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堂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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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羽堂契约- 第1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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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禹边云大惊,不免产生了“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的情怀。若想说风疾*直言风疾就是,狄万英说的却是“风之疾”,而又“言无序”,其实意思就是皇上得了疯病,已经到了语无伦次的地步了。现在大小事务是谢妃和众大臣暂时管理的,说白了就是没一个主心骨,军社纷争暂时也就没人来得及问了。

    尔后,狄万英又补上一句大胆的预言:“圣上一两载内,或将内禅。”

    元敬阳头一回听到这词,误以为是某种疾病:“内疝,内疝是啥子病?”禹边云解释道:“内禅不是病,是说皇上有可能像太上皇那般,禅位于皇子。”元敬阳也是真不懂事,直接就问了:“禅位?皇上会禅位给哪个皇子?”幸好他的话是在家里说,要是在外面大庭广众来上这么一句,保不齐就被请到有关部门喝茶了。狄万英道:“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太子赵惇殿下。太子如今年过四十,估计可堪大任。”

    元敬阳道:“反正有人接班就行,我等也管不着皇帝家的事情,有这精力,不妨好好谋划接下来的战事。狄大哥,你有何种打算?”狄万英道:“元兄弟,我先问问,你们是否真的要按禹先生所计划的绕开潇湘社主力,直入江陵,中心开花?”元敬阳忙竖起手掌示意道:“我万万没有答应。啥子中心开花呀,明明就是一头扎进馅料盆,被人包饺子。禹先生,你再重新想个招儿。”

    禹边云不愿轻易放弃自己的“好”主意,只道暂时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还指着地图强调:“从江州到隆兴再到江陵,这一条路上的潇湘社分社最少,不走这条路,难不成你还要沿着长江江岸一路攻过去?”元敬阳反驳道:“你就知道这条路最安全了?谁能保证这张图一处谬误都没有?再者说了,要按老子的意思,去都不会去的!”

    “你是不是到时辰了,多疑症又犯了?”

    “谁多疑了,我说多少遍了,老子没病!”

    禹边云看元敬阳情绪愈发激动,脸色和眼神都有异样,就知他心病难愈。心中暗道:只怕他的毛病一日不除,万羽堂就一日上不了正轨啊。得想个法子,把总堂主的心疾医好。他沉思片刻,忽然想起来一对人,这二人悬壶济世,有回春之妙手,说不定将此二人请来,便能药到病除,让元敬阳恢复正常。想到此处,禹边云对目前商讨的计划敷衍了几句,就说改天将所有头领一齐叫来共议,而后他出了门,唤来两名好脚力又会说话的堂众,命他们分别去建康与扬州将陆神医兄弟二人请来平江。

    禹边云刚吩咐完,元敬阳摇摇晃晃也走出了门。他瞅见禹边云和两名堂众说了几句,将他们派了出去,心里奇怪,忍不住走近了问道:“禹先生,鲜见你指派堂众做事啊,这两日是要忙什么呢?”

    “没什么,不过是忙些对万羽堂有益的小事罢了。”禹边云如是说道。

    “对万羽堂有益?对万羽堂有益,不就是对我也有益咯?真是多亏了禹先生操心啊。”元敬阳得了多疑症尚不自知,连禹边云都开始怀疑起来了。

    “那是当然,对总堂主也相当有益。”禹边云神情自若,唯有眼褶泄出两缕奇异的淡淡光芒,令元敬阳感到浑身不自在。

    “那便好。”元敬阳嘴上这么说着,心里是一万个不相信。

    *风疾:指风痹、半身不遂等症。

第三三三章神医初诊() 
万羽堂总堂议事堂外的皮鼓第二次被擂响,这表明全体头领的议事大会亟待召开。头领们陆续走进了门里,可几乎每个人跨进门槛,身躯都冷不丁一颤。因为每个进门的人都要受到元敬阳冰冷眼神的迎接。

    扬州分堂的头领高邦宏和董国用进门落座后便开始了窃窃私语。“怎么感觉元总堂主变化好大,和以前差太多了?”“可不是么,瞧他的小眼神,跟刀子一样,像是要把我们的眼珠子都剜出来一样。”“唉,你瞧,这是红毛怪吗?”

    董国用所说的红毛怪是异国友人格兰特莱恩。莱恩穿着自己凭记忆做的医院骑士团的罩袍,拖着不平整的针脚进了门,险些被过长的衣摆绊了一跤。他进门接受了元敬阳阴鸷目光的洗礼之后,自然是和同为宗教人士的李天师相邻而坐,打算趁开会的时候上面讲,他们下面继续辩论辩论。

    “人都来齐了吗?”李衡见没人再进来了,便如是问其他人。

    “哟,李先生还挺上心。”元敬阳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其实他心里还有后半句:你不是对改组军社挺反感的吗,干嘛装作关心议事大会的样子?可这半句他藏着掖着不说出来,弄得李衡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不知哪里惹元敬阳不悦了。李衡一脸莫名其妙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元敬阳倒重复问了一遍:“人到齐了吗?”

    史霁风看人头数不差,便道:“应当是到齐了。”元敬阳拉下脸发问:“什么叫‘应当’到齐了?究竟是到齐还是没到齐啊?”史霁风也是愣,又说一次:“那就是应当是到齐了。”元敬阳脸被一股无名气充得发红,狠狠剜了一眼,方才就座,然后冲禹边云的方向努努嘴说:“既然人到齐了,就开始吧。那个谁,把大概意思说一下。”

    什么那个谁啊?禹边云嘟囔一句,因元敬阳的态度深感不满。

    “对禹先生客气一点。”崔宣雨在旁小声提醒。

    元敬阳听到她的声音,狐疑地转头看看她,问:“你来这儿做什么?”崔宣雨不自已地垂首,怯于直面元敬阳的目光。副总堂主李丹晨也在旁边,出言道:“此等大会,夫人在场又有何不妥吗?”这本是很正常的一句话,不知哪里惹怒了元敬阳,引他反对说:“朝廷还不准后宫干政呢。史兄弟的夫人就没来,我的夫人自然也不应该在场。”

    崔宣雨委屈道:“可是是你让我来的呀。”

    “我让你来的?”元敬阳回想了一下,好像是这么回事,但他目前认为这是一个错误的决定,于是道:“我让你来的,那我就再让你回去,可以吗?”

    一时间,议事堂内的气氛极为尴尬,空气都好似凝固地能落在地上摔碎一般。众头领知道崔宣雨待人和善,不设心防,大家多受过她的好处;现在见元敬阳如此对待夫人,多少怨怒,但都因他疑心病发,不敢言语。

    最后,打破这沉重气氛的还是从外面回来的堂众。先前禹边云派出的堂众赶了回来,在议事堂门口高呼一句:“陆神医到!”

    众人听了,都疑惑不已,开着会呢,怎么请来一个郎中?元敬阳更是冷冷瞥向禹边云,审讯般地问:“你觉得我有病?”禹边云不作回应,但他的态度其实就是默认了。元敬阳冷笑一声,警告道:“呵呵,那我便看看这神医能不能瞧出病来。若瞧不出病,就让他给你开一剂治失心疯的方子喝一喝如何?”禹边云唯有摇头叹气,期望陆神医能拿元敬阳有点办法。

    而稍后,一个看起来五十来岁的阿公,带着一名提着药匣子的十四五岁童子进了门。这阿公便是建康府方圆百里有名的神医陆天留,昔日给万羽堂秘术门的人医治过,将受了伤还在长江水里泡了一整夜的邢木瑶救活了;后来还曾给过禹边云一剂蒙汗药的方子让元敬阳天天喝,提高耐药性。所以元敬阳只一眼便远远认了出来。

    元敬阳问:“陆神医,您来我万羽堂有何贵干?”

    陆天留可不记得对方了,他稀奇道:“不是你们把我从建康找来的嘛,为何却问我要作甚?”若不是有一两个徒弟小有所成,可以替他出诊,让他得以离开医馆来到平江,就凭元敬阳的态度,陆天留还会心生不满呢。“是你们派人说大头领有病需要医治,所以将我请至此处,大头领何在啊?”

    开着大会,所有人都在场,这家伙一句话,算是把元敬阳的病症广而告之了。禹边云无奈地轻抚额头,朝堂众使了个眼神,让他滚了下去。而后,禹边云告诉陆天留,目前议事堂开会,万羽堂以外人员不便在场,随即他又招呼别人招待陆天留。

    可陆天留只望了元敬阳的脸一眼,他便颜色隐隐渐变,似是发现了什么问题。陆天留暂时拒绝了万羽堂内随仆的好心招待,往前走了几步,又仔细端详元敬阳的脸好久,看的对方直发毛。待元敬阳几欲发火时,陆天留说道:“这位头领,您最近是不是睡得很晚、起得却很早啊?”

    元敬阳喝道:“废话,黑眼圈谁看不出来!”

    医者父母心,陆天留不恼,继续问:“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

    元敬阳答:“没多久,几个月而已,怕个锤子哟!”

    陆天留又问:“做梦多吗?”元敬阳冷笑答:“天天做的都是好梦!”

    陆天留大叹一口气,转头叫挎着药匣子的学徒返回。

    禹边云见了,忙出了席位走下去想拦住他。禹边云挽住陆天留的袖子小声问道:“陆神医好不容易来一趟平江,不喝口茶就走?”陆天留用余光回头瞟了元敬阳一眼,转回来对禹边云道:“你们的头领想必是受了刺激,得了多疑症。说难治也难治,说好治也好治。总而言之,须得药物与人情相配合。但若我现在就留下来对他望闻问切,凭他如今的状态,必定生出重疑。等会儿我开一个方子给先生,先生照方抓药,先行调理。待他几日后症状稍有缓解,我便设法针灸医治。”

    禹边云稍稍宽心,道:“那便多谢陆神医了。”

    可巧的是,他送陆天留去别的屋准备磨墨写方子的当儿,派出去的另一名堂众也赶回了总堂,也高呼一声:“陆神医到!”

第三三四章目标江陵() 
陆天遗和陆天留兄弟二人久别重逢,立定对峙,双目射出的光芒倒跟元敬阳看人的眼神差不多了。二人相互虎视眈眈许久,陆天留才吩咐徒弟:“你去写方子,今日为师不去住店了,就在此地给病人针灸。”

    陆天遗将目光转移到带自己来的万羽堂堂众身上,喝问:“你这厮说特请我来平江出诊,为何此处还有别的郎中。是觉得老夫技不如人,你们头领信我不过吗?”堂众被问住了。禹边云见状忙走近试图开口解释。可陆天遗直接就问他:“病人在哪,我现在就要替他医治。”禹边云试图缓和两人之间的火气,劝阻道:“二位神医切莫互相置气,二位远道而来,不妨先去会客堂稍事歇息?”

    “哪里来的两个神医?”陆天留喝道,“这里不是只有老夫一个郎中吗?”

    “哼,就你那点三脚猫的医术,也配称郎中——我说,你们万羽堂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居然还会被一个招摇撞骗的贼人诓了,着实可笑!”陆天遗针锋相对,毫不留情面。

    禹边云算是看出来了,这陆氏兄弟俩互相看不顺眼,恩怨早已日积月累,实在是难化解开了。

    陆天留和陆天遗兄弟俩的矛盾主要是出在了行医的风格上。兄长陆天留偏向保守,习惯于用温和的药物慢慢调理病人,是春风化雨式的文治;弟弟陆天留偏向武治,喜用刀、下猛药,病人在他那儿治病,总要承受一番痛苦。当然,二人风格不同,但目的都是一致的:治好病患。而除了行医风格和性格上的矛盾,陆天留最看不惯弟弟的一点是:解剖。陆天遗不信鬼神,又喜欢穷根问底,极爱肢解各类生物的尸体,探寻内部的奥妙;后来玩的大了,还常常去坟地里猫着,等新下葬的尸首,刨出来偷回去解剖,那段时间惹得一众乡邻避而远之、为之侧目。

    陆天留冷笑道:“旁门左道,邪法毒医。老夫可不能坐看你在此害人——禹先生,让你们头领速速就诊吧。我担心他若落在别人手里,搞不好性命难保。”陆天遗呵呵笑道:“你说我是邪法毒医,那你又算什么?照你那种低效治法,能不能治好并不取决于医术,而是取决于病人的寿命。”这俩兄弟开始还算措辞有礼,言语有度,可吵着吵着就渐渐变成了互相攻讦,乃至人身攻击,口吐许多粗鄙之语了。

    而两位神医争抢的病人终于忍受不了爆发了:

    “够了!来人呐,把这两个老东西给老子叉出去!”

    在很有骨气地说完这句话的两个时辰后,元敬阳脱得只剩一条裤衩,老老实实躺在榻上,发憷地看着陆天留手上的银针,胆战心惊地问他:“陆神医,我的病真有那么严重吗?”陆天留拿出恐吓小孩子的语气对他慢悠悠地说道:“轻则癫狂,重则丧生。”

    “乱称呼什么?陆神医在这儿呢。”陆天遗呵斥着进了屋,他刚刚将自己专用的一套刀具用沸水消完毒,像是想给元敬阳开颅。

    这两兄弟一是为了神医的称号之争,二是为了高额的诊金,他们在元敬阳间歇性多疑症的间隙,对他百般恫吓,让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得不因为恐惧而躺下了等候诊疗。

    出于对钢针和刀锋的畏怯,元敬阳生怕这两人把自己当做案例解剖了,又问了一遍:“二位神医,我真得了疑心病吗?”

    陆天留道:“你看你,已经达到连自己都怀疑的程度了,还不悬崖勒马,在老夫手上治疗。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呀。”说罢,他就打算在元敬阳的头上和脸上扎几针试试手。

    “让开!”陆天遗挤开兄长,对病患道:“元总堂主,正如他所说的,您的疑心病已经非常严重了,若不及时治疗,疯癫事小,性命事大。凭他的疗法,只怕总堂主没命活到那时候。”元敬阳忙问:“那怎么办?”陆天遗露出深邃的笑容,道:“无妨,老夫的疗法,高效快捷,只须将阁下的脑颅切开,以药敷于病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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