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弯来,便听到师兄们口中高冠瀑布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轰鸣声,而在瀑布上游,有一个车厢潭,清澈见底,但是越往上走,水越深,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暗流能通向古墓。
嗯,偷偷的做了个自己才认识的五角星记,鹿清笃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不着急,现在有全真心法在手,先练着,给自己打好基础。
回到庭院的时候,忽然听到外边传来一阵嘈杂声,鹿清笃很纳闷,赵志敬虽然在同辈弟子里声望很低,但是好歹也是三代大弟子,全真教内,除了七子,他谁都不怵,还真没哪个不怕死敢在他门前撒野。
打开院门,鹿清笃脸色立时黑了下去,杨过此时涨红着小脸,被十几个道士团团围住,他高声叫着:“我没错,凭什么让我道歉。”
围住他的道士一个个凶神恶煞,挥着拳头:“不道歉就打死你,你这无父无母的野种。”
杨过大怒,父母一直都是他心中最大的忌讳,抡起一根木棍,向四周横扫,一个躲闪不及的道士立刻被砸中了脸,他嗷的惨叫一声,栽倒在地,一旁的人顿时炸了锅了:“这野种打伤了清仁师弟,大家一起上,打他!”
杨过挥着木棍,只是三两下就被人夺了去,他毕竟身上没有内力,众人一拥而上,将他制住,杨过披头散发,依旧大骂道:“几个以多欺少的牛鼻子,有种的就杀了老子。”
一个酒糟鼻冷笑道:“小子,我们家可是世代的捕快,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你那眼珠子也甭滴流乱转,我知道你在等鹿清笃那个小胖子,我们人多,他就是来了,也没用。”
鹿清笃抱着胳膊,气极反笑道:“是么?我来了,真的没用么?”
酒糟鼻一个激灵,说归说,作为赵志敬的徒弟,鹿清笃也算是四代弟子第一人了,别的不说,最起码礼数上,不能有丝毫怠慢,否则告到执法弟子那里,一顿板子是少不了的。
众人赶忙行礼:“见过师兄!”
鹿清笃冷哼一声,指着杨过,寒声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酒糟鼻愤愤不平的说道:“师兄,你不知道啊,这小杂种不好好劈柴,居然还敢戏弄我们师兄弟,我们对他百般劝阻,他就是不听,反而变本加厉,我们无奈这下,这才擒住了他,你看清仁师弟,就是被这小杂种打伤的。”
杨过能是心甘情愿被冤枉的性子么,他按耐不住,激动地吼道:“小,师兄,我没有,我本来在好好地劈柴,是他们突然聚在一起,打散了我劈的柴,我气不过,上前理论,结果就是一阵辱骂,我这才动手的。”
酒糟鼻嘿嘿笑道:“师兄,无论事实如何,我现在想教训这小杂种一顿,你该不会不同意吧?”
四周的人越围越多,不过也都是远远地看着,王处一座下弟子不多,这些闹事的都是他第二个徒弟申志凡的弟子,这个人在三代弟子里,比之赵志敬的武力稍差一些,但也很有限,所以一直对赵志敬占据三代弟子第一人的事,耿耿于怀,时不时的闹点事出来,当然了,表面上大家还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
鹿清笃心中大怒,面上却笑道:“当然不会,你实力强,杨过实力弱,他打不过你,活该被教训。”
酒糟鼻笑的更开心了,杨过却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鹿清笃,不过随后他又笑了。
鹿清笃说道:“那现在呢,我实力强,你实力弱,我也想教训教训你了。”
酒糟鼻皱着鼻子:“师兄可要想清楚了,可不要自取其辱啊。”他的岁数比鹿清笃还要大上几岁,自认为无论内力还是剑法都要强于眼前这个小胖子。
鹿清笃洒然一笑:“倘若我技不如人,那我们师兄弟两个就活该被欺负。”
第一层
酒糟鼻嗤笑一声,不愿再回话,拔剑而立,出招极稳,双剑相交,鹿清笃心中大定,此人的内力和他一样,都是大成。
前几天,他还要示敌以弱,但是今天么,鹿清笃冷冷一笑,快剑如雨,急如星火,丝毫意飞速下降的内力和体力,这也是他这几天想到自己在同等级对手当中的绝对优势,同样的体力,百米跑的速度和十公里马拉松的速度,哪个更消耗体力,不言自明。
普通人,或许能用百米跑的速度坚持五百米,但是鹿清笃现在足足可以坚持五千米,是普通人的十倍,这也就意味着,鹿清笃可以随时保证自己长时间处于最快的攻击速度,而非只是一瞬间的爆发。
对剑的酒糟鼻越打越心急,卧槽,这还是人吗,怎么越打越快,挡住鹿清笃的剑,他的体能消耗也很大,而现在仅仅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已经感觉自己虎口发麻,双腿抖的跟B站的小电视似的。
这在双方拔剑之前,酒糟鼻是绝对没有想过的事,普通人对战么,慢慢加度,然后找到良机,一击必杀,哪有一上来就疯了一样的,而且最关键还坚持这种恐怖的速度那么久。
当啷一声,长剑落地,鹿清笃剑尖直指酒糟鼻的喉咙,一丝寒意顺着后背涌上心头,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师兄饶命,师兄饶命啊!”
鹿清笃嗤笑一声,收回长剑,随后冷冷的看了一眼还押着杨过的众人,众人惊慌失措,一个个逃也似的,离开杨过身边。
杨过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一瘸一拐的走到鹿清笃身边,后者皱着眉头问道:“你的腿怎么了?”
杨过恨恨的说道:“人多,也不知道被那个混蛋踢了一脚,感觉有点麻。”
鹿清笃点了点头,随后眼角散发寒光:“说,是谁踢得?”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也不说话,鹿清笃呵呵笑道:“好,很好,既然没人愿意承认,那我就代志凡师叔,好好教训教训你们,也好让你们知道什么叫长幼有序,兄弟有别。”
酒糟鼻气的大骂:“李青叶,你这混蛋,还不赶紧滚出来,你想害死我们啊。”
一个鹰钩鼻的家伙指着自己,瞠目结舌:“我?师兄,不是我做的啊!”
众人好像一下子明白过来,纷纷指责道:“李青叶,你这混蛋,除了你还有谁会下这黑手,就是你!”
“没错,这小子家里是干牙行的,心黑如墨。”
“师兄,就是他,我亲眼看见的。”
鹿清笃冷哼一声,众人赶忙闭上嘴,他用剑鞘指着酒糟鼻:“你,既然你看见了,他是如何欺负我师弟的,那你就在那个李青叶身上给我来个原景重放!”
酒糟鼻有些不情愿,鹿清笃呵呵一笑,举了举自己的长剑,酒糟鼻吓了一跳,慌忙跑到李青叶身边,狠狠地一脚踹了过去,李青叶也不敢躲,只得乖乖忍着,砰地一声被踢了出去,捂着肚子嗷嗷的惨叫。
看着酒糟鼻谄媚的眼神,鹿清笃忽然觉得一阵恶心,摆了摆手,他说道:“都滚吧,没得扰人清修!”
酒糟鼻带着人,拖着李青叶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灰溜溜的逃走了,四周围观的人看的发笑,他们更是脸蛋涨得通红。
跑了一阵,酒糟鼻狠狠的盯着庭院:“玛德,这笔账,老子绝不会这么算了!”
身后几个狗腿子也叫嚣道:“就是,师兄,你说怎么报复!”
酒糟鼻皱着眉头:“咱们是没办法,不过可以上报师傅啊,清仁师弟这张脸可是杨过那个小畜生打伤的,他可赖不掉!这回,最少也是一个同门相残的罪,可是要赶下山的!”
第五章文过饰非()
回到庭院,杨过有些迟疑的问道:“小鹿,我们这样,不要紧么?”他虽然聪慧异常,但终究还只是一个未经风浪的半大小子。
鹿清笃摆了摆手:“放心吧,一切有我。”
杨过很感动:“谢谢你了,小鹿,这一阵子都是你帮我,我杨过真是。。。”
鹿清笃无语的打断道:“行了,都是朋友兄弟,说这些干什么,好好练功,我虽然能护得了你一时,但是也护不了你一世啊。”
杨过轻轻颔首,心中暗自下了个决定。
过了一会。
鹿清笃狠狠的推开房门,屋内的赵志敬破口大骂道:“你这孽徒,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你修的什么道?”
鹿清笃有些无语,咱两到底谁慌张啊,你看你急头白脸的,那手底下藏什么呢,洞玄子三十六式?双修秘籍啊!看不出来,老赵你还挺闷骚的啊。
慌里慌张的给赵志敬赔了个不是,鹿清笃说道:“师傅,不好了,出事了,申志凡师叔想要抢您的大弟子之位了!”
赵志敬一愣,随后斥道:“胡说八道,这大弟子之位又不是物件,他申志凡怎么抢?”
鹿清笃忽悠道:“师傅,你糊涂啊,他处处打压您您的威信扫地,从此全真教再没人听您的,那您这大弟子之位不就名存实亡了么,这要是日后马掌教驾鹤西归,
想要在三代弟子里找出一个继任者来,您到时候哪还有那个资格啊?”
赵志敬一惊,事实上,直到现在他也没做过全真掌教的梦,因为这事离他太远了,马钰虽有小恙在身,身体不老好的,但是筑基修道,想必再活个十来年应该不成问题,你让赵志敬一个人现在就考虑十几年后的事,这个不太可能,也没有那个反派一出生就想着毁灭世界,一统江湖的。
不过鹿清笃这么一提,他立时惊醒,是啊,我现在是三代弟子第一人,武功属我最高,资历就我最老,虽说人缘差点,但我可是王处一的弟子,虽然不是掌教一系的,但也算根正苗红啊,日后这掌教的位置,舍我其谁啊。
他越想,心中越是火热,渴望越是剧烈,楞了一下,赵志敬问道:“你刚才说申志凡怎么了?”
嘿,没往心里去啊,鹿清笃翻了个白眼:“辰时的时候,申师叔的几个徒弟,故意来咱们这找茬,给杨过打的都没人样了,围观的师兄弟们都看见了,哎呦喂,师傅,咱们的脸算是丢尽了!”
赵志敬大怒,好贼胆,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申志凡这小子居然还敢派弟子堵上门了,真是欺人太甚。
他愣了一下:“杨过就白白挨打了?他倒是不是心疼杨过,而是觉得要是这两徒弟压根没还手,那真可就丢脸丢大了。
鹿清笃挠了挠脸:“那倒也不是,弟子一时气不过,将一个叫清仁的师弟打了一顿。”
他还没说话呢,咚咚咚一阵敲门声,鹿清笃赶忙拉开房门,进来一个小道童,是王处一身边伺候的,也是他的远方亲戚的子侄,道童稽首道:“赵师兄,祖师让你带着你那辆高徒,去见他。”
王处一经年累月的修习道藏,平实弟子们想主动求见,都很难有机会,怎么今天主动召见?赵志敬有些纳罕,轻声问道:“明月师弟,师傅召见我,可是有什么事么?”
明月犹豫了一下,没有说话,赵志敬随手拿起一块玉佩,塞到他手心里,鹿清笃看的一愣一愣的,这家伙还挺有钱的啊。
明月这才笑道:“我临出门的时候,祖师十分震怒,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祖师刚刚见了申志凡师兄。”
赵志敬心中了然,甭问啦,申志凡那孙子恶人先告状啦,他心中冷笑,好好好,正好借此事,看看在师傅心里,谁更。
带着杨过,师徒三个跟着明月来到王处一居住的山洞,嘿,要不说这位得道成仙呢,有房子不住,就要住这阴冷潮湿的山洞,当然了,冬天太冷了也就搬回去了,没修炼成,直接冻死了,好像不太划算。
王处一虽然岁数不小,但是精神很不错,脸蛋红扑扑,鹤发,不过此时却板着脸,一脸的怒火,他们全真七子,自从拜在王重阳座下,没斗过嘴,没红过脸,即使意见不同,也是少数服从多数,谨守礼节,平生最见不得就是兄弟倪墙,窝里斗。
神雕里的王处一好像不咋地,但是历史上他也是一派祖师,因为隐居在昆嵛山烟霞洞修行,所以就叫嵛山派,多讲理的名字。
赵志敬三人行礼后,王处一指着一旁垂首的申志凡沉声道:“志凡刚才向我禀告,说你的两个徒弟欺负同门,倚强凌弱,可有此事么?”
赵志敬拱手道:“禀告师傅,事确实有,然则,却与志凡师弟所述刚好相反,是他的徒弟恃强凌弱,您瞧,杨过打得浑身青紫,几乎无行动之力。”
申志凡大怒:“师傅,大师兄这是。。。”
王处一冷哼一声,震得众人双耳嗡嗡,鹿清笃双目微眯,心中的骄傲顿时消散大半,全真七子里倒数的王处一都这么厉害,那第一的丘处机又是何种风采?亏得自己前几天还看不起这位师爷,真是夜郎自大。
王处一抖动拂尘:“真相到底如何两个弟子自己说,你们退下。”
赵志敬和申志凡唯唯诺诺,点头称是,申志凡后退之时,狠狠地瞪了一眼鹿清笃,威胁的扬了扬下巴,一副三角眼更是隐蔽的寒光四射,威胁警告的意思不言自明。
鹿清笃趁势上前:“师祖,不必再召唤那位师弟了,一切都是弟子的错。”
赵志敬和杨过一惊,这时候不咬死口,你诚实个毛线啊?申志凡则是得意的心中暗笑,不过是个黄毛小儿,果然经不得吓唬。
王处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好,你既然主动错误,老道我也就网开一面,不必赶你下山,就让负责戒律的弟子打上一百大板,然后劈柴挑水三年,你可服气?”
鹿清笃面无惧色:“弟子服气,只怪弟子尘缘未了,俗情不断,活该受罚。”
王处一一顿:“哦,你有何尘缘未了啊?”额,老道士你挺八卦的啊,额,人家底下坐的就是八卦的蒲团。
鹿清笃一脸失落道:“弟子出生那年,家乡大旱,又遭刀兵之灾,父母双亡,偶然碰到一位师叔,发了善心,将我抱上全真教,这才苟延残存,然则这十几年,我却始终未能斩情灭性,一心求道,方才与申师叔几位高足发生口角争端,清仁师弟辱及杨过师弟父母,我一时不忿,昧了道心,强出手。”
王处一大怒:“胡闹,那个告诉你修道就要斩情灭性,你父母莫说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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