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后传之逆天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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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雕后传之逆天记-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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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军官连忙松开手,返身向那公子行礼。

    那公子踱马上前,上下打量了郎中一会,微微一笑,自怀中掏出一张布帛道“此乃三千两银票,请尊上笑纳。”

    那郎中也微微一笑,双手接过银票。

    那公子将双手轻拍,顿时数十骑,将四人前后左右围住

    那公子面带微笑,缓缓道“但若尊上无功而返,在下不得已,只有将尔等四人用马踏为肉泥,望尊上见谅。”

    郎中哈哈大笑,昂首将银票放入袖中,抬轿小厮起轿而行,数十骑军马簇拥而行。

    半个时辰后,在数十侍卫的护送下,郎中一行四人终于进入张弘范的府邸。但见正厅中悬挂镇国大将军手书一幅

    铁甲珊珊渡汉江。

    南蛮犹自不归降,

    东西势列千层厚。

    南北军屯百万长。

    弓扣月,剑磨霜,

    征鞍遥日下襄阳。

    鬼门今日功劳了,

    好去临江醉一场。

第42章 龙潭虎穴() 
那郎中正是阳顶天,掌旗小厮是何必,抬轿的两个正是昔日的千金大小姐耶律木灵和杨若冰,入府后,那数十甲士在门外守卫,只有那俊公子携两名随从和那武官陪同四人进入。阳顶天听那两名随从及武官阿鲁赤吐纳气息,知其武功不弱,但并非己方对手,其余侍卫中也无一流高手,心下略宽。进入内堂,见一张丈余宽的拔步床,两侧有侍卫守护,床内回廊中,又有三人,两侧为布衣男子,踏板上有一妇人侧坐,正给睡铺上人喂食。那俊公子进入后,内堂侍卫仆役皆向其行礼,那公子目不斜视,朝床内妇人行礼道“爹爹万安,姨娘万安,孩儿请来近日在京城内颇有名气的跛脚郎中,自称定能治好爹爹之病,开价酬金千两,还说治不好便以死谢罪,孩儿想,不妨让其一试。”

    那妇人转头看了阳顶天一会,附身与那睡榻上之人轻语几句后回身道“允。但让先生稍坐片刻,明教教主衣琇先生即将来探望老爷,待贵客走后,再请先生医治。”

    便有随从上来看座奉茶,阳顶天接过茶杯,拱手为谢,心中却暗暗叫苦。偷眼观察那床内回廊中两个布衣男子,回廊内光线较暗,看不清面目,但见二人虽低眉顺目,却龙骧虎步,气质稳重,绝非等闲之辈。

    若此时立刻发动攻击,让何必,杨若冰挡住床外的侍卫,自己和耶律木灵冲入拔步床,自己若能抵住布衣二人,让耶律刺杀目标,应有五成把握成功,但四人皆全身而退却颇难。

    若等医治开始后动手,则变数更大,若得到允许,四人一齐进入拔步床内再伺机动手,便有九成把握能成功,还可挟持那中年妇人,有望全身而退。但看这守卫情况,允许四人全部进入希望不大。若只允许自己一人进入,想在那布衣二人的护卫下刺杀目标怕是难上加难。

    最大的变数是那明教教主不知武功如何,何时前来。若现在攻击,恰逢其前来,不免难度大增,若等那教主探望后再动手,又担心其是绝顶高手,能看出自己身怀武功,就无法先发制人。

    正心中反复权衡之际,内堂外的侍卫高声道“明教衣教主,先来探望镇国大将军,堂内人等迎客。”

    话音才落,一个身材高大的白衣男子,在两名随从的陪伴下,步入内堂。向拔步床行礼道“明教衣琇携洪水旗掌旗使薛敏,烈火旗掌旗使羊金,向镇国大将军请安,大将军吉人天相,必能转危为安”,两位掌旗使上前一步,低头奉上礼物,似是虫草雪参之物。

    那妇人扶榻上人起身,约莫五十岁光景,虽须发夹白,面容憔悴,目光却依然炯炯,正是灭南宋于崖山的镇国大将军张弘范了。

    张弘范举手回礼道“不敢劳教主挂怀。”

    早有随从端来降香黄檀椅入床内,那衣教主拱手为谢走向拔步床,路过阳顶天时,不经意撇了四人一眼,阳顶天低头屏气,只盼望对方不要看出己方四人的武功。幸亏教主似乎并未注意,既未多言,更无停顿,径直走入床内与张弘范交谈。

    两人在内塌轻声交谈。阳顶天运起耳力,依稀听得一些。衣教主似乎说到昔里吉叛乱。四皇子那木罕,丞相安童等,张弘范谈到太子真金,钟明亮,第一大帮,蒙元第一高手,衣教主稍谦虚了一下又说到四等人,驱口,武林,帮会例银等事,张弘范压低声音说了一会,那衣教主频频点头。约莫一炷香的工夫,那衣教主起身告辞。

    路过四人等,四人屏息凝神,生怕被他听出自己吐纳气息。那衣教主在四人身旁微微一顿,似乎有所犹豫,又步履匆匆而去,仿佛并未察觉,四人方暗暗吐了一口气。张弘范略一挥手,随从上前,领阳顶天到塌前。

    那中年女子忙扶张弘范半躺,喂了一些汤水。张弘范喘息了一会,轻声问道“先生,是南人?”

    阳顶天拱手道“大将军明鉴,小可生于长安,长于齐鲁。”

    张弘范道“南人多恨于我,你为何来为我把脉?”

    阳顶天道“识时务者,在乎俊杰。况且小可一江湖游医,从不关心军国大事。”

    张弘范道“长安,齐鲁,皆是鏖兵之地,看你年方弱冠,从师何人,家人安在?”

    阳顶天一阵心酸,默然良久道“小可出生之时,家人便亡于战火,后得异人收养,但师从其多年,却不知名讳”

    张弘范道“你的家人为何人所杀?”

    阳顶天想起家仇,身体微微发颤,却低头道“小可不知”

    张弘范默然看了他许久,堂内寂静无声,那武官轻轻出门,不一会便有几名番僧入堂。

    张弘范轻叹一声,闭眼道“那先生以为,某破襄樊、下郢汉、收福建、平岒南,终灭宋于崖山,对南人是幸是衰?”

    阳顶天道“世间只有胜与败,何必虚言幸与衰?且亡国之民,如砧板之肉,刀下之鱼,又有何幸与不幸可言?”

    张弘范大笑道“好个只有胜与败,何言幸与衰。请先生入拔,为某把脉。”

    众人听此言皆惊,那公子更是拱手道“爹爹?”意欲阻止阳顶天入塌。

    张弘范挥手道“尔等稍安勿躁,某今日能与先生一谈,甚为快意。”

    两个侍卫上前,抬起轿子进入塌中放下。布衣二人上前扶住阳顶天道“先生小心坐稳”,四手扣住其脉门,两股阴寒之气蓄势待发,令其无法运功,但阳顶天体内九阴真经境由心生,将二人掌心泻出的丝丝阴寒之气一一化解。

    阳顶天轻轻为张弘范搭脉,何必,杨若冰,耶律木灵在塌外各怀心思,但不见阳顶天动手,也只得静观其变。那俊公子看出端倪,冷汗淋漓,不禁握住剑柄,六名番僧和其余侍卫也暗中站好方位,堂外数百甲士跑步而来,列队将内堂团团围住。堂内寂静无声,只有塌旁烛火无风而动,忽明忽暗。

第43章 玄冥神掌() 
烛火下,张弘范满面病倦,唯目光依然炯炯。

    张弘范道“道之为物,惟恍惟惚,先生心中必有是非对错,又何妨一吐为快?”

    阳顶天“小可心中颇为好奇,镇国公文韬武略,当世难寻,但公祖上诞于金,腹中才学源于汉,公率蒙古铁骑破金灭宋之际,心中何感?”

    那妇人斥道“大胆狂徒!”

    张弘范缓缓道“你退下”,那妇人唯唯而诺,躬身退出,塌内只剩下,张、龙和布衣二人。

    只听张弘范含笑道“中原有鹿,能者逐之,百年来,华夏大地,四分五裂,生灵涂炭,辽,夏,金,蒙,宋,吐蕃,党项,大理,纷争四起,战火连绵,大金外强中干,无力一统天下,北金,南宋各自诩正统,却君昏臣佞,偏安一隅,只求安逸淫乐,不思励精图治,其余诸国皆碌碌,昔强秦横扫六国,才有华夏大地之辽阔疆土,今大元平定天下,百姓方有望得百年平安。因此,弘范破金灭宋之际,心中欣慰不已,虽死无憾。”

    阳顶天道“镇国公高翎建瓦,小可拜服,但小可市井小民,目光短浅,不知公所谓百年平安的百姓中,是否包含汴京之屠,扬州之屠中的男女老幼,是否包含千万沦为驱口的汉南贱民。”

    张弘范道“胜者若不能为王,胜有何利?败者若不得为奴,败又何惧?为将者、纵兵屠城虐地自有计较,为奴为婢也自有缘由。”

    阳顶天再也忍耐不住,双臂一振,欲推开布衣二人,不料二人各出一掌,内功强劲,四掌相对,二人微微一晃,阳顶天却飞出卧榻。

    何必,杨若冰,耶律木灵飞身拔剑,欲到榻前相助,那六个番僧也飞身拦住,九人斗作一团,十二侍卫紧跟而上,将三人围在中心,阳顶天运起十分真力,一招“亢龙有悔”呼啸而出,那布衣二人仍是各出一掌,四掌一触即分,震的周围烛火俱灭。阳顶天再想运功,却感觉身上阴冷玄寒,浑身打颤,手臂难以抬起,险些要坐于地下。

    耶律木灵被番僧侍卫纠缠,无法突围,见阳顶天式微,右手挥剑虚刺,左手袖箭“嗖”地飞出,突见那俊俏公子飞身而起,手中金光一闪,只听“叮”的一声,那袖箭在金钵盂内滴溜溜转动不停。

    阳顶天见三人都一时不能取胜,而堂外甲兵刀剑出鞘,只带一声令下,随时会冲入围攻。心中暗暗后悔带三人进入绝境,危急时刻,九阴真经真气在体内蓬勃涌动,霎时间冲开阴寒之气,不由自主腾空而起,用尽十二分真力,一招飞龙在天向二人倾力击去,二人见来势凶猛,齐齐双掌同出,只听一声闷响,二人连连后退,靠在榻板之侧,阳顶天胸内气血翻腾,但他用真气强压,勉力拔出佩剑,抵在张弘范咽喉之上。那二人挣扎起身,却不敢上前,其余人等也纷纷停下手来,持械对持。

    阳顶天看着张弘范平静的眼神,欲开口说话,却再也忍耐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张弘范的被单上顿时殷红一片。布衣二人身形微动,但见龙剑不离其咽喉,终究未敢上前。

    张弘范咽喉被剑气所逼,咳嗽连连道“你为何还不动手,怕死吗?”

    阳顶天道:“在他人剑下的感觉如何?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今日谁是王,谁是寇?”

    张弘范看着龙,沉思半响叹道“好久没见到你们这样的少年英雄了,你四人如此人品武功,今日陪张某身死,可惜可叹。”

    阳顶天尚未回答,只听得堂外脚步传动,不知多少军马将整个张府里十层,外十层,团团围住。

    阳顶天感觉体内,阴寒之气越来越烈,手足发抖,牙齿打战,几乎无法支持,便咬紧牙关道“镇国公,小可与你做一桩生意如何。”

    张弘范微笑道“先生请讲”

    阳顶天道“镇国公传令军马开道,让他三人离开,小可撤剑,任凭处置。”

    张弘范微笑道“你这桩生意不对等,以张某将死之身换三个武艺高强、图谋反叛的少年乱党,如此纵虎归山之事,张某不甘。”

    阳顶天道“那好,今日玉石俱焚!”便准备一剑刺入。

第44章 死里逃生() 
那俊公子尖声叫道“且慢!”

    众人目光纷纷转向他,但见他面色潮红,胸口起伏道“众人听令,让开道路,放此三人离开!”

    番僧,侍卫,军士面面相觑,让也不是,不让也不是。

    那俊公子尖声道“你们反了吗,居然不听我号令?“

    张弘范道“平儿,为父还没走,你就急着掌权吗?”

    那公子哭道“孩儿永远都不想要这个破权,只望父亲大人永享安康”

    张弘范叹道“平儿,为父时日无多,你这样让为父怎能安心离去?”

    那公子不敢答话,只是掩面哭泣。

    张弘范坐起,提气喝道“众将士听令。”

    侍卫,将士,番僧纷纷躬身,齐声听令。

    张弘范道“副官何在”

    旁边一军官上前拱手行礼。

    张弘范继续道“传我军令,吾死后,由尔暂代军权,现命尔等让开道路,无论此人是否杀我,送马让这四人离开,不得阻拦,若有抗命,视为犯上作乱,定斩不饶!”

    众人惊诧,面面相觑,竟然不敢答话,那公子更是尖声叫道“父亲?!”

    张弘范一阵剧烈咳嗽后,手拍床头道“尔等要抗命否?”

    那副官首先躬身道“属下遵命”,然后接过张弘范佩剑,微微拔出,目光炯炯扫视众人。

    众将士躬身齐声道“属下谨遵镇国公军令。”

    张弘范向布衣二人挥手道“尔等也出去,我和先生有几句话说。”

    布衣二人微施一礼,躬身出榻。

    内塌里,两人四目相对,竟一时无言。

    须臾后,张弘范笑道“你为何要杀我?”

    阳顶天道“你何时知道我要杀你?”

    张弘范道“你先回答我,我便告诉你”

    阳顶天道“公乃灭宋之人,且昔日黄岛主未能取君性命,却在崖山殉国,今日小可要完成前辈心愿,为崖山十万宋人报仇。”

    张弘范道“哦,为宋而来。那某也回答你的问题,从你一进门,某就知道,你不是来治病的,是来杀人的,而且要杀的人就是某。”

    阳顶天道“公如何知道”

    张弘范笑道“杀气”

    阳顶天道“杀气?”

    张弘范道“正是,尔四人定然初出茅庐,不懂得掩藏杀气。尔四人进堂后,虽低眉顺目,但目中,脸色,姿势,无一不露出杀气。”

    阳顶天又问道“你刚才说蒙元第一高手是指何人,方才的衣教主?”

    张弘范道“非也,衣教主武功虽高,但在大元境内,也只能排在前五,鹫巢的首领引住,第一杀手烟青子,帝师八思巴,少林福裕禅师,都不输于他,我们说的第一高手,是明教光明左使,在两年前的比武大会中,连胜三日,击败大元境内大小五十七门派高手,公认的蒙元第一勇士,钟明亮”

    阳顶天脑中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但快如闪电,他努力回忆,想抓回这个念头,却是徒劳,只觉得身上寒意越来越重,已经无法支持,不禁单膝跪地,双目微闭,连手上长剑也无法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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