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浩劫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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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浩劫之后- 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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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她在家中自缢的消息就传了出来。

    一时东林书院,为之震惊。

    当时负责受理此案的,正是老夫,算算时间,已经有三十多年了。

    我很快就查明了案发的缘由。

    是本地一个望族家的儿子做的,他垂涎晴心美貌,便趁晴心归家之时,尾随跟踪,侮辱了晴心。

    晴心受不了这种侮辱,才在家中自缢。

    无锡本地那望族自然也找上了老夫,求老夫手下留情,可是老夫怎么会纵容这等淫行!

    我大怒之下,当即判了那恶徒十年牢狱之刑,将其押入监牢。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会这么过去。

    可并没有这么简单。

    也怪老夫那时年轻,刚上任经验也不足,竟漏掉了两个疑点。

    第一,望族家的儿子,不学无术,并没有在东林书院求学,如何会觅晴心为下手对象,又如何精确地把握她回家的时间?

    书院的讲学,都是看主讲随性而定,兼之大家又要交流,因此每天结束的时间都不一样。

    第二,晴心回家的时候,每每有那学子们争着当护花使者,怎么那天偏偏就没有呢?

    后来,我任期已到,被朝廷调到河西任职,一北一南,一西一东,相隔不知多少里,也就不再知道无锡那边的情况。

    直到我在河西任职的第二年,我一位无锡的好友给我写信,老夫才知道,我前脚刚走,那侮辱晴心的罪犯后脚就被释放了出来。

    老夫自然震怒不已。

    可老夫当时权力,也管不到此事,只好拜托我那好友,暗中搜集消息,再传于我。

    好友调查后告知我,那罪犯出来之后,反更变本加厉,不知多少良家妇女被其祸害。但因其家是无锡望族,一直逍遥法外。

    老夫那时才明白,我判的十年太轻。

    按我朝律法,罪犯在牢狱之中若表现良好,可得减刑,十年减成五年,五年又减成一年,故而可以那么快被释放出来。

    但减刑要批,区区县衙没有这个权力,至少要通过两浙路提点刑狱司这条线,而且也不可能一下减那么夸张,至少以那无锡望族的能耐,不能够。

    老夫便开始怀疑,当年的案子,另有隐情!

    数年之后,辗转经过多番调查,老夫终于查明,当年晴心的案子,还有一个参与者,在东林书院讲学的一位大儒之子!

    当年我没能查明的两个疑点,正是因为有他的参与!

    而他那位大儒父亲,在朝交友广泛,人脉颇大,正是他的面子,才让两浙路提点刑狱司将那望族之子减至无罪的!

    可是真相虽查明了,以老夫当时的权势,还是斗不过那位大儒,只好一边忍耐,一边偷偷搜集证据。

    谁能想到,这一忍,就是十年。

    直到老夫升任广南东路经略安抚副使,才终于有足够的底气,开始斗那大儒。

    因我早有准备,那场争斗,是我赢了。

    逍遥法外的那望族之子,因劣迹太多,被处以极刑。

    大儒之子被关入监牢,只是晚了十年,而那位大儒,也身败名裂,被剥夺了一切职位。

    可没想到的是,据那大儒之子被关进大牢还没一年,恰逢皇上大赦天下,他竟然就这么被放了出来!

    当然,因为他和他父都身败名裂,他出来也没法有所作为。

    可没想到的是,那个畜生,竟然生出了报复之心!

    当年晴心有一个妹妹,尚且幼下,十年过去之后,正是芳华正茂的年纪,那个畜生竟然又去玷污了她!

    于是在十年后,晴心的妹妹竟也选择了跟姐姐一样的死法,而她俩的母亲,因为受不了这种打击,也因悲痛逝世。

    老夫听闻此事后,气愤已极。

    按我朝律法,此罪不至死。

    老夫又害怕前车之鉴,加上实在痛恨那个畜生,就暗中派人下了死手,将他在牢狱之中,阉割了。

    谁知道,后来此事泄漏开,被老夫的政敌查知,便利用此点,在皇上面前攻诘我,加上那一年,我在广南东路经略的时候,与倭寇作战不利,惹皇上不开心,因此两罪并罚于我……

    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听卢老将这段往事饱含感情地说出来,龚纬和李聪都陷入了深深的沉默。

    他们知道,有些事,卢老先生并没有说。

    比如,他当年对那晴心姑娘,绝对不像他表面说的这么简单。

    但只是这一桩公案,已足够让人深深的警醒了。

    为什么两个罪犯,都是迟了多年才得到真正报应?

    坐牢,坐牢,反正出来又是继续犯,这又坐得是什么牢?

    犯罪代价如此之轻,我朝法治,为何如此形同虚设……

    总之,这一桩公案,让人迷惑不解又感到痛心的地方,太多了。

    龚纬这时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卢老先生要提出这一点作为条件了。

第四百八十八章 盂兰盆法会() 
“此事若能做成,着实是一件有益于苍生社稷的大功德,但想真正实行的话,难度却也颇大,恐怕只有等神教壮大之后,才有这个能力。”龚纬思考了一下道。

    “这个无妨,老夫等得起,现在再说第二件。”

    卢深又继续道,“这东南沿海一带,有一大害。

    不知你们有没有听说过倭寇?

    倭寇乘海而来,防不胜防,每到一地必定烧杀抢掠,使百姓民不聊生。

    老夫这第二件事,就是神教壮大之后,必须同这倭寇作战,万万不得妥协。”

    “这个你老就算不说,我也会做。

    倭寇之名,在下早就有所耳闻,实是一大毒瘤。

    保家卫国,人人有责。

    等我教壮大之后,我势必协同百姓之力,共同对付倭寇,将他们斩尽杀绝,彻底赶出我炎族大地!”龚纬掷地有声地说。

    “好,既然如此,龚教主,老夫这条时日不多的性命,以后就任你驱使!”卢深从礁石上站起来,作势要拜龚纬。

    “卢老休折煞我,在下万万不敢,以后但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望卢老多多提携在下!”龚纬赶忙上去搀住卢深。

    李聪看着这一幕,笑得很开心。

    ……

    “生死为秽,无欲为妙。”

    “学欲舍离故,得身心解脱。”

    “法义无欲我,眼耳不色听。”

    “逝念以止意,无欲得是慧。”

    ……

    伏在书案上,穆川执着毛笔,每写一句都得把笔搁在砚台上,喝口茶,歇一会儿想一会儿再继续写。

    之前他答应过,帮龚纬编写《无欲心经》上半部。

    现在他有点时间了,就付诸行动,每天会写一会儿。

    书桌上还放了一些摊开的佛经,是他作为参考所用的。

    还有那个《缩阳闭阴功》,他每两天至少会练一次。

    不过改良之法暂时还是找不到头绪。

    这时,正当穆川继续写作《无欲心经》的时候,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他停下笔,走出去开门。

    是一个跑堂的师弟。

    “穆师兄,内院有通知下来,让你明日未时,去明心殿参加一个会。”

    “什么会你知道么?”

    “不好意思穆师兄,我只是跑腿的,具体不知情。”

    “好,明天我会准时参加。”

    打发了这个师弟,穆川就回去了。

    明心殿?

    之前跟那个周教习修炼《极阴指》的地方,就是明心殿。

    是不是跟这个有关?

    等到第二天,穆川如时来到明心殿的时候,已经有一些人在这里等待了,都是修习《极阴指》的。

    再等一会儿,人渐渐齐了,那个周念教习也果然来了。

    她还是带着面纱,露着凌厉的眉毛和眼睛。

    “我之前说过,只要立功,就有机会获得《极阴指》的心法。”

    “现在,就有这么一个机会。”

    她短短的两句说完之后,就停了下来。

    在场的人,果然眼神立刻都火热起来。

    没有心法的《极阴指》,再强也有限,他们明知如此,还要学,不就是为了这样的一个机会么。

    “再过十天,就是盂兰盆法会。”周念又道。

    盂兰盆法会?

    部分武生立刻懵了。

    那是什么?

    穆川也有点讶异。

    作为假和尚,他自然知道盂兰盆法会是什么,就是不明白这周教习怎么会突然提起这个。

    传说中,目犍连尊者,因目睹其母在恶鬼道中受饥渴之苦,向佛请教,佛便教导他,要在每年僧自恣日的这一天,广设食物水果,供养十方自恣僧,依三宝之力,方能解救其母。

    后来就渐渐演变成了佛教一个重大的节日。

    但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呢?

    正当众人不解的时候,周念继续说道,“在盂兰盆法会这么重要的日子,大理国一定极为热闹,而作为大理皇家寺院的崇圣寺,不仅会民众云集,大理段家的重要人物,也一定会到场庆贺。”

    “周教习,难道你的意思,要让我们那天去找段家的麻烦!”

    有人惊呼出声。

    其他人也都变了颜色,更有甚者,脸色都有点吓白了。

    没开玩笑吧!

    用屁股想都知道,那一天的崇圣寺中,肯定是高手如云,就凭他们这些人,别看平时一个个傲得不得了,真要对上大理国的高手,恐怕有命去,没命回啊!

    “怎么,这就怕了?”

    周念发出耻笑声。

    没人敢回。

    他们是想获得《极阴指》的心法没错,但不代表着,他们就愿意去送死!

    “哦?原来你们这些所谓的内院精英,一个个的,都是胆小鬼啊,真是让人失望。”周念又啧啧地发出讥笑声。

    还是没人敢回。

    穆川也不敢。

    崇圣寺中,肯定隐藏有大理段家的宗师高手。

    那天去捣乱,不是老寿星上吊——嫌命长么。

    “真没趣。”

    周念很没劲地摇了摇头,方才继续道,“算了,不逗你们了。

    盂兰盆法会那一天,钟离大人会派遣一批人,以庆贺的名义去参加崇圣寺的盂兰盆法会。

    我作为随行人员之一,要在你们之中,挑选两位随从,不过,只有最强者,才能获得这个殊荣!”

    周念话音落下,在场之人脸色又是一变。

    他们相互看了看,一股紧张的气氛开始蔓延。

    之前,他们是担心自身安危。

    但如果是以庆贺的名义去,倒不用担心了。

    要是将前来祝贺的他国使者给杀了,太有辱国体,大理国不可能这么做。

    当然,那钟离节度也不可能是真的派人去庆贺的。

    恐怕到了那崇圣寺,少不得又是一番龙争虎斗。

    只是,既然要挑选最强者,为什么又是两位?

    “三流修为的到我左首来,二流修为的到我右首去。”周念作了个手势。

    众人当即照做。

    周念的用义,已经很明显了。

    恐怕三流修为的,带上是要对付段家的后辈。

    “所有人,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半个时辰之后,我要看到最后胜出的两个人!”周念冷冷地说着。

    穆川待在右首的二十个人中,脸色一派平静。

    内院最强的那撮人,都没有兴趣学这没有心法的《极阴指》,就凭他旁边的这些人,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第四百八十九章 盂兰盆渊源,大理皇帝() 
半个时辰之后。

    周念前面,一左一右各站着一个人。

    右首的正是穆川,他脸色古井不波,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仿佛这结果是理所当然。

    他对面的是一个少年,身板挺得笔直,脸上抑制不住喜色,正是之前试图以他修炼的《日行功》治愈《极阴指》内伤,结果自己反被暗算的那一位,名字叫作范季。

    内院生,大多数都是二十几岁,这少年看上去,倒比穆川还要小,也就十七八岁,能以这年纪就进入内院,家世天赋,必然都非同一般。

    至于其他人,表情都有些沮丧,不少人还鼻青脸肿,一瘸一拐的。

    “散会!”

    周念不耐烦地挥了下手,这帮人就垂着头全退了,唉声叹气之余,也心知自己与这次的机遇无缘了。

    “你们两个听好,直到出发之前,每天这个时候,你们都来这明心殿一趟,以你们现在的《极阴指》修为,想对付段家还差得远!”

    周念厉声吩咐了一句,然后就让二人施展《极阴指》对攻,她自己则在旁边指点。

    只单教两个人,这可比之前大课堂修习的效率不知高上多少倍。

    穆川和范季的《极阴指》修为都噌噌上涨。

    ……

    八日后。

    一个车队,缓缓行驶在宽阔的官道上。

    穆川静静地坐在其中一辆马车上。

    耳畔,除了车轮碾压过泥土发出的声音,还有答答的马啼声和甲叶之间的碰撞声。

    他掀开车帘,被刺目的阳光照得眼一花。

    接着就看到,几个黑甲的骑兵,正骑着马护送在一侧。

    一个个面容沉凝,带着肃杀的气氛。

    这几个骑兵的修为赫然都达到了三流。

    这可不简单。

    毕竟神武军,天下只有一支,轻易又不出。

    在普通的军队中,内家高手做军官已绰绰有余了。

    而像这样的骑兵,这支车队总共有一百个。

    能动用这等精锐中的精锐作为护卫,整个剑南一带也就只有那位节度使有这个能耐了。

    “穆师兄,咱们到哪了。”

    有个打呵欠的声音响起。

    是那个叫范季的少年,他坐在穆川对面,刚才正在打瞌睡,被外面的阳光一照,正照到他眼睛上,便迷迷糊糊地醒来了。

    “这里应该到嘉定府地界了。”穆川随口回答了一句,将帘子重新拉上,车厢内的空间顿时又有些昏暗了。

    范季揉了揉眼睛,一时半会儿也没了困意,便向穆川聊天道:“穆师兄,请问‘盂兰盆’三个字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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