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羽堂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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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羽堂契约-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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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关键他前面那个小娘子也像极了沈玉璃身边的大丫鬟,要说两个人同时相像,而且还共乘一马,不是他们本人的几率太低了。”头领了解,随后举着马鞭打了个手势,周围五十多名骑手立刻将沈玉璃及云梦围在垓心。

    沈玉璃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沈社主,你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虽说你武艺深不可测,但再厉害的高手也不可能同时应付这么多人吧,更何况你还带了个累赘——动手!”头领一声令下,那群骑手纷纷掣刃在手,赶马奔向目标。

    沈玉璃刚刚从马背上抽出佩剑,正要在剑柄和手上缠布带固定的时候,就听“啪”一声,一名骑手胸口插着一根弩矢仰面倒下,挂在了马镫上。云梦手拿轻弩,似在驳斥骑手头领所谓的“累赘”说法。

    此等紧要时刻,沈玉璃也没空夸奖云梦了,只叫她低头扶着马脖子上趴好,而后猛夹马腹,修罗发出一声长嘶,将那群骑手的驽马惊扰一阵。沈玉璃纵马穿梭,举剑劈砍,须臾之后,便斩杀二人,冲出了第一层包围圈。

    然而敌人行动迅速,立刻调整阵型,又将沈玉璃围在了中央。修罗较其他马匹更为高大,这群骑手虽然沈玉璃围住,但他们的坐骑都有些畏惧修罗,局促不前。骑手头领喝道:“快着点儿!”他们都奋力抽打自己的坐骑,这才让马儿鼓起勇气冲锋。

    沈玉璃说一声“你左我右”,随后扬剑砍向右边一名敌人,卷寒剑就像切萝卜一般砍进那人脖子,“咯”就带着血从脖子的另一侧出来。骑手的头颅应声落地,无头的身躯耷拉在马腹,一腔血洒在雪里,好像谁砸碎了酱坛子。而云梦操弩射击,射中左侧一个敌人的脑袋,化解了这一边的险情。他二人的配合可比张天锋与陈文溙在客栈里的那场战斗靠谱多了。

    不过骑手们悉数贴近,接下来用弩就不方便了。沈玉璃左手从马鞍囊里抽出一把弯刀,云梦同时抬起右腿,跨过马首,扒在马儿左身,而后贴着沈玉璃一转,挪到后面,与他背靠背坐好,右手顺势接过弯刀,如此一来,两边皆有防御。

    “坐稳了。”沈玉璃策马疾行,与云梦二人挥刃劈杀。

    马战当中,除非扑空,否则胜负手只在一合,是生是死全凭实力。修罗马辗转腾挪,背上沈玉璃及云梦一旦出招,必有骑手或死或伤。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原本五十多个前来截杀的骑手就只剩下一半了。剩余的骑手见同伴死伤惨重,心生畏惧,怯战不前。

    沈玉璃抓住战机,发起强袭,又阵斩二人,然后举剑指向骑手头领道:“告诉庞知远,这笔账等我回来再跟他算。”他口中的“等我回来”,说白了就是暗示这些人今天是不可能留住他的,这种心理战术往往能潜移默化地影响敌人,从而达到奇效。沈玉璃考虑到的是坐骑修罗经历这一番激战,已经相当疲惫,再战下去恐有意外,最好的办法莫过于设法将这群残敌吓退。

    可惜的是那骑手的头领不是平庸之辈,他不但不上套,还鼓舞手下:“绝世高手也不是铁打的,他二人已然疲乏,大伙儿一起上,定能擒住他们!”此外,他不忘以庞社主给出的丰厚奖励以激励众人。

    剩下来的骑手们经过这番策动,重又鼓起勇气,朝沈玉璃二人杀来。

    白裘袍已经被血染红的云梦依旧用已被冻伤的手紧握弯刀,怒视着来犯之敌。

    “主人,即便我死也要帮你脱出险境。”

    “你说什么胡话呢?”

第二一五章再赴淮南() 
却说沈玉璃救伯父心急,唐突出行,却不料被买马社社众蹲点包围。一番激战之后,坐骑疲惫,他与云梦被围在垓心,险象环生。云梦甚至已经做好了为主人捐躯的准备。

    余下那群骑手整顿好阵型再次发起冲击。可莫名其妙的,三名骑手忽地接连伏在马上抽搐扭动,似乎十分痛苦。沈玉璃就近一瞥,竟发现那三名骑手背上都插着三色翎羽箭,他寻得方位看去,却见一长发丽人,正纵马驰射。

    骑手们忽然遭到背袭,阵脚大乱,纷纷掉头欲寻来犯之敌。而耶律宓在外围绕着圈,边跑边射,像遛猴一样戏耍对手,又兼她接连三箭速射,既快又准。片刻之后,那群骑手就只剩下了不到十人,只顾慌忙逃窜。

    沈玉璃收起剑,冲耶律宓一拱手:“耶律娘子,多日不见,你为何突然出现在此地?”

    耶律宓弓上还搭着一支未发射出去的箭,她捏着弓弦,面露不悦:“你非但不谢我,还问我为何在此。”

    沈玉璃笑道:“即便你不出手,我也是能应付过来的。”话刚说完,后面又赶来一群骑手,不过这一批不是买马社的人,而是潇湘社的。待这一批骑手走进,沈玉璃看清,不禁凝眉怒道:“葛复恭,我不是叫你开船的吗,怎么骑着马来了?”

    葛复恭低头道:“社主恕罪。属下行将动身之际,有社众告知属下,说买马社有异动,属下担心社主安危,这才带着几十名护卫追上社主。哦,船只另有旁人照应。”

    沈玉璃神色缓和下来,只道:“来晚了,人都跑光了。船到哪儿了?”

    正问着,就见得一艘大船从上游开来,甲板上的船夫瞧见社主和葛复恭,赶紧招呼其他人停船接应。此处虽然不是渡口,但深浅正好,船工就此停住,放下吊桥,供岸边人上去。

    沈玉璃看向耶律宓,笑问道:“耶律娘子,可否愿意与沈某一同游历一番啊?”

    其实耶律宓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找不到合适而且如意的工作,心中郁结,所以出来打猎散心,没想到正好撞上买马社的人埋伏沈玉璃。为了还在汉水小筑住了几日的人情,耶律宓这才出手帮助沈玉璃杀散残敌,不过她气性大,不会明说自己是还人情的。现在沈玉璃再度冲她伸出橄榄枝,耶律宓稍加考虑,点头答应:“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为了抓紧时间,沈玉璃遣退了多余的护卫,只让葛复恭跟着一同上船,随后便让船夫重新起航,沿着河道尽快赶赴江口。

    上了船,沈玉璃换上干净的同一款式的外套,就如过去每次外出一样,站在船头目视前方,任凭裹挟着冰冷水珠的寒风吹过脸颊。

    此时云梦也换下了沾满血迹的裘袍,换上了素净的衣服。她走过来道:“社主,外面太冷,还是进舱里吧。”

    沈玉璃遥望汉水波光,道:“不碍事的,我习惯了——对了,此番再下淮南,顺便把上次提到的王佑经的夫人抓来吧。”

    “奴婢知道了,这便去吩咐。”

    “不着急,这一趟时日长着呢,陪我一会儿吧。”沈玉璃说着这话,却撑着栏杆,并未看向云梦。大冷天叫人姑娘陪你吹风,也是想得出来。不过云梦毫不介怀,收紧衣领便站到了沈玉璃的侧后,陪他一同看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水面。

    沈玉璃沉默片刻,忽然道:“你说即便你死也要帮我脱出险境?”

    云梦稍稍低下头,嗯了一声。

    沈玉璃道:“以后别说这种胡话,再说抽你!”

    云梦顿觉委屈,不知哪里又做的不好了。

    沈玉璃瞥了她的脸一眼,然后回忆起了往事,问道:“云梦,你是我第二个收养的孩子的吧?”

    云梦点点头,道:“那时社主您还不如现在的我年纪大,却已经当爹当娘抚养我们了。”

    沈玉璃缓下颜色,露出了温暖的笑容道:“那你要记好了,既然我将你们带大,绝不是要你们为我而死,而是要你们为我而活。”

    云梦一怔,似乎觉得心尖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了一下,她不禁鼻头一酸,两眼凝涩。沈玉璃怜爱地摇头轻笑,一把扶住云梦的肩,将她揽在怀中,轻语道:“更何况有我在,怎么可能让你先死呢?”听了此言,云梦的眼泪就如开闸洪水,滚滚流出。

    千里之外,扬州堡寨城、富商王佑经家里,夫人吴氏茶饭不思,每日都心焦火燎,想着丈夫究竟去哪儿了。她这数月以来,花费了黄金千两请人打探夫君下落,但除了遇到几个图谋她家产的骗子外,一无所获。官府早已派发了海捕文书,但凭借那年头的画像技术,想找到一个失踪的人,就如大海捞针。

    这一日晚上,吴氏唉声叹气,早早叫管家王爷(姓王名爷)安排好家仆奴婢的事务,便回屋坐在油灯底下发愁了。先是侄子被人杀了,到现在凶手都没抓到,而后不久丈夫失踪,每日只能盯着空榻发急。吴氏不禁感叹: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夫人可是在找丈夫?”

    “是啊,他都不见人影几个月”吴氏话说了大半,喉咙就如哽住一般发不出声了,因为她发现,问自己话的竟是个与她对面而坐的陌生人。吴氏张口结舌,良久之后,发出了恐惧的尖啸。

    “来人呐、来人呐——”

    管家王爷带着仆人冲进门来,也看见了那悠然坐在桌旁的男子。

    “快、快擒住他!”吴氏大喊。

    可王爷借着仆人灯笼的光线,瞪大了眼看了半天,忽然丢了棍棒,跪在那男子面前,叫了声“大主人”。

    吴氏又惊又怒,指着王爷叱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你什么时候认了别的主子?”

    王爷冲吴氏磕了个头道:“夫人,这不是您想的那样的,请听我解释。”

    吴氏喝道:“解释什么呀?你们几个,把这厮捆好,乱棍打死!”

    可其他仆人都跟管家关系不错,都犹豫着不敢动手。

    此时,那不速之客将戴着铁面具的脸转向吴氏,说出了令她震惊的话:“我是你管家的主人,也是你夫君的主人。”

第二一六章红袍公子() 
“我是你管家的主人,也是你夫君的主人。”

    铁面男子讲完这句后,吴氏都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铁面男子示意将灯挑亮,管家王爷立刻叫人换上蜡烛、掐了油灯。室内光线明亮了许多,吴氏才看清这男子打扮。却见他体型宽阔,身披大红袍,又穿棕皮袄,坐在逼仄的寝室内,几乎占了大半空间,煞是吓人。

    “夫人莫怕,我与你夫君的交情可比你与他的更甚。”

    吴氏警觉地瞥了眼斜倚在桌旁的一柄长剑,一边在心里盘算一边问:“你说你与我夫君相识已久,为何我从未听他提起过你?”

    男子笑笑道:“他未告诉你,但他的账簿已经告诉你了。”

    “什么意思?”吴氏不解。

    王爷解释道:“老爷他与几个富户做生意,账簿上经常出现的章公子,就是这位大主人。”

    吴氏眉头一蹙,想起来的确有这么一个人,丈夫王佑经几乎每月都会以付利息的名义转出不少钱款给这个叫章公子的。

    到了这里,一个问题由此产生:怎样才能做侠客?其实这个问题可以按照需求等级来解答。人的需求大致可以分为五个等级,第一、生理需要,基本的生理需要的满足,包括食物、饮水、住所、睡眠、氧气和xing交,即通常所谓的衣食住行。这些生理性的需要在人的所有需要中是占绝对优势。初步来看,章公子凭自己一个人就可以满足这些需求。

    第二、安全需要,安全需求具体包括安全,稳定,依赖,免受恐惧、焦躁与混乱的折磨,对体制、法律、秩序、界限的依赖等。虽说在万恶的封建时代,底层人民生活压力巨大,是不是要面对灾荒兵祸。但章公子显然不属于农民阶级,因为富商王佑经是他的仆人,他在社会中的地位可见一斑。社会地位较高的人,往往也更有能力保护自己,更何况章公子还是个武林高手。

    第三、归属和爱的需要。渴望在团体和家庭中有自己的位置,渴望归属感,爱与被爱的感觉,希望有自己的朋友、爱人。想做侠客的人,自然是希望有归属感与他人的爱戴的,不然完全可以参加暴雪坊,拿着不菲的报酬、干着肮脏的勾当。

    第四、尊重的需要。包括外界对自我的尊重和自己对自我的尊重,相对来说,自己对自我的尊重更重要一些。

    第五、自我实现的需要。“自我实现”,也就是一个人使自己的潜力发挥的倾向,成为自己所能够成为的那种最独特的个体,使自己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这才是最关键的,任侠,“附带意气,以侠义自任”,便是指凭借权威、勇力或财力等手段扶助弱小,帮助他人。若无权威、勇力或是雄厚的财力,前四个等级都无法满足,何谈成为侠客?

    通过以上几点我们可以看出,若想当大侠,首先必须自己要有一定的能力,否则起步阶段被几个泼皮打残废了,岂不大侠梦碎?其次,要有人脉,俗话说一个好汉三个帮,侠客行侠仗义,都要靠哥们提供情报与讯息,否则别人贴张寻人启事你都不敢揭;最后,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要有钱,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你出去行侠仗义,但总不能不吃饭吧?总不能不应酬吧?来来往往出城进城的过路费总得交吧?大侠出去惩奸除恶,那谁又来替大侠煮大米饭?

    所以说,真正的大侠,并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大侠的背后,往往是一个团体,幕前的大侠,就是这个团体的招牌与核心,而幕后的财团才是团体的中流砥柱。

    现在中流砥柱失踪了,大侠自然着急,所以章公子这才亲自来到王佑经家里,将实情与吴氏和盘托出。

    吴氏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平时老实巴交、憨态可掬的丈夫,竟然是某个不良团伙中的重要成员。她气的直骂:“这个老腌臜,本本分分地做生意不好么,非要和黑道上的人扯上关系。这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可算是遭了报应了!”吴氏虽骂,眼泪却往下流。

    章公子道:“夫人莫要误会,我并不是混黑道的。那个劫走你丈夫的,才算是真黑道。”

    吴氏拧眉瞪眼道:“谁,是谁劫走了我夫君?我定饶不了他!”

    章公子干笑两声,道:“这个人恐怕以夫人的能力并不能威胁到他。”章公子说着,下意识地摸了摸小腹,数月前的这处伤,到现在还隐隐作痛。沈玉璃的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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