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苦熬到天黑,郭靖完成了‘九阴真经’的修炼辅导后离开,三人回屋佯睡,待亥时声起,三人悄悄起床,整顿一番后,潜出耶律齐府邸,直奔城门而去。
三人行动出乎意料的顺利,连城头的站岗士兵都没碰到,让准备用“弹指神功”点晕哨兵的阳顶天颇为失望。三人上了城墙,拿出绳索,正待下城。杨若冰突然道“且慢,哥哥你看,城外的蒙兵阵势有些古怪”
二人停下手来,朝外细看,见城外果然不同往日。蒙军营寨离襄阳城约六七里路,平日只有少许兵士巡逻站岗,今日却有不少蒙兵,或蹲或俯卧,埋伏在城外三里的地方,夜里看不清,但估摸算来,也不下万人。
阳顶天奇道“鞑子这是做什么,就是夜里攻城,也不必这么鬼鬼祟祟”
杨若冰低头思索一番道“不好,城里有内奸”返身朝城门处跑去,二人不明所以,但也跟着杨若冰狂奔。一路上,见不少哨兵尸首,被拖曳到草丛树下,偶露腿脚在外。杨若冰当机立断,蹲下身来,在死去哨兵怀中摸索一番,找出信号响箭,朝天空不停施放,耶律木灵一边掏出怀中火折点燃城头烽火,一边大声呼喊“鞑子要攻城了,城里有内奸”,阳顶天找到一面军鼓,用尽力气敲打起来。突听城外一声唿哨,数百青衣人飞出铁爪搭上城墙,从城下快速上爬。几人正待迎敌,突然听得城门处发出惨叫,定睛看去,一些人影正厮杀在一起,都着宋军服装,难辨敌友。阳顶天道“不要管城头,先去城门那里杀了内奸”耶律木灵问道“都是我们衣服,如何辩明内奸”
阳顶天边跑边道“要开门的是敌,不让开门的是友”,二人跟着阳顶天径直向城门狂奔而去。
三人冲到城门处,几个身着宋兵服装的内奸,正要打开城门,阳顶天飞身而上,一招“空明拳”击出,几人猝不及防,皆被击倒在地,阳顶天落地同时拨出腰间短剑,一剑刺死身旁内奸,心中一酸“想不到我阳顶天今生杀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宋人”。
剩余几人正待挣扎起身,被耶律木灵一剑一个,全部刺死,杨若冰不敢杀人,用兰花拂穴手点倒一人。这时,城头已杀声一片,率先赶来的士兵已与青衣人杀在一起。阳顶天等正与剩余几名内奸相斗,几个青衣人从城头跳下,向三人杀来,杨若冰敌住两名青衣人,杨若冰招式精妙,但不敢下杀手,青衣人出手狠辣,但招式不敌,双方一时难分胜负;耶律木灵被三名青衣人围攻,险象环生,她牙关一咬,冒着对方攻击侧身而上,一剑刺穿其咽喉,却被另一青衣人划破肩头,顿时觉得肩头发麻,可见敌人的武器上都涂有毒药;而阳顶天杀死一名青衣人后,被两名黄衣人攻击,顿时不敌,他紧咬牙关,边打边退,但数招之内已命在须臾。
此时,只听得一声清吒,一秀丽女子和身扑来,正是郭芙,她先背后一剑刺死围攻耶律木灵的青衣人,再连续三剑将另一青衣人刺穿咽喉,见阳顶天危急,那女子又弃了青衣人,与那两名黄衣人斗在一块,两名黄衣人虽武功精湛,在郭芙与阳顶天联手猛攻下,也是手忙脚乱,郭芙余光见到耶律木灵又被两个青衣人缠住,她心中担忧,一阵攻势如疾风骤雨,恨不得立刻杀了眼前敌人,回身去援助女儿,阳顶天也是同样心思,二人心照不宣,一个使“棹歌中流”向敌头颈攻去,一个使“大绅倒悬”向敌胸腹攻去,两名黄衣人无法招架,索性不退反进,齐齐向郭芙刺去,郭芙偏头躲过一剑,另一剑却避无可避,只听噗噗噗三声,两长一短,三剑皆刺入对方身体,黄衣人一人当即身死,一人受伤,郭芙也肩头流血。阳顶天长身飞起,一拳结结实实打在受伤黄衣人头部,黄衣人吐血倒地,阳顶天担心他垂死挣扎引爆炸弹,又对那倒地黄衣人连刺三剑,剑剑穿身,最后一剑割断其咽喉。
回身看耶律木灵,也将增援的青衣人刺倒,阳顶天大喊“除恶务尽,他们身上有炸弹”耶律木灵顿时也上前连刺,确保对方气绝才停手,杨若冰虽然招式精妙,苦于不敢下杀手,用了几十招才找到机会用兰花拂穴手点倒一名青衣人,正与剩下那个青衣人激战正酣,阳顶天道“冰儿,你那一份还是我代劳了吧”,便上前夹攻那青衣人,不一会便将其刺死。
郭芙逼出毒血,扎住伤口,心下稍宽,正出言斥责三子胆大胡闹。城头一红衣人无声飞下,凌厉一击刺向郭芙,耶律木灵大声高呼中,郭芙左手持剑,奋力挡住一击,长剑险些脱手,连忙飞身后退,却被那红衣人追上一钩划破腰间,流血倒地。三子惊呼上前,夹攻那红衣人,红衣人手持兵刃颇为怪异。似短戟又似吴钩,器身发红,锋利无比,正是十年前在灵泉村与小龙女交手那人,阳顶天听母亲说过,此人参与屠村却逃走之事,红了眼睛,上前一阵砍杀,如同狂风暴雨,将那红衣人逼了个手忙脚乱。
那红衣人定下心神,力战阳顶天等三个孩子,他招式怪异,速度极快,下手狠辣,阳顶天等三子十数招后便抵挡不住,杨若冰被一钩划破手臂,鲜血淋漓,她自幼胆小,先前见杀人的场面,已经手足发抖,现在自己血流满臂,竟腿一软倒在地下,阳顶天护妹心切,硬接对手一击,虎口崩裂,短剑落地,瞬即被红衣人一脚踢中胸口,也吐血倒地,耶律木灵运剑如风,连续三剑招招朝那红衣人要害刺去,红衣人堪堪躲过后不敢轻视,怪异兵器挥舞的有如天罗地网将耶律木灵罩住,眼看耶律木灵即将殒命当场。
第19章 杀母之仇()
郭芙从地下挣扎起身,厉声呼喊中,挺剑攻向那红衣人,招招皆是同归于尽之意,红衣人见她披头散发,眼光凶狠,使出不要命的打法,竟被逼的连连后退,阳顶天等正要上前夹攻,突见那红衣人左袖挥动,一股青烟扑向郭芙,郭芙惊叫一声,捂住双眼,被那红衣人一钩穿胸,郭芙一声不发,同时一剑刺中红衣人腹部,红衣人衣衫破裂,露出胸前苍鹰纹身,他拔出铁钩,负痛而走,回身拉开城门。
三子狂呼杀上,耶律木灵和杨若冰护住郭芙,阳顶天扑向红衣人,却被几个青衣人隔住,眼睁睁看着城门被红衣人打开,城外青衣人和蒙兵蜂拥而入。突然听得身后一声怒吼,耶律齐率丐帮弟子终于杀到,郭靖黄蓉黄药师率武林群豪、郭破虏率官兵紧跟其后,双方在城门处舍生忘死厮杀在一起。
那使钩红衣人见郭靖等大队到来,不敢迎敌,竟然返身欲走,耶律齐狂怒追来,几个青衣人欲阻挡,被耶律齐几掌打的口吐鲜血,肋骨断绝,但就是这几掌的功夫,那使钩红衣人居然从城门逃了出去。耶律齐怒发冲冠,却被人群阻隔,追赶不上,他急怒之下,将手中佩剑,奋力向那红衣人掷去,那红衣人反应极快,听风辨音,一个镫里藏身,堪堪躲过长剑,却被剑锋在脸上划了一道血口,他脚步不停,一路狂奔逃走。耶律齐抱起郭芙,左冲右杀,所向披靡。
郭靖面对的两个红衣人却并不怕死,与郭靖苦战十余招,虽落下风,却毫无退意。郭靖寻个破绽,一招“潜龙勿用”打得一人在地下翻滚抽搐,无法起身,另一人欲拔身内炸药,郭靖飞身而上,双掌暴出,那红衣人双臂齐折,郭靖出手如风,连点其“委中”,“膝眼”二穴,红衣人再也支持不住,双膝跪倒在地,郭靖按住其“大锥”穴,欲生擒之,却见那红衣人吐出黑血,竟然已服毒而死,再看先前倒地红衣人,也是一样咬碎了口中毒药而死。郭靖愤怒担忧之余,心中微感奇怪。与这些彩衣杀手已交锋多次,无论最低端的青衣人,中端的黄衣人,还是最棘手的红衣人,皆是不计生死的亡命之徒。今日那刺伤女儿的红衣人,居然会怜惜自己生命,懂得负伤后逃脱,不知其中有何蹊跷。
其他几名黄衣武士,被黄药师格杀,领军的将领被黄蓉所擒。青衣人见首领或逃或死,形势已经不可逆转,纷纷伸手要拉响身上的炸药,群豪早有经验,赶在他们动手之前,直接将其杀死,或砍断手掌,但也有几个青衣人成功拉响身上炸药,顿时炸的四周血肉横飞。
郭破虏率兵在城楼上鏖战,很快消灭已经爬上城楼的敌人,他长枪上举,城头宋军放下滚木檑石,火油箭矢,砸得城墙外的蒙兵哭爹叫娘,焦臭四溢。
虽然长姐重伤,郭破虏却未泄愤追杀,而是下令关上城门。冲进来的千余蒙兵被杀的一干二净,只留了几个断肢残臂的,被拖去审讯。完成之后,郭破虏命副将去向吕大帅禀报。自己亲自开始盘查幸存的当夜守军,果然又查出数十奸细,纷纷关押起来,等待审讯问斩。
阳顶天等三人想上前查看郭芙伤势,被朱子柳等人拦住道,“耶律夫人没事,你们抓紧去排毒疗伤,很快就要去上课了”,耶律木灵不依,定要上去查看,黄蓉拖住她道“你娘亲伤势轻微,不必担心,大人还有军国大事相商,你们三个小鬼今日胡闹,晚上再来责罚。”言罢,命军士将三子护送去疗伤。
武敦儒率人来打扫战场。襄阳城又一次挺过了蒙古人的攻击。
军医前来,仔细查看了郭芙伤势,待耶律木灵等人走远后,摇头起身,对耶律齐轻声道“夫人伤势过重,已不可医治,请耶律帮主上前与夫人话别吧。”
耶律齐拔出佩剑,架在军医颈部,怒喝道“不可医治?那我杀了你,自领军法。”
郭靖含泪斥道“齐儿住手,不可鲁莽!”
耶律齐大声道“谁都不要过来,他治不好芙妹,我们三个就死在一起!”
郭芙招手道“齐哥,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又含笑对郭靖黄蓉黄药师道“女儿不孝,要先走一步了,爹、娘、外公,你们保重,养育之恩,女儿来世再报了。”黄蓉虽早想到有今日之事,但事情真的发生之时,依然伤心欲绝,勉强支持到现在,听到郭芙之言,身子一晃,晕厥在郭靖怀中。黄药师面无表情,走到郭芙身边,喂下一颗九花玉露丸,又点了止血,提神之穴,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第20章 身后之事()
耶律齐怀抱郭芙,泪流满面道“芙妹,你放心离去,为夫不日就来陪你。”
郭芙轻抚他脸,微笑道“人固有一死,或早或迟而已,齐哥你不必难过,也不必着急来陪我。我只是想告诉你,能与你十几年夫妻,我很欢喜,你重任在身,总是记不得照顾自己,我走后,你要续个温柔体贴的女子照顾,不然我在那边放心不下。”
耶律齐流泪道“你走了,我多活一天都是煎熬,无论什么样的女子在我身边,我都不会欢喜,也不必耽误别人了。”
郭芙道“齐哥,我脾气差,没有妈妈聪明,也没有襄儿讨人喜欢,你娶了我,可曾有过后悔?”
耶律齐道“我就是喜欢你的脾气,你直率活泼,骄傲自信,心里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藏脸色,虽然有时任性,但大是大非,你比谁都明白,在我眼里,世上没有女子可与你相比。”
郭芙听得心中欢喜,脸上泛起红晕道“你不肯续弦,我也不勉强,但你以后要抽空到完颜妹子那里走走,小武哥哥走后,她也孤苦伶仃,你们多说说话,也好过一个人闷着伤心。“
耶律齐道“好,我会到武夫人那里去拜访。芙妹,你知道吗,在见到你之前,我曾经以为自己是喜欢武夫人的。”
郭芙抿嘴笑道“那见我之后呢?”
耶律齐道“见你之后,我才知道我错了。我对武夫人的感觉,其实有点像对燕儿,担心她做错事,害怕她伤害自己,虽然有牵挂,但并非情侣之情。”
郭芙眼波流转道“那对我呢?”
耶律齐道“我第一次见你时,你一袭红衣,肤白如雪,明眸善睐,我心跳不停,怀疑自己在做梦,梦到了天上的仙子,我呆呆的想找你说话,又害怕不敢,你和我说话的时候,我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晚上睡觉的时候,翻来覆去的回想你的样子,回想你白天和我说了什么,我又回答了什么,还琢磨着明日见你说些什么,恨不得一眨眼就天亮了,可是那晚偏偏漫长的很,我感觉像熬了几年才熬到天亮,可是第二天,你和大小武他们走在一起说笑,根本没搭理我,我又不好意思上去和你说话,只好跟在后面偷偷看你。”
郭芙吃吃笑道“你个呆子,你过来说话,我又不会吃了你。”说着脸上红晕更浓。
耶律齐道“后来我们就分道扬镳了,我心里又苦又涩又空,觉的再也见不到你了,一连多日都无精打采,直到后来家道突变,才清醒过来。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想活了,要不是为了报仇,我早横剑自刎。直到那天,我们在绝情谷再碰面,我的心才又开始有感觉,我才想着好好活下去,不为别的,就为多见你几次。那天公孙止劫持你,我当时就想,如果能救你,死也愿意,如果救不了你,就要和那个家伙同归于尽!”
郭芙道“那天公孙老头还劫持了完颜妹子呢。”
耶律齐道“哦,好像是有这回事,说起来,我真要感谢他,我以后有机会出襄阳,我一定要到他埋骨之处拜祭,好像就是那天起,我们之间话多了起来。”
郭芙笑道“你呀,平日聪明得很,有时候又像个木瓜,其实我早留意到你了,可是你呆呆的不来和我说话,我总不能贴上去找你说话啊,啊……齐哥,我感觉……身体在飘,又冷又轻,你抱紧我……像那天一样。”
耶律齐紧紧抱住郭芙,亲她的眼睛,亲她的脸颊,亲她的嘴唇,泣不成声、泪如雨下,一滴滴落在郭芙脸上,郭芙脸色绯红,面露微笑,在耶律齐怀中渐渐冷却,看起来,像是幸福的睡着了。
旁边众人哭成一片,他们为美丽勇敢的郭家大小姐而哭,但他们所哭的郭大小姐,和耶律齐心中的那个仙子并不是一个人。郭大小姐是美丽的,直率的,勇敢的,同时也是任性的,刁蛮的,自我的。而耶律齐的郭芙,是单纯的,温柔的,多情的,体贴的,忠贞的,慈爱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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