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样才肯把这簪子给我。”
黑蝴蝶似乎也知道说不过穆湄,这时言语中,已带上了一丝恳求。
穆湄眼珠子转了转,说道:“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你不是也要参与刺杀马蜂么,只要你将他杀死了,或者,你起到明显作用,得到了马庄主的肯定,我就把这簪子给你,不然,我宁可把它烧成灰!
还有,你现在可以出去了,我这场鉴宝会,没有邀请你!”
黑蝴蝶低下头,将手中的蝴蝶木簪抓紧又放,放完又抓紧,脸色青白一阵后,终于长叹一声,将它丢给旁边的桑艾,自己紧紧地捏着冒青筋的拳头,离开了。
穆湄毫不在意地拍了拍手。
“好了,苍蝇已经走了,咱们的鉴宝会,继续进行。”
众武林人看了那低头走出屋外的黑蝴蝶一眼,纷纷重新坐好。
穆湄的算盘打得很好。
利用。
因为要行刺马蜂,这是个比较危险的事,她比较担心哥哥的安全。
所以干脆就用这个蝴蝶木簪,利用这个黑蝴蝶卖命。
只要到时候,他卖命了,自然就会吸引更多的朝廷火力,哥哥自然就安全了。
第五百三十六章 落尘居士()
等那一箱东西都鉴定完了,又鉴定出几件还凑合的东西。
穆湄都一一收下。
虽然后来这几件对他俩都用处不大,但回头可以送人。
最后穆湄还把穆川弄来的那一麻袋书画作品给整个搬了出来。
也不搞什么传阅了,就全部铺开,什么桌子上、地上、墙上,随便摆。
这伙武林人士,就在这些书画作品前品头论足的。
不过大部分人显得兴致缺缺。
因为书画这种东西,武林人又不是文人,大多不是很感兴趣。
“咦,这幅《秋山舞剑图》,落款是……落尘居士?落尘居士……?”
忽然,场中传来一个惊咦的声音。
众武林人,不管懂或不懂的,立刻都围观了过去。
说话的,正是虹波剑吴仓。
他这时站在一幅画前,喃喃自语,眉头深皱,似乎正在苦思着什么。
众人立刻去看。
这幅画,背影是远山之下的一个山间居所,一株梧桐树下面,一个宽衣博带的男子,正在这树下舞剑,其神貌专注,姿态高雅,整幅画作,相当传神。
“吴大侠,怎么了?”有人问道。
“这个落尘居士,我好像有点印象,但是又想不起来……”吴仓有点痛苦地甩了甩头。
“落尘居士?谁啊?”
众武林人有点懵。
想了一下,都发现自己脑海中,并没有关于这四个字一丁半点的印象。
年轻一点的马上就放弃了。
只有老一辈的高手们,似乎还在使劲回忆。
但一时半会儿,就是没有人想起来这个落尘居士是何许人也。
“落尘居士?落尘?你们有没有听过一首诗?”
穆湄这时候插话道。
“什么诗?”
众人看向她。
不过都并不认为,穆湄是有什么发现,毕竟这么多老一辈的武林人都想不起来,更何况她这个小年轻。
“少无适俗韵,性本爱丘山。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穆湄轻轻地吟道。
“这不是五柳先生的诗作么?”
“不过话说这句诗中,倒的确有落尘两个字。”
这首并不是什么生僻诗,所以场中大多数人还真听过。
“误落尘网上,一去三十年……
误落尘网中,一去三十年?”
吴仓猛然一拍大腿,一脸激动之色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这个落尘居士是谁了!”
“谁啊?”
众人立刻好奇催问。
“你们可记得,当年年方二十,就已经享誉武林,却因一桩情事,误了前程,导致连续三十年,竟然寸功未进的那位?”吴仓缓缓说着。
“你这么说,我也有印象了,那位确实是一代奇人,当时的武林,都认为这个人已经废了,谁料十年之后,他再出现,却又以一副惊人之姿,傲啸于武林之中啊!”
封啸也一脸恍然之色,接着话茬说。
还有其他几个老一辈的,这时也好像想起来了。
只有那些年轻人,却越听越糊涂了。
“几位前辈,你们倒是把话说清楚啊,这落尘居士,究竟是何许人也?”
“还是我来说吧。”
王婷这时候袅娜地说道:
“那位前辈,姓金,名惟茗,据说其母梦天剑入怀,感而有孕。
天姿之绝世,令人惊叹,二十岁的年纪,就因为成为了一流高手,一身剑道修为,更是让无数的老一辈剑客都为之心服不已。
令人扼腕的是,这样一个天纵奇才,崛起虽快,可落下也同样快。
他引起了敌对宗门的注意。
二十岁就这样可怕了,若让这样的人成长起来,还有他们的活路么?
他们也敏锐地察觉出了金前辈的弱点。
血气方刚。
美人计。
任谁都没有想到,金前辈这种天才,竟然那么容易就中了美人计。
并且在这温柔乡中,一沉醉就是三十年。
世人都以为,这个人已经完了。
直到三十年后,金前辈幡然醒悟。
可为时已晚,宗门被灭,他也被追杀,在一位长辈的拼死护持下,才侥幸逃脱。
世人渐渐将这个曾经的天才遗忘了。
包括他的敌对宗门,也渐渐不在搜寻他的踪迹。
他们以为,三十年的沉沦,已足以将这个人打造成为一个废人。
孰料十年后,金前辈又悍然出世。
他以无敌的剑道,将敌对宗门覆灭,又重建宗门遗址,打算将自己亏欠的,都弥补回来。
这时世人才惊觉,世上又多了一个宗师高手!
不知你们可听说过,梦回剑仙?”
“梦回剑仙!”
听完了故事,众位年轻的武林人不由深深感慨。
此人武功进境之快,简直骇人听闻。
不过色字头上一把刀,若非沉迷女色,恐怕此人的成就,甚至可以直追古代的那些传奇高手。
“但是江湖中,一直有一个谜团,就是这位金前辈,消失的十年,到底去了哪,又以何原因,突然修为暴涨,一跃而成宗师。
江湖人一直众说纷纭,却没个定论。
现在这个谜团,终于解开了,原来这十年,金前辈一直在深山之中苦修剑道,一修就是十年!”
吴仓叹了口气,将话题补充完了。
这下子,众人又将灼灼的目光投视在了这《秋山舞剑图》的上面。
那么一位传奇高人的墨宝,会否留有什么玄机。
他们左看看,又看看,都看不出来,到最后,倒是大部分人的目光都在看场中修为最高的,封天鬼手,封啸。
“别看我了,这幅画,暗面你好好收着吧,金前辈既然留下这幅画作,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但这种高人,自然不会让随便一个人都能轻易看破他的遗留。
想破开画中的谜题,恐怕不是易事。”
封啸看了一会儿后,摇了摇头。
“多谢封前辈指点,或许这就是那位金前辈,一时兴起,随便画的呢,其实根本没什么玄机。”穆湄笑吟吟的。
不过她是否真是这么想的,那就不清楚了。
众人见封啸也看不出来,有些扫兴,暂时就先不管这幅画,去看别的了。
接下来,大伙儿看了半天,也并没什么特别的发现,眼看天色已晚,穆湄准备将这场鉴宝会结束了。
“这幅字,这幅字……”
快散场的时候,忽然有人惊叫起来。
。
第五百三十七章 书作中的难解谜题()
“字?”
众人立刻围上去。
失声的,是温淳温掌柜。
他这时,正站在一幅悬挂在墙上的草书面前,紧紧盯着。
不过也因为是草书,加上这幅字写法也比较狂放,还真不太好认。
“谁能给我念念,这上面写的啥,都欺负我读书少!”毕松摸了摸脑袋。
“水色南天远,舟行若在虚。”
穆湄刚刚念出第一句,众人的神色一下子就变了。
这诗了不得。
气象太雄厚。
尤其最后一个“虚”字,用得太绝了,把简简单单的一个舟行,描绘出了无限的神韵。
只是这开篇的一句神来之笔,就算没读过这诗的也立刻就反应过来,这绝对不是一般的诗人写得出来的。
“迁人发佳兴,吾子访闲居。
日落看归鸟,潭澄羡跃鱼。
圣朝思贾谊,应降紫泥书。”
接下来的三句,可以看出来,这首诗作旨在安慰友人。
“迁人”表现出了这位友人的状况。
“日落”这句,是借用情景的描绘,劝友人放淡心绪。
至于紫泥书,是指皇帝封泥的诏书。
这首诗,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但这跟咱有啥关系?
咱们都恨不得杀了狗皇帝,管他什么紫泥书,绿泥书的?
弄懂了之后,大伙儿都奇怪地看向温淳。
“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幅书法,笔势非常雄健?”他说。
众人看了看,的确如此。
尤其他们是武林人,着重点还不太一样。
当即有人就说道:“温掌柜,你觉得这幅书法的作者,是一个练家子?”
“很有可能。虽然文人之中,也有笔势雄健,可以力透纸背的,但想达到这幅作品的程度,比较困难,而且这幅作品,笔力虽然不错,但论整体的书法造诣,却谈不上是大家之作。所以这很可能,是一幅武人的作品。”
温淳作出判断。
对他的判断,众人还是比较信服的。
毕竟温淳在浩劫之前是开古玩当铺的,没一定眼力也做不了这个。
“你们再看这两个字。”
温淳指向了第三句的前两个字。
也就是“日落”。
“日落?”
众人扭头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现在确实是日落时分。
然后呢?
“你们发现没有,日落这两个字,似乎是书写的人着笔时特意加重过,使得这两个字显得比其它的字都要粗。”
温淳继续说着。
众人一看,发现还真是如此。
不过这个细节还是太小了,不是温淳特意这么说,他们估计不会注意到。
“我刚刚一直在凝神观察这幅字。
起初我也没发现异常,不过刚刚太阳落下的时候,我注视着这幅字的时候眼前突然一暗,就格外地看了这日落两字一眼,才觉得有点奇怪。”温淳继续说。
“所以,日落这两个字是在暗示什么么?”
众人猜测。
“这还用猜。”
穆湄抿嘴说道,“这诗不是说得很清楚了么,日落看归鸟,所以,咱们接下来,应该看这个鸟字。”
“鸟字”?
一大堆人赶紧凝神细看。
不过看了半天,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
因为天色更黑,本来这时候应该开饭了,但马壮见众人还没散,干脆就点上蜡烛,让他们继续研究。
“用蜡烛照会不会有用?”
有人说。
大家自然也想到了。
别说蜡烛了,就是用上什么油灯,什么火把,这个鸟字都没产生任何变化。
“会不会是我们想多了?”
“可能这位不知名的书家,在写日落两字的时候,偶然加重了点?”
“不应该啊,如果是文人出现这种情况,还算正常,我们武人,对于力道的控制,可是很讲究的。”
众人议论之下,还是没个结果,耐性都快耗完了。
毕松性子更忍不住,眼见还是没结果,他干脆一手举着蜡烛,用蜡烛照着那个鸟字,同时瞪大着他那双绿眼珠子,就快贴着这书法上看了。
他这么一挡,其他人自然看不了了,不过他们也不急,看毕松能不能看出什么东西来。
可惜毕松看半天,还是没什么发现。
他不爽地吵吵道:“肯定是骗人的,这破字根本没鸟用!”
他只是正常地发泄一下,谁知这句话,却刺激了在场的某物。
“你没鸟用!”
“你没鸟用!”
桑艾肩上那只黄毛鹦鹉,似乎勃然大怒似的,猛地冲出去,伸出鸟喙就去啄毕松。
毕松毕竟是一个武林高手,虽然看不见背后,但还是下意识地闪躲了一下。
谁知这一闪坏了。
他那蜡烛本身就快贴着书法了,他这一闪,那手不由自主地往前一捅,那烛火就将这幅书法作品给点燃了!
“我不是故意的!
你这死鸟!”
毕松快哭了!
早知道会把这幅书法会烧掉,他肯定宁可挨这一啄。
现在倒好,你让他怎么向穆湄交代!
“黄毛,你想死是不是!”
桑艾也大怒!
一伸手将这鹦鹉抓在手中,狠狠地掐他。
黄毛吃痛地喊着“冤枉,冤枉”,但没用,这次确实是它捣出的乱子。
“小艾,你先别揍它了,你看这幅书法?”
穆湄的声音却并没有见怪的意思,反而语声很惊奇。
“书法怎么了?”
桑艾立刻去看。
大家此时的表情都很奇怪。
原来,这幅书法烧起来后,立刻就有几个人将它给灭了,可是却意外看到,这幅书法作品里边竟然有夹页,一张薄薄的丝绢藏在里头。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温淳立刻拍腿大叫道,“咱们的关键点,找错了!
这幅书法的机密,其实是藏在了最后三个字中。
紫泥书。
古时候,皇帝为了怕诏书被人偷阅,就采用紫色的封泥。
只有将封泥给破坏了,才能看到诏书里的内容。
这其实就是在暗示,只有将这幅书法毁掉,才到解开它真正的谜团。”
“不不,不是找错,而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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