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马真大怒:“逆子,他疯了么?”她忽然一怔,看了一眼耶律楚材,思及方才这老头的话,乃马真一指耶律楚材道:“来人啊,给本宫打入天牢!”
耶律楚材这才有些慌了,他虽然孤傲,但也明白一件事,做什么都是有底线的,他今日敢逼宫,看似冒险,实则有十足的把握,他游走于刀刃,但却不虞会受到伤害,但是谁能想到在这个关头,偏偏贵由兵变,还和自己的理由一样,乃马真铁定会认为自己和贵由是一条绳的蚂蚱,自古对叛逆的处置,就只有死。
处置了耶律楚材,乃马真又吩咐宫娥婢女将自己信任的侍卫头目带来,这才看着鹿清笃道:“道长,事已至此,你有何教我?”
鹿清笃打了个稽首,随后朝着道士们喊道:“诸位同门,眼下皇后有难,咱们虽然都是出家修行之人,不应沾染世间因果,但也不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听我令,紧守门户,无关人等,不可放入此间。”
群道齐齐喝道:“是,谨遵观主之令。”
闫志明看了鹿清笃一眼,随后带着群道紧守门户去了,杨过临走之时,看着鹿清笃欲言又止,后者笑了笑,手中的拂尘一甩,转身离开。
杨过一怔,醒悟过来,瞧着远去的灯火,眼珠子滴流乱转。
来至乃马真身前,鹿清笃沉声道:“娘娘,你与贵由王子乃是亲生母子,这汗位日后也必是非他莫属,他为何此时非要兵变呢?”
乃马真还未说话,那个中年人说道:“据探子来报,前几日贵由王子在王府花园吐血,殿下自幼就有病在身,这次突然兵变,只怕是。。。。”
他话未说完,鹿清笃恍然,乃马真沉着脸道:“如今大兵压境,那逆子攻入大内,本宫如何自处?”
鹿清笃笑道:“娘娘勿要恼怒,还是先等您的拥趸来了,再议不迟。”
第八十八章倒数第十三()
PS:《太言志》,求,拜谢各位。
过不多时,六个披甲执锐的千夫长龙行虎步走了进来,见到乃马真,纳头就拜,口称有罪。
乃马真板着脸,训斥诸人,贵由兵变这么大的事,此前居然毫无风声,不过她也就是表个态,毕竟稍后的战斗,她还要仰仗这些人。
有一个千夫长上前建言道:“娘娘,贵由王子攻打东华门,没有大汗的命令,八邻部,乞颜部,脱脱部的怯薛军均不敢动,仅凭东华门那一千守军,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不如咱们赶赴东华门支援吧?”
另一位千夫长也赞同道:“是啊,娘娘,贵由王子看似气势汹汹,实则是破釜沉舟,外强中干,只要坚持过今天晚上,翌日天明,驻守通州和大都九门的士兵回援,贵由王子插翅难飞。”
不过还有一个千夫长却唱起了反调:“娘娘不可啊,您今日就算守住了东华门,可是却暴露了实力,这以后大汗清醒过来,清算这笔账,您又该如何交代呢?”
第一位千夫长勃然大怒:“眼前的灰熊都没打死,还想什么以后的熊皮,博尔克你这是在害娘娘啊!”
博尔克嗤笑道:“奈拖拖,谁知道你会不会临战反水,降了贵由呢?”
千夫长大怒:“你。。。。。”
乃马真嘭的一拍桌子:“好了,大敌当前,吵什么!”
众人噤若寒蝉,垂首恭立,乃马真余怒未消,胸口起伏,她看着鹿清笃沉声道:“道长,有何教我?”
鹿清笃打了个稽首,轻声道:“呵呵,娘娘,几位居士,贫道才疏学浅,信口开河,也算是抛砖引玉。诸位满心忧愁,其实倒不如贫道身在局外看得清楚,贵由王子敢于发动兵变,其实就是料定了窝阔台汗重病在身,昏迷不醒,亦或是娘娘专断,不许探视,倘若咱们让窝阔台汗在叛军之前现身一见,敌军自然不攻自破了。”
千夫长拍手道:“是啊,娘娘此计或许。。。。”
乃马真脸色阴沉:“不行,本宫乃是汗庭正统皇后,倘若今日向叛逆低头,翌日在长生天和千万子民面前如何自处?”
鹿清笃嘴角轻挑,果然,他笑道:“好,娘娘果然耿直,既然不愿服软,贫道这里有个建议,娘娘既然不想暴露实力,又不想放任贵由攻打大内,不妨分兵,东华门
城墙高大,还有护城河,娘娘不妨派两千人去支援,日后即便大汗苏醒,您告知是娘家部族的私兵也就是了。”
乃马真想了想,环视六人,几个千夫长也不说话,垂首站在一旁,她点了点头道:“好,道长所言有理,既如此博尔克和奈拖拖带着手下去东华门支援,其余四人分守延春阁和万寿宫,绝不可使二殿有一丝纰漏!”
众人高声称是,领命而去,鹿清笃心乱如麻,乃马真又说道:“今夜刀兵乱起,道长就在本宫身旁,一切安保之事就交于道长了。”
鹿清笃笑道:“理当如此。”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东华门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全真教道士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也参与过江湖厮杀,但是成千上万人的战争却耳闻而未亲眼见过。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鹿清笃一抖拂尘,小美吩咐宫娥点上熏香,一会的功夫
香飘四溢,许是有些刺鼻,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不停地抽动鼻子,惹得乃马真极为不满,他只好请罪,暗自忍耐。
亥时。
月上中天。
大殿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有道士上前禀告道:“观主,娘娘,延春阁外忽然闯进来一伙黑衣人,咱们已经战死三个同门了!”
乃马真大怒道:“沿途的侍卫呢?东华门难道已经被攻破了么?”
道士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些黑衣人似乎是从正门,崇天门进来的。”
乃马真一怔:“崇天门不是乞颜部的伏思契在看守么,那里至少聚集了五千怯薛军,固若金汤,怎么会被突破的?”
道士回答不上,讷讷而退,中年人面色难看道:“娘娘,只怕乞颜部的伏思契居心不良啊!”
乃马真脸色铁青,鹿清笃拱手道:“娘娘,这些秋后算账也不迟,贫道先将眼前这些毛贼打杀了!”
他说着话,脚下一点,如同一只大鸟,横掠出殿,而此时的殿外,二三十个黑衣人正同摆着天罡北斗阵的道士们酣战不休,虽说他们人数占了劣势,然而各个战力不俗,彼此配合起来虽偶有瑕疵,但也算亲密无间,时不时瞅到空隙,打的道士们惨叫连连。
鹿清笃环视周遭,忽然脚下一顿,身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一个落单的黑衣人扑了过去,那人此时脚下不慎,摔了个趔趄,身形不稳,鹿清笃挥动拂尘,打在他的后背,耳听得嘭的一声,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心脉俱碎,魂归地府。
有道士大怒:“谁抢老子的怪,额,观主。。。。杀得好!”
鹿清笃毫不停歇,脚下再点,朝着下一个目标扑去,履霜冰至,亢龙有悔,人头落地,双杀。
耳后一阵呼啸,鹿清笃头也不回,一个铁板桥过刀锋,随后脚腕一转,内力灌注,啪的一声,脑袋炸裂,红白洒落,三杀。
如是再三,鹿清笃如同虎入羊群,摧枯拉朽一般连杀七人,他的武功现在即使面对两个全真七子,也有足够的把握,杀一个,伤一个,更何况眼前这些连二流都算不上的弱鸡呢。
眼前一个黑衣人似乎有些惊惧,他后退着逃离,鹿清笃脚下轻点,轻轻一掌贴在他的后背,然而就在此时,那黑衣人忽然喋喋冷笑,回首一掌,势大力沉,他高声喝道:“你中计了,去死吧!”
这一掌气势磅礴,掌心赤红发热,掌风凌厉,若是打实了,只怕不死也要重伤,然而令黑衣人惊疑不定的是,他非但没有从鹿清笃的眼神中读出惊恐,非但还隐含丝丝讥诮。
下一秒,他忽然懂了鹿清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身形微弓,鹿清笃不闪不避,那一掌打在他的肩头,他稍稍后退,随之一股大力爆发,那黑衣人猝不及防,整条手臂咔嚓一声,齐肩而断,蛤蟆功,就问你怕不怕?
这黑衣人也算硬气,居然吭也不吭,挥拳再打,信奉狮子搏兔尤尽全力的鹿清笃,哪里还会再给他机会,一掌打在他的心口,内力一吐,死尸倒地。
环视周遭,剩余的黑衣人惊恐的看着轻笑的鹿清笃,仿佛九幽恶魔重现人间,此人杀人的速度,简直好像在捏死蚂蚁,尤其是那股风轻云淡的杀人范,浑然不以为意,更是看的人头皮发麻,心底生寒。
连杀两人之后,黑衣人终于坚持不住,呼喝几声,齐齐四散而逃,道士们欲要追赶,却被鹿清笃喝止,闫志明不明就里,小胖子眼神冰冷:“今夜的争斗不过才刚刚开始,吩咐下去大家打坐修整,修复内力。”
闫志明慌忙称是,和崔志方清点伤亡去了,鹿清笃眺望远方,心中百感交集。
杨过那里不知做的怎么样了,还有红拳拳馆和宋志成不知道是否配合,倘若这两处事不成,今夜全真教死多少人,都是无用。
殿外寒风凛冽,死尸遍地,远处一阵呼啸,鹿清笃双目微眯,劈手夺过闫志明手中
的佩剑,脚下一点,身形已到三丈外,他的声音远远的飘荡回来:“固守此殿,人不得轻入,本座去去就回!”
第八十九章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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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补昨天的,稍后还有一章。
东华门。
贵由脸色凝重:“怎么回事,五千铁骑围困,两个时辰,居然毫无寸功?”
有千夫长上前颤声道:“殿下,您重金买来的大炮,看似声若雷霆,气吞山河,实则外强中干,雷声大雨点小,炮弹落在城墙上,您瞧,只是砸了个馒头大小的坑。”
贵由勃然大怒:“怎么?战事无进展,你还要将责任推给本王么?”他说着话,扬起马鞭,想要抽动,忽然脸色一阵潮红,手足颤抖。
千夫长跪地乞饶:“小人不敢。”
贵由冷哼一声,问道:“活佛那里出发了么?”
千夫长忙回到:“是,还有另外一位大师一同出发了。”
延春阁外。
红衣喇嘛指着大殿道:“大师,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杀入此间,掳了皇后,咱们立时逃奔东华门,只要东门一开,你我就是从龙之臣,功盖诸将。”
在他身后,一位穿着蓑衣斗笠的老和尚轻声道:“功名利禄,皆如过眼云烟。。。”
喇嘛赶忙打断道:“可以了,咱们这就。。。”
他话未说完,斜地里忽然刺出一把长剑,寒光凛冽,喇嘛只觉得周身一寒,红衣鼓荡,一股大力四散而去,长剑弯曲,那人向后轻点,月光照耀,原来是个胖道士。
喇嘛击掌大吼道:“牛鼻子敢偷袭,找死!”
胖道士却不看他,只是看着那个蓑衣和尚,后者怡然不惧,昂首挺胸,目光交汇,胖道士打了个稽首:“行秀大师,慧力寺之后,别来无恙?”
那和尚摘去蓑衣斗笠,露出真容,果然就是曹洞宗一代宗师,丘处机的宿敌行秀,他诧异的问道:“净光小道长,如何一眼就能看破贫僧的伪装?”
鹿清笃笑道:“大都左近,以禅的境界来看,大师若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贫道虽才疏学浅,然则却生具一双识人的真,额,慧眼。【△網。】”
自从修炼移魂**之后,鹿清笃只觉得幻境不断,然则不知为何,对于世界有了另一番看法,恰如他所说,禅,道,修行境界越高,周遭隐有光晕,煤的,再发展下去,早晚变成仙侠。
行秀摇头叹息:“不凡之人必有异象,易地而处,贫僧非要和小道长畅聊三天三夜,不过今日么,还是先做过一场吧。”
谁要跟你聊,没没话费的,鹿清笃皱眉道:“大师修禅几十载,佛心如同琉璃,不沾尘缘,今日为何要为贵由卖命?”
行秀眯着眼睛:“小道长错了,贫僧今日可不是贵由,而正是你。”瞧着鹿清笃一脸诧异,他说道:“前几日,小道长可曾斩杀了一个手拿钢叉的驼子?那正是贫僧的关门弟子!”
鹿清笃哑然失笑,难怪那驼子临死之前还大喊不敢杀他呢,他有些无语,却并不后悔,当断则断,如果时间倒流,他仍会毫不犹豫的出剑。
幽幽的叹了口气,一旁的喇嘛早已按耐不住,他脚下一顿,僧袍鼓荡,双掌通红,此乃密宗大手印,刚猛凌厉,而且威力没有上限,内力越高,威力越大。
鹿清笃不闪不避,使了一招定阳针,接下喇嘛一掌,随后左掌击出,两人对了一掌,同时向后倒退三步,一旁的行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净光小道长,贫僧那弟子虽然作恶多端,但自皈依佛门之后,弃恶从善,这一次他打上门去,固然是咎由自取,但贫僧身为其师,理当为他报仇,这就得罪了!”
他说着话,脚下一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禅杖,又黑又硬,额,乌桃木的吧,呵呵。。。
行秀以泰山压顶之势,将禅杖砸了下来,这是一招当头棒喝,慧力寺中,鹿清笃与常忠比斗,后者即以此招打开局面,行秀几十年修行,威力远超常忠。
鹿清笃不敢大意,脚下连点,拇指弯曲,砰砰几声,几颗石子破空而出,直奔行秀面门,老和尚一瞪眼,僧袍鼓荡,石子打在其上,只听到噗噗几声,随后无力落地。
喇嘛冷笑一声,由左侧使大手印攻来,鹿清笃身子微侧,而与此同时,行秀使曹洞敲唱棒法由右侧攻来,鹿清笃双目微眯,使了个铁板桥,随后身子下蹲,微微弯腰,与喇嘛对轰一掌,后者哎呀一声惨叫倒飞出去。
行秀一招无功,也不气馁,挥杖再战,令人惊奇的是,无了喇嘛在一旁帮手,他反倒与鹿清笃打了个平分秋色,难分难解。
喇嘛却在一旁恨得牙根痒痒,该死的老和尚,方才两人合击居然还藏了一手,哼,只要贵由上位,老子第一个就要血洗曹洞宗。
长剑如秋水寒冰,禅杖如同烈日骄阳,长剑诡异,速度奇快,禅杖稳重,固守泰山,突然,耳后一阵破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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