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难不成是神通?”一位寨中见多识广的老人睁大了眼,双眼血红,愤怒的同时又感到不敢置信,连连往后退着,吓得摔在了地上。
“这是送死,天要亡我临水寨啊!”
在这危急万分的时刻,眼看这寨子就要落得个寨毁人亡的下场时,裴子清来了。
裴子清也不多废话,就一字“杀!”,临空画出一符,字如龙蛇。一道雷霆迸射而出。
夫雷霆者,天地之枢机也。掌生杀之理,杀之甚易耳。
“你这巫师,竟然胆敢杀我?”这野猪转过头来,眼中愤怒,挡住了这一击,竟然口吐人言。
“那你倒说说,我又有何不敢。”裴子清淡漠说着,手持长剑而立,一滴滴鲜血滴在地上。
“哼,吾乃神明坐下。你这巫师虽然有些本事,难不成还能比得上神灵?”说到这里时,这野猪就是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
“哦,是这样吗?”裴子清微笑着,同时,观看着它的气数。
只见一片血红乌黑之气缠绕在这头野猪的身上,这是罪孽之气,杀之无罪。
虽然微笑着,不过裴子清心中却是升起了前所未有的杀意。
“这是当然,吃几个人又算得了什么?血祭神灵之时,就是几十几百的祭祀都有。”
野猪哼哼着,“你这巫师要是识相的话,就不要干扰我吃人,我还可在神灵大人那里为你美言几句。不然,你就等死吧。”
周围还活着的寨民看到了这一幕,原本心中提起的希望又沉了下去,脸色如同死灰,没有半点生机。
“你说的的确有那么几分道理,不过”
“不过什么?”野猪问着。
然后,裴子清在微笑着的时候,直接一剑刺了进入,如同庖丁解牛般,一下子就破开了它的防御,让它无法动弹。
“不过,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呢?区区一个毛神,难道就能让我忌惮吗?真是可笑至极。”
看着它惊愕至极的眼神,裴子清冷笑着。
血液从野猪的伤口处飞溅而出,长剑从中抽了出来,抽出来后,血滴落在地上。
鲜血如同泉涌,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野猪挣扎着,想要恢复伤口,不过却没有成功。
“你,你,你怎么敢?”它失声吼叫着,长嘶一声,“竟敢罔顾神灵威严。”
“你,你竟敢杀我!你这是丧心病狂,丧心病狂!你必然不得好死!”
这野猪面目狰狞,就算是濒临死亡之时,也还是怒喝着。
似乎在它看来,想要对抗神灵,便是大逆不道,就是丧心病狂!
“说吧,是谁指使你过来的。”裴子清面无表情,指着这野猪。
“说不说?”剑尖顶在它的头上,只要一剑,便可杀之。
“说了,难道你还能放过我不成?”这野猪发出了诡异的笑,惨笑着,“我做这些事情都是神人大人的旨意,你敢杀了我,就是违抗神灵,你一定会死得比我还惨!”
“既然不愿说,那就去死吧。”裴子清这时也不再多说,直接一剑斩了过去。
“轰——”的一声,这野猪的头颅就掉了下来,在地上滚动着。
原本的身体还在抽搐着,一时间没有死去。不过很快,也就倒了下去。
接着,裴子清转过头来,手中结印,发出一道雷光。
“扑通”一声,这群野猪就各个趴下来了,各个毛发竖立,屎尿横流。
不过,裴子清并没有把这些野猪全杀了,而是只诛杀野猪的首领,将其他的野猪都留了下了。
刚才的愤怒,现在已经消减不少了。终究,这里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自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归属感。
而且,再怎么说,这些野猪,也不过是蝼蚁罢了。杀之虽易,但如果能够将这些野猪驯养起来,不是就有了稳定的肉食的来源吗。
而且,将其子子孙孙作为肉食,世代食之,也更能发泄愤怒,一举多得,岂不美哉。
而且,裴子清还有着更为深远的考虑。他要收集修行所用的资源,这些土著或许能帮上忙。
不要说道士不好财,修法四要,财地法侣。法门的话,有了造化玉蝶的记录,已经不成问题了。
侣,此方世界仙道恐怕还未萌芽。财和地都要靠这批土著居民来收集。各种天材地宝、修行药物哪样都要齐备,不然无法修行。
还有,青玉门的道统不能断。
林林总总,这些都需要有一定的人手。
不过裴子清当然不会将这些念头表露在外。
这时,寨中一片狼藉。四处都是哭声,死了八个青年,还有两个一个伤了手,一个断了脚。悲痛的人们用牙齿咬,用指甲扣野猪,恨不得食其肉,寝其皮。哭嚎在地,有的还因悲痛过度昏了过去。
“ꪨ&&&!”这时,一个老人颤巍巍地拄着杖,走了过来,跪在地上,说了一堆话。
随即,全寨的也人都跪下来了,以头扣地。
不过,令人尴尬的是,裴子清听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不过,想想也是。毕竟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语言文字这些怎么可能会一样呢?
事实上,他之前之所以能听懂野猪的话,也不过是用神识在交流而已。
这当然是难不倒裴子清的,识海中的造化玉蝶一颤,发出微光,一个个字符被分析,再加上裴子清神念的探查,这套新的语言也被解析地差不多了。
“多谢天神,多谢天神。望天神保佑我们邻水寨。”
“神吗?看来此世神道已有,就是不知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裴子清静静思索者。
裴子清:“老丈不必如此,我非是天神,不过一参霞服气的炼气士。”
虽不知这炼气士是什么,但其有着神通,只要能保我邻水寨,就是妖物也一定得请回去。启内心深处想着。
“天神莫要嫌弃邻水寨贫寒,我邻水寨一定诚心祭拜天神。若是,若是天神要血祭,小老儿也定担着。”说到最后的血祭时,启的语气有些迟疑,但又坚定下来了。
“血祭,血祭不行啊,长老。我寨人本就少,这次妖物来袭死了几个青壮,要是要着血祭,我们就活不下去了。”这时一个跪在地上的青年突然把头抬起,哭着说。
“天神,救救邻水寨吧!”
“微,你怎能这样对天神说话,还望天神惜怒。”启连忙说到。
“无妨,贫道无需什么血祭,只要尔等用心服侍,诚心即可。”裴子清看着这场闹剧,对所谓的血祭不屑一顾。
血祭?这是几百年前的野神毛神才干的事了。血祭虽然能快捷获得强大的力量,但获罪于天,无所祷也。
血祭的话,一个人的灵魂和肉体的一切都会被吞噬。此举不仅有伤天和,还容易在一次次的血祭中沉迷进去,堕到邪神恶神的一侧,不为天道所喜。
第4章 我来此界开仙道()
当然,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裴子清开灵眼,看着四周。
在灵眼的视野中,裴子清看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
死去的八个寨民的魂魄迷茫的从身躯中脱离出来,有的生前受过伤的,是缺胳膊少腿的样子。刚开始时,魂魄还显得很迷茫,但很快就有人渐渐清醒过来,明白自己已经死了。他们纷纷惊慌失措地看向四周。
“惨啊,我死的好惨呐。”有的鬼魂哭嚎着,生前的伤势也在他们的魂体上显现。被野猪用獠牙痛死的,胸前还有者血在流。断了腿的,现在也还是个瘸子。
而此时已是黄昏时刻,天色阴沉而惨淡,远处的天空上的太阳不久就会落下去了。一缕缕的阴气从地下冒出,在这密密麻麻的山林中,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氛。
鬼魂属阴,这时突然一个个飘忽不清的暗影从远处飘来,寨门外游荡着鬼魂。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寨门外传来,寨子上寨民的白气受此一冲,摇摇欲坠。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凶鬼、厉鬼徘徊着,伺机而动。
若不是裴子清在这镇压着气数,群鬼进寨后,这满寨子的人都得死绝。
若是放在平时,这寨子还有着微末白气护佑,被野猪一阵冲杀后气运不稳,不能凝聚在一处,也就无法抵御群鬼。
重重的灰影窥伺着这寨子,想要进寨吸食人气,受到寨外白光的冲击,躁动不安,一个个龇牙咧嘴的,又因畏惧裴子清,不敢上前。
“一群区区练气一二层的小鬼罢了,还不快快退去!”裴子清目光一凝,厉声喝道。
“兄弟们,跟我冲!要是不能破了这寨子,我们也没多少时日可活了,早死晚死不都是死。等破了这寨子,我们还能多在这世间呆上几天。”这群鬼魂中的一个厉鬼大声吼道。
“说的对!早死晚死不都是死,跟他拼了!”
“冲进去,吃活人。”
“冥顽不灵,区区萤火之光,也敢与皓月争辉。”裴子清手掐剑诀,只是一剑,这群看起来凶悍的厉鬼就化为灰烟,随风而散了。
随即裴子清看向寨中众人魂魄,这些魂魄虽是弱小,但若能定下法契,用灵力滋养,或许能作为在这世界上的第一批道兵。
裴子清画甘霖符,以法力化作天花玉露,滋润着魂体。顿时甘霖普降,一层层洒到众鬼身上,如同一场绵绵小雨,将这鬼魂包裹在内,清洗了一遍。
那些鬼魂纷纷露出喜色,对着裴子清一拜。等到甘霖撒过,浑身都变得清亮起来,连身上破旧的草衣,也变得干净起来。
这时这八个鬼魂就跪下来,以一个鬼魂为首,“草民见过天神,谢天神大恩。”
当即,裴子清就问着这领头的鬼,才知道了这世界的情况。
原来此方世界冥府未成,阴司无迹。人死后魂魄只有七天的时间,超过七天后魂魄就会消亡。
想要鬼魂能够延续下来,只有四个办法
一是吸食人气,只要杀的人够多,鬼物就能延续下去。不过,此路不易。大的部落和联邦都有祖灵或者是图腾守护,也不是一群孤魂野鬼就能够攻破的。
二是成为一部落的祭灵或是图腾,这条路就更难了。一个萝卜一个坑,别的祭灵怎么说也同意不可能多出一个人来三伯他们那本就没有多少的香火。
三就是投奔到别的祭灵下面,先不说这些名额都是有数的。他们内部分都分不够,又怎么可能让你一个外人来分薄这本就不多的名额呢。光是其中的派系倾轧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四就是吞噬其他鬼的魂灵以供养自身,这这条路看似可行,却是一条死路。曾经有一名鬼吞尽千余鬼魂,成就鬼王,堪比弱小的图腾,一时之间,诸多部落都是震惊不已。有人也想过要效仿他的做法。过了不久,这个鬼王自己就疯了,再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些消息,你们是如何得知的?”裴子清目光一转,问出这个问题来。
“大人有所不知啊,我们邻水寨本来不叫邻水寨,在一场部落间的战争落败过后,我们才不得不搬迁到这里来的。而这些都是部落里历历代代传下来的东西。”启低着头,说到。
在启没有看见的地方,裴子清的右手虚捏着一个印诀,这是测试谎言的法术,虽然并不是太过高端的存在,但也能分辨出面前之人是不是在说谎话。对于这些土著居民,裴子清自然没有完全信任,事实上,如果他真的愚蠢到第一次见面就相信他人这种程度的话,在还未步入外域之前,恐怕已经死的连骨灰都不存在了。
修行,是容不下天真二字的。当然,如果你是什么二代之类的话,那就另说了。
“很好,看来你还没有骗我。”裴子清右手放出清光,回放了一番他的心理活动。
跪在地上启旬马上就吓得浑身发抖,“草民,草民怎敢欺瞒大人,草民所言,句句为真啊。望大人明察。”鬼魂自然是不可能流汗的,但这也足以说明他有多么恐慌了。
御下之道,在于恩威并施。有功则赏,有过则罚。赏罚分明,才能凝聚人心。说白了,也就是大棒加上胡萝卜。
为上之法,御下之道。这是无论在哪个世界,管理层都需要学习的心术。
而裴子清,在青玉门也正是作为下一任掌门培养的。
可惜天不从人愿,瞬息间千变万化的时局,又有谁能猜到呢?
三年的战争过后,裴子清也没想过还有用上这些手段的时候。
在这个世界,裴子清无疑是要建立道门的,这些手段也不过是预热罢了。
关于测谎这种手段,裴子清是不惮于拿出来展示的。这就是伟力集与自身,而不是集体的好处。若是事有不谐,随时可以暴起而杀之。至于说什么扮猪吃老虎之类的套路,裴子清是不屑为之的。
扮猪扮久了,就有可能真的变成了猪。
更何况在这个新的世界,没有体制内的其他人能够让裴子清有所忌惮。无有天庭和道宫的辖制,种种行事,自如游鱼入海,自由自在。
总的来说,这方世界,人鬼并立,阴司未成,神道妄为,仙道未立,还并未有着能真正主宰世界的伟大存在,昊天元气之海处于无主的状态。
正所谓一张白纸好作画,能够来到这样一个原始的世界,未尝不是我裴子清的幸运。
当即,裴子清在心中默默念道:“我来此世,愿为此界立仙道,设阴司,使阴阳有序,人鬼殊途。此心此愿,天地鉴之。”
此念一出,裴子清顿时觉得天地间一颤,又以元神感应,细细体会,又似是没有,似乎只是错觉。
只是裴子清觉得这天地间的灵气似乎对他更亲切了一些,体悟灵机也比之前容易,先前那股与此界格格不入的味道也淡了些。
裴子清也不去管他,只是埋头思索着这阴司到底该如何建立。
誓愿既然立下,就应当执行。这不仅是对天地立信,也是对自己本心的坚守。
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
如果连自己立下的誓言都不能够坚守的话,那这道,这有什么好修的呢?
骗得过别人,你也骗不过天地,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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