意思?”
赵柔说道:“我还以为你知道呢!你自己都不知道我,那我就更加不明白了。史堂主是你们的中堂堂主对吧?他只说了这些,我觉得他像一个像一个不懂事的小娃娃一般,但为人处事,又有些老道。说不出的诡异。”
柳长青说道:“史堂主特别宠爱孩子,堂里的人大都是知道的,但是让我别杀他,那是什么意思?难倒史方月有什么罪过?”这么一细想,果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儿,史方月见到他的时候,那副奇怪又欲言又止的神情就挂在脸上。当真也是十分稀罕的。但细细回想,又察觉不出什么端倪来。
第二百五十四章 疲敌(二)()
柳长青想了许久,也不知此人究竟是谁,赵柔形容一番下来,说道:“总之他对我可是客气的很,或许是你们赤魔堂中的人,也未可知。他只说他姓孟,说你在百柳巷和他见过面,百柳巷是什么地方?”
柳长青忽然听到“百柳巷“这个名字,心中十分熟悉,但究竟是什么地方,自己这一会儿却怎么也想不出来。
柳长青不置可否,最终点点头,说道:“不管他了,这人和章庸仁父子有仇,那就是友非敌,日后自知。”
两人又谈起别的事情,赵柔听柳长青说自己将胡总镖头打成了一个废人,震惊不已,自己也万万想不到胡总镖头竟然是这种人,也后悔道:“我若是再早回来一天,那就是了。”
柳长青问起章恨天,赵柔苦闷道:“师兄,原先我有许多事情都看不开,可是现在我什么都能想通了,我也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对我,现在章恨天和我的心情大概是一样的吧?我不喜欢他,他跟着我一个女孩子家,那对我可没什么好处,我将他赶走了,总之今后我一个人开开心心的,就在金门派过着就行了,再也不奢求其他什么东西啦!”
柳长青听她说这番话,去看她脸上表情,看到了兴高采烈之意,不禁替她高兴,可话语之中总又让人觉得又是心痛、又是婉转,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语了。
柳长青移开话题,和她说起几日后回雁山庄的论武大会,赵柔才惊讶道:“呀!我正想要问你,咱们扬州什么时候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原来竟然是冲着回雁山庄来的,看来沈天寒当上掌门人之后,那还不得了呢!就是不知道他功夫怎样?”
柳长青叹息道:“我许久没见过他了,这么多帮派来到此处,说来也是头一遭了。”
接下来几日之中,柳长青一直都是心神不定,他知道章庸仁父子几日后必将会来到回雁山庄之中参加论武,就想报仇雪恨。
特别是胡总镖头做的事情,实在是令柳长青没有想到,大家快快乐乐的在这个世上活着不好吗?为什么江湖之中全部都是尔虞我诈的心机?为什么就不能和平共处呢?
他是害怕惯的了,这几年在江湖之中行走,总是有许多麻烦事情缠着自己一样,十分难缠,细想起来,自己本来也就是个与世无争之人,都是在别人的欺压下、逼迫下,才做出许多事情,这些人个个都应该被五马分尸,大家想要争夺什么,柳长青自己是说不清楚的。
他这几年之中见到江湖中的纷争,那也是见怪不怪的了,说不清楚这世上究竟是好人多些,还是坏人多些。
在他内心深处,想起来了一个人,那就更加是摇摆不定,捉摸不清这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这个人就是青凝。
青凝将天玄武谱拿过来还给自己,可她和自己又有什么交情了?况且此人还是梁照的亲妹妹,难不成就因为自己上次把她带出了衙门?那简直是有些天方夜谭了,她亲哥哥的心机如此缜密,做起事情来滴水不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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